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葉重樓,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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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話今文!
    落日的餘暉,依然明亮,隻是光線柔和了許多。經曆如此巨變後的亞當和夏娃,一直還處於恐懼駭然的驚怵之中。
    亞當懷中的小兒子緊緊地閉著雙眼,牙關緊咬,可以明顯地看到兩腮肌肉擰在一起。身上滾燙發熱,那條被毒蛇咬過的腿,腫脹得看不到一點兒皺紋。
    毛孔變得又大又稀又少,皮膚好像特別的脆薄,皮膚下麵好像沒有一點兒肌肉,全部都是空氣和液體一樣。那條腿別說彎曲縮回,似乎一戳就破。
    毒牙孔洞之處,周圍慘白挺硬,當中凹陷發黑,汙血夾雜著透明的淡黃色的體液,還在汨汨地往外直流。那血水因虺蛇劇毒催化變異,氣味腥臭難聞,惡心至極。
    慘不忍睹,觸目驚心!
    作為母親的夏娃,這回可真的是肝膽欲裂、痛徹心扉。她和自己的男人一樣,都感覺到,深深地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怖。麵對死亡,特別是親人,自己所出的心頭肉遭遇生死之劫難,是那樣的痛心無助!
    慌亂中的夏娃渾身顫抖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嘴裏在說些什麽,就是一個勁地拉著昏迷中的小兒子,輕輕而又連續地搖晃著,希望孩子醒來。
    看到兒子小腿和腳踝(huai)之處沾滿了血汙,夏娃也不知道究竟怎樣才好。
    胡亂之間,抓了一棵野草,在手心裏搓揉軟了,就著草汁,把兒子腿上汙血擦去,然後又抓了一棵,連葉子帶還沒有開放出花兒的花骨朵,搓揉軟了,覆蓋在傷口上麵。
    重樓!
    七葉重樓!
    這就是夏娃慌亂之間,無意之中抓到的救命草。不是稻草。這野草就是後世大國藥農中醫或者有關磚頭家稱之為重樓、七葉重樓、七葉一枝花的,專解蛇毒的救命草藥!
    這種草實在的是太奇異了。它還有一個令人望文生義的名字,叫作白河車。後世中醫把孕育在母親腹中的胎胞叫作紫河車,那是及其脆弱,受不得任何侵害的胎兒的,決定生死存亡的至關保障。
    紫河車、白河車。
    這種草能與胎胞同名,可見其稱謂是多麽尊貴了!
    這裏簡單介紹、說明一下
    重樓,也就是七葉重樓、白河車的植物,別名很多,例如燈台七、鐵燈台等,各地都很常見。
    但是,這種叫做重樓的野草,在千萬種植物之中,也算是異類了。獨棵單莖,挺直而生。隻在莖稈中部,圍著莖稈,僅僅生長一圈碧綠色的葉子,多為七片,故名曰七葉重樓。
    所謂重樓,是指在這一圈僅有的葉子上,延伸出一段無枝無葉的莖稈頂端,有個花骨朵,開放後的花瓣,就好像下麵的葉子一樣,幾乎看不出是花朵,整枝獨莖,看似兩層葉子,重樓是也。
    在植物學分類中,屬於被子植物門、單子葉植物綱、百合目、百合科、重樓屬。是所屬類別的主屬種類。中醫藥典記錄有清熱解毒等功效,是民間強力推薦的治療蛇蟲咬傷的第一萬能草藥。
    還有一點是必須重點提出的凡是有劇毒蛇類的地方,就一定生長有這一類專門解除蛇毒的野草。
    例如半邊蓮、九頭獅子草、鬼針天南星等。
    七步之內,必有解毒之草!
    後世大國,有此一說。民間廣泛流傳,確有介事,篤信不疑。
    這一相生相克的現象,其實是上帝的恩典。在創造萬物的時候,預先就如此設定好了,讓智者通過神靈的啟示來發現,並且通過驗證,以此自救救人。
    “因有一嬰孩為我們而生,有一子賜給我們,政權必擔在他的肩頭上。他名稱為奇妙、策士、全能的上帝、永在的父、和平的君。”賽9:6
    an
    救人要緊,人命關天。
    此時此刻,夏娃抱起小兒子就往回走,亞當向大黃看了一眼,也顧不了許多,隻是悵然若失,緊皺眉頭,憂心忡忡地拉著該隱回奔山洞。
    大黃靜靜地躺在草地上,眼睛沒有閉上,就那樣的睜著。它是在看著什麽呢?
