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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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千年來相會!
    “你笑夠了沒有?”玉連城看著阮若弱笑了大半天,忍不住開口問道。qВ5、c0
    “唉喲喲,“阮若弱一邊揉著笑痛的肚皮,一邊還樂不可支的道“我還一直當我二姐姐的‘變臉術’無人能及,沒想到這個姚二公子的功力更勝一籌。從流氓到紳士,不過轉眼之間的變化。翻書都翻不了這麽快的。表哥,這都是你的功勞呀!你簡直當得上‘點石成金’這四個字,能把一個頑石般的人物變成金玉質。”
    “跟我有什麽關係,我可什麽都沒做。”玉連城撇清。
    “你什麽都沒做,就已經有這樣的影響力了。若你再肯對姓姚的假以辭色,隻怕他會表現良好的可以競選長安城十大傑出青年了。”阮若弱一時忘形,口沒遮擋起來。能用不用的詞匯都拿出來用,能說不能說的話都往外說。
    玉連城一雙眼睛中的笑意頓時隱去,原本流光溢彩的眼眸變得清冷幽黑如深潭。他定定看住阮若弱,緩緩問道“表妹,莫不是聽人說了什麽閑話?”
    阮若弱一臉的笑意都僵住了,自知方才出言不慎。
    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愛慕著。這在哪朝哪代,都不是可以擺上桌麵明說的事情。當然,孌童男寵又是另一回事,那是低賤的娼優之流,供達官貴人們取樂玩弄的。如玉連城這般書香世家的子弟,心性高潔,有人對他懷了這種心思,簡直視之如同一種侮辱。隻是話不曾說破,表麵上還能與姚繼安淡淡應對著。阮若弱一時不慎,竟在他麵前捅破了這層窗戶紙。饒是她千靈百巧,此時也不知要如何收場才好。
    玉連城問了一句後,也不再問。隻是連唇角慣常含著的那抹淺笑,也悄無聲息的淡去了。一種隱約的惱怒羞憤,在眉宇中浮浮沉沉。
    阮若弱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的覷著他的神色,越覷就越心慌慌。一向令人有著如沐春風感的玉連城,居然不再笑了。如果說他的笑容,有如一泓荒漠甘泉,能誘得人想要一口飲盡。那他這般斂盡笑顏的鬱鬱寡歡,則是一甕烈酒般直激人心,能教人甘心情願為他醉為他痛。
    “表哥,”阮若弱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我承認我是聽人說了一些閑話,又一時沒留神隨口說穿了。你不要生氣啊!”
    玉連城沒有回答她,隻是歎了一口氣。阮若弱突然間有種衝動,想要伸手去撫平他微蹙的眉頭,如撫平一張疊縐的淡墨山水圖。實在不願意看到他風景般的眉目在那裏鬱悶著。
    “表哥,你別這樣子了,你這個樣子我心裏特別不好受。求你了,笑一個快笑一個吧。”阮若弱方才驚覺,玉連城的憂鬱實在比他的笑容更具殺傷力。那等殺傷力,堪以比擬當年老美往小日本國土上扔的那顆原子彈,傾城複傾國。
    玉連城總算開了口,“表妹,你一個女兒家,以後這些有的沒有的是非,少聽為妙。”
    “是是是,表哥所言極是。”阮若弱自是一迭聲的認同。不過再想一想,她又忍不住要多說兩句。“表哥,其實這個……沒什麽的,我知道你覺得這是褻瀆了你。但他的感情若是真摯的話,就不能算是一種侮辱的。”
    不意阮若弱會說出這席話了,玉連城微微錯愕。看向她的眼眸中是濃墨重書的疑問,他在用眼神無聲的發問。
    阮若弱既然話已出口,索性一次全部說明白。“我覺得吧。隻要是真正的感情,發自真心源自真情,那麽對方是男是女並不重要,當然必須也得是同樣的兩心相悅才行。對於姚繼宗,你可以不接受他,但你不要輕視他的感情,更不要視之為一種侮辱。姚繼宗雖然所作所為,絕大部分是混帳事。但唯獨對你,倒真正是判若兩人。我雖然對他沒好感,但我相信你是他嵌在心裏的一塊和氏壁,不容人抵,甚至不容他自己抵。他簡直敬你如同天人般。這樣的一份用心用情,你若竟覺得是一種侮辱,那實在太沒道理了。”
    不意阮若弱竟會說出這樣一席話來,玉連城整個人都愕住了。他何曾聽過如此新穎的言論,隻要愛是真情是實,男人愛慕男人,就並不能視之為狎玩的心思,一樣可以是情深愛濃的兩心相悅。
    玉連城怔了半響後,突然定定看住阮若弱,用不容反駁的口氣問道“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阮若弱被他這樣出其不意的一問,頓時整個人都傻掉了。老半天才回過神來,忙不迭地抵賴“表哥,你怎麽這樣問,我是你的表妹呀!”
