第十九章: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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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鳩倒是愣了,而圍在管休旁的兩個人卻是沒理,一人護法一人運功開始治理管休損傷的脛骨。
    句芒走到了管鳩麵前,將手給了他,緩緩道:“介紹下自己吧。”
    管鳩有些摸不著頭腦,便沒有吭聲。
    句芒緩緩扯下了自己的一根青絲,雙手繃緊抵在了管鳩的脖子上,絲絲血跡溢出。
    管鳩麵色有些不好看,但還是道:“鎮命府世子,管鳩。”
    句芒像一隻找到了自己心愛之物的貓兒一樣,把管鳩抱到了懷內,滿意地發出一聲長歎。
    “鎮命府嗎,聽聞你家父親大人是一位精忠報國的鐵漢子,母親則是京城內有名的書香門第嫡女?”句芒食指抵在了管鳩剛剛流血的地方,不一會傷口便愈合了。
    管鳩點了點頭。
    “可會寫什麽才藝?彈琴可會?吹笛可會?做書可會?”句芒又如是問道。
    給管休療傷的瓊華收了靈氣,掏出了一個泛著碧綠色的玉佩,這玉佩地出現讓正和管鳩交談的句芒都愣了愣,轉頭看向瓊華。
    瓊華隻是點了點頭,道:“出自您之手的魂玉。”
    有禮俗於神界,用出自神者之手的天地之物,需行九拜大禮。
    瓊華把管休推到了宋岑懷內,向句芒直直跪下,磕頭。
    句芒眼底深色複雜,但也沒說什麽,硬生生受了這禮。
    一下、兩下......禮終。
    行大禮時,要接受的還有神者的威壓。
    瓊華額頭微破,抬手抹去血跡,再次像句芒作勢,轉身時道:“既然您選擇了他,那麽我們,便是敵人了。”
    不知何時,大雪降臨,一位雪般的人降臨此地,緩緩看著瓊華,一聲不吭。
    瓊華似是有所察覺,回頭看了一眼,當看到玄冥時,勾起嘴角笑了笑。
    一株天山雪蓮徑直砸來,瓊華轉身一把接住,道:“謝了,小玄冥~”
    玄冥側過,微紅的耳根暴露在了瓊華視線裏,瓊華眼底地笑意更深。
    回到宋岑身邊,把臉色微微好轉的管休抱到了懷裏,對宋岑道:“我先走了。”
    宋岑起身,手搭到了管休身上,道:“一起。”
    瓊華也沒多講,一個轉眼消失在了視線,帶走的還有宋岑。
    而宋岑,確實一眼也沒給過自己從小帶到大的管鳩身上。
    管鳩聽到宋岑出聲的話語時,便掙紮地從句芒的懷裏出來,就那樣木然地看著宋岑消失。
    句芒忽略掉自己心裏突升地不舒服,暗自道,這等沒有一絲才華的人,怎麽可能是當年那位以凡人之身化神、天授神位的,曠世奇才!
    想到這,句芒看向了傍邊的管鳩,出聲打破了這一方寂靜,道:“回到我的問題。”
    管鳩的臉色卻已是泛白到和剛剛管休飲酒時差不多的程度。自是沒有理會句芒。
    句芒神色有些不好看,雙手捧起管鳩的臉,讓其直視自己,道:“回答我!”
    管鳩閉上了眼睛,卻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剛剛那一瞬間,他想了很多,自己好像和那位叫“柏休”的人,與這些人所找的一位人均相像。
    所以當下,不論如何,安撫自己眼前這位人的情緒,才是必要的,隻有這樣,自己才能和他爭一爭,至於宋岑......
    他相信他不會就這樣丟下自己不管的。
    畢竟當年,是他一次又一次救自己於水火之中,是他讓自己從爹不疼娘不愛的陰影裏走了出來。
    宋岑......
    句芒卻是笑了,手掌打開,一冊琴譜懸浮空中,他對管鳩道:“這是你以前送我的,我知曉這一世你沒有記憶,你拿去練習吧。”
    “待有些時日了,我們合奏一曲吧。”講完這些,句芒轉身,身影也逐漸消失。
    隻剩下一句承諾回響在這棟漆黑的屋內:“過些日子,我會回來拜訪鎮命府將軍和其夫人的,那時,便是我們合奏之日,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管鳩握緊了手中的竹筒,嘴唇早已被咬得不成樣子,緩緩走出了屋內,看到四周死屍一地,再也仍不住,胃內翻騰,一手撐牆,吐了出來。
    ......
    瓊華將管休放在了自己房間的床榻之上,拿出魂玉,看了宋岑一眼,宋岑受意,渾身靈氣像不要錢般傾湧到瓊華身上。
    宋岑的靈氣是他們九個人中最為柔和的,甚至如果主人願意的話,還能轉換為他們其他八個人的任何一種靈氣。
    而作為天地之物,能力自是不容置疑,相對的,催動它所需要的靈氣也是難以想象的。
    管休現在身體的狀況差到了極致,剛剛瓊華的運功也隻起到了吊著管休的魂魄不讓其飛散的作用。
    傾刻,屋內靈光大作,瓊華在宋岑幫襯的基礎上加以疊加,魂玉通體碧綠色逐漸趨向墨綠色,而從魂玉身上不經意間透露出去的含有極強生命力的氣息在溫養管休靈魂地同時。
    瓊華屋外千百株梨花在這寒冬之日,齊齊綻放。
    後世人皆稱瓊華為梨花仙人,更有甚者,將那日雪花飄落,梨花起開地景象以丹青繪出,傳於後世。
    管休安眠於黑暗時,內心是平靜的。
    他這一生本就是平凡而又無味,若不是遇到了這些一個兩個將自己當親人般的人兒,他大概在一個自己也不清楚的情況下,就這樣,緩緩離世。
    畢竟自己的身體......
    微弱的光電從他安眠地這方天地冒出,逐漸點亮了整個天地。
    管休看到這些光點時,胸腔像被一股股暖意包圍。
    他不想死,這他清楚,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惜命。
    所以察覺到這變化後,他伸手握著了這些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