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豐北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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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亂終契!
    一路上白澤偷偷觀察著這個清兵衛小隊。很明顯整隊以一人為首,那個擁有半身契種的男子走在最前,身上的銅裳隨著他的腳步哐當作響。
    隨著周圍建築物的消失,一塊藏在豐北城中的平地出現在白澤眼前。這個地方白澤並不陌生,上一世遇到的不少人才便是來自此地。
    豐北城關押重犯的大牢建在清兵衛營地的地下,這大大地增加了想從中逃出的難度。
    白澤被帶到這裏後先是被關到了一個臨時隔間,一個看似普普通通的清兵衛要登記信息便問了他幾個問題。
    白澤若是信了這人是來登記信息的才有鬼,白絲在他體內還瑟瑟發抖著呢。
    也就是增強了感知後的白澤才能感覺到對方在用一種非常高明的魂契探知他的記憶。
    “乖乖,半身心靈魂契來對付一個小孩。過分了啊!”白澤完全不敢出氣。
    他先是使出老招,偽造出記憶,隨後將樹神衛的庇護催動到最大,並且聯通了白絲。
    “奇怪,這小孩記憶有點特別。”對方可能是對白澤用了五感屏蔽的能力,以為自己說什麽白澤都聽不到。
    不過白澤可以說是豐北城最特殊的小孩了,即便是經驗豐富的心靈魂師都在他這裏翻車了。
    “不確定這是不是原本的記憶,感覺還是用噬魂保險一點。我可是盡力了,可不能怪我頭上。”
    聽著那人的自言自語,白澤不禁暗道糟糕。
    雖然早知道是某個大人物看中了那秘契,但這手段未免太過歹毒。
    白澤上一世可沒有經曆過噬魂,但其惡名昭彰他還是知道一些的。噬魂可以完全地控製一個人的大腦,是最高級別的搜魂手段。
    可能有人好奇為什麽沒有人用噬魂控製下屬。
    因為噬魂有一個使用條件需要分離出來的完整大腦。
    事情的發展和前世有偏差,還是要命的那種。
    白澤不由得著急了。
    一番搜查後,那心靈魂契主便無事發生一般地離開了。白澤隻能假裝被人控製,繼續發呆。
    這時一個女性看守走了過來,打開了門。
    “身上所有東西脫了。”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
    白澤無奈隻得照做。
    “說了是所有。”
    真的就連一條褲衩都不留唄?白澤隻得背對著對方,卸下所有裝備。
    幸好有鬼車的幫助,原本的傷口基本都愈合了。
    “轉過來,張開手。”完了,白澤暗自心想,自己還是個孩子啊。
    隻見那女子冰冷地看著自己,眼神不留痕跡地向下一撇,隨後回到正常。
    隨後她招出一支契,隻見那契在她手上化作一個巨型喇叭芽狀。冰冷的水流撲麵而來,白澤感覺自己身上每一個部分都得到了洗禮,快凍僵了的那種。
    持續了一會,在不斷地轉身後,又是一陣狂風的吹幹。白澤開始想念鬼車的火焰了。
    最後,女看守丟給他一套衣服,便將其領到真正的地牢。
    隻見一條長廊的兩側排著一個個“單人間”,其中關著一對對絕望的眼神。
    進入自己的單人間後,白澤也沒覺得不適,和自己的破閣樓差不多。
    但自己可不能就這麽住這裏了,畢竟有把奪命刀懸在頭上。
    觀察了一下整個單人間,一床,一板凳而已,這些自然不能幫自己離開這裏。他於是從鐵欄縫隙探出腦袋看向周圍幾個囚室。
