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費祿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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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潮閣內,三人不知不覺已經把米高酒給喝完了,太陽也將落入西山了,何誌鳳說道:“費叔,你看這天色也要晚了,不如改日再飲個不醉不歸。”
    “哈哈,也好,改日不醉不歸。”費祿回道。三人起了身,費祿整理了衣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向何誌鳳鄭重地囑咐道:“小鳳,這兩日,就先不要去那些河樓了。”
    何誌鳳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多問。既然費叔沒打算向說出發生了什麽事,就說明不需要他知道。
    三人下了凰山了,何誌鳳和衛華二人送費祿回府,在到費府大院前時,從院內傳來一陣喊罵聲。
    費祿趕緊進去院中,何誌鳳和衛華緊隨大院門口。隻見一美豔女子見費祿進來,便趕緊上前。
    “你也不管管,整天在院子裏舞劍,哪是女孩子家該做的事?”這女子對著費祿哭訴,一臉委屈的樣子。
    費祿看著自己的女兒費茵雯,聽到他那小妾在身旁哭訴,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
    這女子名叫郭玟,乃是費祿出任嶺南節度使時,帶回的嶺南第一美人
    何誌鳳饒有興趣地看著這院子裏的場景,雖說是一家人,但畢竟是兩家事,他也沒有多語,至於結果,他心中早已了然了。
    衛華看著那郭玟的委屈樣,乖乖滴,這麽漂亮嗎,他的心簡直都要被這女子酥掉了。
    衛華轉頭看向費茵雯這個要強的女子,不由地替她惋惜,看那郭玟委屈樣,這比他還好色的費祿哪裏受得住,隻怕要怪罪於她了。
    自從母親死後,費茵雯就很少和父親說過話,就算平時見麵也直接甩頭而過,她也不管父親隔三差五換著帶小妾回來。
    那些小妾也沒打擾過她,她也平日常在梧桐林裏練劍,也不管這些。隻不過今日遇見了鳳哥回來,為了不打擾鳳哥和他的老友,便特意回來,在這院子裏練劍。結果被這費祿剛納的小妾看見,一時不合便起了爭執。
    於是便有了這一幕。
    費茵雯毫不畏懼地盯著她那臉色陰沉費祿老爹,又看向那小妾,眼神不屑道:“要打,就來吧!”
    “你看看她,你可得替奴家做做主啊!”郭玟突然癱下了身子,使勁拽著費祿的衣裳晃道。
    費祿並沒有說話,伸出一隻手,做了個手勢,隻見兩個身穿黑衣的下人從費茵雯身後院子角落出來,直接朝著費茵雯而來。
    這時,衛華看向何誌鳳,示意要不要上前解救費茵雯下,何誌鳳無動於衷,仿佛沒看到衛華的暗號似的。
    這讓衛華可就為難了,雖說他那老爹是兩淮節度使,比這費祿還要高上一級,但他一個晚輩也不敢上前摻和人家家事啊!隻能放棄這次英雄救美的機會。
    這小妾暗暗得意道:“讓你再和我作對。”
    兩個下人離費茵雯背後隻有兩丈距離,費茵雯握緊了手上的劍,看著費祿,臉上神情有點悲傷。
    “快呀,給她點教訓。”
    這郭玟看著兩個下人一左一右就要控製住費茵雯,暗暗道。衛華見此情形也屏息著。
    就在這位郭玟以為這兩個黑衣下人就要控製住費茵雯時,突然這兩位黑衣下人在費茵雯左右跪下了,磕了一個頭後,直接朝著那郭玟而去。
    隻見兩個黑影一閃,瞬間控製這個郭玟,拖著她。郭玟也傻眼了,這怎麽了,急忙喊道:“你們兩個奴才幹什麽,可知我是誰,不怕被殺頭嗎?”
