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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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這才發現,自己還是在賀北驍的臥室裏,此刻身邊圍著好幾個醫生還有護士,床邊上放著好幾台儀器。
賀北驍就站在床腳的位置,穿著黑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褲,隻是衣服上全是褶子,看上去就好像幾天沒有換了一樣。頭發亂七八糟的豎著,臉上還有一片青色的胡茬……
嘖嘖,賀家少爺也有如此邋遢的一麵?這和他平時的講究看上去簡直就不像是一個人。
我知道他肯定在我的身邊守了很久,隻是此刻我卻沒有心思去想那麽多。
清醒之後,我才更深刻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究竟有多難受,心口乃至整個腹腔,都在一陣陣悶悶的疼,還有點犯惡心,胸口憋脹憋脹的,連大口的呼吸一下幾乎都變成了奢侈。
我難受的將眼睛重新閉上,輕輕的將頭側向一邊,想繼續入睡。
可就這麽細微的動作,卻被對麵的那個人盡收眼底。
“你醒了?”賀北驍快步衝了過來,一下子撲到床上,俯在了我的身體上方,驚喜的問道。
“安小姐,你身體感覺怎麽樣?痛不痛?惡不惡心?”醫生也立刻開始追問。
可是我的身體實在是太難受了,甚至沒有精力去思考他們提出的問題。
我沒有說話,又一次閉上了眼睛,再次昏睡過去。
後來我似似乎乎的又醒了好幾回,可是每一次的時間都不長,昏昏沉沉的,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
當我再次真的清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個午後,太陽從窗戶那邊照射過來,整個屋子裏陽光燦爛,暖洋洋的。
張姐坐在我的床邊,正一隻手支著頭,一點一點的打著瞌睡。
“張姐,給我倒杯水。”我輕輕的喊了一聲,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嘶啞的隻能發出氣聲。
張姐被我叫醒,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那表情,幾乎可以稱之為欣喜若狂!以至於嚇得我都有點懷疑是不是因為之前鬧騰的那一場,把她也給折騰傻了?”好,好,你等等,我現在就給你倒啊!“張姐激動的連忙站起身,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保溫壺,快速的給我倒了一杯水。
我如饑似渴的把整杯水全部喝下去,這才覺得嗓子裏終於舒服了一點。
“安小姐,你可把我們嚇死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張姐對我好像比以前親近了些。知道我嗓子不舒服,甚至不用我開口詢問,就將之前發生的事兒,一股腦的全部說了出來。
我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這次一下子昏迷了一個多星期。
那天我暈倒之後,張姐第一時間給賀北驍打了電話。
而樓下的夏瀅,看到我忽然沒了動靜,也不放心,就在門口一直等著,賀北驍回來進小區的時候,她直接撲到了他的車頭處,硬逼著他把她一起帶了回來。
在見到我的那一刻,夏瀅頓時發了瘋,她拉住賀北驍又踢又打,整個人看上去簡直像是連命都不要了。
說到這裏,張姐驚歎的直搖頭,說當時她嚇得腿都軟了,以為先生肯定會發飆。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賀北驍居然一下也沒有反抗,隨夏瀅踢打
,一直到醫生來了,才把她推到了一邊。
我當天晚上就發起了高燒,最高溫度超過了四十一度。醫生們也嚇了一跳,甚至都不敢移動我,隻能把醫院的儀器都搬到了這裏來。
賀北驍原來那幾天是要出差的,可是因為出了我的事兒,取消了一切公務活動,在床邊整整守了五天,直到我的溫度完全降了下來。
這幾天夏瀅每天也都會來,但是她總算是恢複了上班,也就是下班後會過來看我一眼,問問情況。
“安小姐啊,你趕緊好起來吧,你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把所有人都嚇死了啊!”說到最後,張姐唏噓不已。
我沒有說話,我不知道要怎麽回答。這一刻,我甚至根本就沒有辦法思考。
我隻知道,我又活過來了,一時半會兒的,好像暫時也死不了了。
可是活下來之後呢?我要做什麽?我又能夠做什麽?
難道還要像以前一樣,被賀北驍禁錮在這個房子裏,囚禁在隻能有他一個人的世界裏?
我的心頭一片茫然。
又過了一個星期,我的身體慢慢的恢複了,醫生和護士們移走了那些儀器,也終於不再每天上門了。
賀北驍沒有再出現在我的麵前過,不過我知道他晚上還是會回來。隻是,現在我們兩個人好像顛倒了身份,我住在主臥,而他每天晚上則睡在我之前的那個客臥裏。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不敢見我,不過我已經不在乎了。我甚至已經習慣了被關在這麽一個小公寓裏,別說逃離,連出門的**都沒有了。
其實,不光這個,我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畫畫,雕刻,甚至聊天。夏瀅每天晚上都會過來,然後想盡一切辦法逗我開心,可我每次都隻是淡笑的望著她,內心一片平靜。
我活得就好像一具行屍走肉。
這天晚上,我又做夢了,夢到了我的母親。
在夢裏,我回到了小時候,媽媽握住我的手,一筆一劃的帶著我寫毛筆字。
我抬頭望著媽媽,眼睛裏全部都是渴望,我跟媽媽說:“你什麽時候才來接我走?媽媽,我想和你在一起。”
——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卻被身上的那份沉重給壓醒了。
我不耐煩的睜開了眼睛,卻看到賀北驍壓在我的身上,兩手分開支在我身體兩側,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我想也沒想,幾乎是反射性的一把將他推開,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並沒有強求,順著我的力道在對麵曲腿坐下,然後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撫了撫我的臉頰:“阿儂,你好點了嗎?”
我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我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健康,可是我卻沒有一點興趣去陪她做那種遊戲。
而且我心裏也明白,以他的性格,在進這個房間以前,肯定早就從醫生那裏看過了我所有的體檢結果,現在我的回答,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看我不說話,賀北驍也沉默不語。
隻是他忽然一把扯開我裹在身上的,嚴嚴實實的被子,撲過來將我壓在身下,將舌探入我的口中,拚命的吮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