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肅魂

字數:6612   加入書籤

A+A-




    伏亂!
    他二人一驚,隨即背靠背站定,手捏道指,掐指念訣,那高個男子見他倆起勢,將手一揮,“慢!二位是掠陣門人?”
    “兄台知我掠陣一脈?”王二狗一邊回話一邊啟了天猛式,道指間罡氣迸發,甚是豪氣。
    “停手停手,誤會了,誤會了,我等乃‘肅魂’一脈傳人,奉師父之命下山曆練,因之前遇義軍說有一支刀槍不入的官軍,故將二人誤認為是‘馭魄’一脈的妖人,多有得罪!”那人收劍入鞘雙手作揖,小哥倆見對方已無比鬥之意,收了勢還施一禮。
    “幾位既是‘肅魂’傳人,當知魔主之事。”收勢之後炊餅反問一句,雖然對麵說是“肅魂”一脈,是真是假難以判斷,還是謹慎些的好,他是想試探一下。
    “我等下山,就是為這‘白起魔主’之事,各位還請安坐,我等細細說來。”說完做了個請的手勢。
    他們幾個在邊上一張桌子旁坐定,“在下司馬銳,這位師妹司馬娉婷,那位是我師弟司馬銘。”
    “都姓司馬,你們是不收外姓弟子嗎?”由於魔主之事起因在於司馬家,加之周師傅與村民的死又與此事有關,所以即使這幾天偷襲他們的是“馭魄”,但對於司馬家,也是沒一丁點兒好感,於是炊餅沒好氣的問道。
    “哎,我師哥好聲好氣跟你說,你不要不知好歹,我們姓甚名誰,用你多管!”司馬銳尚未作答,立於其身後的司馬娉婷搶先開口了。
    “休得無理!”那司馬娉婷還欲開口,被司馬銳擋了回去,“二位見笑,我這師妹,從小被我們寵壞了,這位兄台說的沒錯,我‘肅魂’一派,不收外姓,敢問兩位兄台高姓!”
    二狗哥施一禮“在下王勝,這是我師弟,周為。”
    “王勝,周為,切,也不是啥好名字嘛。”那司馬娉婷在後麵陰陽怪氣的輕音道。
    “娉婷!”司馬銳箭眉一橫,臉沉了下來
    “哼!”司馬娉婷別過臉去不再說話。
    “周兄,王兄,二位既為掠陣傳人,想必來此處,也是為了‘魔主白起’之事。”
    炊餅聽到他說起魔主之事,心中不忿屬實難消;“這得托你司馬家的福,我掠陣一派每300年就有一人為壓製此魔剜心啟陣,連家父,也命喪於此!”
    司馬銳聞言,神情落莫,“我‘肅魂’一派至先祖司馬仲達創立之後,即分為兩脈,一脈為司馬昭,以‘肅魂’練仕殺伐爭戰,掠取天下,一脈為我派祖師司馬師,以練魂之術普濟蒼生,二爺雲長之所以可以殺呂蒙小兒報殺身之仇,亦是我派祖師所為。”
    “關二爺顯聖殺呂蒙是貴派師祖所為?師父曾言魂仕練就非一朝一夕之功,二爺亡故未過幾日就顯聖殺了呂蒙,何來你師祖之故?再者關二爺殞命之時司馬師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孩童,司馬兄此言,未免太過離奇!”
    “你既為掠陣傳人,應知我派創派師祖司馬懿兩心之說。”
    “自然知曉。”
    “而我祖師司馬師,乃雙瞳之人!”
    “雙瞳!!”我曾聽父親提過一句,雙瞳之人,可分陰陽,辯生死,可自行出入於陰陽兩界,以為是個傳說,不成想居然真有!
    “不錯,我派祖師司馬師乃雙瞳之人,可自行出入於陰陽兩界,當時雖是孩童,但其練魂之術的修為,已超其父,他聽聞二爺被殺,自入陰間與其答成契約。”
    “何契約?”
