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六章 龍胡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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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了位大款朋友啊,saldin,多謝。今天忽然一下子多了許多推薦票,還有朋友說是看了知乎。我搜了下才知道,原來是有朋友發了個帖子,問我為什麽會仆街。不知道是哪位朋友發的,也算幫我推書了,流浪的蛤蟆大佬還給了推薦,非常感謝。
    不管是批評或是其他,都是對我的支持。我是看網文的,好多作品也是通宵的看,看到四點五點。很多作者優秀的地方值得我去學習。
    是頑固也好,不懂迎合也罷。我始終覺得,做自己就好。我寫作,是因為我有一個武俠夢,我想寫這樣一個江湖。
    讀者不多,隻是我寫的不夠好。
    小說的前十萬字是十多年前寫完的,中間一些部分,寫的也粗糙。錯字缺漏都很多,待到完本,我會重頭修正。
    再一次感謝支持我的人。
    他躺倒在地,眼前一片漆黑,點絲亮光也無,腦子異常清醒,身子卻如同沉入了萬丈深淵,空蕩蕩,再無一絲知覺。這情形便與他先前真氣充塞,變作石頭人那時,一般無二。
    蕭平安又驚又恐,那種靈魂與肉體一分為二,如同鬼壓床一般,軀殼半分不聽使喚的恐懼,實是生不如死。
    似是過了許多時候,卻又似乎轉瞬之間。“咯吱咯吱”,雪地裏腳步聲響,兩人走近。一人說話,正是師兄鍾元奎聲音,道:“在這裏了,大師兄。”
    蕭平安心頭一驚,是大師兄秦晉到了,這下完了,大師兄一直看自己不順眼,定要拿自己回去。
    然後悉悉索索聲音,秦晉似蹲下身來,在他身上探查,但他自己一點感覺也沒有,就聽秦晉道:“還有心跳,蕭師弟,蕭師弟。”
    蕭平安想大聲呼喊,跟師兄說出自己委屈,更想大聲求饒。他似乎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舌頭,卻像看著掛在牆上的一副畫,可望而不可即。任他如何努力,沒有一點的回響。
    秦晉道:“身子冰涼,瞳孔都已擴散,氣也沒了,隻有心還在跳。蕭師弟怕是不行了。”
    鍾元奎猶豫道:“大師兄……”
    秦晉截口道:“師公說的話,咱們莫要多問,更莫要多想。”
    鍾元奎低聲道:“是,那咱們帶他回去。”
    秦晉卻是急道:“不,你去叫三師叔來。”
    腳步聲響,似是鍾元奎聽話去了。積雪聲響,似是秦晉在自己身邊坐了下來,卻不說話。
    過了片刻,兩人急速奔近,一人急道:“平安,平安,你沒事麽?”正是師娘聲音。
    蕭平安一瞬之間好想哭,可是自己的眼睛在哪裏,為何鼻子也不見酸楚。
    就聽蕭登樓道:“你們兩個先回去。”
    秦晉和鍾元奎答應一聲,急步去了。
    又好半天,聽洛思琴道:“怎麽樣,究竟怎麽樣,還有救麽?”
    蕭登樓道:“不行,我真氣入體,他毫無反應,看著是不成了。呼吸也沒有,可為何心跳還如此有力。”
    蕭平安心下惶恐,沒有呼吸豈不就是沒氣了,先前秦師兄也說自己沒氣了,人沒氣不就死了麽?
    洛思琴道:“咱們去求德仁大師。”
    蕭登樓道:“不行。雖不知師傅何以發怒,此際回去,絕無幸理。”
    洛思琴道:“咱們去求師傅。”
    蕭登樓道:“師傅什麽樣的人,你還不知道麽?”
    洛思琴道:“那怎麽辦?”
    蕭登樓道:“咱們去洛陽。”
    洛思琴道:“對啊,我怎麽忘了,關先生在洛陽啊!”
    蕭平安奇怪,關先生又是何人?就聽蕭登樓道:“人命關天不由我關瀕湖,此人喜怒無常,哎,也不知他肯不肯相幫。”
    洛思琴道:“咱們恭謹些求便是。”
    蕭登樓道:“咱們快走。”
    洛思琴道:“我先把披肩給平安圍上。”
    蕭平安陡然心裏一酸,心中道,我不冷,師娘,你顧著自己。
    隨後良久無語,然後自己好像動了,他感覺不到顛簸,也沒有搖晃,但聽見腳步踩在雪上的聲音,“咯吱咯吱”,一直在他下方漫延。
    “咯吱咯吱”,就這樣走啊走,不知道走了多遠。應該是師傅抱著自己,因為聽到師娘的呼吸聲在旁邊。可師傅師娘為什麽不說話,我還沒死,我是冤枉的,我沒有背叛衡山派啊。
    路不知道有多遠,為什麽還沒有到頭。師傅師娘要帶自己到哪裏去?他們不會以為自己死了,要尋個地方掩埋?我沒死啊,我還活著。
    他如今五感,隻有聽覺還在,而且變的更加敏銳。北風嗚嗚,越來越烈。自己應該已經離了山林,風聲好像嚎哭,時起時歇,時斷時續,眼下應該是在山穀之中。
    忽聽聲後有急促腳步聲,腳步在雪地之中,並不落實,點地即起,轉眼已經迫近。
    聽師娘洛思琴冷冷聲音道:“二師兄,你要做什麽?”
