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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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
詭異的笑聲回蕩在房間乃至走廊,傳進了溫蘿的耳中。
溫蘿聽到這不僅不詭異甚至還可以算得上清朗的聲音,不由得一個激靈,奔跑得越發快了起來,
她一邊使勁擦剛剛被那變態親過的嘴一邊在心裏罵道:果然是個神經病!被紮了還笑得這麽歡……
還沒罵完,背後的黑暗中忽然射出一道影子,以餓狼撲食的姿勢將溫蘿撲倒在地。
溫蘿帶著兩個人的重力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毫無緩衝,隻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被震出來了。
那痛感使溫蘿不自覺地蜷縮了身子,卻又被背後壓著的男人硬生生給扳了回來,難受得不行不行的。
就在這時候,溫蘿耳垂被含入濕熱的口腔中,被牙齒細細密密地小幅度撕咬。
男人低低沉沉的聲音砸進耳廓,伴隨著輕微的耳鳴:“小騙子。”
濃重的血腥味縈繞在鼻尖,溫蘿心底蔓延上無邊的恐懼和絕望。
昏暗中男人的神色晦暗不明,隻聽得出男人聲音中似乎含著難忍的愉悅:“原本還想對兔兔溫柔點的呢。”
聽上去他似乎對接下來異常得興奮期待。
去你的溫柔!溫蘿在心中大罵。
既然被抓住了,反正之後也落不了好,溫蘿直接就撕破臉皮,扭頭把忍耐多時的話罵了回去:“兔你妹!你他媽才是畜生!”
仿佛是將心中自綁架以來的鬱氣通過這一聲都吼了出來,溫蘿瞬間便感覺輕快了不少。
然而男人神色卻沉了下去,眼底醞釀起風暴:“兔兔不喜歡這個稱呼?”
男人的身體緊緊貼著溫蘿的後麵,聲音又輕又柔。
溫蘿察覺不到危險逼近,惡狠狠啐道:“畜生才喜歡這種叫法!”
話音剛落,便聽‘咚’地一聲脆響。
溫蘿腦門發疼,頭皮發緊,猝不及防,腦袋嗡嗡直響。
隻見男人攥著溫蘿發根的頭發就將她往地上狠狠撞擊,力道一下比一下狠,沉悶的撞擊聲前前後後不斷想起。
偏偏他還在不斷輕聲呢喃著:“兔兔怎麽會不喜歡呢?這明明是適合兔兔的了,兔兔不可以不乖喲。”
活像一個瘋子。
直至手下的溫蘿停止掙紮近乎昏迷,他才堪堪停手。
左眼因為大幅度動作而再度緩緩流出血液,順著臉頰聚集到下巴最後滴落到溫蘿頭底流出的一小灘血中。
血水相融。
腦中劃過這個詞語,男人眼底的陰戾稍稍散去,轉而有些癡迷地看著極度狼狽的溫蘿。
男人仿佛對正在流血的眼睛毫無感覺,將已經毫無還手之力的溫蘿又重新拖回了那個滿是溫蘿照片的房間的床上,還用手銬把溫蘿的雙手高舉頭頂拷了起來。
“兔兔,這次你逃不掉了。”
男人愉悅地道,正要動作,耳朵忽然一動。
細微的腳步聲自頭頂傳來。
盡管已經極力收斂了動靜,卻仍被男人聽了出來。
“來得真快。”男人嘖了聲,想要抱著溫蘿走,但黑暗之中依舊清晰的視力卻讓他發現了溫蘿額頭上還在不斷流血的傷口,以及溫蘿緊鎖的眉頭。
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兔兔現在氣息奄奄……
隱於暗處的瞳孔一下子緊縮。
該死!剛剛喪失理智下手太重了!
他不可能不顧兔兔生死帶著兔兔四處躲避警察的搜捕。
不然等他帶著兔兔回到安全地方,人估計都涼了。
在兔兔沒越過他的忍耐範圍前,有個活的兔兔誰願意要個死的。
不過……男人湊在溫蘿耳邊低聲笑道:“兔兔,別以為這樣就得救了,你是我的,死都別想逃脫。”
聲音陰冷,宛如被毒蛇盯上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溫蘿模糊間聽到,頓時全身發冷,恐懼的情緒自心底冒出,像藤蔓一般緊緊纏繞,纏得溫蘿險些窒息。
迷糊間,溫蘿隱約聽到嘈雜的聲響。
“隊長,找到受害人了!”
隨後溫蘿便陷入了昏迷。
……
溫蘿是被驚醒的。
她隻記得昏迷後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可怕的噩夢。
但要讓她說是什麽夢,她又說不上來。
隻記得那殘留的極為壓抑恐怖的感覺。
“姐!”
正呆愣著,忽然響起的男聲嚇得溫蘿一個哆嗦。
床邊守著的少年將溫蘿的顫抖看在眼裏,擔心極了。
少年印象中,溫蘿從小到大都是一副一人能頂半邊天的堅強模樣,何時見過嚇成這副樣子的溫蘿。
都怪他沒看護好溫蘿!少年內心自責,伸手將溫蘿微涼的手抓在手心。
“姐,沒事了,已經安全了,你獲救了。”
聞言,溫蘿睫毛輕顫,轉頭,失神的眼睛在少年臉上聚焦。
溫泊,她從小相依為命一起長大的親弟弟。
而此時,她的親弟弟麵容憔悴,眼下青黑,雙眼之中布滿血絲。
“……小泊?”
溫蘿聲音沙啞,溫泊趕緊將病床小心搖起來,再給溫蘿稍稍調整成舒適的姿勢,然後倒了杯溫水遞給溫蘿。
潤了潤嗓子,溫蘿拿著杯子忽而神色一頓,眼神有些慌亂,因為……
溫泊雙眼赤紅,破碎的淚珠自通紅的眼眶滑落。
自家的混世小魔王竟然哭了!
這讓從小看著溫泊長大,自三年前就沒被弟弟撒過嬌依賴的溫蘿不由得產生了一絲受寵若驚的感覺。
“小泊怎麽了?別哭啊,誰欺負你了?還是你擔心姐姐?”溫蘿手忙腳亂地想要安慰溫泊並猜測少年哭泣的原由。
溫泊一聽這話,立馬抬起胳膊擦幹眼淚,惡狠狠地盯著溫蘿說:“誰擔心你了?自作多情!我就是最近刷題熬夜熬久了,打嗬欠產生的生理鹽水,生理鹽水!”
……她剛剛可沒看見他打嗬欠。
溫蘿有些哭笑不得,連忙安撫有些炸毛的少年:“嗯嗯嗯,我們家阿泊最勤快了。不過阿泊也要注意勞逸結合呀,過年期間,阿泊可以放鬆一下的。”
溫蘿安撫著,忍不住又叮囑少年不要累壞身體。
聞言,溫泊瞪溫蘿,想解釋說這副摸樣是她被綁架他擔心的又不想自打自臉,最後隻能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溫蘿見此抿嘴微笑。
說她不知道少年為什麽弄得這般狼狽?
怎麽可能!
不過小孩子嘛,愛麵子,她懂的懂的。
正笑著,病房的房門被禮貌地敲了兩下,而後被輕輕推開。
“打擾一下溫同學,請問你姐姐……”
話音未落,從門外走進來的警服男人與扭過頭來的溫蘿四目對視。
望著來人,溫蘿瞳孔微縮,捧著水杯的手不自覺地抖動了一下。
而這一切,都沒有逃過警服男人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