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阿拉斯托·穆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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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整個下午是“穆迪教授”的第一次黑魔法防禦術課。四年級的格蘭芬多齊聚教室,拿出各自的《黑暗力量:自衛指南》等待著,氣氛格外肅靜。由於阿西婭還不清楚此時的穆迪教授到底有沒有被替換,暫時先不用引號了吧。
    每一年的黑魔法防禦術教師的安排都不一樣,每一年黑魔法防禦術教室的布置也不一樣。穆迪教授在旁邊的桌子和窗台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窺鏡,使得整個房間的氣氛都嚴肅緊張起來。
    很快,那很有特色的腳步聲順著走廊過來了。穆迪教授走進教室,那隻爪子狀的木腳從長袍下麵露了出來。他柱著拐杖艱難地走到講台邊,粗聲粗氣地說:“把書都收起來,這節課你們用不著。”
    看起來又是一節實驗課,大家有些興奮。
    穆迪教授繼續說:“對於黑魔法,誰能告訴我,不可饒恕咒一共有幾個?”
    “三個,先生。”赫敏搶答。
    穆迪教授把答案寫在黑板上,並繼續問:“為什麽叫這個名字?”
    赫敏繼續回答,不過聲音中有些顫抖:“因為它們不可饒恕。使用其中任何一個——”
    穆迪教授大聲接過話說:“你就永遠別想出阿茲卡班了,沒錯。”
    阿西婭坐在第一排的邊上,此時能清楚地看見穆迪教授以一種令人不舒服的表情呲起了嘴角,就好像他傷痕累累的臉上又裂開了一道。
    無論是真假穆迪,對不可饒恕咒如此激動好像都是有道理的。
    寫完,穆迪教授轉回來,歪倒著身子說:“照理來說,我不應該告訴你們非法的黑魔咒語是什麽樣子,你們現在還小。”他突然激動地敲著桌子說,“我可不這樣認為!如果一樣東西你從未見過,又怎麽在它麵前保護自己呢?”
    四年級的孩子們被穆迪教授這一嗓子嚇了一跳。隻見他撐著拐杖,走到教室中間問:“那麽,先展示哪一個呢?”他的魔眼向下一轉,喊道:“韋斯萊!”
    “是!”羅恩被嚇得史無前例地反應迅速,他沒把握地說,“我爸爸對我說過一個,奪魂咒。”
    穆迪教授應聲回身,打開講台上的一個玻璃瓶,取出一隻蜘蛛。他舉起魔杖說:“速速變大。”一小隻蜘蛛便迅速占滿了他整個手掌,看起來比狼蛛還大。
    話說小巴蒂用的也是穆迪教授的魔杖嗎?不過阿西婭也不知道穆迪教授的魔杖本該長什麽樣。
    “魂魄出竅。”
    蜘蛛從穆迪手掌上跳開,懸著一根細絲,蕩來蕩去。隨著穆迪的魔杖指揮,蜘蛛落在同學們的課本、衣服、甚至是臉上,教室裏響起一聲聲驚呼,羅恩叫得尤為淒厲。
    穆迪教授粗著嗓子問:“接下來想讓它做什麽呢?從窗口跳出去,把它自己淹死,還是跳進你們哪一位同學的喉嚨,我可以讓它做任何事。”
    教室裏突然安靜了,所有同學都明白了奪魂咒的厲害。
    穆迪教授放低聲音問:“還有誰,再說一個?”
    納威緩緩舉起手,聲音很輕但很清晰地說:“還有一個,鑽心咒。”
    “沒錯!”穆迪教授有些激動地說,“大家來看。”他舉起魔杖對著那隻蜘蛛說,“鑽心剜骨。”
    站在窺鏡上,蜘蛛的腿掙紮著向外伸出,身子痛苦地輕輕起伏,像是在抽搐。不一會兒,它便緩緩翻轉過來,左右晃動。鼇肢相互摩擦,發出刺耳的尖叫,窺鏡似乎把它的痛苦一並放大了。
    “停下!”赫敏大喊。納威就像和蜘蛛遭受了相同的痛苦一樣,眼睛睜得大大的,裏麵滿是恐懼。
    穆迪教授立即停下,他輕咳一聲說:“有誰能告訴我最後一個咒語嗎?”
    阿西婭搶在赫敏前麵說了出來:“索命咒。”
    “對,阿瓦達索命!”一道綠光從穆迪的魔杖杖尖射出,蜘蛛直接翻倒,再也沒有動靜。穆迪把死蜘蛛從桌上掃到地板上,平靜地說,“死咒,而且沒有破解咒。隻有一個人在這個咒語下活了下來,他此刻就坐在我中間。”
    一時間,整個班級都靜悄悄的,仿佛每一個人都屏住了自己的呼吸。而阿西婭就在這時舉起手,在得到穆迪教授的示意之後站了起來。
    “教授,隻有阿瓦達索命可以殺人嗎?”阿西婭問的語氣十分平靜,就像在討論一個學術問題。
    穆迪教授讚許地露出一個可怕的笑容,回答道:“隻有阿瓦達索命專用於殺人,其他攻擊類魔咒在合適的情況下也可以殺人。不過不要僥幸,墨菲小姐,哪怕用昏昏倒地殺了人,也是要進阿茲卡班的。”
    所以現在的穆迪教授到底是真是假呢?如果是假穆迪,為什麽還要教大家不可饒恕咒呢?完全想不明白啊。
    總之,這絕對是阿西婭經曆過最安靜的一節課,哪怕魔藥課也不能與之相比。也許因為她的問題,同學們看阿西婭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敬畏。其實阿西婭不是什麽心生歹意啦,她隻是突然想知道神鋒無影能不能合法殺人,一個這樣“單純無害”的念頭而已。
    下課之後,小朋友們又開始議論紛紛。不過,倒是沒太有人敢和阿西婭搭話,可能是怕被一個昏昏倒地扔下樓梯吧。
    走廊中,納威正盯著一麵石牆,看起來還是那樣的恐懼。穆迪教授突然撥開人群,拍拍納威的肩膀說:“孩子,你還好嗎?”
