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撿回一隻小奶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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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雅司寒梟!
    “你……你這是明目張膽搶我的孩子!”女人聲音很大,但因為底氣不足,看起來更像做賊心虛。
    桑雅感受到小奶包熱切的目光,摸摸他的腦袋給予安撫,拿出手機對她義正言辭道“我現在報警,讓警察查明真相,如果確定你們是孩子的父母,我向你們賠禮道歉,如果不是……”
    這時,停在旁邊的麵包車動了,“嘟嘟”兩聲鳴笛,女人趁機擠開人群,對桑雅罵了一句,跳上車。
    男人不管後方人群,迅速倒車,一對計劃失敗的人販子落荒而逃。
    可算沒讓人販子禍害孩子,桑雅想把孩子送回家,可這小奶包隻會瞪著大眼睛麻溜的看她,無論她問什麽,他就是不說話。
    無奈,桑雅隻能把他送到最近的警局。
    本以為隻是一段小插曲,可這小奶包到了警局還是一樣不說話,兩人大眼瞪小眼,坐在那兒僵持了快一個小時。
    “小姐,你可得說實話,這孩子是不是你家的?要是的話,趕緊帶回家!”
    警察麵對這小娃娃已經束手無策,軟磨硬泡問了一個小時,孩子就是不肯說話,問父母是誰就淚汪汪的哭,盯著這個送他來的女人眼神還有些依戀、可憐。
    他現在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在撒謊,是她想拋棄孩子,所以故意編造說孩子遇到人販子的故事。
    “警察同誌,我真的不是孩子的家長。”桑雅解釋。
    可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一聲蹦出來的奶音,召集了所有人的目光。
    “媽媽——”
    小奶包悄咪咪往她那兒挪了挪,小手想拉著她,又不敢,一看就想和她親近。
    桑雅錯愕看著小奶包,這奶娃娃玩哪出?
    “我,你……你……”
    警察見狀,當即厲聲訓道,“小姐,對孩子負責是母親的責任,你這事我們拒絕受理,請回吧!”
    “警察同誌,你們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他媽媽……”桑雅從沒想過,自己會栽在一個孩子身上。
    從天而降一個便宜兒子,“驚喜”來得太突然了吧!
    “你看,我們問了那麽久,他一句話都不說,一直看著你,還叫你媽媽,你怎麽能這麽狠心,拋棄自己的孩子?”
    “我,警察同誌,你不能隻相信一個孩子的話……”
    “小姐,如果你還賴在這不走,我們可以控告你非法占有警力資源,耽誤警察辦公。”
    桑雅沒轍了,最後隻能抱著小奶包離開。
    回到車上,小奶包不哭不鬧,紅著鼻子,大眼睛被淚水洗得幹淨透亮,眨巴眨巴的眼睫掛著雨霧,看起來可愛又憐人。
    對小奶包束手無策的桑雅,懊惱地揉了揉太陽穴,“奶包啊,你叫什麽名字?”
    小奶包沒說話,一眼不眨地看著她。
    “你認得回家的路嗎?我送你回去?”
    這些問題,桑雅問過他好多遍,但他的反應和現在如出一轍。
    麵對一言不發的小奶包,桑雅看了眼時間,繼續僵持也不是辦法,但她能去哪兒——封奈家?
    她捏捏小奶包的肉肉臉,問“你想跟我回家?”
    “咚咚”兩下,奶包子終於有了反應,點了點頭。
    桑雅如釋負重,發動引擎,“行行,我們先回家!”
    ……
    桑雅帶著小奶包來到封奈家,他好奇地左右張望,正在搗鼓機車的封奈,聽聞動靜踩著滑板從車底滑出來,看著偽裝後的桑雅和小奶包大吃一驚,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確定沒看錯,驚訝問“小雅,你這是從哪兒拐來的孩子?”
    桑雅把小奶包抱到沙發
    坐下,摸著他毛茸茸的蘑菇頭,輕笑,“路上撿的。”
    小奶包安靜坐在那兒,小臉毫無波瀾,隻有那雙眼睛靈活地轉著,還在打量著周圍。
    封奈好奇走上前觀察他,“你這是在玩,天上掉下個小奶娃真人版嗎?”
    “對啊,這孩子呢,我不知道如何處理,就先放在你這兒……”
    桑雅的話沒說完,封奈快聲打斷,“等等,你把他帶去找警察啊,放在我這兒幹嘛?”
    他自出娘胎單身二十多年,突然讓他照顧一個小奶娃,累贅又麻煩。
    桑雅白了他一眼,“如果警察能解決的問題,我找你幹嘛?”
    “什麽意思?”
    桑雅將事發緣由簡單說了一遍,封奈聽到最後,想笑又笑不出來,“所以,這真的是你撿回來的便宜兒子?”
    桑雅瞪了他一眼,“話別說得那麽難聽,實在沒辦法,就去撿到他的附近碰碰運氣,幫他找家人。”
    她話音剛落,一聲“咕嚕嚕——”的肚腹聲響起。
    兩人的目光落在小奶包身上,小奶包不好意思摸摸自己的肚子,漆黑如星的大眼看著桑雅。
    “餓了?”
    小奶包點點頭。
    “我看能給你煮點什麽。”桑雅走去冰箱那邊。
    封奈趁機坐在小奶包身邊,戳戳他肉乎乎的臉頰,“小家夥,你叫什麽名字?”
    “你爸媽呢?”
    “你為什麽一個人在外麵?”
    他連續拋了好幾個問題,小奶包都和他兩眼相望,一語不發。
    桑雅翻找著冰箱,免為其難找到麵餅和雞蛋,“奶包,我給你煮雞蛋麵好不好?”
