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嚴懲不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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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朝花!
    趙則初神色陰沉了下來,聽了胡旭郴話,即刻冷聲道:“淳於化,府尹大人的話可都一一記下了?記得可清楚明白?”
    言罷,房上傳來一聲穩重聲音,回道:“回殿下,記清了。”男子眉目冷峻,一身玄色衣衫,手中握著記著胡旭郴所言的狀紙,從屋上輕飄飄的落下,如雪片般輕巧。
    胡旭郴一時怔楞,嘴中的酒水含著,不吐不咽,須臾,撇了酒杯,咽了酒,張牙舞爪地喊道:“皇孫難不成變卦了?皇孫可是收了我胡旭郴的錢的!怎可如此,有辱斯文啊!”
    趙則初本想直直一拳打他個七葷八素,但一盯上胡旭郴肥頭大耳,好似豬頭般的可憎麵目,素有潔癖的他,實在下不了手,隻冷冷罵道:“你這般豬狗不如的人麵牲畜,憑著你那二兩銀錢,破寶貝,也想能拿捏的了我?你以為誰都是同你一樣的醃臢貨色,拿了錢財,便爹娘不認,祖宗不拜!”
    “來人,押了他,還有這州府一幹官員,搜了這冀州府衙。”趙則初罵完,便吩咐了軍士,坐著椅上吃酒消氣。
    收拾完胡旭郴一幹事,也將近二更天了,趙則初多日奔波,乏得狠,便找了個屋子歇下。
    上京相府
    “皇孫已動手拿人了,押了冀州府一幹。父親下一步可要做些什麽?”胡惟長眉頭深鎖,稟告著
    “趙則初那個庶子,算是顯了原形,我胡長安經營多年難不成會被他一朝扳倒?臘八那日我便向陛下負荊請罪,陳情一番了,痛哭流涕,如今更是為國憂心,心懷愧疚,病得都起不來床了,陛下都已恕了我的罪。派幾個高手去冀州,在冀州境內截殺趙則初,不得有誤。”胡長安麵目陰狠,咬牙切齒道。
    趙則初吩咐兩千軍士在冀州修正一日,再上京。與賀仲景一行布了粥,放了米,施了藥,晚來,正從平縣往回趕,路上寒風刺骨,趙則初一行不過五六人,正策馬而奔,忽被一道拔出地麵的絆馬索別個正著,趙則初心想不好,是遇了刺客。跌在地上顧不得疼,忙利落爬起,拔劍對敵。
    趙則初武功不低,奈何刺客角度刁鑽,招式狠厲新奇,刀刀取人性命。十幾個回合下來,勉強自保,占不上便宜。
    趙則初一行且戰且退,好在淳於化能抵擋一陣,其餘三個都負了傷,五人跑進了道邊的樹林裏,左躲右閃,那些刺客竟隨身帶著弩箭,緊追不舍,一路射殺,沒多久,便隻剩了趙則初淳於化這兩個跑的快得。
    趙則初身後一痛,左肩幾近麻木,跌在地上,淳於化連忙去扶,眼看二人性命難保,要喪命箭下之時,那幾個刺客竟同時與幾個白衣俠士纏鬥起來,射來的弩箭也都被一名銀色麵具遮麵的白衣男子以長劍打向別處。
    那男子身形飄逸,劍法精妙,轉身扶起趙則初,將他的胳膊搭在肩上,淩空而起,同淳於化一起離開了密林。
    客棧
    趙則初臉色慘白,扯著嘴角強笑著,聲音虛浮,強忍著痛,問道:“多謝俠士相救了,不知俠士怎麽稱呼?也好日後我前去相謝。”
    “在下成玉。隻不過路過此地,順便救了公子,不過舉手之勞。”成玉細細看著插在趙則初背後的駑箭,深深地嵌在肉裏道:“若是疼了,叫出來也無妨,別強忍著。”
    成玉手上利落,使足了力氣,幹脆地將箭拔出,趙則初疼得眉頭緊鎖,手緊緊地握著床沿,成玉眼中似有些心疼的意味,從袖中掏了一個小白瓷瓶,倒出了自己青色藥丸,喂了趙則初吃下去,說道:“這是我行走江湖備下的靈藥,可解百毒,你且吃下,我再為你運功逼毒。”
    趙則初吃了藥丸,被扶著坐起,隻覺身體被灌入了一股清涼醇厚的內力,喉頭一緊,吐出了一口毒血,身上便沒了力氣,向後倒下暈了過去,正倚在成玉身上。
    成玉拿著帕子,擦幹了趙則初嘴邊的血跡,褪了趙則初的上衣,仔細的給傷口敷上金瘡藥,包紮好,心思之細膩,動作之耐心。
    成玉將趙則初收拾停當後,便出了房間,此前的白衣侍衛都已料理好刺客,等在外頭。
    “箭上的毒是冥歡,產自滇地蟲穀中一種蜈蚣身上,我身上的藥解不了這種毒,你們且去南滇,找我師父。”成玉言語間有些無奈與憂心,吩咐著白衣衛。
    昭德殿
    “陛下,冀州來報,皇孫遭了刺殺,失蹤了。”張內侍向皇帝稟告
    “真是膽大包天!傳旨下去,令與皇孫同行一幹人等務必全力找尋皇孫下落。”皇帝大怒,心中極為擔憂趙則初的安危,連忙下了旨。
    “朕還想再派隊人馬前去,卻不知該讓誰帶領。初兒身份特殊,隨意派人前去,我總歸是不放心的。”皇帝一時不知如何決斷,便問起了張內侍。
    張內侍為人機敏,深知皇帝心意,生得是七竅玲瓏心,略略思索一番,便道:“陛下,奴婢聽說許將軍家的二郎許昭與皇孫私交甚好,定會盡力而為,現任親軍衛,陛下何不派他去?”
    皇帝一聽,覺得這主意實在不錯,笑罵道:“你這老東西!”張內侍隻在一旁點頭應和著笑。
    許昭領了命便快馬加鞭的趕去冀州,也是時候巧,前腳去了便遇上淳於化來府衙說是:“趙則初隻受了傷,在一處治傷。”
    許昭去時,趙則初已能勉強下地了,見了他依舊嬉皮笑臉的,雖然氣色不濟,好在精神飽滿。
    成玉推門而入,趙則初連忙拉著許昭說:“這位便是救我於危難的成玉公子。”
    “在下許昭,多謝成玉公子了,我曾聽過成玉公子的名頭,上京最為炙手可熱的酒樓大白閣的東家便是成玉公子吧!”
    成玉作揖回禮道:“公子過於客氣了,成某一介商賈,愧不敢當。今日前來特是來請則初公子移步去我在冀州南山處的莊子作客養傷,那莊子景色極好,有一大片梅園,現在正是盛放的時候,還有一灣極好的熱泉眼,泡之可去毒養傷都有極好的功效。許兄既來了,也一起去吧!”
    趙則初動了心,卻又覺得自己事來辦差,半路去了有些不妥。
    成玉便接著勸道:“趙兄身上還有餘毒,身上的刀箭傷口還沒愈合,可不宜奔波,倒不如養好了傷再說。”
    三人便去了南山的溫梅莊,攏共不過住了二十幾日,卻是這一生都難忘卻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