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外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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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凡人生不重名!
    幾分鍾後,網吧門口
    徐帥為了不那麽明顯,往領口吐了一口唾液,然後拽著領口胡亂的擦了擦臉,走進網吧。
    “你身份證忘拿了!”秦漢感覺到肩膀上的力度,頭都沒回的說道。
    “下機!走!”
    秦漢聽到了語氣中的異樣,轉身抬頭。目光從徐帥臉上的血跡,隨著幾顆滴落的血珠,移到自己手臂上,再詫異的抬起頭,問道“咋弄的!”
    “讓人拿磚頭砸的!”徐帥平靜的說到。
    走出網吧,倆人瞅了半天,找了二根沒那麽順手的棍子,原路返回。
    一路上走走停停,這看看,那瞅瞅,不知不覺的就回到了住處。
    “你先弄弄,一身血。”秦漢打了盆涼水過來,憋著氣說到。
    “幸虧錢都擱你那了!”徐帥一邊擦洗一遍再次說道“沒熱水了嗎?你是覺得我不夠爽嘛!”
    那一天夜裏三點,一個人腰上別著菜刀,一個人懷裏揣著鐵棍,二個人在街上搜尋到了黎明才肯罷休。
    八天九天十幾天後的一天中午,
    “我的親哥啊,你跟你媳婦到底啥時候來?你媳婦租的房子馬上到期了!”電話中秦漢無語的問到。
    “這幾天,這幾天就能過去,不過可能我自己先去。”李銘在電話那頭說到。
    “大哥,你媳婦說的工作呢,沒戲了的意思唄?”秦漢問到。
    …
    第二天上午,一家小餐館裏二道身影忙碌著,端菜、收拾桌子、洗盤子等。
    一直忙碌到了下午,
    “回去把頭剪一下,明早八點一人交一百塊錢領工作服,”中年經理擺擺手示意到“今天先這樣,明天收拾幹淨點正常上班。”
    傍晚,二道身影走走停停,最後在一座天橋下的土路上爭論了起來
    “我就說先自己找工作,自己找,你非要等他倆來。”
    “不是李銘和他媳婦說給我們找好了,我哪知道人不來了!”
    “咱倆現在還多少錢?”
    “沒了!”
    “那現在怎麽辦?”
    “你問我,我問誰?”
    “不是你天天非要去網吧玩傳奇,能變現在這樣?”
    “臥槽,你沒去?你沒玩!”
    “草泥馬,不是你硬拉著我去的!”
    單親的秦漢聽到這句,使勁推了一把“你有種再罵一遍!”
    忘了這茬的徐帥反手也推了一把“我就罵你怎麽了!”
    然後倆人你一把我一把,你一拳我一拳,你一腳我一腳,一直到變成所有單挑的的最終姿勢抱摔!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下起小雨,二道身影渾然不顧,依舊在泥土裏扭打著,一直到沒有力氣才分出了個四六。
    六的秦漢抹了把臉上的泥,掏出煙,扔了一跟過來“爽了吧?接著。”
    四的徐帥接住香煙叼在嘴上,甩了甩袖子上的泥巴說到“爽個,你等著,等我哪天有勁再跟你揍!火呢?”
    秦漢微微抬頭,看了看徐帥偏瘦的身板,歎息道“這輩子你是別想比我有勁了。”
    …
    住處三天後,咚咚咚,咚咚咚。
    “肯定是李銘來了!”秦漢徐帥趕緊爬了起來,爭先恐後的去開門。
    “臥槽,你可終於來了!先帶我倆吃飯去,趕緊的。”秦漢說道。
    “你媳婦呢?你自己來的?”徐帥伸了伸脖子看向李銘身後。
    “電話也沒人接,找不著她了,好像…”李銘淡定的說著。
    “餓死我了,先吃飯再說!”徐帥打斷到。
    一家小快餐店裏,三道人影,一盤土豆絲,一盤辣椒炒雞蛋幹幹淨淨。
    “你媳婦跟人跑了?該!我早就跟你說了,看她就不是正經人。”
    “身上還多少錢?”
    “沒了啊,不都吃飯了嗎?”李銘指了指桌上的空盤子淡定的說到。
    “我的親哥來,你不帶錢,幹嘛來了?”秦漢無語的問到。
    “不是答應你倆了!”李銘像個傻子一樣說著。
    “你個坑貨,我真是服你了,我倆餓兩天了,過幾天住的地方都沒了!算了,咱跟家裏要錢回去吧!”徐帥看著他倆說到。
    秦漢看看李銘,李銘看看秦漢,李銘說到“就這樣回去?太丟人了!”秦漢附議。
    二天後,
    “就要個土豆絲,幾個燒餅就行了。”徐帥心虛的小聲說到。
    “行吧,吃完先走二個,一個自己跑,不容易引起注意。”三個人商議後決定剪刀石頭布,輸的殿後。
    十幾分鍾後,
    “沒人追你啊?”秦漢和徐帥在巷口看著李銘慢騰騰的小跑了過來。
    “吃飯的人多,都沒人問我。”李銘若無其事的淡然說到。
    四天後,一條小路巷口,秦漢氣喘籲籲的衝著李銘喊道“點那麽多菜幹嘛,老板追了我一條街!”
    六天後的傍晚,一棟還算完整的二層小洋樓堅強的屹立在拆遷後的廢墟中,格外醒目。
    “光鋪這些草不行啊,晚上太冷了!”徐帥把抱進來的一堆幹草堆在地上說到。
    “咱過來那路口,我看有個廢棄的亭子裏好像有被!”秦漢回憶到。
    “那咱倆去看看,沒人要就拿來,不然晚上會凍死的。”李銘招呼到秦漢。
    那天夜裏的那棟小樓的那個牆角,一堆幹草上疊著一床舊被子,上麵蜷縮著三個髒兮兮的懵懂少年。
    淩晨的廢墟,萬籟寂靜,隻有深秋的寒意慢慢襲來。微弱的秋風透過破舊的窗戶悄悄的把微弱的月光送了進來,白月光晶瑩剔透,像天使般指引著他無聲無息的坐了起來。他慢慢的伸出右手,想要輕輕的抓住白月光,卻發現總是會從指縫間溜走,
    白月光心裏某個地方
    那麽亮卻那麽冰涼
    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
    想隱藏卻在生長
    當他再次嚐試著用雙手去捧起月光時,忽然發現他的左手好像沒了,他放棄了捕捉月光,右手猛然間向左手摸去,一秒、二秒、三秒,毫無知覺的恐懼讓他噤若寒蟬。
    他茫然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又摸了摸自己其他地方,確定自己還活著後的他輕輕的搖了搖秦漢,小聲呢喃道“我手好像沒了,我手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