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意外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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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塵雲煙夢!
    此後,我照常上下班,完全不理會外麵的喧囂,無論外界如何喧鬧,我自巋然不動,內心更是平靜如水,絲毫不在意網絡的輿論評論、以及他人的看法、臉色。
    唯一讓我擔憂的是淩老頭、羅老太和蕭金筠,我換了個新的手機號碼,嚐試與他們聯係,但是他們的手機始終處於關機狀態,微信也一直聯係不上,我的留言無人回複。
    陳世鈞告訴我蕭金銘目前住在胡昭華家裏。據蕭金銘所說,他們的家自第二天那篇采訪報道以後,樓下經常圍了一大群記者,他姐姐和他說,自己的房子暫時住不了,要蕭金銘自己找房子住,他們姐弟倆分別找了朋友家借住,剛開始兩三晚,蕭金銘知道姐姐住在哪裏,可後來蕭金銘聯係姐姐的朋友對方說已有好幾天未住在她家了,她也不知道蕭金筠去了哪兒,現在蕭金銘也聯係不上他姐姐。蕭金銘則在東家住兩晚、西家住兩晚,像個流浪兒似的,他想著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再說怎麽能因為那些莫須有的事情耽誤他的工作,於是他用朋友的手機和世鈞聯係,世鈞和昭華一商量便讓他去了新綠洲總部上班,暫時住在了胡昭華的家中。陳世鈞受我所托,時不時去一趟淩老頭、羅老太和蕭金筠的住所,仍然未見他們回家,現在的記者比原來少了一些,但每次過去還是有五六個人蹲守在樓下。
    得不到他們三人的確切消息,我內心總是難以安寧,可又別無他法,怪隻怪自己平日對他們的了解太少,對他們的朋友圈一無所知,以至於他們有困難第一時間可能會去找誰,我竟一點頭緒都無,連猜的對象都沒有,大腦裏一片空白。
    時間會告訴我答案的,除了等待。
    等待爸爸的指令,等待時間的推移,等待對手把所有的招數使出來,我就如同一匹伺機而動的狼,耐心的等待時機,不盲目出擊,務必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回報,並做到一擊即中。
    隨著時間推移,采訪事件的餘波仍在持續發酵,關於我的流言蜚語未完全停歇,不過,那些僅限於出現在一些自媒體、小的網絡平台上,把我那些事情翻來覆去,如同炒剩飯剩菜,所有的內容大同小異,評論的詞語陳詞濫調,在這個信息爆炸的時代,大家獲取信息的渠道多不勝數,對於新的信息的攝取量、關注度更是瞬息萬變,如無新的爆料點,民眾的關注點就會轉移,但凡有新的爆炸事件出現,我的事情關注的人自然而然就會越來越少。
    當我以為,一切都趨向於平靜,這件事情就會這樣平息的時候,田心又被人騷擾了……
    那天,田心下班之後,她到醫院門口等待網約車時,忽然有人上來二話不說,便拿起照相機對她不停地拍照,田心慌張不已,抬起手臂攔住自己的臉,可那人卻懟著她的臉拍照,田心一退再退,慌不擇路,不小心撞到路旁的障礙物,摔了下去並扭傷了腳踝。當她痛苦地想站起來時,那兩人不僅沒有停止動作,反而湊上前來,一邊拍照,一邊問道“請問您是不是田心小姐,您是不是淩以禮的未婚妻,關於他的過往您是不是最近才了解,您是不是感覺自己被欺騙了?所以,您的表情才這麽痛苦難耐。”
    田心正掙紮著起來之時,聽到那人的話語,一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在胡說什麽,你剛才沒有看到,是因為你們突然衝上前來拍照,害我摔跤了嗎,我現在腳踝扭傷了,很痛,關以禮什麽事情!你們不要斷章取義!”
    那兩人對於田心的話恍若未聞,自顧自地拍照,自說自話。
    下班高峰期,又在醫院門口,一下子旁邊圍上了不少人,都是看熱鬧的人,沒有人上前為田心說話,田心腳踝扭傷,摔倒在地,勉強站了起來,狼狽不堪,忽然有個高大的身影出現,他扶住了田心,輕聲問道“田心,你還好嗎?”
    田心訝異地看著出現在身邊的人,林憶辰?他怎麽在這裏?
    林憶辰似乎看出了田心的疑惑,小聲解釋道“我送爸爸過來複查,剛剛聽司機說這裏出了點事,便好奇過來看看,沒想到……”
    那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手中的相機不停,另一人忙問道“請問,這位先生您是田心小姐的什麽人?您認識淩以禮嗎?”
