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沈家小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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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柿子今天熟了嗎!
    不可能一個人的性格沒有變,從而忘了身邊的人吧?
    若是真的不記得他了,那他倆青梅竹馬十七年就白糟蹋了,自己的媳婦兒就不能拱了?
    別看沈世崇玩世不恭家世顯赫,但是他這個人腦子有點抽,認定的東西和人就一定不能丟,於是他看秦寶綏的眼神越發古怪了。
    秦寶綏下意識一個巴掌呼他頭上,連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做出這個動作,“你正常點?”
    “是你不正常。”沈世崇捂著頭抱怨道。
    那些公子哥也不敢在這裏看好戲了,這兩人是來真的了,不會像以前那樣打起來,把酒樓都砸了吧?
    他們雖然遊手好閑,但是靠的是祖上積的功德,有些事情也分得出輕重,酒樓砸了讓他們來賠,他們哪有這麽多私房錢可以賠不起,趕緊溜之大吉。
    包廂隻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沈世崇又不甘心地問了一句她是不是裝的?
    一摔就糊塗了?
    “那咱們兩個人的婚約還奏效嗎?你可不能忘了你阿崇哥哥我,阿寶啊我跟你講……”沈世崇念念有詞的。
    秦寶綏被他吵的耳朵都嗡嗡的,這個家夥怎麽比蒼蠅還要粘人呢?
    從兩個丫鬟的嘴裏也聽說過她跟這個小紈絝的婚約,是她那死去了的父親和小紈絝他爹拜了把子,指腹為婚,再加上兩個人又是一同長大的,沈世崇頗為照顧她,長公主也很尊重亡夫生前定下的,所以倆人就這麽湊合了。
    “婚期是定在什麽時候?”這才是最重要的一點,秦寶綏甚是頭痛。
    沈世崇嘿嘿一笑,傻氣極了,“開年開春。”
    意思就是還有一年的時間,如果這一年裏麵她還是這個狀態的話,明年這個婚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該不會是想解除婚約吧?”意識到了她這個危險的想法,沈世崇無奈扶額。
    雖然他爹和他嶽母兩個人在皇上麵前分量重,可是這就是一開始他們兩家定下的,皇上也是親口準許的,說反悔就反悔,是不是有點不太給麵子?
    秦寶綏淡淡的笑了笑,沉默的都不像她的性子了,雖然不能解除婚約,但是這一年裏麵會發生什麽變故,畢竟誰也不知道不是嗎?
    一切都是一個未知數,不如靜觀其變。
    兩個人在這金風玉露一相逢裏麵也待的夠久了,再待下去不怕傳出閑話,都怕長公主會過來尋人。
    春濃秋意兩個人互相使使眼色,一個人攙扶著一邊,春濃在旁邊小聲的提醒道:“郡主此趟出府是不是要帶些東西回去?”免得不好給長公主交差呀!
    長公主殿下那個脾氣是先皇和皇上慣出來的,說風就是雨的,駙馬爺年輕在世的時候,也得依著慣著,誰都不許說一個不字。
    “好。”秦寶綏點點頭。
    沈世崇在樓上叫了幾聲她都未應,喪氣道:“連個招呼都不打,阿寶怎麽就不記得我了呢,本世子這般英俊應當讓人過目不忘啊!”
    任由兩人帶路,秦寶綏走出金風玉露時掌櫃的隻望裏瞥了幾眼,也不問結賬的事兒。
    開玩笑,誰敢去觸這個黴頭。
    不過沈家的小世子雖不著調,卻從未聽過在哪家賒了賬的,好歹有個信譽在,掌櫃這才把心放妥。
    金釵閣也不遠,走過一條胡同巷子就到了,身後的侍衛是一步也不離身,盡忠職守。
    “哎喲,郡主來了,您看看這金釵閣上了不少花樣子,可等到郡主把它們帶回去了。”芸娘拿著團扇掩臉笑,話語之間盡是熟稔。
    她是這家的常客,宮裏頭的頭飾首飾千篇一律,皇帝舅舅賞下來的堆在她的小庫房沾灰塵,好東西看多了就不稀罕了。
    金釵閣有位神人相助,才使得金釵閣不過在燕京短短十餘年便名聲大噪,所出的首飾都是新穎打眼兒的,姑娘家家瞧著就喜歡,這幾年能與之抗衡的不過那幾家老牌坊子。
    秦寶綏點了點頭邊走邊看,蝴蝶樣式的居多,未出閣的姑娘多是買來戴,還有孔雀樣式的,示意春濃取了過來。
    “這兩對兒先包起來。”下回進宮給阿盈妹妹。
    皇後嫡女閔流盈,她的表妹,在病中來探過她,是個心思純善的可人兒姑娘。
    進入內閣,每層格子上都擺了精致華貴的禁步瓔珞,秦寶綏一眼相中紫色的那個,再往下看竟再無入眼之物。
    攏共就挑了三樣,與她平日裏的作風不太相符。
    芸娘嬌聲湊了過來,媚態橫生,“這些俗物難怪郡主瞧不上,將折腰奉上來給郡主掌掌眼。”
    底下的夥計從後頭的格子裏取了個盒子出來,單單一個裝飾品的盒子都鑲了紅寶石點綴,未免太過於奢侈了,盒子裏的東西不知是不是物盡所值?
    盒子一打開,亮麗的櫻粉色含著三分桃花的羞意,一套對簪和耳墜皆是花瓣模樣,最為奪目是是那個禁步玉環,若有若無的香氣從那桃花小眼兒裏散了出來。
    妙極!妙極!
    連秦寶綏也頗為感歎道:“金釵閣能人輩出,很不錯,我要了。”
    折腰五鬥平生負,笑煞書生祿命輕。黃金百兩隻為這區區姑娘家的玩意兒,桃花禁步,真真是擔得起折腰二字。
    又逛了逛其他的,選了幾樣,一起算賬。
    她的賬一向是到了月底去公主府結的,芸娘命人包好給了秋意,倚在門口揮了揮袖子,“郡主常來啊。”
    “掌櫃,這位順安郡主可真是財大氣粗。”夥計看的直了眼,他是這個月才來的,沒見過這位往常揮金如土的模樣。
    芸娘不屑撇嘴,染了蔻丹的手指豔麗多姿,毫不留情的打擊道:“人都走遠了還看,人家什麽身份,天潢貴胄可不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能攀比的,這位郡主以後見著恭敬些。”
    金釵閣大半的生意是靠著這位郡主撐著,與郡主交好的人家也順帶賞個臉,這才在權貴圈子有了一席之地,她也樂意在郡主麵前賣個好,隻要是金釵閣出去這位郡主手上的東西,都是絕無僅有的獨一件兒。
    有些人,一出身就有了旁人望塵莫及,努力幾輩子想要的東西。
    福窩窩裏出來的金貴人兒,也是該如此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