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戰鬥的第二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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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在下太郎,有何貴幹!
“在。主人。”太郎連忙起身開門,將阮萌迎了進來。阮萌也顧不得什麽禮貌不禮貌了,徑直闖進了內間,卻在看到躺在床上的次郎時頓足不前。“這,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阮萌也不由慌張了起來。
她是感受到本丸突變的靈力,再看到刀帳中次郎明滅不定的名字才匆匆趕過來的。可是,現在趕到之後她卻不知道應該做什麽好了。事實上從在刀帳上看到次郎明滅不定的名字時阮萌就已經慌了神。要知道,刀帳上的名字很大程度上也表明著刀劍男士的狀態,比如重傷的刀劍男士名字就會變為紅色,如果是碎刀就會變成黯淡的灰色等等,可是,阮萌所看到的卻是不斷閃爍明滅不定說不清道不明的顏色。
這可把她嚇得夠嗆,審神者手冊上可從來沒有說過這種情況到底是什麽意思啊!而且,本丸的靈力源來源於她,契約也在她手中,所以她可以感受到那隱藏在源頭深處,不斷匯聚而來的混亂而龐大的力量。阮萌的直覺告訴她,這其中一定有著聯係!而且,從那股莫名出現的力量來看,這次所產生的變故絕對絕對不是小事!
要知道她可是舉世罕見的重靈力者,天生靈力強大,或許這樣說認識不夠直白,但是,如果換一種說法大家大概就都可以明白了,這樣說吧,曆史上鼎鼎大名的大陰陽師們,包括安倍晴明、麻倉葉王在內,都是重靈力者,擁有龐大的靈力的他們是神明的寵兒,他們是天生的陰陽師。
就因為這個當年時之政府為了把她征調進審神者的隊列可是下了大功夫的,不過……當年給阮萌做思想工作的工作人員也沒有想到,他們辛辛苦苦做了一個月的說客,結果卻沒有太郎的一張海報管用。不過,索性最後雙方都達成了友好協議,這才有了今天的審神者阮萌。
可是不管阮萌的靈力多麽強大,那也改變不了今年的她還隻是一個沒有經曆過生死的孩子啊!審神者的工作可用不著他們親自下場打生打死,更何況她本身並不是為了生計才來當審神者的,背後有著寵愛她的家族支撐的阮萌從來不會克扣本丸的資源,本來就是顏控的阮萌自然也做不出強迫這些每一個都長得很好看的刀劍男士出陣的事情。
所以這幾年來阮萌做任務一向是十分佛係,平日裏有個中傷都能緊張上半天,更不用說碎刀了,不存在的!她隻會恨每把刀劍不能掛上十個禦守!所以當發現次郎的情況不對勁,又看到次郎了無聲息地躺在床上的時候,阮萌整個人都驚呆了!她現在隻覺得腦子裏一團亂麻,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在本丸裏好好的,怎麽就會出現這種情況呢?次郎美人沒有出事吧?如果他有什麽事她應該怎麽做才能把他救回來?!
阮萌急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不過就在這時,次郎身上陡然暴起了一陣刺目的金光。阮萌被閃得眼前一黑,可是她卻固執地睜大眼睛,因為,她想要知道次郎現在到底怎麽樣了!她想要知道次郎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過,下一秒,一雙溫暖而幹燥的手掌便附上了她的眼睛。太郎的聲音同時在她身後響起“抱歉,得罪了,主人,請您見諒。”
聽到太郎的聲音阮萌也終於反應了過來,不過,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太郎說了些什麽,而是連忙扯住太郎的衣袖,疊聲追問道“太郎殿!您知道次郎殿這是怎麽了嗎?為什麽我的刀帳上次郎殿的名字會變得那麽奇怪?還有本丸裏突然出現的力量!那根本就不是靈力!太郎殿您……”
阮萌的聲音戛然而止,被捂住的眼睛不由瞪得更大了,因為,她感受到一股浩瀚的力量順著那雙掩住她雙眼的手上源源不斷地向她傳來,平和的力量柔順地安撫著她因為激動的情緒而躁動不安的靈力。阮萌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就是這種力量!雖然不盡相同,但是那隨著次郎的變化而湧現在本丸的靈力源中的力量和這種力量同根同源!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阮萌雖然被這一連串的變故給砸懵了,但是,她並不傻,即使是被嬌養長大的大小姐,但是生在修行世家的她耳濡目染之下又怎麽可能是簡單的人物。所以當金光散盡,太郎放下掩住她雙目的雙手時,阮萌的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是我失禮了,請主人責罰。”太郎鬆開手,推開數步,執禮致歉道。
“不!”阮萌連忙擺手止住了太郎的動作,隨即正色,阮萌深吸了一口氣,遲疑地問道“那個……太郎殿,你剛剛的力量,是……神力嗎?”