    小奶包跳下沙發,一溜煙往她那邊跑去,抱住她小腿,腦袋瓜子“咚咚”兩下,同意了。
    封奈看著像條小尾巴跟在桑雅身後的奶包子,疑惑地摩挲著下巴,“誒,你不覺得他有點奇怪嗎?”
    “怎麽奇怪?”桑雅開鍋下麵,高溫的湯水發出哼哧哼哧的聲響。
    “他,好像不會說話!”不是封奈惡意往壞處想,但這小家夥從進門到現在,一句話都不說,問什麽都不回答,真讓人懷疑。
    “媽媽,蛋。”小奶包猛地蹦出三個字。
    媽媽這個稱呼桑雅不是第一次從他嘴裏聽到,沒了最初的突兀感,故意往封奈瞟了眼,應聲,“好,給你加個雞蛋!”
    封奈尷尬地摸摸鼻子,“你跟我說實話,這是不是你在國外和野男人偷生的小孩?”
    “請終止你可笑的想象力,這真的是我路邊撿的。”
    “那他為什麽喊你媽媽?而且他隻跟你說話,我問他什麽都不肯理我!”封奈質疑地看著她。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叫我媽媽,不理你可能是因為你長得醜!”桑雅關掉火,空氣飄了一股蛋花香。
    上鍋盛麵,一大一小來到餐桌前坐下,小奶包著實餓了,拿到筷子便開始大快朵頤,桑雅在旁看著,心裏滋生一股滿足感。
    封奈心有不甘,這小家夥似乎除了桑雅,旁人旁物一律不入法眼,他拉開椅子坐下,對小家夥道“我是你媽媽的哥們,你要叫我舅舅。”
    小奶包咻咻咻地吸麵條吃,依舊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桑雅去收拾廚房,留著封奈一個人在那兒嘀嘀咕咕,小奶包全程處於自我封閉狀態,悶頭乖乖地吃麵條,不聲不響。
    等桑雅出來時,飯桌早已不見封奈的蹤影。
    “奶包,叔叔人呢?”
    小奶包指指門口方向,桑雅便明白他的意思,是在說叔叔出去了。
    一會,桑雅看他把一碗麵條吃光光,抽了張紙巾給他擦小嘴,剛想進一步詢問他的個人情況,敲門聲響。
    令她沒想到的是,門外來人,竟然是—司寒梟!
    “怎麽是你?”桑雅看著來勢洶洶的司寒梟,一臉狐疑。
    司寒梟區別於常日的邪性,目光越過她往裏麵搜了一圈,嚴肅問道“球球在哪兒?”
    他這問題讓桑雅腦海蹦出球狀物體,“球球?球球是什麽東西?”
    司寒梟越過她,大步往裏走去,看到餐桌上吃光的碗,還有一堆雞蛋殼,他眼底劃過深思,又看看其他隔間。
    桑雅警惕地跟在他身後,“你到底在找什麽?”
    “球球!”
    “這兒車倒是很多,就是沒有球。”桑雅感覺自己和他不在同一頻道?
    司寒梟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一樓找不到,他又往二樓去,走進房間,發現地上有蛋黃屑,一路尋到了衣櫃,打開——
    坐在衣櫃裏麵的小奶包,還捧著雞蛋吧唧吧唧吃著,嘴角沾了點蛋黃漬,黑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看著他,眼神閃過一絲慌,遂變平靜。
    桑雅驚訝,看看小奶包,又看看他,“奶包就是球球?難道……他是你的孩子?”
    “我身邊沒有女人,哪兒來的孩子。”司寒梟邊說著,看著衣櫃裏的孩子,把他架出來。
    小奶包一臉不情願,晃著小短腿,扭動著小身體反抗。
    桑雅嗤笑,一個花名在外的男人說自己沒女人?
    誰信!
    但看兩人的交流,桑雅能確定,他和奶包是一家人,因為孩子反抗的態度,不像對待人販子時的陌生和驚慌,多了些賭氣的成分。
    這邊,球球掙脫掉他的懷抱,雙腿著地,一溜煙跑到廁所。
    “砰——”
    “哢噠——”
    雙重聲響,他把廁所門反鎖了。
    桑雅走過去,拍門,“奶包,你出來好不好?”
    “奶包,你開門,阿姨給你好吃的!”
    司寒梟慢悠悠走上前,提醒道“不用喊了,你喊了他也不會回應你。”
    “為什麽?雖然他不愛說話,但不是啞巴。”桑雅不解。
    司寒梟對上她的國字臉疑惑問“你怎麽知道他不是啞巴?”
    桑雅好整以待停下來,環著雙手,不急不慢道“今天他差點被人販子拐走,我正巧路過撞到,然後把他送去警局,但他竟當著警察的麵喊我媽媽……”
    “他,他居然開口叫你媽媽?”他深邃的暗眸劃過一絲震驚,有種發現新大陸的驚詫感。
    桑雅看著他審視的目光,“是啊,不過你這表情是什麽意思?”
    “球球情況特殊,不愛說話,也不願意和陌生人交流,一旦遇到不順心的事情,就容易暴躁發脾氣,做出抗拒行為,就像現在!”
    桑雅了然,對這點她是見識到了。
    她對心理學涉及一二,奶包這種情況應該歸類自閉症,自閉症兒童世界封閉,他們也不會管理情緒,遇到無法處理的情況,隻會用偏激的方式發泄心理的痛苦。
    對此治根的方法,就是對症下藥。
    司寒梟仿佛早就看清這一點,冷不丁冒出一句,“球球,你出來,阿姨說可以陪你回家。”
    什麽?
    桑雅對他這種不經同意,瞎許承諾的行為深感不滿。以她現在的身份,不可能和他們走得太近。
    “吱呀”一聲,門卻在這時候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