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缺失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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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工作室,外麵斜陽照進房間,把一切染紅。
    薑神醫拿著一個本子在那個體內流著奇怪藥劑的畸形“怪獸”各處觀察並且記錄。
    “你終於處理完了。”薑神醫抬頭看了一眼林初。
    “怎麽?今天又要注射藥劑或者吃那些奇怪的東西嗎?”林初挑眉問道。
    “不用了,三天之後你來我這裏,我有信心一次性把你體內毒素清除幹淨。”
    “真的嗎?”林初充滿懷疑,這個神棍每次忽悠他吃下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的時候都這麽說。
    “真的,這次不一樣。”薑神醫看著林初的眼睛,神情非常認真。
    看著如此的薑神醫林初自然不好再多說什麽,隻能回複一個“但願吧”就道別離開。
    門被掩上,薑神醫走到門口,看著林初走出爾化街,口中喃喃自語:“這次當然和以前不一樣,你肯定會沒事的,畢竟死人是不會中毒的。”
    說完關門,拿著本子繼續在玻璃怪獸前做觀察記錄,綠色的熒光液體照在他的臉上,顯得陰森可怖。
    ······
    離開薑神醫住所之後,林初找到報社,用三千文買到了執政官的住所,以及他每日的通勤路線。
    也打探到了執政官每日通勤需要經過的路段,一切清楚之後天色已經很暗下來,他得趕緊回去了。
    出城的時候正好趕上了廣安的下班潮,人流密集。
    突然有一個人從人群中衝出,將他撞倒,他身上東西灑落一地,包括狙擊指套,狙擊鏡和散落一地的鉛彈。
    該死!
    林初看見滿地散落的鉛彈心頭一涼,狙擊指套這種東西他相信不會有人猜得出是幹什麽的,狙擊鏡也可以用望遠鏡蒙蔽過去,但鉛彈著實是廣安的違禁品。
    來不及多想,他趕緊仰仗昏暗的環境,在周圍的人沒發現散落的小顆粒是什麽的時候把彈丸一一撿起,撞倒他的那人也沒說話,隻幫忙撿東西,之後交還到他手上,將所有東西收拾之後,林初站起,發現那人早已離開。
    他也趁著沒人記住他的時候迅速離開此地。
    走了許久之後他忽然懊惱低聲喊了一句:“他媽的!”
    然後打開布袋包裹檢查。
    “果然。”
    他自言自語。
    “怎麽了?”贗作問道。
    “那個人把我身上僅剩的三兩銀子全都偷了!”
    “幸好你家中還有個小金庫。”
    贗作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你是故意不提醒我的是嗎?”
    “提醒什麽?”
    “那個人是個小偷。”
    “是啊。”
    “為什麽?”他有些生氣,“那些錢幾乎占了我一半的積蓄。”
    “剛才那人一下就把你撞倒,說明境界遠遠在你之上,而且人多眼雜,但凡與人起了衝突讓人記住你的相貌,反而得不償失,錢沒了還可以賺,命可就一條。”
    贗作的理由很充分,讓林初無力反駁。
    “行吧行吧。”
    他隻能在心中歎息,接受了這個事實,不過萬幸的是那個小偷沒有盯上他的狙擊設備。
    而他沒工夫多停留,必須要趕在24小時之前回歸,不然他會成為帝國一級通緝犯,任何人碰見之後都有權利當場格殺,並且可以獲得不菲的獎金,其數額比那些殺人越貨,命案無數的江洋大盜或者山匪隻多不少。
    所以隻要有人離開眷村超過24小時未歸,幾乎沒有生還可能,因為那時他的敵人將是整個帝國,包括高高在上的修煉者。
    “你準備什麽時候動手?”贗作聲音在林初腦海中響起。
    “明天清晨。”
    “這麽急嗎?”
    林初一邊奔跑趕路,一邊在腦海中回複:“我的時間隻有24個小時,那個執政官也是吃準了我這一點,如果他當時沒殺我,僅僅把我綁住,然後藏24小時,我也死定了,但他做了雙保險,為了不讓別人發現痕跡,不讓我有多說話的機會,給我喂了入口即消失,任何人都發現不了的即死之毒。然後把我扔到野外,就算我沒死,醒來大概也已經超過24小時。但如果24小時之後他沒有看見我的通緝令的話,勢必會來眷村檢查,到時候恐怕他的手段就不會像上次那麽“溫柔”了。”
    贗作說道:“我覺得還是保險一點,今天就動手吧,你已經知道了他下班時間,在路上直接狙殺不好嗎?根據計算是趕得上回村時間的。”
    “你太天真了。”
    “為什麽?”
    “你覺得執政官幾點下班?”
    “五點啊,帝國規定公務員不都是朝九晚五嗎?”
    “那隻是基層,對於想向上爬的人來說,他們都會選擇義務加班,執政官能坐到那個位置,肯定不是混吃等死就能爬上去的。”
    “這隻是你的猜測而已,萬一執政官真的就是那麽規律的人呢?”
    “剛剛你沒看那個報社給的結果嗎?執政官下班回家時間往往都在十點之後,我們可等不到那個時候。”
    “報社有可能出錯,如果超過二十四小時執政官沒收到你的通緝令一定會心生懷疑,那時候他再連夜到眷村調查,一切不都完了嗎?”