    “關二爺答應成為我祖師魂仕,而我祖師,不過多控製其魂,最後關二爺顯聖殺呂蒙,而後救張苞關興皆緣與此。”
    這些事情對於炊餅而言太過離奇,實在難以消化,他看了眼王二狗,他好像也略有所思。
    “按你所言,貴派祖師司馬師修為猶在司馬懿之上,當年魔主作亂正是他青春鼎盛,為何任由他為禍人間幾百年?”王二狗想了想,轉而問到。
    “當年司馬家反魏之後,祖師在軍中詐死歸隱,得知魔主之事時,那魔主已吸收了郭嘉魂魄,更有天下煞氣為介,祖師與他大戰三天三夜,之後重傷不治,死之前,散了自己元神,放關二爺投胎去了。”司馬銳說完,站了起來,雙手作揖,“我等入派之時就起誓此生斬妖除魔造福一方,今遇二位,實乃幸事,我三人,願與二位一起,消滅魔主,破這300年的大劫。”
    “幾位已知魔主逃脫之事?”炊餅很詫異,四絕陣破,魔主逃脫,本應該隻有他們幾人知曉,為何他會知道。
    “什麽?魔主已逃脫了?這陣,不是近幾日才會重啟嗎?”司馬銳明顯不知道此事,聽聞炊餅所言魔主逃脫,甚是震驚。
    “我父親兩年前已經發現端倪,故提前啟了四絕陣想壓製魔主,但是好像失敗了,前幾日我們回村裏時,四絕陣被破,村民慘遭毒手。”於是,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與他們說了,在是他們也跟小哥倆說了一路上來的所見所聞,但遇到高迎祥的事情和師父消失之事炊餅並未明說,
    他們確有見過活傀儡,就是那支百十人的隊伍,原本以為會是場惡戰,怎知對麵好似無心戀戰,急急的撤了,現在想來,應該是急著去阻擊高迎祥的部隊,而他們一路追尋那支隊伍,直到小哥倆與“馭魄”在此比鬥時,炊餅釋放的煞氣才將他們引來。
    “對了,司馬兄,在下還有一事未明。”炊餅心裏還是有些問題沒有解開。
    “周兄但說無妨。”司馬銳行事作風頗為得體,一派豪門作風,司馬娉婷雖說之前有過言語衝突,但是司馬銳製止之後並未有任何與他們不睦之舉,可見司馬家家風確好。
    “既這魔主之事乃‘掠陣’與‘肅魂’之事,為何‘馭魄’會攪在其中?”這也確是小哥倆見到活傀儡之後一直在想的問題,這魔主之事說到底是與他們兩派有關,但對於“馭魄”而言並無牽連,現在看起來,這各中種種,皆與他們有關。
    “‘馭魄’一脈所成傀儡,與所馭之魄有關,魄的能力越強,活傀儡力量就越大,所以,現在看來,他們是想放出白起,取其魄而活傀儡,已達到其不可告人之目的。”
    聽到司馬銳這麽說,炊餅也算明白了一部份,為什麽是一部份呢,因為還有很多疑點無法解釋,至少現在無法解釋,魔主煞氣滔天,掠陣一派先祖們以命相搏方可鎮壓,僅僅靠他“馭魄”一門就想奪其魄而成傀儡,想想也太離奇了,要麽是司馬銳沒說真話,要麽就是這動機,可能不僅僅是奪魄作傀儡,與他們相識不久,這些事,得慢慢來了。確認了一些事情後,司馬家提議一起上路,王二狗有些猶疑,但是經過炊餅一番勸說後也答應了,畢竟之前遇到“馭魄”一門時險著了道,多幾個人,也安全些,不過按司馬家說的,還是不要穿著道袍的好,畢竟無塵道長是正一觀觀主,也是“掠陣”一門傳人這事,早已不是什麽秘密了,穿著道袍確實太引人注目了。
    衣服換停當後他們幾個一起往南走,一路上也算安生,隻是這司馬娉婷對小哥倆的敵意好像並沒有消減多少,一路上給他懟的腦仁疼,就這樣趕了大概四天左右的路程,路上遇到好幾次官軍跟義軍的衝突,以為是李自成的部隊,結果一打聽,是高迎祥的殘部,現在確也不知李自成的部隊現在在哪裏,得找個地方打聽一下,不過一路上到是到處可以聽到關於他的事跡,但聽到最多的是“吃他娘,穿他娘,打開城門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看來他確實在這一帶深得人心。
    就這樣來到一個路邊小亭,小亭早有二人在那等候多時,此二人不是別人,正是在小鎮偷襲炊餅他倆的那一男一女。
    “喲,還真是冤家路窄啊!”那婦人先看到了他們一夥,“怎麽換了身皮,怕我認出來嗎?還找了幫手啊,怎麽,這事兒,你們司馬家也要插一手嗎?”
