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孩子,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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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青翡司皓晨!
    想起來找我的時候,說她剛從司皓晨的公司回來,她的心情無比的晴朗。定是司皓晨又與她耳鬢廝磨了一陣。
    但前一晚司皓晨還與我相贈戒指手稿,第二天回到公司又繼續與聶家萱柔情蜜意。種種細節讓我清醒,司皓晨。終究不是我的。
    這般的告誡著自己,而司皓晨卻已經看到了被推著的躺在病床上的我,他走了過來。問著推著我病床的護士。“她怎麽樣了?”
    護士疑惑的蹙起了眉頭。“主刀醫生沒有跟您說嗎?”
    “說什麽?”司皓晨對於我的情況一無所知。
    事發之後。我和聶家萱被一同送到了這家醫院一前一後開始了手術,聶家萱的情況似乎並不嚴重,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她還處於清醒狀態。
    “一會兒您去這位病人的病房裏等一下吧,我讓主刀醫生親自過去跟你說。”護士沒有跟司皓晨明說我的情況。
    司皓晨正疑惑著。聶家萱所在的手術室的病房們被打開了,司皓晨立馬走了過去。而我被護士越推越遠。司皓晨的身影於我漸漸模糊了起來……
    我的腦袋忽而很痛很痛,再次昏迷過去沉睡了很久。我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變得很暗了。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但渾身的力氣已經好似被抽幹了似的。難以動彈。
    我想要下床,卻被病床邊的一隻手給有力的阻止住,“你身上還有傷,不要隨意走動,給我躺好。”
    我側眸望去,那正是司皓晨。司皓晨,什麽時候坐在我的床邊的?
    昏暗的病房裏沒有開燈,我看著司皓晨的那張陰暗不明的臉,呼吸有些阻滯。司皓晨就那樣坐在我的床邊,沉默得像是一尊石像,一言不發。
    “司皓晨?”我聲若細蚊。
    司皓晨從鼻腔裏發出了應答的聲音,“嗯,我在。”
    我能聞到他的這一句簡短的話裏散發出來的濃重的煙草的味道司皓晨吸煙了,我側眸看去,果然在床頭櫃上那個玻璃杯裏,放了好幾個煙頭,看得出來,他坐在這裏很久了。
    司皓晨不知道醫院是禁止吸煙的嗎?而且還是在我的病床邊吸的煙,我的頭有些微微的痛,正想說什麽的時候,聽到了一個尖銳的女聲從病房外傳入。
    “皓晨?你怎麽來這裏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我害怕極了。”原來是聶家萱,她也穿著病號服,被護士攙扶著,麵如土色的走了進來。
    司皓晨背著光,他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太清楚,但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沉的冷翳與低氣壓,“你先回你的病房,一會兒我再過去。”
    聶家萱很顯然對司皓晨說的話感到意外,她清秀而精致的五官倏然扭曲了起來,帶著哭腔,“你要待著這個女人這裏嗎?皓晨,別忘了是她想要害我們的孩子!”
    我什麽時候有想要害聶家萱的孩子的想法?
    對於聶家萱的這個指責,我感到冤枉與委屈,正想說什麽辯駁的時候,小腹忽而湧上來一陣鎮痛,讓我痛苦不已,臉驟然揪成了一團。
    “怎麽了?”司皓晨注意到我
    的神情,站起身子彎下腰來查看我。
    我垂著頭,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痛意,眼底已經是一片氤氳,“你現在就過去吧,我這裏,不需要你。”
    聶家萱都親自過來找人了,我又怎麽敢留住司皓晨?
    司皓晨微微一愣,沒想到我會這麽說,而聶家萱梨花帶雨,“皓晨,我需要你……”
    “你不是已經脫離了危險了嗎?”司皓晨被一直糾纏著他的聶家萱吵得神經都疼痛了起來,蹙著濃眉問道,“既然你的孩子已經保住了沒有大礙了,你就回去好好休息!”
    司皓晨命令式的語氣讓聶家萱微微一怔,在我的麵前她豈能這麽的跌份丟臉?她咬著牙,眼眶裏含著流轉的淚花,“可韓青翡是想要害我們孩子的人,這次沒讓她得逞是我大幸,皓晨你該懲罰她!”
    說罷,聶家萱便掩麵痛哭了起來。
    我隱忍著自己的小腹湧上來的血液在冰涼的血管裏喧囂著的痛意,不可置信的聽著聶家萱顛倒黑白。
    什麽叫,我是想要害她的孩子的人?明明就是她欺騙我,還想將我扔在荒郊野外,沒想法被反噬了罷了!
    看著聶家萱賊喊捉賊,我虛弱不已,“我,我沒有。”
    司皓晨的眸子裏流轉著無比複雜的神色,他似乎是肯定了“家萱,別鬧……”
    “我鬧?”聶家萱委屈不已,她含著淚哭訴,“皓晨,她都流產了,隻剩一副軀殼而已;可是我的肚子裏還懷著你的孩子啊,你應該多關心我才是……”
    我的頭腦在那一刻如被轟炸了一般,瞬間顫抖了起來,“你……你剛才說什麽?什麽……什麽流產了?我,我流產了?”
    聶家萱微微一僵,爾後她假裝無措的看了一眼司皓晨,咬著嘴唇,催促著護士,“我,我不知道。走,扶我走。”
    她走出了病房之後,嘴角悄無聲息的上揚,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見聶家萱走了,我的視線放到了司皓晨的臉上,乞求著能從司皓晨身上知道些什麽,“司皓晨……你告訴我,我,我怎麽了?”
    我隱約不安的撫上了自己的小腹,卻因為情緒驟起而再次隱隱作痛,臉色煞白。
    司皓晨的喉嚨如灌了鉛一般的艱澀,“你……你懷孕了,因為這次意外,流產了。”
    流產了。
    這三個字好似在空穀裏傳響著,一遍遍回蕩,猛擊著我的心房。又好似千萬根尖銳又寒冷的冰錐狠狠的了我的心髒,痛得麻木,痛得看不見血。
    “青翡,青翡……”司皓晨見我的身子像是被凍住了似的,他的內心忽然湧上了一種恐懼,想要我。
    我畏懼他的靠近,我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著,腹中的絞痛好似酷刑一般的折磨著我,而司皓晨卻是那前來索命的孽緣。
    “走開,走開。”我無助的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躲避著司皓晨,心卻在滴血,那殘酷的事實一遍一遍的回響在我的腦海裏。
    我流產了,孩子,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