    “那就隻能再想辦法了,要知道,在廣安,六脈武者就可以成為頂級戰力,而我現在可是擁有awm威力的狙擊槍,隻要我足夠小心,沒人能在我殺死他之前殺死我,就算是十脈武者,被這一槍命中也隻有一死。”
    說著,林初回到了眷村,穿過門口的水幕,上麵顯示離開時長為23小時52分,真的很險,差點就成了帝國一級通緝犯。
    現在是下午七點三十二分,林初回家之後打開一幅頗有陳舊感的地圖,這張地圖的陳舊並不是因為其年代久遠,而是林初為了做好跑腿以及代購工作,把廣安所有地方都研究了個遍,其中不光是購物區,為了買到更低廉,質量更高的產品來增加利潤,廣安的每一條街道,每一個小巷,甚至每一條廢棄的街道他都有調查研究,為的就是節省時間。
    他以前會準備一個推車出門代購,都是用這張地圖規劃路線。
    雖然跑腿代購沒做了,可無心插柳,這份地圖今天可能會救他的命。
    執政官住所在玄武大街128號的一個宅子中,執政府則在緊靠廣安城中心的青龍大街上,執政官每日出行乘坐馬車,四周有八名步行火槍隊成員和四位騎馬五脈武者護送,其中武者包括副使周仁。
    其間在玄武大街會經過五個居民區,三個商業區,兩個廠區,其間大中小形街巷總共會經過128條,這是官方地圖上麵標注的,但是在林初的這份地圖當中,執政官實際上要經過157條街巷,其中29條已經被被廢棄,無人通過,因為隻有一次機會,林初必須找到最優解。
    這29條街巷當中其中第十三條最接近居民區,也是最容易全身而退的場所,商業區在白天並不會有什麽人,而廠區則時時刻刻有人,隻有居民區在白天會有出行的通勤者,混入當中易如反掌。
    敲定狙擊地點之後,林初立刻躺下,並定下23:55的鬧鍾。
    眷村規定在村民歸來之後,同一天不能第二次離開,所以他決定先養精蓄銳。
    ······
    執政府內,副使周仁站在執政官背後,接受今天的訓話。
    訓話完畢,場間氣氛沉默,過了一會,執政官忽然問道:“現在幾點了?”
    周仁牆上掛著的鍾表,立刻回答:“十點整。”
    執政官口中喃喃:“不對啊,為什麽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
    “您說什麽?”
    “沒什麽,關於晶能車的事情,你要記得向郡府詳細報告,那二人利用職權用擅自使用晶能爐已經老化的蒸汽車執行巡查任務導致爆炸。”
    “是。”
    周仁畢恭畢敬。
    執政官有些懊悔說道:“說來這件事也有我的責任,要不是我之前因為信任他們把鑰匙交給了他們,現在也不至於此,你記得要報告說郡府再配備的時候不要再用老化的晶能爐了,要配備也配備一個新的,而不是用來拉囚犯的東西。”
    “可是·····”周仁有些猶豫,“這裏畢竟是廣安,郡府不會聽的。”
    “是啊,”執政官歎了一口氣,“這裏是廣安,如果眷村消失就好了。”
    執政官最後聲音很小,幾乎不可聞。
    “什麽?”
    “沒什麽,”執政官揮了揮袖子,回頭說道,“你明天早晨不用護送我了,去眷村拿一份眷村人員出入的詳細名冊,帶回來給我看,在我到執政府的時候我要在辦公桌上看到那個東西,明白嗎?”
    “為什麽不現在去呢?”
    “現在那裏的記錄員也已經下班了,再說也不是什麽急事,你在他們明天上班的時候拿到就行了。”
    執政官一副輕鬆的樣子,實際上心中風起雲湧,到現在廣安都還沒得到林初逾時未歸的消息,難道是林初沒死?不可能啊,那個果實的汁液是絕對致命的。
    想到這裏,執政官忽然感覺頭疼了起來,那個果實是從哪裏來的,我又為什麽會認為那個果實的汁液絕對致命呢?對了,當時有一個手下咬下了一口,立刻身死,就像睡了過去,沒了半點生的氣息,但那個手下為什麽要咬那個果實呢?
    無數畫麵在執政官大腦中閃現,他卻始終抓不到要害,好像記憶出現某種裂痕和碎片,俞是想接近,就越會被那些碎片劃傷,頭痛欲裂,像有人用改錐從頭頂一下一下鑿穿他的頭骨。
    周仁看出了執政官的麵色蒼白,和頭上的虛汗,關心問道:“大人,您今天已經可以休息了,不用每天勉強自己。”
    執政官職位沒有固定的工作時間,每天工作全看今天公文數量,一般帝國要求執政官早九點之前必須到崗,而晚五點之前不許離崗,也就是所謂朝九晚五,但是既然坐上執政官的位置,就都是想向上爬的人,所以大多數執政官在晚上九點之前是不會離崗的,而這位廣安的執政官每天辦公都要到晚上十一點,這也苦了這些護送的人員。
    執政官也發現了自己的狀態不對勁,答應周仁,離開製政府回家,他的大腦現在已經是一片漿糊,想要再梳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必須得睡一覺之後的明天白天再繼續進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