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祈禱下輩子不再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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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雅司寒梟!
重新開始?
破鏡還能重圓嗎?
桑雅沒有回應,目光定定地看著某一處,似乎在想著什麽,又像是走神。
司寒梟讀不懂她的表情,不明白她這毫無反應,是什麽意思?
他靠了過去,企圖把她抱進懷裏,“小雅,我們還能……”
“不能!”桑雅果斷蹦出兩個字,鏗鏘有力。
“你恨我是嗎?”
“是。”桑雅森涼抬眸,眸瞳如注入了冰窖的寒氣,那麽冷,那麽恨。
“一次機會都不行嗎?”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那天晚上不該說出那些話傷害她,他以為時間可以衝淡一切,甚至把心裏留給她的位置,衝得一幹二淨。
沒想到,自從宴會那天見到她那一刻,近半年的朦朧牽掛,所有壓抑心底的情感,如火山爆發。
他忘不了她,他做不到忘記她。
桑雅可笑地搖了搖頭,半年前他的冷情曆曆在目,半年後他想和好如初?
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
“司先生,”她眉色蔓延了冷意,“你是還沒玩膩我,所以想把我騙回身邊,繼續讓你戲弄?還是看我如今征服了管止琛,你不服氣,所以把我當玩偶,要奪回身邊?”
“我不……”
“你的遊戲我沒有興趣,我想蕭雨瑤會有興趣陪你玩。”桑雅快聲打斷他的話,眼底微妙的一絲情感波動,隨之泯滅。
“我不需要她。”司寒梟否認。
“不需要她?昨晚還跟人家共處一室呢,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提起褲子就不認賬。”說著,她眼底流露出一絲鄙夷。
司寒梟不想兩人誤會加深,第一次對她正麵解釋,“我沒有碰過她,昨晚我看到你那麽冷漠,一時生氣把她拽了進去,但我對她沒有任何感覺,最後把她趕出去了。”
他情緒變得激動,大手扣住她的肩膀,“小雅,你相信我,除了你,我就沒有別的女人。”
桑雅看著他眼裏坦誠,被上次中傷的她,已經不會再相信他這些話。
“那奶包是怎麽出生的?溫晴是誰的女人?你說謊是不是太溜了?今天這句,明天那句?”
“半年前的那個晚上,是你親口說,你心愛的女人是溫晴,對我不過是男人的征服遊戲,司寒梟,我真的受夠了,你趕緊離開出我的生活,離開出我的視線……”
桑雅說到最後,怒聲大喝,一把推開他的手臂。
司寒梟又急又無奈,欲言又止地看著她,臉上複雜而讓人捉摸不透。
他急切地握住她的手,拋開了平日的傲氣和尊嚴,目光懇切看著她,“小雅,你原諒我可以嗎?我隻要一次機會,一次,一次就夠了,不管你想怎麽對我都可以,包括我的命,都可以給你。”
他隻想要她,隻要她在自己身邊,屬於自己一個人。
他中了桑雅的毒,無藥可解的情毒。
桑雅絕情地抽回手,冷聲道“那晚我從白鷺園離開,我的心就已經死了,你永遠不知道一個人捧著一顆心的碎片,走在大雨中的感受,那種背叛的滋味,夠了……”
臉上一閃而過的傷痛,被她迅速壓下,目光染上徹骨的
恨意,“司寒梟,我恨你,這輩子,我都不能原諒你。”
“那下輩子呢?”司寒梟的聲音,比剛才更飄渺無力,“下輩子你願意原諒我嗎?”
“我祈禱下輩子不要再遇見你……”桑雅的腔調,帶著濃濃的排斥。
有些傷痛,一次就能刻骨銘心一輩子,隻有傻子才會重蹈覆轍。
司寒梟沉默了,所有激動的情緒如潮退,來得快,去得快。
他目光落在登山包中,走去拿了一把瑞士刀,把刀她放在她手心,用力握住,神色寒瘮帶著決絕,“既然那麽恨我,就報複在我身上吧!”
他指向自己的心髒口,目光炯亮透著鋒芒,“這兒,你一刀捅下去,可以抵消你對我的恨嗎?”
洞外的雨仿佛停了,隻有清冷的風呼呼響著,空氣融合的寒風的溫度,氣氛冰冷極了。
就如她臉上的表情,漠然中帶著不屑。
“哐當”一聲,她把瑞士刀扔在地上,“心碎好比丟了靈魂,再無牽絆,你是死是活,我已經不在乎。”
司寒梟目光掃落地上的瑞士刀,心徹底沉沒。
原來,他把她傷得那麽深,是他親手把這縷光湮滅的,是他的錯。
“對不起!”