    蕭平安雖毫無感覺,還是覺得一驚,衡山派中,他最怕的,反不是師公陳觀泰,甚至也不是掌門師伯江忘亭,而是這個二師伯奚章台。二師伯早年對師母有意,輸給師傅,自此就心有睚眥。有愛屋及烏,就有殃及池魚,在衡山遇到,向來不給他好臉色。
    就聽奚章台道:“你們這是去哪裏,師傅傳下諭令,先帶這小子回去。”
    蕭登樓道:“平安傷的極重,我等先帶他尋個醫治。安穩下來,再見師公。”
    奚章台道:“少林自有療傷聖藥,藥王院德仁大師更是杏林高手。”
    洛思琴似有意動,道:“德仁大師肯出手麽?”
    奚章台道:“咱們去求,定是肯的。”
    蕭登樓道:“我衡山派的事,還是不要麻煩少林高僧了。”
    洛思琴也忽然明白過來,道:“是。”
    奚章台道:“師傅說格殺勿論,你們沒有聽到麽。”
    洛思琴急道:“師傅他老人家定是誤會了,平安不是沒良心的孩子。等他氣消了,我們兩個去給師傅賠罪,任他責罰。”
    奚章台聲音發顫,道:“為了這個孩子,你們真的要背叛衡山派麽?”
    蕭登樓道:“我們何嚐要背叛衡山派?”
    奚章台道:“不聽師傅號令,豈不就是反叛。”
    蕭登樓道:“這其中定有誤會,平安什麽樣的性子,你不知道麽。”
    奚章台道:“這孩子來路本就不明,一身所學,更是詭異。你們不知道江湖中給他起了個什麽綽號,笑裏藏刀衡山客,慘無人道蕭平安!這是個好人麽。”
    洛思琴道:“這些都是誤會,平安這孩子,什麽都好,就是嘴笨了些,不會說話,讓人誤會。其實他心地極是善良,旁人有難,他都感同身受,就算膽小,也忍不住要相幫。當年對我二人不忍下毒,又替那人求情。就算知道被紫陽陷害,還是不忘人家的救命之恩。遇到大火,不顧自己安危也要救人。被人冤枉了,也不會辯解。自己平日舍不得吃,舍不得用,每次下山,卻總想著給我們倆帶些東西。平安是個好孩子,他不會做壞事的。”
    蕭平安心中好想哭,可自己的眼淚在哪裏?它不是該如大江大河麽。師娘的聲音帶著抽泣,她是哭了嗎。師傅師娘啊,把我帶回去吧。我反正是要死了,不要連累了你們。你們心裏有我,信我,這就夠了。
    奚章台道:“你連師傅的話也不信麽?”
    蕭登樓道:“我信師傅,也信平安。這其中定有誤會,先想法子給平安治傷,等師傅氣消了,咱們再去拜見分說。”
    奚章台道:“師弟,你要三思!”
    洛思琴顫聲道:“二師兄,你真不肯給這孩子一條生路麽?”鏘啷一聲,寶劍出鞘,劍刃破空之聲。
    有人飛身躍起,衣袂飄風之聲,夾著奚章台的驚怒之意,道:“師妹,你竟然與我動手!”
    洛思琴道:“得罪了!”“嗖嗖嗖”劍風卻是一劍快過一劍。
    奚章台長歎一聲,道:“罷了,罷了,你等好自為之。”
    聽腳步聲響,二師伯轉身去的遠了。好半天功夫,就聽蕭登樓道:“算了,事已至此,先去洛陽。”
    “咯吱咯吱”,兩雙腳踩在雪地之上,踏著心碎一般的聲響。蕭平安心中淚流成河,師傅師娘也是師公一手帶大,親逾骨肉家人。如今為了自己,竟然不惜違拗師公之言,更與同門翻臉。
    此際蕭平安心中,悔恨勝過了一切。我好後悔,我為什麽一定要說出來。事情過去了這麽多年,師傅師娘好容易走出來,我為什麽還要去揭瘡疤。義弟啊,你在哪裏。我好後悔沒有把這事對你說,你一定會給我出個好主意,叫我不會身陷如今的境地。
    嵩山到洛陽,不遠不近,八九十餘裏。雪地難行,以蕭登樓和洛思琴的腳力,也要走上大半日。離了嵩山,隻聽曠野中北風呼嘯。
    不知道走了多少時候,忽聽有激鬥之聲。隨即就聽洛思琴驚訝道:“天台劍派的人,哥舒天!”
    蕭登樓也是驚訝道:“那幾個人是誰?哥舒天這麽快就招攬了部屬?”
    蕭平安也是驚奇,哥舒天報複之心當真好強。大會上殺人不算,沒隔兩天,竟又伏擊天台劍派。他如今也有部下了,不知是誰,是上次見過的女巫男覡麽,還是另有旁人。
    洛思琴道:“算了,莫要看了,咱們快走。”
    蕭登樓似是猶豫,數息時間,方道:“咱們三派會盟,怎能視而不見。你帶平安先走,我去看看。”
    洛思琴道:“救平安要緊,咱們也不是那哥舒天對手。更何況什麽會盟,你忘了他們如何對平安,咱們走,莫要多事。”
    蕭登樓道:“旁人也就罷了,正陽兄也在其中。我等相交已近二十年,豈能當沒看見。你帶著平安先走,我去看看。”
    洛思琴道:“你量力而行,莫要逞能。實在幫不了,咱們也千萬別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