    納威點點頭,移開目光。
    穆迪用盡量和善,雖然還是駭人的聲音說:“跟我來,我有東西給你看。”
    穆迪教授著納威離開人群,大家正對著他們的背影低聲議論時,卻聽見了穆迪教授沙啞的聲音:
    “還有墨菲小姐。”
    ?
    走進穆迪教授的辦公室,桌麵上仍是大大小小的窺鏡,而阿西婭的麵孔,似乎倒映在每一隻鏡麵中。她往旁邊挪了半步,至少一半的鏡麵中看不到她自己了,才稍稍安心。
    “納威?”穆迪教授站在辦公桌裏麵說,“我聽斯普勞特教授說,你在草藥學方麵特別有天賦。”
    這句話說得漂亮,阿西婭在心裏想。這是使納威高興的一種很聰明的辦法,因為納威很少聽人誇獎他有什麽長處。
    納威有點笑了,穆迪教授繼續說:“我想這本書你會喜歡,我從外麵帶來,可以借給你。”他舉起手裏的書:《地中海神奇水生植物和它們的特性》,納威略顯高興地接過去了。
    “謝謝教授。”納威局促地說。
    穆迪教授露出了一個(對他來說已經很)和緩的笑容說:“回去吧,希望你喜歡。”
    納威小步離開黑魔法防禦術辦公室,門一關上,穆迪教授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一瘸一拐地走近,俯瞰著阿西婭說:“你對黑魔法感興趣?”
    他俯下身來,好眼注視著阿西婭,魔眼則不停地上下打量著。他輕聲說,“你對能殺人的魔法感興趣。”
    阿西婭全身一顫。先是小矮星彼得,後是不知真假的穆迪教授,自己是不是有吸引食死徒的體質?
    我隻想吸引一個食死徒行不行?
    不過仔細想想,如果穆迪教授是真的,也不能因為一個四年級學生的一句話就出手,如果是假的,就很可能試探出來。
    於是,心一橫眼一閉,阿西婭回答道:“是的。”
    “很好。有求知欲是好事。”穆迪教授又從抽屜裏拿出一本《尖端黑魔法揭秘》,遞給阿西婭說,“這是禁書,不要給別人看,會嚇到他們。”
    阿西婭一接過書,穆迪教授便擺出了送客的姿態。於是,抱著這本有著褐色黑皮麵的大部頭,並特意把書名貼在自己的胸口處,阿西婭回到了格蘭芬多塔。
    事情大大出乎了阿西婭的預料,穆迪教授的態度十分可疑,但也無法確定真假。她還是告訴鄧布利多好了。至於這本書,這本連魂器的製作方式都有紀錄的書,阿西婭不太想還回去怎麽辦?
    小心翼翼地藏好這本邪惡的書之後,阿西婭走進休息室,先做完作業再說黑魔法的事吧。她剛鋪開書本,卻突然發現,弗雷德和喬治正頭碰著頭,拿著羽毛筆,埋頭研究著一張羊皮紙。
    這可是件稀罕事。為了晚一會兒做作業,阿西婭湊上去,大大咧咧地問:“研究什麽壞事呢?”
    弗雷德抬起頭,壞笑著說:“坐下。”
    喬治放下筆說:”你猜猜。“
    阿西婭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笑意盈盈地看著羊皮紙上的魔藥配方,輕聲說:“我猜,你們在想跨過年齡線的方法。”
    弗雷德高興地說:“正解。”
    喬治補充道:“目前最好的方法是增齡劑。”
    阿西婭低下頭,壞壞地說:“我有更好的想法。”
    兩兄弟對視一眼,一齊說:“說出來。”
    阿西婭又揚起頭,雙眼骨碌碌轉動一圈後說:“這麽好的想法不能平白告訴你們啊,我們得做個交易才行。”
    弗雷德嗤嗤笑著說:“我喜歡你,阿西婭。”
    喬治也憋著笑說:“你不敢騙我們對吧,不然有你好受。”
    阿西婭重重地點點頭。
    “那麽,你有什麽要求?”
    雙手合十撐著下巴,阿西婭慢悠悠地說:“我要鄧布利多辦公室的口令。”
    弗雷德和喬治的眼神突然亮了。弗雷德低聲驚呼:“帥啊。”喬治則好奇地問:“你要做什麽大事?”
    阿西婭很無趣地回答道:“告狀。”
    麵前二人眼神中的光芒迅速熄滅了。他們和阿西婭擊掌之後懶懶地說:“成交。”“希望你的想法足夠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