    林憶辰扶著田心走向人群外,擋住了記者的相機“我和田心小姐是朋友,你們要新聞,可以預約田心小姐采訪,怎麽能如此粗暴呢?”
    那兩人訕訕地笑道“我們不是預約不上嗎?要不,現在和田心小姐約個時間,我們做個專訪可以嗎?”
    田心對他們正在氣頭上,但她也明白不能和這些記者產生矛盾,否則他們的筆能讓你痛不欲生,還不知道他們會怎麽編造呢,她略思忖了一會兒“不好意思,我們醫院有要求的,如果你要采訪我,請和辦公室的新聞聯絡處聯係,他們如果同意的話,我們再約時間,好吧?”說完後,她便拖著受傷的腳往外走去。
    林憶辰忙撫著她撥開人群,問道“你要去醫院看看嗎?”
    田心搖了搖頭“沒關係,我叫的車已經到了,免得人家司機等。”
    “你把單取消,我送你回去,你還是先去看看腳踝?”林憶辰提議道。
    “沒事,我心裏有數,這是小傷。”田心堅持,林憶辰無奈便把她送到了網約車上,上車後,田心低聲地說了句“謝謝。”
    林憶辰囑咐道“不客氣,你回家及時做冷敷,否則明天會腫起來。”
    “嗯。”田心憂心地看了看不遠處的那兩個記者,隻見他們正湊在一起嘀咕什麽,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根據我的照片亂寫什麽?田心心裏不禁擔憂起來。
    林憶辰順著田心的目光望去,他不動聲色與田心告了別。
    田心的車子啟動起來,她透過後視鏡看到林憶辰向那兩個記者走去,伸手向他們要什麽東西似的。
    田心回到家後,我見她一瘸一拐的,忙扶著她,幫她看傷處,順便問她怎麽了。
    她告訴我下班後在醫院門口發生的事情,當我聽到林憶辰出現的時候,我幫田心揉藥的手頓了頓,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怎麽那麽巧,他也在?”說他不是刻意為之,我不信。
    田心說“他說他送爸爸複查,車子出醫院門口的時候,見這裏圍了一群人,看到裏麵的身影像我,所以他下了車過來瞧,誰知道真的是我。”
    我的心中暗道他眼神可真好,人群之中也能認出田心的背影。這些醋意十足的話就不說了,待會兒又搞得兩人心情不好。我努力壓抑著湧上喉頭的酸味兒,幫田心的腳踝按摩了後,又去找小的熱水袋幫她做熱敷。
    “你說林憶辰走向兩個記者伸手要什麽?他問他們要什麽?你說他和他們認識嗎?”我將田心的腳踝小心翼翼的放在我的大腿之上,手上拿著熱水袋敷在她的腳踝處,低頭看著她的腳踝處,又紅又腫。
    “看不出來他和他們認識,當時我特意注意了那兩個記者的眼神和表情,應該是素不相識的,他們對著我倆拍了不少照片,我在想是不是林憶辰要他們把相機交出來,要把他自己的照片刪掉。”田心微微蹙起眉頭回憶道。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這些人都是他安排的,反正你要離她遠一點。我總覺得他不是個好人。”我不放心地說道。
    田心抬眸,瞥了我一眼,抿起一絲淺笑“以禮,我怎麽覺得這屋裏的空氣中飄著一股酸味兒。”
    “是嗎?”我望著她,神色格外柔和,“為你,什麽味兒我都愛吃,甘之如飴。”
    田心見我動不動就說情話,她的臉上泛起了紅暈,不好意思地縮回了放在我大腿上的腳,佯裝沒有聽懂的樣子“媽媽叫我們吃飯了。”
    我靠上前,握住她的雙手,語氣充滿了自責和歉意“對不起,因為我又讓你受傷了,都不記得這是第幾次說對不起了。原本你在北京可以無憂無慮,自從回到常齊,我車禍受傷,照顧我的腿傷,漫長的康複期陪伴著我給我鼓勵,緊接著又出現對我不利的輿論等等,這一係列的事情接踵而來,讓你擔驚受怕,讓你提心吊膽,讓你牽腸掛肚,未得片刻安寧,未得一時輕鬆愉悅,我的心,一直在深深的愧疚之中,不知該如何報答。”
    田心低著頭,看著我們交握在一起的手,大拇指摩挲著我的手背,聲音輕柔如風“以禮,兩人之間有愛,何談報答呢?”
