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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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隊長微微挑眉,沒看錯的話,那女孩眼睛裏一閃即逝的情緒是……
    害怕?
    可他們兩人素未平生的,這小姑娘怎麽會怕他?
    難不成是他之前嚇唬過小姑娘,而他又忘了?
    在被調來警局前黑曆史重重的刑隊長不著邊際地想著。
    刑隊長在病床的右前方禮貌地停住了腳步,身後還跟著個做筆錄的小警員。
    “溫蘿溫小姐是吧?”先和早就打過交道的溫泊招呼了一聲,刑隊長將視線移向溫蘿,“我是負責本次綁架案的隊長刑峰,方便的話可以詢問你幾個問題嗎?”
    看著病床上這個嬌小瘦弱的女孩,人高馬大的刑隊長不由放輕了聲音,絲毫不在乎身後小警員投來的詭異眼神。
    溫蘿握著水杯的手指不著痕跡地緊了緊,她抿了下唇,沒有馬上回答刑峰,而是轉頭對溫泊說:“小泊,你可以幫我買點吃的嗎?我餓了。”
    看了眼放在旁邊櫃子上裝著飯菜的保溫盒,溫泊看穿了溫蘿想要支開他的意圖,盯著溫蘿看了好一會兒,最後敗在溫蘿柔軟中帶著祈求的眼睛上,起身對著刑峰兩位警官示意後走了。
    走出門前還撂下一句:“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麵。”
    待溫泊出去後,溫蘿才抬頭對上刑峰黑漆漆的眸子,不由微微一顫,而後才出聲道:“警官,有什麽需要問的請說吧,我會配合的。”
    聲音又軟又糯,讓兩位常年紮堆在大老爺們裏麵的警官的心驀地一軟。
    “嗯,在此之前……”刑峰沉吟一下,“我看溫小姐好像很怕我,可以問一下我之前得罪過溫小姐嗎?”
    嗬!
    刑峰身後的小警員眼神瞬間變了。
    我滴個刑哥嘞!你得罪人家小姑娘還這麽直白地問人家!
    你都給人整怕了你還裝不認識人家!
    不怕人家給你當場表演個白虎亮爪撓你個滿臉花?!
    然而耿直刑哥當真沒想這麽多,他隻是直勾勾地盯著溫蘿,但那神色不像單純的疑問,反而像是在威脅耍狠。
    能止小兒啼哭的那種!
    “啊?”溫蘿聞言不由一愣,繼而反應過來,有些難以啟齒,“不好意思警官,是……是這次綁架……然後我現在……有點怕陌生男性靠近……才……可能讓您誤會了……”
    少女說得模糊,睫毛撲閃撲閃,肉肉的臉上掛上幾絲尷尬的紅暈,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噢天哪!怎麽可以這麽可愛!
    刑峰麵無表情抬手捂了下心口,麵無表情放下手,麵無表情開始詢問:“好的。那麽溫小姐方便說一下事發經過嗎?”
    這個綁匪不抓到他絕對不罷休!
    “可以的。”溫蘿看了一眼兩位穿著挺拔的黑色警服的警察,似是在他們那裏汲取到了安全感,垂下頭聲音糯糯地說:“二十五號傍晚,我在學校裏做完醫藥實驗,想快點回去給阿泊做飯,就抄了近路,路過一個小巷……”
    低低的聲音在病房裏響起,兩位警官一臉嚴肅,慢慢的還有發黑的趨勢。
    無視法律綁人不說,竟然還想強迫少女!
    禽獸不如!
    而現在,那位‘禽獸不如’的‘綁匪’躲過了警察的搜查,通過一處暗道回到了自己的地盤——一棟別致又不失氣派的別墅。
    別墅中的管家聽到聲響迎出來,看見半張臉都是血的男人,差點給嚇撅過去。
    “家主!”
    可憐的中老年管家扶了扶脆弱的心髒,連忙將自家家主給扶了進去,然後叫來家庭醫生。
    醫生小心地將男人臉和脖子上的血跡清理幹淨,遂又檢查男人受傷的左眼,心驚膽戰。
    管家問道:“怎麽樣?”
    醫生擦擦頭上的冷汗,喏喏了半天才出聲:“家主的眼睛被利器紮傷,傷口太深,並且真菌感染,沒有進行及時的治療……必須切除。”
    最後四個字,醫生費了好大勁兒才吐出,冷汗已布滿額頭。
    看得出來,醫生現在已經驚惶害怕到了極點。
    而這懼意,便是現在正坐在沙發上微笑的男人所導致。
    醫生仿佛從男人的微笑中窺到了自己的死期,整個人抖得跟篩子一樣。
    就好像男人是什麽凶煞厲鬼一般。
    而‘凶煞厲鬼’一隻手插在褲兜裏,把玩著因半路奔跑而從眼睛掉落下來的圓珠筆,為了撿它男人還險些被警察抓住。
    真是的,明明自己還特意把筆往裏插了插,結果還是掉了。
    男人有些鬱悶,這可是兔兔親手插進去的……
    算了,反正那個聒噪醫生說可以切除眼球,到時候就把眼睛保存起來送給兔兔好了。
    想到少女收到眼睛後可能會出現的表情,男人不由勾唇淺笑。
    一定會很可愛。
    “什麽!人跑了?”
    剛剛踏出病房的刑峰被警員報告沒有抓到男人,不由大怒。
    但他很快便壓住了音量,回頭看了一眼病房中坐在病床上對床邊人微笑的溫蘿和邊削蘋果邊說話的溫泊,見兩人沒注意到這邊,才轉頭和警員走遠一些。
    到了一拐角處,刑峰開始發火:“你們那麽多人搜捕,都抓不住一個?!”
    警員冷汗連連,不敢說話,隻能正麵抗住刑峰的怒火,心裏欲哭無淚。
    另一邊,坐在車上做了簡單包紮準備去移除眼睛的男人坐在車上。
    他手中小心翼翼地拿著一個相框,手指摩挲著框麵。
    車外細微的陽光照進來,映在框麵上,仿佛給相片上的女孩渡了一層聖潔的金光。
    相冊的另半麵隱於暗處,隱約可見是一高大的男人,身形與此時正拿著相框的男人有幾分相似。
    男人的指尖在相片上女孩的臉頰處珍惜地扶了一遍又一遍,右眼充斥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癡迷與灼熱。
    兔兔……他的兔兔……
    他買了一座小島,島上的別墅應該就快建成了吧……
    到時候就在裏麵放一座純金打造的籠子,用來關兔兔,一定美極了……
    這樣,他也不用擔心他的兔兔再次逃跑了……
    島上隻會有他和她……
    想象中的未來生活太美好,男人臉上情不自禁地掛上了扭曲的笑容。
    他的兔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