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鹿鳴宴(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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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禾公主!
    這邊國舅爺得知,承燁在這賑災途中遇刺,心下大駭。心想,聖上尚且健在,這皇後一黨便如此迫不及待,趕盡殺絕。將來,還不知會有怎樣手段,好在這新羅嶼國即將來迎娶紫氏。那時,承燁方才算坐穩這半壁江山了。
    當晚,國舅府中,國舅爺長公主安屏正圍坐一桌吃晚飯,
    “好在那孩子沒事,否則,”國舅正與長公主說了,今日在朝堂所聞之事,歎息道。國舅爺想說的是,若那承燁有事,這皇後必然是一同治罪的,想來這皇後是想自己與那承燁同歸於盡,為太子掃平後路。但是即便是在家中,也得需防著隔牆有耳。故而並未將心中所想盡數說出來。
    隻見安屏聽了這國舅爺的話,不假思索的接道“好在這承燁沒事,否則,那個姓紫的丫頭,不知會如何傷心欲絕,哭成什麽樣呢!”
    這國舅爺聽了,略微不悅的說
    “我看那紫氏倒像我親生的,她與承燁二人情同手足,感情深厚,你這真有血緣關係的,倒好,跟沒事人一樣!”
    “我可不敢當回事,人家你情我濃的,我去摻和什麽啊,沒得討人嫌!”安屏見爹爹將自己與紫氏比較,心中也是不悅,便脫口而出道。
    “你這叫什麽話,紫氏可是要代替你去和親的!”
    “我說的是事實嘛!全府恐怕就您和娘沒看出來吧,整個國舅府誰不知道,那個姓紫的丫頭,把咱們的小王爺呀,迷的團團轉了。就差兩人私奔去了”
    “屏兒,休要胡說!”那國舅被安屏的話起的吹胡子瞪眼的。
    安屏見國舅爺真的生氣了,便委屈巴巴的說道,
    “我哪裏胡說了嘛,爹爹若是不信,自己去試試便知!”說罷便跑回自己房去了。
    那國舅飯後本有去花廳散步消食的習慣,此刻卻也不去那花廳散步。隻在自己書房的波斯地毯上,踱來踱去心中好不踏實。細細回想起往日裏,紫氏與承燁二人相處時種種,不由越想越心驚,越想越膽寒。
    於是也顧不得夜深,便連夜趕來這梨雨院。見紫氏房中燈尚亮著,便走了進去。
    紫氏正在等下看書,紫氏見國舅爺深夜來此,不知何事,正心中納悶,想彩玉道“彩玉,沏些茶來”
    “是”
    待這彩玉將茶端上來,那國舅爺說道,
    “你們都下去吧,我有些事要與紫姑娘說”
    “是”幾個丫頭婆子欠了欠身便退了下去。
    紫氏剛端起茶杯,便聽著國舅屏退左右,不禁心中有些詫異,問道
    “國舅爺何事連夜造訪?”
    “承燁在賑災途中遇刺了”
    “啪!”
    這紫氏一聽見承燁出事,一失神將那茶盞跌落,
    這國舅見自己話還未說完,便見這紫氏樣,心下便已經將那安屏的話信了七八分了。
    接著又說道,“好在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大礙,”
    聽到這紫氏緊攥的小手方才略鬆了鬆。
    “是皇後的人,眼下太子體弱多病,承燁在朝中呼聲越來越高,皇後一黨恐早已迫不及待了。”
    見紫氏默默不語,國舅爺又語重心長的說,
    “承燁是一個好的君主,如今,東雀國實際上處於內憂外患,這朝堂不能沒有明君,救百姓於水火之中。
    皇後一黨忌憚燕允王,如今聖上健在,尚且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行刺,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倘或將來這聖上承燁將如何在這朝堂自處?”
    見紫氏仍不說話,
    這國舅方說,
    你二人即便逃走。如今那新羅嶼國新主必然是對你留下了及其深刻的印象,倘若那新羅嶼怪罪下來,與皇後一黨結成聯盟,且不說你二人如何?到時你父母將如何?
    紫氏不是不想說話,隻是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說話,那國舅爺會有一籮筐的話等著她,
    早已淚流滿麵的紫氏,痛苦的對國舅爺說道“國舅爺,不必再說了,紫氏知道了。”
    國舅爺走後
    紫氏重新將承燁的信拿出又鎖入木匣,心想,
    隻期盼他早日安全回來,自己去和親,能不能爭取新羅嶼國勢力,暫且不說,這新羅嶼國此時提出和親,便至少可以避免,新羅嶼國趁亂倒戈。
    這齊水衙門乃是岷南第一清水衙門,因這縣令老爺是讀書人,不願同流合汙,故而被黨同伐異,被同僚孤立。造成這衙門修葺的經費都撥不下來,落了個窮酸之象。那日李承宇帶承燁至此,心下詫異道,這好歹是東雀國縣衙,何以破敗至此。
    承燁這二日,已將養過來,因本就不是重傷,那日隻不過因是有些失血過多,故而修養幾日。便已能活動自如,吩咐屬下將賑災物資分散下去後。
    這日正在這內衙花廳散步,那縣令在一旁作陪,
    “齊水縣雖不是大戶州縣,但是縣城,你這齊水衙門如何這般破敗?”
    “王爺有所不知,這底層的官場風氣。如今太子監國,那趨炎附勢的去巴結皇後一黨,支持北伐。我等不支持北伐的官員,便被同僚孤立,奈何有心無力,報國無門,此乃終身之憾啊!”
    這承燁來時,便將這岷南沿線府衙摸清,凡事皇後一黨的縣衙,都是繞道而行。這齊水縣衙不是皇後一黨,承燁心中早知,如此問他,也是想看看此人是否是可用之才。聽他這一番話,三言兩語邊將朝局說清,且似乎心有不鳴,便又有問
    “這海水年年倒灌,百姓久積民怨,你可有什麽看法”
    “據臣了解,這海水倒灌確實是曆年都有,臣曾派人日夜派人,分了五個點觀察那海水可有異象,半年下來卻未曾見過什麽龍,倒是有一日,一個漁民與那觀測之人說,在夜間見到真龍”
    “你是如何看待這漁民所說之事的”
    “依臣所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自我朝開國以來,都知那光炎氏化作弓弩將那惡龍壓製與海底,可見龍是自古便有的神獸,如今有人見到那龍也不奇怪。想是那惡龍掙脫枷鎖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