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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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亂終契!
    遠遠的看向東北方的兩道門,不出所料都有人在把守,人數還不少。清兵衛可不是地圖上的野怪,守住一塊區域便不出去了。羅勇兵部署下,每道門都留有複數清兵看守。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部分清兵衛從其他門前來換崗。換下的清兵便依次前往下一個出口。
    這種計策簡單卻有效,因為每次換班時間都是固定的。一但某一道出口遭到襲擊,其他的清兵衛都可以通過缺班的時間差來得知哪邊失守。這在通訊技術相對落後的合縱三年可以說是最為高效的溝通的方式了。
    白澤心知對方人數太多了,沒有著急去找換班的時間差偷襲。如果每道門隻有一兩個守衛,那白澤還可以憑借鬼車莽出去。
    他不是縛主,能夠一力降十會。人數一多,一但自己被攔下,那最終就會成為契源第一個被噬魂的八歲兒童。
    他不能莽。
    心念一動,他返回地下通路。北區十八個地下出口其中有八個被控製在大家族手中,隻對自家開拓隊開放。雖然說衝擊家族控製的出口能夠引來清兵衛,最終還有可能挑起雙方矛盾。
    但同樣是那句話,他不能想當然。大家族培養的私兵從個體實力上隻會比清兵衛更強,衝撞私兵的結果更可能是白澤直接被擒下,被送去喂噬魂。
    穩妥起見,排除八大出口。剩下的十個出口,其中有通向豐北城北普渡河樞紐的出口,羅勇兵必然會派人嚴守,基本可以排除。其餘的幾個都是連接著出城的通路,很難說羅勇兵會重點防守哪幾個。
    “既然如此,那便試試。”白澤選擇了其中一個地下出口,那是一個與下水道相連的通路。
    出口的正中央被地下水渠占據,隻有兩邊才留下侃侃能走一人的小道。每間隔一段路便有一個分渠通入,水渠上安裝的鐵契柵欄上長滿了藤壺般的水沼契絲。
    出口處臨時把守了兩個清兵衛,算得上是所有出口中防守最為鬆散的了。可能羅勇兵也是想不到真的會有逃犯知道這種隱蔽的出口。
    可以說這已經是白澤能找到的最好的機會了。豐北城包圍網的最薄弱點便在此。
    白澤眼中冒出了一絲精光。
    豐北城北區城門口,羅勇兵正在擦拭著自己的封契刀。隨著十一個逃犯落網,剩下的便隻有巨怪、鬼蘿、劍契主等幾個難對付的角色了。還有一個小鬼還沒抓住,之後也得重點照顧一下。可以說這次越獄雖然影響嚴重,但是羅勇兵已經是盡到清兵衛隊長的職責了。隻要不輕易放他們逃出豐北城,這一次對於他來說可能還有功勞可拿。
    自己手下親信如今隻剩下一半,正好憑借這份功勞收買一些軍中中立的隊員。隻要他將主導權牢牢抓在自己的團體之內,喬方就算是大家族子女也奈何不了他。
    就在這時,手下急匆匆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幻想。
    “隊長,不好了!剛剛去接班‘下水道’的隊員發現原本守在那裏老五、老六都不見了。”
    “什麽?!居然是下水道?”羅勇兵宛如腦殼受到重擊,耳中嗡的一聲響。墨菲定律又一次上演了,羅勇兵內心最不想,也最不覺得會出事的出口,出事了!
    “老五沒有經過變異也就算了,老六這種一次變異已經十多年的老手居然一聲不響就被製服了,現場打鬥痕跡都沒有。我當時都以為自己看錯了。”那個清兵也十分了解老六實力。
    羅勇兵點點頭,心知能把老六這麽快製服的人必然得有半身以上實力。巨怪不在這裏的情況下,那麽便有可能是繁人了。
    想到這裏,他立馬下令“全體除了奇巴,王陀螺,小托馬斯,門炎以外,其他人跟我走!”
    留下的幾個人自然不是因為他們實力差,隻是因為羅勇兵覺得對付劍契主的話最好選擇身手敏捷之人圍剿。速度慢的人幫不上忙不說,很有可能被繁人反向風箏。
    一行人匆匆趕到下水道,果然如同描述的一般半個人影都看不見。羅勇兵臉色陰沉,下令道“留下兩個人,其他人跟我一起追繁人。保持隊形,防止被偷襲!”
