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血戰江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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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南明挽歌!
    終於,左良玉下定了決心,發布檄文討伐朱由崧,和錢謙益等東林黨一起發聲,尊皇太子朱慈烺為帝,從漢口到蘄州,排列了二百多裏長的軍艦,浩浩蕩蕩地順江東下了。
    朱由崧早就等著這一刻,也就不客氣了,先是一聲令下,踏著整齊步伐的羽林軍便封鎖了南京,一群群錦衣衛和東廠番子以謀逆罪將東林黨人一一抄家滅門。
    隨即朱由崧又火速扶正了戶部左侍郎熊汝霖,吏部左侍郎章正宸,都察院右僉都禦史陳龍,並讓其入閣,一下子控製了大明的人事權,財權,和朝廷輿論導向。
    唯一可惜的,就是大部分東林黨人早已人去樓空,大量流動資產也被卷走,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所有的土地宅子還是被朱由崧一一照單全收了。
    馬士英看著烏壓壓一片,幾乎籠罩了整個南京城牆的羽林軍,再看看城內洶湧的飛魚服,苦笑著搖搖頭“螳螂撲蟬,黃雀在後,我本以為我是黃雀,卻不曾想我從一開始就錯了。”
    “砰——”一隊錦衣衛撞開了馬府的大門,打翻府前的親衛,衝進了馬府。“奉陛下口諭,馬閣老涉嫌結黨營私,串通叛黨,解除一切職務,打入天牢,兵權移交給盧九德,如有違抗,當場格殺勿論!”
    一隊錦衣衛說著,便向馬士英衝來要給馬士英上枷鎖,馬士英對著天哈哈大笑,不屑的看著那群錦衣衛“大戰未開,先清內部,陛下打了個好算盤,如果你們贏了,這大明就由他朱由崧大權獨攬,但如果你們輸了,就等著死無葬身之地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別聽他瘋言瘋語,押下去。”張同敞不知什麽時候也到了馬府,陰沉著臉道。
    “遵命。”幾個錦衣衛強行給馬士英加上了枷鎖,押解去了天牢,聽著馬士英漸行漸遠的笑聲,張同敞對著地上啐了一口,罵道“跳梁小醜。”
    皇宮內,朱由崧正穿戴著科學院最新打造的歐式板甲,一臉堅毅的擦拭著長刀。
    “如今左良玉八十萬大軍來勢洶洶,陛下乃千金之軀,坐不垂堂,若是有失,則大明危矣。”鍾綰妤頗為無奈的看著朱由崧,也不知道自己說了多久這樣的話了,可惜朱由崧似乎都聽不進去。
    “是啊陛下,您要是有了什麽閃失,您的萬千子民,江山社稷怎麽辦?”吳瑾直接跪倒在一旁,哭著勸道。
    “陛下,讓臣替您出征吧,將士苦練已久,定不負陛下重托!”夏完淳也單膝跪地,拱手請求道。
    朱由崧看著自己的一幫小弟,也明白他們什麽心思,如今的他,已經是保皇黨的利益集團的代表了,若是他死了,這個利益集團將直接分崩離析,集團內的人也將死相淒涼。
    “那你們認為,此戰若是敗了,朕和江山社稷,保得住嗎,若是勝了,朕又怎麽會有危險?”朱由崧歎了口氣道。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按照曆史,左軍東下後,就意味著清軍南下也不遠了,他們必須速戰速決。
    若是讓夏完淳去打,雖然他曆史上很猛,但現在畢竟隻是十幾歲的少年,而對於現代戰法,沒有人比他更熟悉了。
    看著眾小弟都一時語塞,朱由崧看著光亮的長刀,嘴角微微一翹,喃喃自語著最後說了一句“沒有沾染過鮮血的刀,怎麽能算寶刀呢?”
    另一邊,左良玉的數十萬大軍在武昌城整整騷亂了三日,直到左良玉誓師出發,武昌城的騷亂才平息下來,一座原本繁華無比的城池已經變得滿目蒼夷,城近半房屋被焚燒,大半百姓逃亡,街上死屍遍地,此時暑天還沒有過去,屍體很快發臭,整個城市上空都彌溫著一股屍臭。
    左良玉的兵馬出發後,巡撫何騰蛟和各級官員也多有被左良玉帶走了,沒有官府的組織,一些地痞流氓又開始了活動,武昌城的百姓真是剛出虎穴又進狼窩,加上城裏很有可能會發生瘟疫,剩下的人也不得不逃亡了,武昌城差點變成了一個死城。
    左良玉起兵的消息很快傳回朝庭,此時羽林軍所召的新卒訓練的不足一個月,左良玉號稱百萬大軍,在長江上連綿二百餘裏,鋪天蓋地的撲來,沿途根本無可阻擋,按照左良玉的行軍速度,十餘天後大軍就可以到達南京。
    明崇禎十七年八月二十七日,繼左良玉在武昌舉兵叛亂五天後,朱由崧亦在南京誓師,禦駕親征。
    這次出征,朱由崧帶走了全部羽林軍總計一萬大軍隨行,另外下聖旨讓黃得功隨駕出征,同時密旨高傑按兵不動,防範二劉。還留下了京營,讓盧九德準備彈壓他不在時可能引起的騷亂,保證大後方的安危。
