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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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千年來相會!
    “花明月黯飛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qВ5。\\劃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晌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
    依然是夜裏亥時,阮若弱駕輕就熟的從阮府後門溜出來,上了候在門前的李略的馬。縱馬來到凝碧湖畔,日月如梭,光陰似箭,時令已是深秋,夜深露重,兩個人偎坐在四麵軒窗的小樓台裏,喃喃低語時。阮若弱一時興起,對李略念起了這闕詞。
    他聽得大有感觸,“是誰寫得?寫得這麽好。此情此景,與我們大有相同之處呢。”
    “是你們李家的人寫得,南唐後主李煜。”阮若弱道。
    “南唐後主?是我們李氏皇族一脈嗎?”李略不明白。
    “是呀,可惜是個亡國之君。他做皇帝不行,但寫得一手好詞,史書上評論他說,做個才人真絕代,可惜薄命做君王。若是不曾生在帝王家就好了。”阮若弱感慨萬分。
    李略怔了怔,問道“亡國之君,我們大唐……亡國了?”
    阮若弱頓時心中一凜,這些曆史上的朝代變遷,在她看來不過是長空萬古不變,風月朝朝不同。但在身為李氏王朝一員的李略眼中,可就沒有這麽雲淡風清了。忙安撫他道“還早著呢,還是近兩百年後的事情。算來你們李唐一朝坐江山,已經是曆朝曆代中坐的比較長久的了。”
    李略聞言心中稍安,阮若弱安撫他後又在心裏盤算著,安史之亂是哪一年啊?應該也就是數去這幾十年間的事情了。就是這場動亂,傷了大唐朝的元氣,為後麵的哀敗留下了隱患。不過,這些沒必要告訴李略了,她不是來當預言家的。曆史的車輪按著它既定的軌跡走吧,她不管,也管不了。
    李略畢竟年輕,對於世事流轉變遷沒那麽容易感傷掛懷,很快把阮若弱那句話‘亡國’的話拋開了。興致勃勃地道“對了,明天我要去參加北郊的圍場狩獵,給你抓隻兔子回來,還是抓隻小鹿?”
    “狩獵,是秋後狩獵嗎?”阮若弱驚喜地問道,她有點曆史常識,知道秋後狩獵是李唐皇室的盛會。
    “是呀,每年秋後,皇室都會舉行的狩獵。”李略肯定地答道。
    李唐王朝具有西北少數民族血統,騎馬狩獵為其本民族習俗,唐太宗曾說:“大丈夫在世,樂事有三:天下太平,家給人足,一樂也;草淺獸肥,以禮畋狩,弓不虛發,箭不妄中,二樂也;大同,萬方鹹慶,張樂高宴,上下歡洽,三樂也。”在皇室貴戚的帶動下,唐朝狩獵盛行,成為當時社會生活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就連性格開放剛強的貴族女子,都常常穿上男裝去打獵。而皇室慣例,每年秋後,皇帝總要帶著皇族子弟和親近的大臣們出宮狩獵。大唐開國是在馬上得天下,能騎善射是本色。故此曆代皇帝都非常重視騎射,秋後狩獵,便是以近乎實戰的狩獵方式來訓練皇室的成員。強弩利箭、良駒名犬全部真刀真槍的上,是個無形的競技場,展現了各人的才能和勇猛。
    遙想一下那種風雲際會般的雄闊場麵,阮若弱就忍不住要激動。當下就跳起來,一把抓住李略的手直搖晃。“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我也要去……”一口氣說上十幾遍。
    李略大感為難,“狩獵可不是兒戲,是很危險的事情,你一個弱質女子,帶你去我怎麽放得下心。”
    “我沒那麽嬌弱,而且這陣天天晚上跟你學騎馬,我的騎術也相當不錯了。我隻要騎在馬上看看那種場麵就是了,你帶我去嘛!”阮若弱軟語溫言地相求。自然,李略肯定抗不過她的,最後還是隻能答應。
    長安城以北,一片連綿山林原野。狩獵圍場就定在這裏。
    這是一場由皇帝親率、王公貴族都參加的大規模圍獵。長長的萬人圍獵大隊中,鷹飛狗躍,馬兒狂嘶,旗幟飄揚。皇上本人騎著一匹火紅的赤焰駒,在親王、郡王等皇親國戚的簇擁下,一派君臨天下的霸氣。靜安王領著世子,率著幾十名家將和護衛,站在圍獵大隊的前麵。李略一身狩獵裝束,窄袖緊衣,背負彎弓長箭,肩上停著一隻馴服的海冬青,踏著馬鐙端坐於馬鞍上。格外一派英氣勃勃。
    李略時不時地朝著身後的家將隊伍看上一眼,那群熊腰虎背的家將群中,有個身影顯得纖細了些,那是男裝的阮若弱。秦邁一臉凝重地守在她身旁,這是小王爺千叮嚀萬囑咐要他保護好的人。責任重大呀!除去不能讓她出什麽意外,還不能讓她惹出什麽亂子來。否則……