    正對麵關著一個一個壯漢,不同於白澤他的兩手被鐵手套牢牢鎖住,連同手臂都被整個固定。斜側是一個渾身都被固定住,直立著一動不能動的青年。
    另一邊則是一個一隻手上戴著手環的老者。白澤見後瞳孔一縮,思索了一下便自言自語起來。
    “憑什麽關我進來?我明明沒看到什麽。”
    對麵的青年和老頭沒有什麽反應,倒是那壯漢主動和白澤攀談起來。
    “小鬼,你肯定是犯了事才會被抓進來。清兵衛不會無緣無故抓人,快說來聽聽,你看到了什麽。”壯漢的話倒是引來了青年的注意,隻見他張開了雙眼。
    “說了我沒看到什麽,怎麽都不信呢。”白澤見狀卻是說的更響聲。
    “嗬嗬。”那壯漢也沒再接話。監獄裏又回歸了平靜。
    原本監獄其他人便不再多注意他們。
    白澤見狀咬了咬呀,自己想達成的目的著急不來。但是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真的給削了喂噬魂,他不禁更加焦急。
    不安的一夜過去,盡管白澤有了思路,但想要真正實現還是需要一些運氣。
    清晨,看守經過時濕滑鞋底和地麵摩擦的聲音透露著久違的雨季。白澤仔細觀察著整個牢房內的牆麵,頗有年頭的光滑石頭麵上有著深深淺淺的劃痕。
    整個地下牢籠處於豐北城的地下城係統之中,監獄室自然是和排水係統相連接的。白澤要做的就是找到這個鏈接處的弱點。
    可以說是監獄看守的大意,又或者說是白澤具有欺騙性的年齡。誰能想到這個八歲多的小孩竟然身上有不止一種契種,而且還能將氣息隱藏起來。
    監獄的牢房其實根本困不住現在的白澤。但豐北城的監獄建在清兵衛的營地下自然是不怕囚犯越獄的,大不了當作一次日常的加練。
    如果想感受一下滿身大漢的感覺,便大可以越獄試試。
    所以留給白澤的選擇隻有兩種,一種是完全悄無聲息地離開這裏,然後展開逃亡,第二種便是發起大暴動,乘亂離開。白澤內心自然早就做好了決定。
    一番等待終於到了看守換班的時間了,白澤見其走遠便默默張開雙眼。
    時不我待,白澤一手按在石壁一處劃痕,一手連接拉住鐵欄杆。
    “找到了。”白澤憑借著白絲超強的感知力感應到了牆麵的結構弱點,樹神衛的枝狀契絲快速生長鑽入其中。
    白澤小心地催動著樹神衛,在牆麵後將通往排水係統的石壁打通。準備完畢後,白澤拉著正前方的欄杆,全力催動樹神衛。隻見曾經奈何不了恒守界的樹神衛如同摧枯拉朽地頂破了岩壁,將粗壯的欄杆掰彎,留下足夠通過一人的大小。
    世間契種不知千萬,其中妙用幾人能知?
    白澤沒有驚動看守,卻是引來了周圍幾個“室友”的關注。不過白澤卻也不在意,從空隙處鑽出來後見看守沒過來,便徑直走到了那個老者的單人間前。
    老者看了眼他便繼續閉上了眼。不過白澤話不多說,直接朝著欄杆招出了樹神衛將其破壞。
    老者終是耐不住了,“小娃子,你既然出來了便自己走完事。何必來故生是非?”
    “孔老爺子的大名我小時候便聽我父親提起。當年我父親可是非常敬仰您呢。”白澤笑著看著這個年過花甲的老者,餘光瞄見其手部那手環居然還是個契種,頗有名氣的那種。
    “想不到居然還有人記得我,不過我也不過是個失敗的糟老頭罷了。幫不上你什麽忙,你快些離開吧,說不定還來得及。”老者沙啞的語氣中充滿著悲涼與滄桑,但其眼中的精光還是出賣了自己。
    “我父親口中的‘巨怪孔祥僧’可不是個安於牢獄的人。‘巨怪不破,北關不開’的英雄豪傑不可能在這種地方蹉跎。”
    即便白澤有所心理準備,但還是難免心中一股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