    是擔心二黃和幾隻幼小的後代將來的安危,還是告訴主人,自己已經盡力了,盡管沒有最早及時施以救援。
    這也許都是它死不瞑目的原因。最後,主人知道自己的忠誠嗎?從來就是這樣的耿耿忠誠~~
    大黃死不瞑目。
    二黃惶恐不安之中,又疑惑不解。但是,它一定感覺到這是一場致命的災難。失去伴侶的巨大悲痛,使它嗚咽悲鳴。
    用頭拱著大黃,用爪子扒著大黃,用嘴輕輕地咬著大黃脖頸皮毛,試圖把大黃拉起來,讓它和平時一樣活蹦亂跳地與自己和孩子們親熱玩耍。
    但是,二黃這一切的努力舉動都是徒勞的。根本無濟於事,同時,再也無計可施。
    嗷
    二黃的眼睛裏充滿淚水,絕望之下長吼一聲,那聲音才叫淒慘,才叫悲慟。
    四隻小狗也乖乖地圍著大黃一聲不吭。
    夜色彌漫,夜幕降臨,但是遮掩不住,更停止不了當下,以及後世的種種苦難和悲哀的慘劇,在人間繼續上演,繼續發生···
    霧靄朦朧。
    曠野大荒籠罩在黑暗之中。
    遠處,傳來幾次淒厲的叫聲。不知道那是飛禽還是野獸發出的,總之是聞之頓感驚心不安,難以名狀。
    鏡頭轉回山洞。
    洞裏燈火通明。
    油燈光亮畢竟有限,亞當點燃了原先備下的,平時幾乎難以用到的鬆脂火把,那火把中心特別熾烈耀眼,照得山洞裏亮如白晝。
    亞伯躺在柔軟的麂子皮上,眯眼不睜。緊緊地閉著毫無血色的嘴唇,全身僵直,沒有一點兒活力。臉上汗珠子密集匯合,汨汨直流,頭發透濕,就如同在水裏浸泡了一樣。身上也是這樣,大汗淋漓,隱約可以看到熱氣蒸騰。
    與以往不同的是,那汗水是桔紅色的,粘稠而又散發著腥臭味道,實在的難聞。
    沒有人注意到,幸災樂禍的該隱,捂著嘴巴,捏著鼻孔,陰笑著退出山洞,來到東側的廚房。
    難為他黑燈瞎火的也能摸到那一隻瓷壇,用勺子舀出裏麵的野蜜,大口大口地吃起來,吃得是有滋有味。鼻子、嘴唇,就連身上都沾上了野蜜。
    吃過野蜜以後,又喝了幾大口芝麻香油。吃過了這兩樣他最愛吃的東西,該隱這才心滿意足地在灶台前麵的幹草之上睡下。
    他睡得安穩,睡得踏實,睡得從來也沒有這樣過的香甜,那滋味比剛才偷吃的野蜜還要甜,比麻油還要香!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該隱感覺到自己的手裏,摸到了冰冷的什麽東西,心裏大吃一驚。仔細一看,是自己的親弟弟亞伯躺在地上。全身已經發黑,眼睛就像曬幹了的死魚,眼珠子都脫落了,隻剩下兩個黑洞。嘴唇也沒有了,牙齒外翻,白森森地,十分駭人。
    哦?死啦?死翹翹啦!
    該隱獰笑著,使勁用腳踢了亞伯幾下,然後恨恨地說
    “再和我爭寵啊,再給我裝可愛啊,再給我裝可憐啊,再給我裝老實啊。這回不能再繼續陰險狡猾了吧!”
    該隱越說越激動,越氣憤。如今眼中釘,肉裏的刺已經死了,死在自己一直處心積慮的謀劃裏,就是這一次精心的布局,終於成功,終於實現了夙願。
    但是,但是,還是但是。
    按說自己現在應該是心安理得、再無他慮了吧?為什麽自己還是覺得,莫名的嫉妒和仇恨絲毫不減,還像以往那般怨氣苦毒充盈,且似烈焰炙燒內髒一樣,自己心裏依舊被什麽蜮射蠱蟲咬噬著!針紮般地難受,而且苦不堪言。(注1)
    該隱越發覺得難以忍受,整個麵目都扭曲了,嘴裏邊嘶嘶地噴著氣,發叉的舌尖舔出唇外,張嘴露出兩顆尖牙。小眼聚光,狠毒地凝視著地上的亞伯,自言自語地說道
    “我要切開你的胸膛,吃掉你的心髒!”
    說著話,伸手取出父親的那把彪牙齒刃。
    該隱正要下手,突然間發現亞伯的身體好像動了一下,覺得非常奇怪,心裏暗想,這個狡猾毒辣、詭計多端的家夥果然是裝死的!偽裝得就像真的一樣啊,
    幸虧自己機靈聰明,不然的話,就真被這個陰險狡猾的家夥給欺騙了。
    想到這裏,該隱把牙一咬,揮起彪齒骨刃,對準亞伯的脖子狠狠地砍了下去。
    嘭!