    紅日初升的一刹,號炮三聲巨響,隻見令旗一招,頓時角鳴鼓動,旗幟飛揚,萬餘名合圍將士齊聲吼叫,狩獵場上的聲勢浩大,可謂驚天動地。方圓數裏的包圍圈迅速縮小,圍住被轟趕出來的鹿、狐、兔、黃羊,漫山遍野地亂竄亂跑著。皇帝一馬當前,揮手發令“出獵!”隨員們歡呼著揚弓搭箭,躍馬揮刀,馳騁,盡情追逐。有粗獷高亢的呼喊聲和馬蹄聲、馬嘶聲、獸叫聲、號角金鼓聲攪成一團,隨著揚起的黃塵飛上高空,在天地之間震蕩。
    好一派“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的壯闊場麵。這種大陣仗,阮若弱不能不被震撼。忍不住也豪氣如雲,一揚韁繩跟著大部隊衝出去。秦邁不敢怠慢地緊隨其後。衝在前頭的李略往後一瞄,看到她也策馬揚鞭的衝向圍獵場,手下韁繩立即一緊,讓疾奔的馬兒速度放慢。不能離她太遠,雖然交待了秦邁務必要保護好她。但是……他還是不能放心。愛一個人就是這樣牽腸掛肚唯恐不周。
    “略兒,快跟上。”靜安王卻在一旁聲若洪鍾地催促他。“你娘一直念叨著要等你為她狩來一塊狐皮做披肩,前頭那隻銀狐,你一箭射下。”沒奈何,李略隻得複又揚鞭追向那隻疾速逃竄中的銀狐。馬兒雖在飛馳如電,但馬背上的李略卻穩如泰山。他執弓箭在手,開弓如滿月,並不即時射出,他在等候時機。待到那隻銀狐在奔逃過程中,轉頭回顧那一瞬,“嗖”的一聲,雕翎利箭破空而去,去勢之快,箭嘯中竟隱隱然挾風雷之聲。箭鍥從銀狐的右眼直入頭部,卻並不穿顱而出,保持了毛皮的完好性。這一箭,力量、速度、角度和準確度都拿捏的恰當好處。當下四周一片雷鳴般的歡呼聲
    “好!”
    “靜安王世子的頭彩。”
    一直盤旋飛翔在李略頭頂的海冬青,此刻疾勢撲下,利爪輕輕抓了癱在地上的銀狐,送到主人手中。李略拔得此次狩獵場上的頭籌,且又是如此漂亮的一箭。歡呼聲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平複,皇帝也哈哈大笑,快慰之極,“好!不愧為李氏兒孫。傳旨,禦賜李略金弓一付,金箭十枚。”
    靜安王見兒子如此爭氣露臉,自然是老懷大慰。“多謝皇上賞賜。”李略也翻身下馬,到禦駕前來謝恩。皇帝大手一揮,“不必拘禮,繼續狩獵。今日獵場,看誰能獵到最多的獵物,朕重重有賞。”
    有了皇帝這一句話,眾多獵手們自是驍勇無比地各自逐獵而去。遼闊的獵場上,隻見獵手如雲快馬如風,獵物被追得四下倉皇亂竄。李略再縱身上馬後,極目四尋著阮若弱的身影,卻已經找不到了,連秦邁都看不見了。頓時心急如焚,唯恐她有什麽閃失,揮鞭策馬奔出去。
    阮若弱這時已經隨著人群衝到林子裏去了,秦邁也沒跟住她。人太多了,萬騎齊發,想跟住一個人哪那麽容易。她倒也膽大,並不害怕,隻是跟著人群走。衝入樹林中的人馬紛紛四下散開,各自追逐獵物而去。她跟在後麵看熱鬧。出來參加皇室狩獵的成員,果然個個都不是庸手。她看身前身後,左左右右的一幹人,個個在追捕獵物時得心應手,不一會兒,人人的馬鞍上都掛了獵物。不由得自己也手癢,她背上也背了一套弓箭,此刻忙拿出來,似模似樣的搭箭開弓,瞄準不遠處的一隻狂奔而來的野兔射去,自然是一箭射空的,她本就是射著好玩,沒打算能射中。
    誰知這箭走偏鋒,沒射著兔子,卻聽到一旁有人哇的一聲驚叫,夾雜著馬的狂嘶聲。不是兔子沒射死,反倒射死人了吧?阮若弱嚇了一大跳。忙循聲望去,才見她射飛的那支箭,居然射中十餘米外左側一個人的馬。她雖然沒什麽腕勁,箭射得不深,也沒射中要害,那馬兒固然死不了,但吃痛之下,咆哮著把馬背上猝不及防的人甩下去了。然後朝著她狂奔而來,冤有頭債有主呀!馬兒有靈,找她算帳來了。
    見這馬來勢洶洶,阮若弱總算機靈,忙掉頭策馬就跑。隻是這樣一跑,難免顧頭不顧尾。她隻知道躲那匹要‘報仇’的馬,卻忘了這裏是狩獵區,箭矢來去如飛梭。一個不小心她就跑到了人家的射程範圍裏去了。
    “小心!”此起彼伏的驚叫聲,伴著一支離弦利箭朝著阮若弱疾射而去,來勢之疾避無可避,阮若弱已經駭得呆住了……險之又險的一瞬間,有另一支勢如閃電的箭破空而來,準確的擊飛了那支索命的利箭。
    “靜安王世子好箭法!”一旁的眾多獵手們再一次由衷地歎服道。
    好懸啊!剛才那一刻,真是命若遊絲!阮若弱已經駭得一身冷汗透重衣。看著策馬奔向她的李略,恨不得要一頭撲在他懷裏壓壓驚才好。可恨四周人多眼雜,不能如願。李略方才也被嚇得不輕,差一點就要看著最心愛的人在他麵前香消玉殞,手心背心全是冷汗涔涔。此刻也隻想一把擁她在懷,奔上前來,使個眼色,示意她跟他一塊走。於是二人心意相通的馭著兩匹馬避開眾人,駛向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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