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走心還是走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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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雅司寒梟!
淩晨兩點,海灘上沒有人,縱橫寬闊的海域平靜如一麵鏡子,皎白的月色倒落的銀輝,閃亮閃亮如滾動的銀沙。
一串串零碎的貝殼、小螃蟹和軟科動物淺藏在細軟的沙灘中,留下一深一淺的痕跡。
桑雅下了車,遠遠看著似平靜、似沉眠的大海,放眼看去,黑壓壓的一片望不著邊際,神秘得讓人敬畏且產生無盡的興趣。
脫了鞋,綿軟的細紗踩上去特別舒服,司寒梟看著她纖瘦的倩影,今晚她穿著一身職業裝,曼妙的身子被勾勒的迷人有致,尤其是以大海為背景,襯托出雙腿的白嫩修長。
好一方佳人!
他眼底閃過暗光,邪氣勾唇,快步跟上前,兩人在綿軟的沙麵留下雙雙足印。
漸近海麵,大片星辰如金子般灑在其中,隨著波瀾滾動,桑雅下意識加快腳步,一不留神,踩到濕滑的軟沙,整個人往後栽去。
司寒梟眼疾手快圈住她的腰,把她扶正,含笑的眸對上她受驚的眼,明明是一個“英雄救美”的好畫麵,卻因為他的話,大煞風景,“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去迎接大海,還是想你心裏那個男人太入迷,連走路都不能好好走了?”
低沉的嗓音,說出極為欠扁的話語,讓人沒來由就想一拳罩過去。
桑雅眉梢一擰,推開他,但他的手一下子握住她的,像八爪魚一樣,怎麽都甩不開!
“放手!”
司寒梟手道更是用力,不給她絲毫甩掉的機會,流裏流氣地往前走著,壞壞道“我牽著你免得摔跤,萬一你摔了弄濕衣服,生病了我還要負責,另外,提醒你一句,你心裏念著的那個男人,並非你良人,瞧你剛才那一跤,就是先兆。”
桑雅瞥眼看向他,月華下,銀光將他的偉岸拉得頎長英偉,明明那麽完美的皮囊,怎麽就那麽讓人討厭。
“別用你簡單無賴的思維斟酌我的想法,另外,你剛才的理由扯得冠冕堂皇又無賴,我不接受!”
司寒梟大拇指細膩地勾畫著她的手掌心,趁她不留神間,在她耳際吹了一口熱氣,“也許,承蒙藍小姐的厚望,我還能做出更流氓的事跡。”
“你流氓的事跡,還是留給被你拋下的美女實施吧。”
怎麽又提那個女人?
司寒梟眉目蕩漾著壞笑,長指勾畫著她的手心,似真似假道“我今天沒帶女人回房間!”
桑雅拉出一絲鄙夷的笑,仿佛在說,看吧,是今天!
司寒梟一眼看透她的心思,“我那間套房,平常除了收拾房間的女服務員外,就沒有異性進去過,不過你要去我可以破例!”
說到最後,他嗓音愈發喑啞低沉,透著一絲意味不明的邀請。
“我可不去,裏麵全是機密文件,萬一被我看到,剛好被你那邊的有心之人泄露,我可要背鍋,我又不是商業間諜!”桑雅幹淨利落地找了個合當借口拒絕。
“哦?就算真被你看到的什麽機密,真被你利用了,能博得藍小姐紅顏一笑,那點機密又算什麽?”
司寒梟不以為然,手道微微一用力,大手扣住她的細腰,偉岸迅速罩住纖瘦的身影。兩人氣息相揉,目光相處,他身上懾人侵犯的氣場,似乎要把她吞並,但她有她的立場和強勢。
強強磁場的相撞,徒生的結果隻會是暗中較量。
?桑雅似笑非笑看著他,道出“善意”的提醒,“相比於江山,司先生更愛美人,小心最後落下‘溫柔鄉,英雄塚’的悲劇。”
司寒梟狂傲一笑,眼神中的目空一切,擒著引以為傲的自控力,篤定道“並不是每個女人都能讓我放棄江山。”
桑雅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漠和狠勁,這個男人有他的城府,有他的盤算,一切都不會讓外人參與,這麽危險的物種,一旦走心,那是多有趣的遊戲?
兩人眼神相觸,一個平靜,一個眸光暗湧,她揣測著他的心思,他觀察著她這張無懈可擊的嬌顏。
他一扣控住她的小蠻腰,長指撫落著她秀氣的黛眉,筆挺的鼻染,滑膩的質感令他愛不釋手,“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美,美的讓人一眼忘懷的那種?”
桑雅媚笑漣漣,“司先生覺得我屬於能走心還是走腎的女人?”
司寒梟深眸黯了黯,長指落在她豐潤的紅唇上,“走心?走腎?藍小姐不虧情場老手,用詞精準讓人佩服不已……”
他細細品讀,其中蘊意深長。
點到即止,桑雅有模有樣地學他,落指撫落俊臉,最後停留在他的喉結時,媚眸一轉,“彼此彼此,高手過招不露點本事,怎麽讓對手產生興趣!”
說完,她如魚兒般溜出他的懷抱,往更近海麵的方向跑去。
她的倩影如逃出牢籠的夜精靈,輕盈愉悅,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
桑雅走到潮起潮落的沙麵,迎接著滾滾而來的海水,或踢著,或跺腳,白皙的玉足被海沙浸染,退潮時留下一串串調皮的足跡。
司寒梟停留在不遠處,叼著根煙,壞壞地眯著眼睛,觀察著她的自娛自樂。
哪一麵才是最真實的她呢?
