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暗殺執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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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鬧鍾準時響起,林初睜眼下床,帶上裝備。
    十一月三十日0:00,他使用了本月最後一次離開機會。
    離開眷村,到達廣安城,此時朱雀大街燈火通明,仿佛沒有夜晚的存在,人們在這裏玩樂到天明,畢竟這裏是廣安最繁華和熱鬧的商業娛樂中心。
    拐入幽暗的爾化街——這裏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他準備在這裏練習狙擊技術。
    破落陳舊是爾化街的代名詞,這裏的一切都被覆蓋上了十幾年的灰塵,沒有人清掃,也沒有人在乎,就仿佛這條街道不存在,這些年像爾化街這樣的街道在廣安城越來越多。
    戴上狙擊指套,裝上瞄準鏡,展開,向著爾化街幽暗的深處瞄準。
    林初把目光放在瞄準鏡的十字準星上的時候卻嚇了一大跳。
    他看見一個狼人正將一個人緩緩逼入牆角。
    在皎潔的月光下,狼人墨藍色的狼的毛發泛著光芒,其手腳皆長,身高超過兩米,雙手五指利爪足夠穿透人的胸膛,就算距離這麽遠,林初也能感覺到這個狼人帶著如惡鬼般的氣息,也能感覺到那個被逼到牆角的人的肝膽欲裂。
    狼人仿佛十分享受這種被獵物懼怕的感覺,並沒有著急動手,而是伸出手,掐住獵物的脖子,將對方頂到牆上,緩緩抬起。
    “這是什麽東西?”林初在腦海當中詢問。
    “不知道,看起來像人和魔獸的結合體,我建議你最好不要摻和。”
    林初沉默,測算距離,調整歸零,準星對準狼人頭顱,啟動第二項能力,發射。
    “我有義務提醒你,你這種行為叫做找死!”贗作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
    “我隻是測試一下狙擊活動靶,為明天早上狙擊執政官做準備。”
    9000j左右的動能瞬間被賦予到鉛彈身上。
    哢噠一聲——這是鉛彈突破齒輪與彈簧限製的聲音。
    接著鉛彈以每秒一千四百米的速度突破槍口,在空中劃出一道不可見的拋物線,正中幾百米外狼人頭部側麵,被擊中者左耳爆裂,在空氣中炸出血花。
    而狼人像遭到重錘一樣,向右踉蹌兩步,手下的獵物也握不住,落到地麵上,獵物連滾帶爬朝著林初的方向而來,穿過這條街巷,就是繁華的朱雀大街,但凡狼人有一點靈智,也不會選擇在那裏動手。
    狼人遭到重擊過後幾秒就反應過來,林初通過狙擊鏡清晰可見,鉛彈並沒有穿透狼人頭顱,也沒有給他造成致命傷害。
    第一次狙擊就遭遇了滑鐵盧,要知道一個十脈階武者全力一擊也就十噸的力量,其蘊含的能量也就一萬焦耳,而林初發射的鉛彈則已經擁有接近一萬焦耳的能量,也就是說,這個狼人也許十脈武者對付起來都會很困難。
    狼人轉身,用利爪扣出嵌入頭顱的鉛彈,帶出不少黑色的液體,那也許就是狼人的血液。
    它隨手將鉛彈扔到地上,麵對獵物,向前衝去,兩步,三步···
    不到三秒,它追上了獵物,並且從後方抓住了獵物的頭顱,像灌籃一樣將其狠狠扣在地麵上。
    林初清晰看見了腦花炸開的血漿,狼人抬眼,對準林初的方向,眼神似乎已經與林初對視。
    通過瞄準鏡看過全程的林初趕緊收起狙擊鏡,卸下,摘下狙擊手套,放回包中,轉身,爆發平生最大的力氣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當時根據林初的估算,他狙擊點距離狼人超過八百米,在夜色下狼人應該看不見他這邊的情況,但這也說不定,狼本身就是夜行動物,在夜晚視力好一點也是理所應當,但他不覺得就憑這一眼,狼人就能看清它的臉,並且找出他的行蹤。
    “它應該不會追上來了。”
    快步走的林初盡量融入夜晚的人群,前往下一個練習地點,廣安廢棄的街區很多,不僅僅隻有爾化街。
    “這種事你以後盡量少摻和,尤其是你實力這麽弱的前提下。”贗作嚴肅說道。
    “我說了,我隻是練習一下狙擊移動靶,剛才距離狼人大約八百米,八百米如果沒問題的話,那麽狙擊執政官應該不會有問題。”
    “以後你再去爾化街必須得小心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去。”林初歎了一口氣,畢竟那個神棍跟他說了三天之後要前往那裏做最終檢查,“希望那個神棍住在那裏能平安吧。”
    那個狼人如果在爾化街活動,那條廢棄的街巷毫無疑問會成為最危險的地方。
    走遠之後,林初又在廣安找了一個廢棄的廠區練習,他用石頭在水泥牆上花了白色的標靶,從一環到十環距離均勻和畫得規整。
    “如果不是穿越的話,我以後真適合當地理老師。”丟下石塊,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林初自我吐槽。
    “其實你也可以當素描或者數學老師,當個手工課老師也不錯。”贗作也有些戲謔說道。
    “哎呀,你說我以前怎麽沒發現自己這麽全能,”林初懊悔拍了一下腦袋,“要是這樣的話,我何苦還偷竊為生呢?”