所有的無奈,難言之隱,被他藏在心底。
對於一個恨到極致,連殺他都沒興趣的人而言,他的死纏爛打,不過是一場笑話。
桑雅不為所動,閉上眼睛,靠在石壁上睡覺。
司寒梟關掉手電筒,回到角落,背靠著冰冷的石壁,一直凝視著她。
她的麵部輪廓,被黑暗勾勒出一條流暢的弧線,也許是周圍過於安靜,也許是藥效發揮,她沒多久就睡過去了。
但司寒梟卻毫無睡意,一直坐在那兒,看著她並不安穩的睡顏。
心裏想了很多很多,想起她曾經明媚如陽光的笑,曾經的百媚千嬌,如果不用複仇,沒有仇恨的牽絆,他就不會隱瞞那麽多,那麽他們倆,會不會有美好的未來……
可惜,沒有如果。
……
夜晚,周圍的溫度越來越冷,每每吹進來的風,都會響起空幽幽的回聲,如鬼哭狼嚎地在山洞內盤旋一圈,又飄蕩離開。
“sunny小姐……”
“司先生……”
風吹進來的同時,帶進一聲聲的呼喊聲。
桑雅在淺度睡眠中聽到了好像有人在喊她?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司寒梟早已收拾整齊,整裝待發。
“外麵沒下雨,他們應該找來了。”
外頭的呼喊聲越來越近,桑雅點點頭,扶著石壁想站起來,慢慢走,但腳踝鑽心的疼,讓她寸步難行。
司寒梟把登山包交給她,彎下腰道“上來,我背你出去。”
她眉心一折,猶豫了一下,答應了,“謝謝。”
桑雅被上他的登山包,拿著手電筒,趴在他厚實的背上,熟悉而陌生的體溫和氣息,令她心湖微微一蕩。
她眸色一眨,拋去所有的雜念,專注照亮前路。
下雨過的山野小徑,更加難行,司寒梟穩紮穩打地走著每一步,
盡量保持身體的平衡。
桑雅實在太輕了,對他來說沒什麽負擔,隻是腳下的泥濘太滑。
“你應該多吃點,太瘦了。”他驀地說了句。
桑雅沒有回應,靜靜地靠在他的背上。
“sunny小姐……”
“司先生……”
遠處的下坡口,晉野和管止琛帶著一群保鏢在尋找著兩人,其中,有人大聲指著上方,“那邊有光線。”
所有人的目光,被他的聲音吸引,順著他所指的方向一看,那縷光線微弱不算很亮,但一直在動。
“一定是他們,走!”
一行人順成一條直線,往光源方向走去。
管止琛遠遠地看著司寒梟背著桑雅,眉頭緊張一蹙,加快了腳下步伐,來到他們跟前,“sunny,你怎麽了?”
“她發燒,右腳踝錯位扭傷,我已經幫她處理過傷口,但現在要盡快下山找醫生。”
司寒梟代替她,把情況告之。
桑雅朝管止琛點了點頭。
“司先生,要不我來背吧,你也累了。”管止琛提議。
“不用,現在這兒走路都不方便,換來換去免得加重她的腳傷,”司寒梟說著,把晉野喊了過來,“你把她背著的登山包拿走,我們繼續下山。”
“好!”
登山包一卸,司寒梟走得更是輕鬆,管止琛跟在身後,一直留意著他們。
大家都是經曆過泥石流災難的,一行人走得格外小心,長長的一行人,漸漸融入夜色中,朝更深更沉的山腳走去。
無驚無險,一個小時後,終於回到了小村莊。
時間已過九點,周圍的住戶都已經關門閉戶,休息去了。
司寒梟背著桑雅走在水田的小路間,一點沒打算把她放下來的打算,一直背著她往木屋那邊走去。
望眼欲穿的蕭雨瑤,看到他們一群人回來,高興地走了出來,當看到司寒梟背上的桑雅時,臉色一僵——狐狸精!
她調整好表情,走過去對司寒梟噓寒問暖,“司先生,你沒受傷吧?”
“聽說你滑下山坡,還好你安全回來。”
司寒梟聽著她的“噪音”,覺得很煩,選擇忽視,大步往桑雅的房間走去,同時對晉野吩咐,“馬上把醫生帶來。”
被忽視的蕭雨瑤,心裏產生了落差,同時記恨於桑雅。
肯定是她在山上使了計謀,勾引司寒梟。
蕭雨瑤不想吃力不討好,止步在桑雅的門口,管止琛跟著走進去。
桑雅靠坐在桌邊,捶打著發麻的大腿,看著兩個氣場相當,偉岸高大的男人站在這個狹窄的空間,壓迫感和奇怪的氣氛,儼然形成。
司寒梟安靜站在那兒像是在等著什麽,管止琛坐在桑雅旁邊,對她詢問身體情況,探手摸摸她的額頭,“發燒了?”
“吃了退燒藥,現在好多了。”
“還有些低燒,一會看完醫生,早點休息!”
對話間,醫生來了,司寒梟看了眼桑雅,沉默離開。
管止琛餘光看著他出去,眼底閃過一縷幽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