太郎不假思索地點了頭“是的,我是神明,我的力量自然是神明的力量。”雖然從來到本丸之後太郎一直沒有參加過真正的戰鬥,也從來沒有動用過自身的神力,但是他也並沒有隱瞞阮萌的想法,先不說阮萌已經知道了他神明的身份,就算她不知道,隻要他沒有強行斷開和阮萌的契約,阮萌就一直是他的審神者,他一旦動用大量的神力,與他力量相通的阮萌不可能感受不到。
畢竟,雖然他已經不需要阮萌為他靈力,可是靈力鏈接一經建立就和契約一樣,對於雙方都是一種羈絆,阮萌可以通過靈力鏈接為刀劍男士靈力,他也同樣可以通過鏈接為阮萌神力。時之政府在契約上所做的那點小限製,對於神明而言形同虛設,這份契約對於他與阮萌而言就是一份平等契約。可以守望相助,但也絕不存在誰離不開誰的要求。
阮萌不由咽了一口口水,太郎沒有否認,那就證明她的猜測正確了一半了,阮萌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試探地問道“所以說現在本丸裏多出來的那股力量就是神力嗎?次郎殿的神力?次郎殿也成為真正的神明了?!”阮萌忍不住以手掩口,隻怕自己一下子沒忍住尖叫出聲。
太郎點了點頭,不過他還是更正道“不是成為神明,我們本來就是神明。”
“可是……”阮萌眼中不由閃過一絲不解,她不明白,“神明不是獨一無二的嗎?如果說他們本來就是神明的話,那時之政府裏的那些成百上千的刀劍男士都是神明本身嗎?那怎麽可能!”
不等太郎開口,一旁的床上卻是傳來一陣幽怨的聲音“是也不是。”次郎緩緩地睜開眼睛,金色的眼睛中罕見的多出了一抹愁緒“刀劍男士是我們還沒有覺醒神明的意誌的化身,可以說它們每一個都是我們,不過,當其中一個覺醒意誌成為本體的那一刻,其他的就隻能是分體了,正如您所說,神明獨一無二,本體,自然也隻有一個。隻是,在覺醒之前,誰也不知道哪一個會成為本體罷了。”
說著次郎哀怨的目光幽幽地縈繞在太郎身上。
阮萌沉默了片刻,努力消化著次郎說出的這個全新的概念,說實話,雖然說從刀帳上她早就知道了太郎神明的身份,可是,除了太郎的武力值高之外,對於此阮萌並沒有多少明確的概念,一來是因為緊張太郎,害怕時之政府發現之後將他搶走,所以不敢明目張膽的測試神明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二來則是因為……現在是現代社會!科技社會!物質社會!讓她一個成長在社會主義科學發展觀下的好好少年明確的明白什麽是神明?這不是搞笑嗎?!三觀都壞掉了好不好!
雖然說無論是時政還是她本身的力量就不科學,但是,電力剛剛被人類納為己用的時候不也被認為是神明的力量嗎?所以,阮萌一直是一個堅信科學的小仙女,可是,今天,一位神明就在她眼前複蘇!看著眼前雖然依舊弱勢地躺在床上,但是周身卻縈繞著攝人的神威的次郎,阮萌的眼神不由變得複雜了起來,神明嗎?可是……成為了神明的次郎,真的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次郎嗎?
