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傳武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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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意質疑編輯的眼光和所謂起點的標準,但這本書這麽差嗎,連簽約的標準也達不到?各位走過路過的英雄好漢,貼吧知乎什麽的幫推推書吧,行俠仗義,拔刀相助的時候到了!
時光荏苒,花開花落,倏忽已是慶元二年(1196)。
這一天,夔州路重慶府豐都縣城北,平都山上(豐都平都山又稱名山),一主一仆正沿著山道慢慢行來。主人一身儒衣,是個三十多歲年紀的書生,生的甚是俊郎,氣宇不凡。仆人挑著一副擔子,是個十四、五歲,青衣小帽的書僮,也是眉清目秀。其時春意正濃,山間花紅葉綠,百鳥齊鳴,山泉潺潺,端地好一副山野風光,主仆二人一路觀賞沿途景色,不知不覺竟是錯過了客棧。眼看天色將晚,山間天氣說變就變,遠處飄來幾朵烏雲,沒過多久天空烏雲密布,遠遠傳來轟轟的雷聲,眼見大雨將至,這才急了,加緊趕路。沒走出多遠,大雨傾盆而下,山路崎嶇,雨後更是難走,不多時兩人已是跌了幾交,渾身泥水,隻是他們此時已在深山之中,前後無人,兩側都是山石,也無處躲避,隻得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約莫又走了小半個時辰,主仆兩人已是疲憊不堪,大雨如注,一點也沒有要停的意思。山路起伏,兩人翻過一個山岡,又往下行,雨水順著山路流淌,山石本滑,大雨奔瀉更是滑不留足,山風陣陣又刮的甚猛,兩人當真是苦不堪言。又行片刻,前方隱約似有火光,兩人精神大振,朝著火光行去,山間看火似近實遠,走了一會火光卻又看不到了,書生知道是被山路擋住,看準了方向不停,果然不多久,火光又現,兩人直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走到近前,卻是個破爛不堪的長廊,建在一處山泉之上,綿延十餘丈,頗有氣勢,隻是年久失修,倒有大半倒在地上,長廊中間有個亭子,保存的卻還完整,地方甚大,雨水卻落不進去,火堆便點在這裏。
主仆兩人走到近前,火堆前一個滿臉大胡子的魁梧漢子正在烤火,見到二人笑道:“他奶奶的,終於又有人來,趕快來坐。他奶奶的,對著這根爛木頭,可憋死我了!”
主仆兩人這才看到回廊邊上,堪堪能遮蔽風雨的地方還坐著一人,一身的黑衣緊身打扮,側身望著外麵的山泉,對他們幾人看也不看一眼。那書生心道:“此人一口一個他奶奶的,甚是粗魯,不過為人倒也爽直。”拱手謝了,兩人圍著火堆坐了,那人道:“這裏也沒有外人,你們脫下外衣烤烤吧,咱們來的太早啦,隻怕還要等兩個時辰。”
那書生聞言一楞,心道:“此人難道是與什麽人有約,莫非把我錯認了?”看那人四十歲不到,臉上斜斜一道刀疤幾乎從額頭劃到嘴角,敞開衣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膛,腰間鼓鼓的不知道藏了什麽物事,背靠著柱子,攤著雙腿,神情甚是豪邁。書生心裏打鼓,看此人模樣,隻怕絕非善類,又偷瞥那另一人,那人挽著袖子,露出小臂上健碩的肌肉,身邊也放了一個不小的黑布包裹,臉上也有刀疤。那魁梧漢子道:“你莫要管他,這人隻怕是個啞巴,我和他在這裏一個多時辰了,也沒見他說過一句話。”
書生收回眼光,不敢再看,那書僮全沒注意這些,脫的隻剩內衣褲,隻管拿著自己的衣服在火邊烘烤。書生不敢多說話,對那人笑了笑,那人卻甚是熱情,顯是無人說話,已經憋了許久,看了看書生的行李,突然一拍大腿道:“你帶的定也是金子,他奶奶的,偏生我這般蠢笨,不過那主兒明明白白說的是五百兩銀子,你們怎麽想到帶金子上來?”
這下書生更是大吃一驚,難道這兩個人都是坐地分贓的強盜不成,自己隻怕是進了賊窩了。那書僮此時也聽得明白,看了書生一眼,臉已經白了。那書生怕叫那人看出破綻,隻是賠笑,想找個借口告辭,偏生那雨仍下個不停。
那人見他隻是笑,不肯說話,皺了皺眉頭道:“這位公子,莫不是瞧不起在下不成?”言語間甚是不悅。書生忙道:“不敢不敢,小生前幾日咽喉生瘡,剛剛才好,不敢大聲說話。”說話聲果然有些嘶啞。
那人神色頓和,笑道:“不妨,咱們小點聲說便是,這半天可憋死我了,你說這麽大雨,那主兒會不會遲到?”
