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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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時光飛逝,李寂雪他們的初三一年過得格外緊湊。
二零九中雖然沒有被正式列為重點初中,但它已經承受了它小小年紀不該有的重擔,家長群體們拒絕放鬆對它的監視,這讓它隻能繃緊頭皮拚命催趕學生們努力努力再努力。
李寂雪時常想,其實學生們私下裏罵學校是很不理智的行為。
因為學校隻是個平台,平台隻是一個旋轉的工具,催生平台這麽拚命的,是在平台下麵拚命奔跑的驢。
李寂雪很快又反駁自己,這麽比喻並不恰當。
驢磨得是和自己莫不相幹的豆子。
但家長們磨得是自己親生的骨肉。
這麽樣來看的話,家長們真的是一群很偉大的群體。舍己為人,為廣大蒼生的吃喝做貢獻。
(二)
在這些思考的間隙中,李寂雪也思考過一些相對更重要的事情。
比如以趙家的能力,為何趙紅穎流浪這麽多年都沒有被找到?
比如兩個人明明是叛逃出來的,但為何趙家從此再無聲息?
李寂雪以送作業的名義私下裏和趙紅穎多次討論過這個問題。
趙紅穎每次的回答都是,你說錯了兩件事。
我當初不是流氓,是值得學習的打拚。
我們不是叛逃,而是奔向了自由和自主的生活。
李寂雪說,你把一件這麽扯淡的事說的這麽冠冕堂皇,我竟不好意思反駁。
(三)
在李寂雪另一些因用腦過度的發呆間隙中,他時常會回想起剛剛從卜海回到全州市的那幾天。
那的確是一個盛況。
從二零九中的三年三班開始,在短短三周內,輻射至全州市全程,都在盛傳全州市一夜之間,消失了一個很知名的非著名人物。
這導致李寂雪在全州站下車的時候,門口已經擠滿了車水馬龍。
李寂雪還在思考到底是誰家的明星又跑來做以公益為名的商演時,一旁等待的便衣警察一把扣住了李寂雪。
“可算找到你了。”
趙紅穎嚇到要報警,便衣馬上說:“別按別按,我們就是警察,你爸媽在那邊等著呢,我們是來保護你的。”
趙紅穎還是不放心,怕是騙子趁機行騙,堅持撥打了報警電話。
不一會,便衣接了一個電話,嗯嗯回了幾聲,說:“你現在信了吧,誒,一會送你們回去後,我還得再來一次。”
李寂雪說:“你這不是接到我們了嗎?說一聲不就行了嗎?”
便衣瞪著眼睛說:“我們出勤要寫報告的,寫報告要嚴謹,兩次報警就得寫兩次報告,你們語文老師沒教你啊。”
李寂雪看著趙紅穎,趙紅穎推著李寂雪說:“上車上車。”
便衣開著偽裝成小麵包的警車,在幾十台一模一樣的小車中擠了半天,最終在讓其他幾十輛不同程度有了變化之後,終於擠出了車群。
便衣說:“太費勁了,小同學你是什麽人物啊,這麽多人來看你?搞得我們都不敢大張旗鼓的辦案。”
李寂雪說:“沒什麽,沒什麽,上過幾次電視。”
便衣驚呼一聲,李寂雪不好意思的低頭表示,“主要是采訪學校,我是順帶的。”
便衣說:“我不是呼你,是呼他們。”
李寂雪抬頭一看,幾百人黑壓壓的圍在車前麵,還在不停地喊。
“同學,你看見一個學生出來了嗎?”
李寂雪連連搖頭,“沒有沒有,聽說是下一班車,你沒看都還圍著呢嗎。”
圍觀的人罵了一句這沒有時間觀念,活動一下蹲麻了的腿,然後繼續圍觀。
李寂雪表示十分不理解,究竟是什麽讓一群人對一件並不能讓他們快樂的事如此樂此不疲的堅持。
(四)
李寂雪後來聽說那場盛況以一個孩子被嚇的住院告終。
傳言愈演愈烈,都說那個被嚇壞的孩子是影舞者,類似給皇帝試菜的那種,本尊一看居然如此可怕,就偷偷暗度陳倉從別的路線飛往了別的地方。
李寂雪對著書本坐在教室的硬板凳上皺眉頭皺了七八個月,外麵居然還有人在猜測這個本尊到底飛往了哪裏。
李寂雪想,到底是誰最開始傳出去的?怎麽能傳的這麽變態?