    隨後,大部分人馬便沿著下水道往下追蹤去了。
    與此同時,原本羅勇兵防守的普渡河出口現在隻剩下了四個人。
    “奇巴,你說襲擊老五老六的是誰啊?”門炎耍著手中的兩個鐵絲球,有一句沒一句地跟另一個清兵衛搭著。
    “不知道,我跟老五老六不熟。他們中招隻能怪自己實力不濟。十幾年還停留在一次變異的人,能指望擋得住大牢出來的逃犯?”奇巴明顯較為年輕,對於隊裏老一輩的隊員很不感冒。
    “也不能這麽說吧。他實力可能不及你,但經驗還是有的。至少老六是絕對會留下線索的。”王陀螺在一旁幫著自己的熟人老六說話。
    就在這時,離出口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隨之是一陣玻璃破裂的聲音。
    “那邊有情況,托馬斯跟我一起過去看一下。你們留在這裏。”奇巴不等門炎二人說什麽,便急匆匆跟著另一個年輕清兵衛衝向聲音來源點。
    “哎,你們先別衝動。”門炎完全攔不住他們,無可奈何地留在原地。
    “算了,讓他們去吧。說不定能發現點什麽。”王陀螺在一旁聳了聳肩。
    奇巴與托馬斯本身實力都還是非常不錯的,對於自己也有著足夠的信心。沒過多久,他們便到了事發地點。
    隻見街口的一家小店的櫃台玻璃完全被打碎。周圍的幾堵泥土牆仿佛被什麽巨力破壞。
    整個街區宛如台風過境一般,地上散落著泥土石頭,玻璃碎渣以及被砸碎了的櫃子。
    托馬斯見到此景臉色立馬變了“不好,是巨怪!當心!”
    兩人立馬展開警戒,背對背觀察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大約過了幾分鍾,奇巴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便道“在這裏也沒用。羅隊他們去追劍契主了。隻有他在我們才能扛得住巨怪。”
    “等等,你看那邊是什麽。”托馬斯見到那家被肆虐過的小店櫃台上隱隱約約能看到一隻手,和半張露在外麵的人臉。
    走近一看,奇巴暗道糟糕“不好,這是負責看守下水道的老五。”
    “老五怎麽會在這裏?”
    “我懂了!襲擊老五老六的根本不是什麽劍契主。一開始就是巨怪襲擊他們的。”
    “為什麽?也有可能是劍契主殺的人啊。”托馬斯有些不解。
    “不可能,如果是劍契主的話老五根本逃不了這麽遠。而且這些破壞的痕跡,根本就不是用劍契破壞出來的,有這種能力的隻有巨怪!”奇巴分析了一番,覺得事情有些不妙。
    “那羅隊帶走的那些人裏麵都是針對的劍契主的輕兵啊,也就我們四個是帶著大規格契種。”托馬斯的話立馬提醒了奇巴。
    “羅隊長有危險。我們立刻過去支援!”奇巴想清楚利害後立馬朝著下水道趕,托馬斯也緊隨其後快速離開了。
    殊不知在他們離開後不久,原本兩人都以為死了的老五突然動了一下,仿佛受到什麽打擊了一般呻吟了一下。隨後一個人影從暗中跳出,在老五脖子上又是一擊。老五便又重新陷入昏迷。
    下水道出城通路中,羅勇兵帶著一眾清兵衛已經連續不斷追趕了幾十分鍾了。但是一路上除了土苔散發熒光外,沒有任何人類經過的痕跡。
    又是過了幾分鍾追趕,依然不見一個人影,羅勇兵一個手勢讓眾人停下原地休息一分鍾。
    “羅隊長,你叫我有什麽事?”見羅勇兵對自己使眼色,一個清兵衛屁顛屁顛地湊了上去。
    “你看這滿地的土苔,你有想到什麽麽?”羅勇兵盯著那些散發著熒光的土苔菇,仿佛聊天似地自言自語。
    “隊長,我真的沒想到什麽。我們還是繼續追劍契主吧,晚了到時候他就真逃走了。”清兵衛感覺摸不著頭腦,隻能勸說羅勇兵繼續上路。
    “你不覺得這裏的土苔有些特別麽?”羅勇兵總感覺記憶裏閃過一些非常重要的點,不斷地暗示自己忽略了什麽。
    “隊長,我覺得這裏的土苔特別的多,一鍋燉不下。”
    “滾!整天就知道吃。”羅勇兵恨手下不爭氣,盡是些飯桶。本來好好一個任務竟然又折損了些人。
    等回去以後一定要讓他們訓練量加倍,加十倍!自己曾經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手下的殘忍,沒毛病。
    “不過這裏土苔是多。”羅勇兵看著長的整整齊齊的土苔有規律地一起散發著熒光。
    他不禁低下頭摩挲著自己的絡腮胡,腦中的線索突然間連成了一條線。
    “不好!中計了!趕快回去,往回趕!找地方到地麵發信號芽孢!”羅勇兵一邊吼一邊抽身往回趕,一眾清兵衛聽令急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