不過,不等她傷感的情緒蔓延開,下一秒,次郎的話就打消了阮萌所有的憂慮。隻見,次郎幽怨地望著太郎,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埋怨道“大哥真是太過分了!為什麽非要喚醒神明的意誌呢?這個樣子的話以後我就很難再喝醉了!這樣的刃生還有什麽樂趣可言啊?!”
猝不及防被扣了一口大鍋的太郎不由沉默了片刻,雖然他並不覺得喝不醉有什麽不好,可是,對上次郎幽怨的目光,天真的太郎覺得,或許,大概,可能,真的是他的錯?太郎思考了三秒了之後,歉意地表示道“抱歉,不過,其實神明也是可以喝醉的,隻不過塵間的酒很難醉倒神明,你如果真的想喝的話,我可以為你釀造神明的酒。”
反正,當年他學會釀酒之後也沒少孝敬光明神,當初用聖光釀酒還需要時間去發酵,現在有神力的話,很輕易就可以釀出能夠醉倒神明的酒。畢竟,那可是能醉倒神明的凡酒,用神力升格為神酒之後就算是神明恐怕也很容易就會喝醉吧。不管怎麽說,那也是矮人族的不傳之秘呢~
不過,太郎說完之後還是不由頓了頓,沒忍住又加了一句“不可以多喝,再天天喝醉的話,我就不給你釀了。”
次郎剛剛亮了起來的眼睛瞬間眼角拉了下來“啊?不要啊!大哥!你不可以這麽對我啊!”
阮萌看著一下子撲上前抱著太郎耍賴的次郎一時不由失笑,阿拉阿拉,什麽神明的威壓啦,不存在的!次郎還是那個次郎啦!成為神明之後第一件想到的事情就是喝酒很難喝酒了,果然是次郎美人的作風啊!
阮萌雖然被次郎的耍寶搞得哭笑不得,但是,隻要次郎沒有事情那就是好事!阮萌也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了。而且,她也感受到,隨著次郎的蘇醒,原本流轉在本丸的靈力源中的神力也盡數消退,想必是被次郎收攏了去。阮萌頓時感覺輕鬆了許多,雖然說那種力量充盈的感覺確實很好。
可是,神明的力量可不是什麽人都可以操控的!即使是她的靈力在麵對神力時依舊有著質的差距,那樣的偉力可不是她敢妄想的,也不是她能夠操控的,現在力量恢複正常,她也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不過,既然次郎沒有事了,阮萌也立刻想到了其他的方麵“請等一下!次郎殿!太郎殿!你們說每一位刀劍男士都有可能成為神明本身,那豈不是說現在各家的本丸裏很可能存在著所有已經實裝的付喪神?!”阮萌說著也不由被自己的猜測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但是下一秒太郎便否認了阮萌的猜測“不,並不是這樣的。”
太郎抿了抿唇,努力整理著自己的語言。阮萌焦急地等待著,不過,最後還是同樣覺醒了神明的意誌,拿回了自己所有的記憶的次郎主動站出來,為自己寡言的兄長承擔了解釋的任務。
次郎解釋道“不,刀劍男士還是刀劍男士,神明並不是那是容易就可以蘇醒的。兄長是什麽原因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感受得到,現在意識清醒的神明絕對不超過一手之數。而我,如果不是兄長有意引導的話,我恐怕也永遠不會覺醒。”
次郎微微一頓,接著說道“您也知道,每一個刀劍男士都是獨立的個體,雖然他們都有著曾經的記憶,可是真的要算的話,他們的生命是從被審神者召喚之日起才開始的,所以對於他們而言審神者就是他們的全部。可是……對於神明而言,我們是真正經曆了數百上千的時光的神明,我們的感情並不獨屬於審神者……”說到這裏次郎的語速不由慢了下來,他知道,這對於真心愛著他們的審神者來說,這種消息或許是十分殘酷的。
不對等的感情,就算是神明也會感到不安吧?可是,阮萌沉默了片刻,隨即笑了起來“沒關係,我懂的,不過,我還是你們的審神者,不是嗎?”
次郎也不由跟著傻傻地笑了起來,太郎的表情也不由柔和了許多,他微微俯身,平視著阮萌的視線,認真地許諾道“是的,您永遠是我們的審神者。”
阮萌不由露出了一個更加燦爛的笑容“這就足夠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