性感嫵媚的藍羽,唯弱如兔的桑雅,亦或現在帶著三分天真七分玩心的海精靈?
少許,桑雅走到他身邊,兩人麵向大海,感受著天地的靜謐,大海的力量,雖然彼此還是隔了層紗互相交鋒,無時無刻試圖窺密對方的心思,但這種安靜的氛圍,是最好的調劑。
突然,司寒梟把焚燒燃盡的煙頭扔掉,碾滅,別有心思地開口,“你知道安泰和凱沐兩家公司的幕後老板是桑牧嗎?”
桑雅直勾勾看向他,美眸勾動著深意,笑道“你不用試探我,也不用跟我拐彎抹角,就是我做的,我隻是不想讓桑牧進進出出警局太麻煩了,幹脆換個大籠子,也勿用勞煩警察叔叔深入調查。”
好一番睜眼說的大瞎話!
司寒梟把滑到口中的話,咽了回去。
既然她那麽聰明,那他拭目以待。
桑雅看著沉謐的大海,層層波浪掀翻,周而複始地拍打著礁石和海岸,利用自己的力量,一點點吞噬礁石,鍥而不舍,這種勇氣,何嚐不是大海的力量!
突然冒出一句,“知道我為什麽想來看日出嗎?”
“好像所有的女人都喜歡看日出,是因為浪漫?”
“不,”桑雅否定,眼裏融入了夜色的深沉,連帶清麗的嗓音,“日出代表新生,代表新的征程。”
司寒梟看著她微揚起的小臉,皎白月華撫落,親吻著她的臉頰,精雕著她的側臉,於黑夜中佇立,明明那麽瘦小的一隻,卻由裏到外迸發出驚人的無限力量。
nb
s?真是個清奇的女人!
那麽美好,那麽堅韌不拔,可惜,越美好的東西,他越看不慣,越是想去破壞、踐踏!
一許壞心思湧上心間,司寒梟煞風景地打破這份美好,把她摟進懷裏,緊緊地抱著,強勢挑起她的下巴,用審判者的姿態,鷹隼般的眸吸住她的眼神,一字一頓問“你心裏藏著什麽?”
如果他勢必要破壞她的好興致,他成功了!
強勢、壓迫,從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氣質,令她特別不舒服,桑雅眼底形成了倨傲的冷光,落於唇梢轉為諷刺,“司先生,洞察人心是一件很卑劣的事情,當然,你有這般能耐可以看透不說透,不然,別愚昧地向別人追問,這樣隻會落下讓人奚落的下場。”
她的回答,讓他微微一怔,好一個能絕地回擊的答案,他欣賞!
他不以為然,眼神轉為曖昧、調戲,“藍小姐,你太敏感了,我隻是想給予善意提醒,女人不需要活得那麽累,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他反手扣住她的後腦勺,邪眸滲著痞氣,薄唇落在她唇梢邊沿,撕磨中擠聲,“像藍小姐這樣的漂亮女人,最好的狀態就是日常挽修剪花枝,為君洗手作羹湯,隻要你願意,風雨我來扛,你隻需要當我的金絲雀,怎麽樣?”
桑雅對他的話,由裏到外地排斥,毅然決然把他推開,諷刺道“原來像司先生手段那麽高明,眼界那麽深遠的人,也逃不出封建昧俗的大男人世界觀,我曾經說過,女人也可以扛起一片天,我不會相信任何人,也不會把自己托付給任何人,包括親人,朋友,愛人,甚至父母,一個都不值得我信任。”
被眾叛親離,拋棄放逐是什麽滋味,猶如刀尖剜過心髒,那種窒息的痛,畢生難忘。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庇護,仇自己報,天自己扛,就算是女人也能鐵骨錚錚,在商界殺出一條血路!
“父母?”她的話,超出他的意料之內,他眼底閃過一絲深思,為什麽連父母都不信任?
是的,父母,完全沒錯!
她想起母親舒麗,父親過世後,母親親手送她出國,一走了之,七年杳無音信。
嗬!
至親,就是在你最需要愛護的時候,背後再插你一刀的人。
她的嬌顏隨著情緒,籠下一層傷痛和恨意,那是被徹底傷害後,由心詮釋出來的心理陰暗。
不知道為什麽,他不喜歡看到她這模樣,他寧願看到她鋒芒畢露,毒舌善辯的模樣,也不想看到她的傷痛。
轉移話題和視線,他強勢彎腰,把她打橫抱起,一步一腳印,穩當朝不遠處走去。
桑雅愣了下,下意識圈住他的脖頸,疑惑不解,“幹什麽?”
“夜深水涼,不能長時間泡海水,靠近海麵的風也冷,你等日出,也走遠一點。”
呃……
這畫風,這話題,是不是轉變有點快?
這樣也好,她也不想沉浸在那些沒意義的傷心事中,轉眸壓下情緒,紅唇媚笑,“喲,司先生使用美男計,利誘不成,改為溫柔攻勢嗎?”
她的視線落在他刀削分明的側臉上,邪性,痞氣,薄唇不羈輕揚,透著一種快意灑脫的態度,極少能看到他一本正經的模樣,這個男人……
她同樣也看不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