    “可能因為偷竊產出投入比最大吧,畢竟你是個聰明人。”
    “也是,移動支付興起之後就越來越難偷到錢了,穿越說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二人聊著,林初推到了一百米左右的距離,裝載瞄準鏡,投入子彈,哢噠一聲,子彈被扣合,瞄準,發射。
    十環,新的子彈頂著舊子彈更嵌入牆麵。
    接著二百米。
    十環,新的子彈恰好頂在了舊子彈上。
    三百米。
    十環,三枚子彈在牆上開了一個小小的隧道。
    ······
    一直退到一千米的時候,有點偏了,打出一個9.5環。
    上前,撫摸著隻有兩個彈坑的痕跡,林初感歎:“看來我真是個天才,以前在地球的時候我應該去參加奧運會。”
    “也許隻是你新的身體穩定性更強,如果前世的身體你可能連小區聯賽都出不去。”
    “說得你好像有多了解我似的,而且不要用前世這個說法,我可不記得我死過。”林初翻了翻白眼。
    忽然他感覺有點頭暈,“我的精神力是不是有點消耗過度了?”
    “是的,不過不算嚴重,你現在的體質和反應能力大約是普通同齡人的四分之一左右,相當於喝了七八斤白酒,所以你最好祈禱自己不要遇到搶劫的流氓,至少在你好好睡一覺之前不要遇到。”
    說著,林初朝著自己狙擊的地點前進,打開隨身攜帶的懷表,上麵顯示時間2:48,“看來我還可以休息五個小時以上,這麽長時間能恢複精神嗎?”
    “就算你剛才使用了破壞法則,休息超過五個小時也能完全恢複,不過我更擔心你睡過頭。”
    “放心吧,這個懷表帶有鬧鍾功能,一切都在計劃之內。”
    時間3:32,林初到達了地圖上的第十三個巷口,這個巷口位於一個廢棄的廠區和一個廢棄的居民區中間,兩邊不同的區域圍起高牆,中間留有大約五六米的過道,由於兩邊都已經廢棄,所以必定不會有人經過。
    深入巷中六百三十二米,麵朝玄武大街,這裏就是他選定的狙擊點,往左邊是廠區的高牆,右邊是通往廢棄居民區的小巷,廢棄居民區與普通居民區相連,他狙擊過後,拐入右邊小巷,穿過廢棄居民區,從普通居民區出來,和融入人群,也可以看看結果。
    接下來他裝好裝備,灌入鉛彈,帶上指套,裝上狙擊鏡,把裝備掩藏在自己的外套內,席地而坐。
    上好八點鬧鍾的發條,他靠在牆上,很快進入夢鄉。
    八點整,叮玲玲玲的聲音在一條廢棄的小巷中響起,林初睜開眼睛,關閉鬧鍾,起身活動筋骨,在充分放鬆之後,擺好姿態,今天是他第一次以狙擊手的身份做事,希望可以成功。
    看著狙擊鏡中被放大的街道,他默默祈禱。
    ······
    廣安執政官今年43歲,家住玄武大街128號的四合院中,在執政官的級別上,他的房子不算奢華,因為某些原因,至今未婚。
    每日會在廣安城中心的製政府上班,每天最晚不會超過十一點半點回家,不抽煙,隻在應酬的時候喝一點點酒,晚上十二點之前上床睡覺,保證睡眠充足七個小時,睡前會喝上一杯熱蜂蜜水,進行半個小時的吐納之後就上床睡覺,幾乎能熟睡到天亮,早上醒來能拋去前日的一切煩惱與困惑與疲勞,就像嬰兒一樣迎接第二天,內心一直追求平靜且沒有波折的生活。
    直到那個人給他下達了任務。