    該隱應聲坐起身來,隻覺得左手發麻,手指頭上麵的皮膚都震破了。痛得他哎呀大叫一聲,清醒過來。
    這才發現自己剛剛是在做夢。
    左手指頭鮮血淋淋,疼痛鑽心的感覺依然還在繼續。這個可不是在夢裏,而是事實。是他夢裏用力揮手,結結實實地砸在旁邊的水缸上。
    好在那陶缸壁雖然粗糙,卻是很厚很結實,不然的話,就真的就被他拳頭給錘破了。由於用力過大,那粗糙的陶缸反而把該隱手上的皮肉挫下了厚厚的一層。
    害人不成反倒害己,該隱一貫偏執極端的心態,決定了他可不會如此反思。他頹然坐在地上,淚眼模糊,說不盡的委屈和窩囊。
    唉,剛才要不是做夢就好了!要是真的那可有多好啊!哼!等著吧,總有一天你會死在我的手中!該隱切齒怒吼,暗暗下定決心。
    此時,正值午夜時分,山洞裏仍然是燈火通明。
    注1《說文解字》
    短狐也。似鼈,三足,以氣射害人。
    《玄中記》
    水狐者,視其形蟲也,其氣乃鬼也。長三四寸。其色黑。廣寸許。背上有甲,厚三分許。其頭有物,向前如角狀。見人則氣射人。去二三步即射人;中,十人六七人死。
    《抱樸子》
    中州高原,土氣清和,上國名山,了無此輩。今吳楚之野,暑濕鬱蒸,雖衡霍正嶽,猶多毒蠚也。又有短狐,一名蜮,一名射工,一名射影,其實水蟲也,狀如鳴蜩,狀似三合杯,有翼能飛,無目而利耳,口中有橫物角弩,如聞人聲,緣口中物如角弩,以氣為矢,則因水而射人,中人身者即發瘡,中影者亦病,而不即發瘡,不曉治之者煞人。
    《通雅》
    蜮,射影也。又有魅蜮。如鼈三足而小。廣雅曰蜮短狐也,一名溪毒,一名射工,俗呼水弩。鳬鴨能食之。大招並稱鰅鱅,短狐蜮傷躬,則短狐與蜮似非一物。詩詁引柳宗元說:水中以氣射人者曰射工,居水?。山林含沙射人者曰沙虱,說文所謂如三足鼈,能也。非蜮也。一曰璚璜。凢夫以為蜮。又東方朔傳人主之大蜮師古音或魅也。公紹以詩為蜮即是魅蜮音。或陸氏釋文因沈音而誤。
    《本草綱目》
    李時珍記載此蟲足角如弩,以氣為矢,因水勢含沙以射人影成病,故有射弩諸名。《酉陽雜俎》謂之抱槍。雲形如蜣,稍大,腹下有刺似槍,螫人有毒也。《玄中記》雲者,視其形,蟲也。
    見其氣,鬼也。其頭喙,如狐也。《五行傳》雲南方淫惑之氣所生,故謂之蜮。《詩》雲為鬼為蜮,則不可得。
    即此物也。
    集解藏器曰射工出南方有溪毒處山林間。大如鷄子,形似角上有四岐,黑甲下有翅能飛。六之。
    慎微曰《玄中記》雲水狐蟲長三四寸,其色黑,廣寸許,背上有甲,濃三分。其口有角,向前如弩,以氣射人,去二三步即中人,十死六七也。《博物誌》雲射工,江南山溪水禮》壺涿氏掌除水時珍曰射工長二三寸,廣寸許,形扁,前闊後狹,頗似蟬狀,故《抱樸子》言其狀如鳴蜩也。腹軟背硬,如鱉負甲,黑色,故陸璣言其形如鱉也。
    六七月甲下有翅能飛,作鉍鉍聲。闊足如蟹足二足在喙下,大而一爪;四足在腹下,小而歧爪。或時雙屈前足,抱拱其喙,二如橫弩上矢之狀。冬則蟄於穀間,所居之處,大雪不積,氣起如蒸。掘下一尺可得,陰乾留用。
    《博物誌》
    江南山溪中有射工蟲,甲蟲之類也。長一、二寸,口中有弩形,以氣射人影,隨所著處發瘡,不治則殺人。
    《搜神記》
    漢光武中平中,有物處於江水,其名曰“蜮,”一曰“短狐。”能含沙射人。所中者,則身體筋急,頭痛,發熱。劇者至死。江人以術方抑之,則得沙石於肉中。詩所謂“為鬼,為蜮,”則不可測也。今俗謂之“溪毒。”先儒以為男女同川而浴,,為主亂氣所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