    玉連城隻是定定看住她,眼神一瞬都不瞬。阮若弱被他看得,隻覺自己在一寸寸縮下去,恨不能鑽進哪個地縫躲起來。然而身在馬車中,無縫可鑽,隻有死撐著。
    兩人都沉默,一如山河靜峙。空氣中有看不見的大潮在澎湃洶湧著,誰會被這無形的浪潮打得立足不穩?
    良久……馬車停下來了,車外的車夫揚著嗓子喚道“公子,阮府到了。”
    “表哥,我到家了,再見。”如蒙大赦,阮若弱嗖地一下跳下車,仿佛身後有七狼八虎追逐著似的疾奔進了阮府大門。玉連城透過車簾看著她的背影消失,陷入沉思中……
    時令入了夏。
    阮若弱沒有想到這個長安城竟會這麽熱。這才初初入夏,就天氣炎熱如近了火焰山一般,青石路板的街道全部被烈焰般的陽光烤成了沙漠白。阮若弱躲在屋裏都不敢出門,一把紈扇從早扇到晚,還是汗流浹背。這一刻,阮若弱份外懷念起現代都市社會的物質文明來。空調能調節四季溫度,絕對將這樣的襲人熱浪拒之門外。冰箱裏的冰凍可樂拿出來灌上一口別提多降溫解暑。現在,別說空調,連把台扇都沒有,隻有靠一把小小紈扇不停的搖啊搖。
    隻是天氣再熱,也還是要時不時的頂著烈日炎炎去花月樓看看水冰清,就白天去還能逮著說話的時候。她和阮若弱一樣不能適應這種暑熱天氣,喋喋不休地想當年。“那時候,我的辦公室裏可真是四季如春,恒溫二十一度。雖然六月天,也照樣西裝革履的上下班,出席那些各式各樣的應酬場合。現在……這種鬼天氣,沒有空調來降溫,我真恨不能扒了一層皮來散熱才好。”
    “好了好了,俱往矣,你就別再想當年了。越想你越覺得這天氣沒法捱。”阮若弱在這燥熱天氣裏,人也沒了好聲氣。
    水冰清看看了自己身上薄如蟬翼的一身夏裝,“奇怪,穿這等清涼裝,我怎麽就還會那麽熱呢。”
    “天氣有這麽熱,你就算不穿衣服扒了皮也還是熱的。真想去哪裏遊泳去才好。”阮若弱說著說著突發奇想。
    水冰清自是讚同不已,“好哇好哇,我也想去。你什麽時候去記得叫上我啊!”
    “叫上你,你出得來嗎?”
    水冰清一臉容光頓時黯淡下去,仿佛瞬間枯萎的花。半響後她忍無可忍地大叫起來。“這鬼日子我真是受夠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再也不活了。”
    阮若弱被她唬一跳,“鎮定鎮定鎮定……”知道她長期被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如忽然被點燃引線的爆竹一樣,轟地炸起來了。忙不迭的安撫她。“我一定叫上你,我一定叫上你,我一定讓你跟我一塊去遊上一回泳。也是該讓你出去放放風了,老憋在這裏真會把你憋瘋掉。”
    “你說的啊!”水冰清一把揪住阮若弱的胸襟,“我可等著你,你別開空頭支票來哄我。”
    “把你的手拿開,”阮若弱趕緊推開水冰清揪在她胸口那隻纖纖玉手,“你本質上可是個男人,行為要有分寸一點啊!”
    水冰清自知孟浪了,趕緊縮回手,陪笑道“我一時情急,沒顧得上選地方就亂揪上去了。見諒見諒啊!”
    阮若弱一付大人不計小人過的語氣,“念你初犯,我就暫且網開一麵好了。以後要注意啊!”
    “是是是,”水冰清頭點得像雞啄米,“那麽,我們什麽時候去遊泳啊?”眼下她最關心這個問題。
    “這個,從長計議吧!”
    “什麽?還要從長計議?”
    “當然要從長計議。首先,上哪裏去遊,我總得先定下個合適的地方來吧。再次,什麽時候去遊比較避人耳目,你不會打算引得長安城的人們傾城出動來看兩個女子在河裏遊花樣泳吧?最後,怎麽把你從花月樓裏弄出來,我還要大費周折呢。”
    “唉!”水冰清一聲長歎,“不過是想去遊個泳,具體的實施步驟怎麽就這麽麻煩呢。”
    看著她一付沒精打采的樣子,阮若弱不由得再次出語安撫。“你稍安勿燥,我會盡力想法子,帶你出去遊上一次泳的。”
    阮若弱是在水冰清無限希冀的眼神中走出了花月樓,自覺肩上的擔子不輕啊!一麵走一麵恨自己多嘴,好好地提什麽去遊泳啊!現在不帶她出去都不行了。可是要如何才能帶她出花月樓呢,跟阮若龍商量?不行,阮若龍如果知道水冰清要出花月樓,一定會以保護者自居,寸步不離地緊跟著她們兩個。那她們如何還可以去遊泳啊!
    要想什麽辦法呢?想來想去,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掏錢,大把銀子砸出去,不怕老鴇不點頭。阮若弱不禁心裏一聲哀鳴又要破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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