    “田心,謝謝你,這一世能夠與你相守,是我最大的心願,如今得償所願,覺得自己真的很幸福,那些所謂的人生路上的坎坷、荊棘、障礙,在我看到或者想到有你在身旁,一切都不怕了,但是,我最害怕,害怕他們傷害你,你是我心底的軟弱,你是我的死穴。”我略顯慌亂,眉頭緊蹙,憂思之色盡顯無疑。
    “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田心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眼神。
    “今天這種事情,誰都無法事先預料,我想到你一個人在麵對陌生人的糾纏,我覺得後怕,萬一是有人有心傷害你呢,我根本保護不了你,鞭長莫及。”我頭一次覺得恐慌。
    田心輕輕地抱著我,柔和的聲音帶著撫慰的功效“以禮,你最近神經繃得太緊了,繁重的思緒猶如鐵塊壓在你的心頭,很容易陷入憂思重重的怪圈,你深邃的眼神裏總是彌漫著揮之不去的陰霾,還有你的眉頭……”田心坐正了身子,手輕輕地撫上我的額頭,“兩邊眉毛都要長到一起去了,我可不希望到時我們的孩子長了一對倒八字眉,天天擺著一張嚴肅、肅穆的臉看著我,那才是我最擔心的呢!”
    田心想得可真遠,都想到我們的孩子了,不過,這個話題我很喜歡。
    我不由得噗嗤一笑,調侃道“那我可得加油努力,早點圓房了,要不我們的孩子從哪裏來?”田心總有一股神奇的魔力,她簡單的幾句話,一個動作,就能讓我的煩惱立即消散,沒有她,我可怎麽辦?
    田心發現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臉又刷地紅了,隻得裝作沒聽到我的話的樣子,站起來,準備去餐廳吃飯,誰知剛站起來,腳踝傳來一陣刺痛感,差點忘記自己的腳踝剛剛才扭傷,她一時沒站穩往一旁倒去,我忙扶住她的手臂,忍俊不禁“說到孩子,就這麽迫不及待啊。我扶你去,就怕圓房,你更走不動了。”
    田心斜著眼睛瞅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淩以禮,我是去吃飯,你想到哪裏去了?”
    “哦,吃飯啊,我說的也是吃飯啊,你又想到哪裏去了?”我發出源自胸腔的笑聲,如同悶雷般震動,悠揚地回蕩在空氣中,讓人感受到它的強烈和生動。有太久沒有笑得如此暢快、開懷了,我的笑聲持續了好一會兒,非常具有感染力,為房間裏的每一個人都傳遞了一種神奇的力量,讓他們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盡管媽媽、麗紅姐、小桂姐、還有兩個安保人員小傅和小夏不知道我因何而笑,看著我們倆,情不自禁臉上都不約而同掛著笑容。
    田心在我剛笑那會兒翻了個白眼,情緒裏帶著被我戲謔的懊惱,之後看我越笑越歡快,仿佛向空氣裏注入了一種愉快的氣氛,整個房子的氣氛都被我帶動了起來,不由自主地也笑了起來。
    過了兩天後,林憶辰給田心去了一個電話,告知田心上次那兩個記者是某報社的,他們的照片他都買回來了,而且也和他們說好,不刊登,簡單來說就是他把事情都搞定了,到田心處來邀功,並順勢邀請田心吃晚飯。
    田心因為他幫了忙,不好推脫,便答應了他的邀請。然後田心給我打了電話,說林憶辰幫了忙,邀請她吃飯,她要去赴約。
    當聽到田心告訴我她要單獨與林憶辰吃飯,我的內心是極度抗拒的,想反對的話語到了嘴邊,又被我勉強咽了下去,愛她就是要讓她快樂的做自己,既然她已經答應了,我怎麽能夠說“不”呢,於是話到嘴邊就變成了,注意安全,要不要我去接她。
    她說飯後,她自己坐網約車回家,因為我也沒有車,去接她也是坐的士,就不用我跑來跑去那麽麻煩。
    雖然因為車禍事件,我被終生吊銷了駕照,這幾年沒有覺得不方便,但,這一次深深地感受到沒有駕照的悲哀,如果我有駕照能夠自己開車,我一定要開車去接田心。
    我一邊思考該怎麽說服田心,一邊斟酌詞語讓她覺得我是在擔心她的安全。我說,晚上不知道要吃到幾點鍾,太晚的話,一個人坐網約車不安全,我不放心,至少兩個人坐網約車不會有危險。
    田心聽到我憂心忡忡的話語,總算答應讓我去接,她說到了餐廳後再發位置給我。
    我已經暗下決心,待她發位置給我,我就去附近的餐廳坐著,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