    早晨七點半,生物鍾十分規律的執政官睜開了眼睛,下床,他已經忘記了昨日思考的問題,也忘記了昨天是什麽讓他頭痛欲裂,他隻記得今天周仁在他到達製政府之前把眷村村民出入的資料放到他的桌子上。
    經過簡單的洗漱過後,他出門乘上了車架,前方有兩匹棗紅馬拉著車廂,上麵雕刻著蜂鳥的浮雕,車廂四角有鎏金的裝飾,整個車廂由珍貴的紅木和鋼鐵共同打造而成,兩邊窗戶裝著玻璃,鐵質車輪中間有無數交錯的輪轂支撐車輪不變形,外麵橡膠環繞減震。
    馬車走得很慢,因為前方有兩名五脈武者騎馬開道,後方有一名五脈武者護送——本來應該有兩名,但今天早上周仁去眷村拿資料去了。
    四周八名步行的火槍手護衛,像駛在水中的船一樣破開早晨密密麻麻的通勤人群。
    執政官在車廂中撐著腦袋思考昨天沒有想明白的事情。
    殺死林初是那個大人交給他的任務,要求也是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試卷被調換的真相,所以他就將當時在場的胖瘦二人滅口。
    當天他給自己的四個護衛交代了任務,讓他們分別在廣安的四個區等待林初的到來,最終等到林初的是周仁,周仁成功把林初帶到了執政府,當時在場隻有他和手下的胖瘦二人,到這裏計劃都十分順利。
    但讓她想不通的是為什麽他一定要用那個紫色的果子殺掉林初,雖然根據記憶片段,那個紫色的果子確實沾之即死,但是誰給他那個紫色的果子的呢,他想不起來。
    明明如果殺死林初的話還有更好的方法,比如將他迷暈之後帶到野外,用刀殺死,然後埋起來,或者直接丟到野狼口中,不是要容易得多嗎?
    以他的性格為什麽會做出這種舍近求遠的事情呢?
    他想不通,他感覺自己越是接近真相,頭就越發疼痛,他捂著腦袋,冷汗流了下來。
    忽然,他感覺左邊有一束光打到了他的眼中,他偏頭看去,隻看見一條幽邃的小巷。
    下一刻,一顆圓滾滾的鉛彈穿破玻璃,碎片四濺,沒被打碎的玻璃上裂紋像有生命般四處生長,碎片還滯留在空中,彈丸依舊前進,在執政官呆愣的表情中,子彈擊中了他的額頭。
    彈丸與皮膚接觸,旋轉的子彈在他隻有幾道抬頭紋的額頭上卷起螺旋的皺紋,緊接著皺紋崩裂,就像被撕碎的布帛一樣,紅色的血液飛濺而出,露出裏麵的經絡和紅色的肌肉。
    血液滯留在空中,彈丸繼續前進,穿過肌肉,擊中頭骨,下一刻頭骨產生裂紋,再下一刻,頭骨破碎,執政官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個直徑約三厘米的洞,頭骨的碎片一部分刺入了執政官的大腦,一部分向外濺射。
    頭骨碎片滯留在空中,彈丸繼續前進,在執政官的大腦中旋轉,將其豆腐一樣的大腦絞成了豆漿,最終穿透執政官的後腦勺。
    打碎玻璃,打在玄武大街的某堵牆上,深深嵌入。
    兩次玻璃的脆響蓋過了彈丸嵌入牆體的聲音。
    血漿濺射到了車廂中,玻璃碎片落地,骨頭碎片同時落地,執政官手扶在車門把上,側方車門開啟,執政官滾落到了地上,沒了生命。
    在遠方通過狙擊鏡看到一切的林初,收起自己所有的裝備,穿過居民區,玄武大街已經亂成一團,光天化日之下執政官突然身死,眾人紛紛上前圍觀,林初也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