他把這個想法和王超、王駿迪說了。
兩個人特別驕傲的說,“我們啊,聰明吧。這麽多人看著,那些黑道份子就不敢偷偷把你劫走了。快謝謝兄弟幾個。”
李寂雪說:“誒呀,這真是,太感謝了,溫銘,這倆,語文作業加一倍。”
(五)
溫銘算是變化最大的,有種從公主直接變成丫鬟的感覺。
有傳聞說溫銘收到短信後第一時間問遍了班級裏的每一個人,以確認李寂雪不是在開玩笑。
之後她就長期處於鬱鬱寡歡的狀態。
代課老師不得已之下把她的課代表職位撤了,要求她調整好狀態再官複原職。
因為這個傳言同樣來自於王超和王駿迪,所以李寂雪選擇性的忽視了,他回來的時候溫銘已經完全沒有了哀傷的樣子。
但她時常在上課下課吃飯間不斷地側過頭看一眼李寂雪的位置。
李寂雪每次都會微微笑一笑,溫銘則臉紅紅的扭回頭去。
這種行為極其明顯絲毫沒有加以做任何的掩飾,但各科老師都很默契的選擇了無視,把這個問題交給了恢複班主任身份的趙紅穎。
出乎意料,趙紅穎並沒有做什麽明顯的幹預,隻是盡可能的在一切非上課時間把李寂雪叫到辦公室,盯著他完成作業。
美其名曰,查缺補漏。
(六)
其他的部分其實很平凡,也可能是有一件事實在是太過於震驚從而顯得其他事情很平凡。
文卿和文一福是父女。
李寂雪知道的時候下巴都幾乎驚掉,文一福本來就有意和李寂雪結交,現在意外發現女兒居然認識李寂雪,轉了個腦筋想了個主意讓女兒和李寂雪認了幹姐弟。
有這麽一層親戚關係後,文卿在瑞雪教育的事情上更用心思,基本上利用了一切資源來幫李寂雪宣傳。
李寂雪則有精力專心把控內部軟實力,把心理測驗和演藝培訓結合在一起,研發出了一套新的培訓模式。
這種培訓模式最大的優點就是個性化,先用測驗為學員搭建個性模型數據庫,再與培訓教學中的技法進行針對性配對。
老師不再是重點,教學方法也不再是重點,學員自身的成長變化變成了主要因素,一切都以學員自身發展為基準進行變動。
文卿還用‘以人為本’作為主題進行了專題報道。
文一福也時常用自己的酒樓宴請這些孩子。
短短三個月,瑞雪教育已經和二零九中齊名,成為家長們必選的內外兩個教育基地。
(七)
零零落落的,這一年轉瞬過去。
7月15日上午,10:30考場鈴響,中考結束。
李寂雪活動了下手腕,等著隔壁考場的孫小琪出來。然後直接搭車去興海公園集合點等分布在其他考場的溫銘、王超等人。
李寂雪很快找到了孫小琪,有些女孩子,即使在千人湧動的操場裏,你也總是可以一眼看見她。
孫小琪依然不緊不慢的走著,臉上帶著很平常的表情,不像是來考試的,倒像是剛結束了監考工作的監考老師。
李寂雪遠遠地呼喚了一聲,孫小琪聞聲露出一個笑容,四處搜尋著李寂雪的身影。
“等久了嗎?”
李寂雪笑道:“不久,我們不是一個時間嗎。餓不餓,要不要先就近喝點什麽?”
孫小琪笑著搖搖頭,拿過李寂雪拎的考試文具袋,塞進書包裏。
“也就隻有你,什麽都不帶,不知道你是來考試的還是來監考的。”
“巧了,我剛剛還這麽想呢。”李寂雪等孫小琪裝好了,把她的書包背在身上,剛剛好的重量,沒有刻意放很多無用的書本,但也不是空空的。
“那走吧。”李寂雪說著,準備攔車,因為稍後還有聚會,他特意通知了父母和其他人,不用來接。
“等等。”孫小琪拉住了李寂雪的書包。
李寂雪回頭看著她有點欲言又止的模樣,問道:“怎麽了?”
孫小琪說:“我有事情和你說。”
李寂雪挺好奇,孫小琪第一次這個樣子,這是怎麽了,他完全轉過身,對著孫小琪,靜靜等她開口。
孫小琪沉默了好久,等到周圍的學生都幾乎走光了,才開口說道
“你願意和我上一個學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