    郭玟掙紮著,那因掙紮而破的衣裳露出了雪白、嫩滑的肌膚,一個黑衣下人毫不留情就給了這郭玟一巴掌,打得老響了。
    那白嫩的臉蛋瞬間出現了一個大紅的掌印,一人綁好郭玟的雙手、雙腳,打了巴掌的人直接拿出一塊黑布,包著這郭玟的臉,往後一拽,就要勒死她。
    不止這郭玟傻眼了,連衛華和費茵雯也傻眼了。
    費茵雯趕緊過去,推開那兩個黑衣下人,那兩個黑衣下人見到費茵雯推開他們,並沒有反抗,急忙跪下,磕著頭,不敢有任何動作。
    費茵雯從郭玟的臉上拿開那個黑布,隻見那郭玟大喘著氣,那兩大抹一顫一顫的,麵如死灰、緊緊地盯著費祿,盯著這個讓她墜入了愛河的英雄。
    “鳳哥這...”衛華向著何誌鳳詢問,這次何誌鳳終於有了回應,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衛華安靜。
    “為什麽?”
    “我準備這麽多的衣裳,就是怕我這心肝寶貝女兒冷著、凍著,要是她覺得那件衣裳讓她熱了或讓她冷了,我都會給她扔了,換到直到她滿意為止。”
    “這麽說,我也是其中一件衣裳?”
    “你知道我從不強迫人的。當初你父母不同意你遠嫁,但你執意要跟我,為此我給足你臉麵,明媒正娶,八大轎,整個江南有臉有麵的人物都給你請了個遍,平日你胡鬧也就算了,但你今日千不該、萬不該動了她。”
    費祿轉過身來,一步一個腳印,仿佛戰爭機器一樣,冷酷地緩緩回道。
    這時,費祿蹲下了身子,一隻手輕摸著費茵雯的臉蛋,露出了慈祥的神情,讓那早已心灰意冷的小妾如入冰窖一樣,費祿連一眼也沒有看向那小妾,看著費茵雯,緩緩說道:“她母親去世得早,她怨我、恨我,這都沒事,但讓我最受不了的是,這孩子再受到委屈,無論是誰,敢讓她受委屈,我定要他付出血的代價,哪怕是天王老子,我也得掰掉它幾顆牙來。”
    費茵雯看著費祿這麽對她說話,這是她這麽多年來,第一次聽到的,性格要強的她顯然接受不了這欺騙已久的騙局,推開了費祿,跑了出去。
    費祿感到一陣陣失望,就要追出去時,這時,何誌鳳阻止了他。
    “費叔,我覺得現在你不適合見茵雯小妹,還是讓我去安慰茵雯小妹吧!”
    費祿轉頭一想,也是,擺手感謝“那就勞煩小鳳了。”
    “費叔,見外了。”說完,何誌鳳帶著衛華追了出去。
    郭玟見到費祿緩緩向她走來,她心裏一陣陣難受情愫湧上來。
    曾經她也是豔冠一方,追慕者無數。那時,有個讀書人與她見了幾麵,當時她覺得這人一表人才、才華橫溢,雖說有點窮酸,但她還是與他相處一段時間,也相處得挺好的。隻不過他出現,僅僅半年便平定數年來未曾平定的嶺南西道戰亂,那時身為嶺南節度使的他意氣鳳發、豪氣衝天,當她第一眼看到他時,便已傾心。
    在一次偶然下,她與他相遇了。自此她便墜入了愛河,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她不顧路途遙遠遠嫁江南,不顧那位書生在雨中對他深情表白,不顧那位書生在雨中拚命地呐喊,甚至覺得他窮酸、矯情,原本一些好感都消失不見了。這時,她發現了,並且錯得離譜,如果還有一次選擇,她會選擇那位書生。
    她看著費祿溫柔地抱起了她,她看著費祿輪廓分明的臉龐,曾經一度讓她著迷,她知道接下來即將要發生什麽,她知道她一旦拒絕,是可以回去那個家,但自此她便永遠都會被嫌棄,她更知道即便回去,她也再也找不回那個書生了。
    在這裏,她並不是主人,那個舞劍的女孩才是主人。她突然想起了一句在書上記載的一句話。
    打你一巴掌,是因為你動了不該動的東西,給你一顆糖,是因為還有一絲情誼。
    這一絲說斷就斷,突然得要讓人心碎一地。
    於是這位小妾就這樣看著費祿抱著自己進入屋裏........
    教書先生有句話說得好:“有些話說再多,你也聽不進去,還不如讓你親自體會一遍,但有些話卻不得不說,因為一旦上路就無法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