    當朱由崧等大軍來到九江城內沒多久,左良玉黑壓壓的大軍亦兵臨城下。
    江城下,左良玉和一眾部下正站在一處搭建起來的高台上向城了望,各人的臉色都有一點陰沉。
    自從誓師後,左良玉帶著大軍一路所向披靡,僅用了八天時間就攻到了江城下,而當時的朱由崧才剛剛帶著羽林軍從南京出發,逆流而上三天,可是在江城下,一路高歌猛進的左軍總算遇到阻礙,左軍已經在城下水陸兩路連攻了八天,江城依然在官兵手巋然不動。
    這些天的攻擊,左良玉軍在江城下至少損失了二萬多人,雖然相對於他的數十萬大軍來說損失不大,可是卻折了不少銳氣,無論軍官還是士兵都士氣低迷。
    自古造反能成功者,往往靠的是兵貴神速,出其不意,最怕陷入僵持狀態,因為一旦僵持,叛亂一方的士兵就會胡思亂想,軍心大降,而朝廷一邊有時間調集更多的力量過來,時間拖得越久,對於叛亂一方來說越是不利。
    城牆上,密密麻麻的左軍士兵正在蟻附攻城,後麵是一隊一隊的士兵準備隨時補充,城上箭如雨下,不時有左軍慘叫著倒下,轉眼就被後麵的士兵淹沒。
    “父帥,攻上去了,攻上去了。”一旁的左夢庚興奮的大叫起來。
    左良玉向城頭看去,果然左側有一隊士兵已經攀上城牆,正在城頭與官軍纏鬥,城頭官兵抵敵不住,步步後退,越來越多的左軍通過這個缺口正在向城頭湧去,短短時間已經登上了數百人。
    “好。”左良玉陰沉著的臉終於興奮起來“傳令下去,攻破九江城,全軍大索一日。”
    “大帥有令,攻破九江城,大索一日。”
    所謂大索,自然就是允許士氣們入城後隨意搶劫,聽到這條命令,正在攻城的左軍士兵大震,嘴裏全都嗷嗷大叫起來,他們即成了叛逆,自然沒有什麽忠君愛國之心,一切都是為了女人財富。
    已經攻上城頭的左軍更是雙眼通紅,恨不得馬上將眼前討厭的官兵擊退好入城大搶一番,九江地處水陸要道,又是魚米之鄉,一向繁華,如果能夠搶先進城,自然好處多多。
    “散開。”聽到這個聲音。城頭上正在節節後退地官兵如蒙大赦。連忙向左右閃去。城頭頓時多出一塊空地。左軍大喜。官軍放棄了抵抗。正要往前衝。映入眼簾地情景卻讓他們頓住前步。前方不到二十步地地方排著數列整齊地羽林軍。這些羽林軍手持興明火槍,對準了他們。
    看到黑漆漆地火槍口對準自己。前方地左軍嚇得亡魂直冒。拚命想往後退卻。偏偏後方地士兵卻不清楚情況。還在往前擠。
    “射擊!”
    “砰、砰、砰。”第一輪槍響後。最前麵地左軍隊列頓時慘不忍睹。就象是一塊被啃過地大餅一樣凹陷進大片。許多士兵地身體被鐵丸打成篩一般。鮮血汩汩直流。
    這輪槍響讓那些正想進城大搶一番地左軍腦清醒了一些。剛才一直想往前擠地左軍停了下來。不過。馬上有人大喊“兄弟們。他們地火槍已經放過一輪了。不用怕。衝啊。”
    這個衝字一出口。又是砰、砰、砰地槍聲響起。官軍地第二輪射擊開始了。左軍前方剛剛聚起來地隊列又凹陷了一大片。
    第三輪,第四輪,羽林軍的火槍射擊連錦不絕,前頭官軍將射擊完的火槍向後一遞,又接過一支已經上好彈藥的槍支,重新開始了瞄準,等到第四輪射擊後,原先爬上城牆的左軍大半已倒在血泊之,剩下的人再也沒有鬥誌,拚命向後退去,到了跺口馬上順著樓梯爬了下去,一些人找不到樓梯,情急之下,直接從城頭跳下,此時城下屍體成堆,隻要掉到屍體上還可以保住一條小命,誰也不想留在城頭被羽林軍的火槍打成篩。
    左良玉咬著牙看著這一幕,不禁怒火中燒,作為久經沙場的將軍,他自然明白“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
    於是左良玉刷的抽出長刀,讓幾千最為精銳的親兵跟著自己衝了過去,左軍看到帥旗,一時間士氣大震,紛紛發了瘋似的向前衝去,用屍體一步步靠近著羽林軍的距離。
    炒豆似的清脆槍聲好似有節奏的音樂,在槍口火花的點綴下,和喊叫聲,用敵軍的生命譜寫著戰場的交響樂。
    “射擊裝填,再射擊再裝填。”羽林軍好似一群沒有感情的戰隊機器,麻木的將反複訓練的內容機械式的重複著,一開始見血還有點慌張,可當看到敵人如割麥子一般倒下時,便覺得原來打仗也就那麽回事。
    七十步,六十步,五十步……
    左軍留下無數的屍體,艱難的向羽林軍靠近著,此時的他們紅著眼,看著越來越近的羽林軍,仿佛勝利女神的天平就將要倒向他們。
    “是時候了。”朱由崧看了看戰局,向城牆後的飛球做了個手勢做了個手勢。
    二十個飛球,早已充氣,點起了火油罐子,而後,一個個飛球隊員已穿上了皮衣,戴上了護目鏡,進入藤筐,一個個飛球,在解開了攬繩之後,隨即一個個飛向天空。
    此時此刻的左軍眼看著就要衝到羽林軍麵前,忽然一個個巨大的陰影遮蔽了天空,左軍抬起頭看著這一奇景,進攻速度為之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