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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妓院當然不會客滿，那是留給成人準備的，學子當然要避諱。
    一聽到妓院二字，眾人眼裏全都冒了光，隻是那裏消費可不便宜，趙天幹咳了幾下，“紀兄你太不正經，怎好意思把我們往陰溝裏帶~”
    早就看出眾人都想去的心思，卻還個個裝矜持，老紀頭壞笑了一聲，“也可以不去，在大街上找個屋簷下避雨休息一夜也成！”
    “窗外客豈是好漢所為，萬一惹怒女家主出來暴打~”孫耗子有些不同意。
    “在妓院內我們也可以不招妓的，隻是借宿~咳咳！有風景也隻是隔著窗往外看，禁住誘惑便是！”彭鵬幫腔。
    “我寧願到妓院裏當窗內客，也不在大街上當窗外客！”付廣月支持二人意見。
    妓院可不是紅館，不僅是倌兒，可真有妓，是賣身的。幾個小青年你看我看你，心裏都癢癢的好奇，又不好意思直接的開口。
    “跟我走！”方文遠一拍桌子，“我頭前帶路！”
    “方兄威武！”倒底是包養過妓的人。
    方少爺隻是比眾人略大幾歲，懂得些男女之事，這裏麵若帶頭就得非他莫屬！至少老紀~，在這方麵還不算是個真正男人，是男生。窮困潦倒的光棍漢子，平時溫飽都成問題哪有餘財沾女人？
    “怡紅院！嗯，名字起的不錯，就這家，上！”方文遠打頭，小哥幾個緊跟，老紀頭殿後。
    從門店進來，早有鴨公上前招呼，一聽說是住店，直接領著大家穿過前樓，過雕廊經庭院，來到後院閣樓。
    這家妓院規模真不小，仿京城四合院的造型，天井庭院也很大，牆角幾棵參天大楊樹，樹上垂下幾條紅幡，有嫖客題字於上，但那是要銀子的，而且還得文彩出重。中間幾珠早已落花結果的花樹上布滿了各狀的燈籠，微風下紅燭一擺一擺的，刹是好看！
    到了內院，老鴇子換過鴨公接待，一邊帶人上樓一邊扯著她那尖嗓子，“姑娘們，接客啦~”
    趙天滿腦子湧上清廷劇片段，是不是該馬上跑出來一群花枝招展的大姑娘，口呼：爺，各位爺~~呃，不對，片段放差了，那是大清朝人才愛當孫子，現在應該叫老爺、少爺、公子~
    可惜了現實不是想象，眾女奔來的場麵沒有出現，因為方兄已經打斷了老鴇子，正在向她低聲附語。
    隻見老鴇子聽後麵色一沉，“不嫖妓來青樓幹嘛？這裏不是客棧！”
    不點姑娘便賺不到抽頭，老鴇子不願意，看了看眾人讀書人的打扮，為難的道：“各位參考的公子爺，若不招妓，恕本店不留宿。除非~清倌人也行，老娘我少掙點！”
    “那就叫幾位姑娘彈彈琴唱唱曲吧！”方公子可不敢落下帶幾位小青年嫖妓的名聲，急忙掏銀子做主張，轉頭對趙天道，“這回可別再上演英雄救美的戲碼，天下的倌兒女太多，你可贖不過來！”
    趙天尷尬的點頭笑了笑。
    上樓的瞬間，恰逢衝著樓梯口那間屋子開門有小二送酒食，屋內露出一人，冤家路窄，正是楊大少爺。
    楊大少爺趕考夜宿青樓，同樣瞧見趙天眾人，笑了！暗地裏趕緊琢磨怎能才讓趙天出醜。
    趙天也笑了，擺出一幅“有本事你就來”的架勢，小爺我接招。
    方文遠卻有點驚慌，低聲對趙天道，“屋內他旁邊那人有些眼熟，像是許公公的人，好像是什麽撫寧衛的押糧監軍。”
    “帶著太監逛青樓，口味真重！嗬嗬！咱又不是送糧官，怕他幹甚！走著，即然打招了，過去叨擾幾杯。”
    “楊公子，好巧哈！真是人間何處不相逢，妙！”趙天領頭進了楊大少爺的雅間主動打招呼。
    雅間不小，但沒那麽多座位，楊大少爺起身相迎，忙叫邊上的侍女去搬椅子。正愁沒借囗呢，居然主動送上門來，楊大少爺看了看邊上的狼友譚公公，心裏頓時有了侮辱趙天的好主意，“都是同門熟人，即然諸位點了倌兒女，何不叫過來大家一起快活，讓我與譚大人也開開眼！”
    譚大人並不大，二十許歲，麵白無須，一幅和藹可親笑意連連的樣子，標準的無根之人形像，隻是此時穿的是素衣。
    “好說，好說！隻是楊公子還輸在下五百銀子，這客要你請，希望楊公子不要吝嗇呦！”防不如衝，即躲不過麻煩，主動出擊絕對比防禦要好，接招便是。
    “好說！好說！”楊公子才不在乎那點銀子，但語氣間已經開始充滿了火藥味。
    倌兒女們上來一排，各式樂器齊全。夥計們早已換上大桌，又上了桌酒席。趙天等人已經吃過一頓並不餓，隻是淺淺沾食比劃幾下筷子。
    早已按耐不住的楊公子挑話頭，“趙公子大才！方才與老鴇子交談甚歡，但可知這老鴇子名號的出處？”
    趙天頓時警覺，老鴇子之名出自丹丘先生論曲，丹丘先生何人？乃是頭代寧王--朱權！這是文人墨客都知道的事，但誰敢背後議論藩王？把王爺與老鴇子掛連一起，若是有囗碎之人拿來做文章那還了得？旁邊就有一位挨的上可以直奏的人，趙天才不會上那個當！那小公公明擺著是楊大少爺的狼友，他若添油加醋的向鎮守許公公進言一番，估計等不到第二日東廠的番子就得尋上門，扣上侮辱先王之罪的大帽，牢獄之災跑不了。
    其實趙天本也可以拒絕回答，但那不是趙天的性子，“楊公子高抬我了~鴇鳥不常見所以不好認，尤其是雄鴇更不好認，形似雁，比雌的大太多。楊公子可莫要像雄鴇那樣，讓世人勿以為雌鴇是眾鳥皆可求那般無良配，否則綠帽成疊豈不壓的脖子喘不過氣來？”
    “你~”楊大公子氣竭！
    世人知雄鴇的少，諧以為雌鴇是萬鳥配，將人比做鴇鳥，萬人諧可配的是婊子！這是多麽大的諷刺。
    眾人哈哈大笑。
    “奏樂！吹簫的先來，小爺我最愛聽簫！”趙天放下酒杯扭頭吼，心裏卻沒敢大意，出招吧，小爺我接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