書生又哪裏知道他所說的主兒是誰,隻得含糊道:“隻怕不會吧。”
那人一拍大腿道:“正是,人家是什麽身份!莫說是下雨,就算是下刀子,也定然不會遲來片刻,這就叫什麽君子一句話,快馬抽鞭子也攆不上。”
書生連連點頭,那人抱了抱拳又道:“我是疤麵三郎毛彪,公子怎麽稱呼?”那書生也不知道這毛彪是何許人也,拱手道:“久仰久仰,小生謝少棠。”遠處坐著那人卻是眉尖一動,
毛彪道:“謝少棠?”摸了摸腦袋,顯是想不起江湖中有這麽一號人物,嘿嘿一笑,道:“這名字倒沒聽過,公子是家傳的功夫還是另有門派?”
謝少棠賠笑道:“賤名不足掛齒,比不上毛兄威名遠揚,如雷貫耳。”
毛彪哈哈大笑,顯是甚為受用,又待發問,突然側耳道:“又有人來了。”謝少棠一楞,回頭看去,卻哪裏有人,毛彪突然笑道:“騰雲駕雨,迎波踏浪,原來是朱大哥來了。”
隻聽亭上一人哈哈大笑,道:“毛兄弟好靈的耳朵,你倒來的早。”話音未落,一人從亭上躍下,肩上挑著一個不小的挑子,落在地上竟是一點聲音也無。此人穿了身墨綠色綢袍,淋的透濕,貼在身上,更突起一個肥肥胖胖的大肚子,甚是富態,卻是個十足的生意人模樣,與那毛彪似是舊識。毛彪起身相迎道:“襄陽一別已經有兩年多沒見哥哥,可想煞小弟了。”
那姓朱之人臉色一板道:“想哥哥也不來看我,不是有口無心的麽?”言畢哈哈大笑,兩人交情顯是非比尋常,見麵著實親熱。
毛彪引著那人在火邊坐下,謝少棠忙拉過小僮,給他騰出些地方來,那人點頭相謝,看麵孔卻是不識,問道:“這位小哥是?”
毛彪接口道:“這位是謝少棠謝公子,很是……很是那個有義氣。”此人委實話是不少,搶著替人介紹,隻是又不知人家是誰,總算在江湖中混的久了,捧了一句這人很有義氣。又給謝少棠引見那姓朱之人,這個他倒是熟的不能再熟,道:“這位是夔州朱心武朱大哥,輕身功夫天下無雙,夔州城他認第二,無人敢認第一!這是在下的拜把子大哥,大哥你怎麽也來了?”此人說話頗是有點前言不搭後語。
朱心武笑道:“口無遮攔,亂吹大氣,這裏是什麽地方,來的都是些什麽人?兄弟這兩下子怎麽敢貽笑大方。”說著有意無意看了遠處坐著那人一眼,那人仍是一個姿勢,似是對幾人毫無興趣。
毛彪笑道:“朱大哥太客氣啦,你隻有兩下子,我就更沒臉混啦。”
朱心武正色道:“咱倆情趣相投,我大你兩歲,蒙你看得起,叫一聲大哥,論武功,大哥可不敢說高過了你。嘿嘿,不過比喝酒麽,你就不行了。”轉身從挑子一頭拿出個不小的食盒,打開來裏麵竟是有酒有肉,道:“來來來,你我兄弟先喝上三杯。”這人倒也真對得起他這大肚子,竟挑了不少酒食上山。一樣一樣擺開,五香醬牛肉,一整隻三黃肥雞,一隻東坡肘子,竟然還有半條羊腿,酒是上好的竹葉青,招呼道:“來來,此刻方早,咱們先吃點墊墊肚子,待會隻怕要好好賣賣力氣呢。”
謝少棠見他豪爽,也不好拒絕,幾人團團坐了,那人酒量甚大,和那毛彪連幹三杯,又給謝少棠滿上一杯,道:“我這兄弟就三杯酒量,我們來喝幾杯,莫要管他了。”再看毛彪,果然臉已經紅了。
幾人吃喝一會,接連又有人來,不多時功夫,前後接踵而至連來了三人,三人中一個老翁先到,再是一個壯年漢子,最後是個頗有幾分姿色的女子,三人隨身都帶了個不小的包袱。此時外麵雨已經漸漸停了,朱心武倒是好客,見有人來便招呼一起吃喝,來的人略有猶豫,卻也無人拒絕。後來三人顯是心有戒備,各人坐下吃喝,卻無人再互通姓名,酒肉雖然不少,奈何多了幾張嘴,轉眼酒肉殆盡,眾人坐在火前,都不主動說話。隻那毛彪三杯酒下肚,量淺易醉,誰也要搭上幾句,別人知他酒喝的多了,也不願理他,他自己卻是越說越來勁,說著說著言語不覺粗俗起來,陡然說道:“現今世道成什麽樣子,真是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婦道人家,一個個不知廉恥,偷漢子養小白臉,真是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宋朝之時禮教甚嚴,女人一般不能在外麵拋頭露麵,女子地位甚低,隻是江湖中卻也不乏女性,而且大凡敢出來闖蕩江湖的女子都有幾下真功夫,比如峨嵋派、恒山派,二派上上下下都是女子,立派都已愈百年,威名遠播,江湖中誰也不敢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