    還未等司馬銳他們回話,炊餅已掐指念訣祭起地煞式,內勁迸發直接攻上,他相信之前的所有疑問,這幾天遇到的種種,將會在她身上找到答案,她身後那漢子見他攻上,更不遲疑,箭步向前與炊餅對峙,王二狗天猛式啟,瞬間與他呈夾擊之勢,那婦人欲上前被司馬三兄妹夾在中間,一時間,優勢盡顯。
    那大漢對付天猛式持身的王二狗本就不易,此次再加上炊餅,加之他二人攻勢之猛,他身上挨了不少下,看來他們之前都猜錯了,他並不是傀儡,眼看支撐不住,他縱身一躍跳到那婦人身邊,那人背靠背站立,被他們五人圍在中間。
    那婦人並未驚慌,懷中拿出一藍色小球,往地上一扔,煙霧彌漫。
    “不好,毒煙!”司馬銳一叫,幾位立即捂住口鼻往後一躍,那二人見他們包圍圈已開,縱身一躍,往南走了,炊餅正欲追,司馬銳將他攔下。
    “恐是調虎離山,周兄弟在此照顧我師弟妹,我與你師兄去追!”說完他與王二狗急追而去。
    “小道士,看不出來,身手不錯嘛。”見他們去追,司馬娉婷反身對炊餅說道。
    “你倆師兄在那兒對敵,你還有心思看我們這邊。”
    “我大師哥的功力我自然清楚,莫說一個,就算那倆一起上,也未必是他對手。”司馬娉婷一臉得意。
    聽她這麽說,炊餅心裏一驚,他跟王二狗孰強孰弱尚不可知,因為從來沒比試過,但在他心裏一直認為二狗哥修為要高於自己的,但他身上有周師傅四絕陣給的煞氣這一變數,在小鎮時與那婦人對戰,雖說祭啟了地煞式,但是小鎮周邊煞氣並不強,若不是本身有絕強煞氣,怕是不可能壓製的住她,所以他自己到底有多少實力,確實自己也不清楚,但是不管怎麽說,那兩人的修為他自然是了解的,讓他一對一尚存變數,按她說的,司馬銳以一敵二亦不為過,那這司馬銳的修為,怕是比他高出不知道多少,不過這小姑娘鬼靈精怪的,也可能是為了懟他故意誇張的,他想到這兒,不再多言。
    那司馬娉婷見炊餅不語,臉上露出得意的笑“知道怕了吧,以後對我客氣點兒,否則我讓我大師哥收拾你!!”
    “看來那倆厲害角色被師叔引走了啊,剩下這幾下,哎喲,還有這麽好看一小妞,一並拿了吧!”,過來一隊人馬,7人,打扮與剛那漢子無異,看來司馬銳說的沒錯,果是調虎離山
    對方人多,而司馬家那倆炊餅也不清楚他們修為,不敢冒然出擊,想著拖時間等王二狗他們回來。
    “哼,哪裏來的宵小,也敢在姑奶奶麵前放肆,看劍!”那小妮子除了長的好看,還真是……炊餅一臉無語,司馬銘一看她上了,提劍跟了上去,無奈之下炊餅隻能啟地煞式跟上。
    司馬娉婷初生牛犢,衝入陣中提劍拚殺,還未三合,右肩就挨了一掌,司馬銘雖說沒有司馬銳那般強勁,以一敵三居然暫時未落下風,看來過來的這幾個,都是小嘍羅,炊餅見司馬娉婷支撐不住,煞氣迸發直入陣中,地煞式的煞氣對於活物靈魂會有影響,他導氣歸元的法門還未得精通,一邊應戰一邊要用導氣歸元心法控製煞氣不影響他倆確實有些吃力,但怕她吃虧,無奈之下將煞氣匯聚道指,對著她背後一人一指下去,那斯未來的及反應,哼都沒哼一聲就飛出去2丈之多,再也沒起來。
    為首那人看了眼倒下那同伴“好小子,如此陰毒,居然散了他的魂魄!!”
    看來煞氣還有散人魂魄的威力,這事炊餅還是第一次聽說,但這非他所願,事出緊急,也是逼不得已,不過這一擊,讓對方心生畏懼不敢再靠近。
    “小道士,沒想到你本事比我想像的強多了,不過你這什麽功法,我在你邊上心神不寧,有些乏力啊~。”司馬娉婷問道。
    “不清楚,可能你喜歡上我了,靠的太近讓你心神不寧了?”炊餅在那胡謅謅。
    “去死吧你,大敵當前,你還知道欺負我,等我師哥回來,一定撕爛你的嘴!”小妮子小臉一紅,罵了一句。
    “專心點吧,不然我們怕是等不到你師哥回來了。”炊餅回頭看了眼司馬銘,那小子修為也是不低,撐住了攻勢,被三人圍在土坡邊上。
    雖然對方暫時不敢靠近,卻也沒有要走的意思,為了拖延時間,炊餅開口問道“哎,我說,哥兒幾個,我與你們素未謀麵,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要至我們與死地啊。”
    “告訴你也無妨,我們知你是‘掠陣’傳人,白起魔主被你們鎮壓了1000多年,這1000多年來,我‘馭魄’一門一直在找白起所在,圖的,就是他白起魔主的‘魔主孤魄’。好不容易找到魔主所在,破了你四絕陣,不想他沒在四絕陣中,尋這魔主本就是你們‘掠陣’的看家本事,今日隻是想請二位,幫我們尋那魔主。”
    “天下最陰毒的‘四絕陣’都隻能壓製住他,若真找到了,你們有何能耐能製住魔主奪他魂魄。”
    “這你不用管,我們自有我們的辦法。”
    “那霧裏村全村118口,也是你們殺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休要再拖延,弟兄們,上!!”
    “若真是你們殺的,那就用你們命來償!!!”回想這兩年發生的種種,炊餅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憤怒,頃刻間煞氣爆起,殺意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