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婚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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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線杜雲!
    毛線的確是難以抑製內心的喜悅,何方在飯桌上的表現更是堪稱模範。
    老王和毛瑾對這未來的女婿那是一百個滿意,何方的父母對毛線也是十分看好,兩方家長一商量,那擇日不如撞日,這個親事就定下來吧。
    毛線拚命壓製著內心的激動,腦袋確是重重地點了下,臉頰上飛出兩坨紅暈,一隻手在桌子底下使勁地掐著自己的大腿。
    這幸福來得也太突然了吧?
    她突然有些感激於昊,是她激發了她減肥的動力!
    不,還是應該感謝杜雲,感謝他監督自己自己減肥成功!
    毛線對自己的身材有了前所未有的自信,她確信若是從前的那個小胖子,何方的父母是萬萬不能這麽痛快的。
    她還應該感謝那個第七任伍老師,差點兒她就退而求其次,選那個能算計的榆木疙瘩啦!
    豈止是第七任,前七任都應該好好感激,沒有他們,她是沒有機會近身何方這樣高顏值的男人的。
    天哪,她還應該感謝天感謝地,感謝這不早晚的相遇。
    何方就是那件專門為她量身定做的裳裙,不肥不瘦,不長不短,不偏不斜,正正好呀!
    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何方的媽媽當場掏出了一張銀行卡,說這是二十萬的禮金。
    不過被她霸氣的繼父老王推回去了,老王清了清嗓子說“那個,親家呀,您太見外了,我們家的姑娘不收彩禮,隻要我們孩子願意,我們這做父母的沒有意見。”
    老王說完這段話的時候,眼睛落在毛瑾臉上,右眼輕輕地眨了一下,這麽一個微小的動作,卻被毛線看到了,她也看懂了。
    繼父老王是在給她立威呢我們家閨女不差你們這點錢,不存在高攀,你們也收斂著點。
    毛線的眼睛有點潮濕,坐在左手邊的弟弟王鑫遠,適時地遞給她一張紙巾。她這心裏就更難受了,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弟,她做什麽,他是知道的。
    毛線一下子淚意更重了,趕緊起身推說去洗手間。
    毛線出去之後,何方就收到了來自他媽的暗示,也跟著去了洗手間,何方的媽媽笑著用公筷夾了一塊扇貝放進毛線媽媽的碗裏,說“親家母呀,這倆孩子的感情可真好喔。”
    毛瑾也回夾了一隻基圍蝦給何方媽媽,“說的是呢!沒成想這倆孩子熬到這個歲數成了!真是好飯不怕晚喏!”
    何方媽媽說起兩個孩子的屬相,更是滿臉的喜氣,臉頰上的皺紋都被撐平了,說這倆孩子一個狗一個虎是三合,天生的好姻緣呐。
    飯店的包間是有洗手間的,但是毛線還是特意繞去了外邊,她喝了兩杯紅酒,確實也有點尿意,不想鬧出什麽動靜。
    上完廁所後好好擤了把鼻涕,把嗓子裏那股子潮濕都斂收幹淨,又對著鏡子整了整胸罩這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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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看到在門口等著的何方,毛線的臉“唰”一下就紅了,就好像剛才那些動作是當著他的麵做過了一般,有些小尷尬又有些小甜蜜。
    “我看你半天沒回來,出來看看。”
    何方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溫聲寬慰道,順手遞過去一包紙巾。
    “謝謝!”
    毛線尷尬地笑笑,她不常化妝,出來進去也沒有特意帶手包的習慣,這兩手都是濕漉漉的。
    她感覺在何方麵前,她才是個男的,何方真的是太細致了,太體貼了。
    毛線把剩下的紙巾還回去的時候,順勢搭上了何方的胳膊,這麽好的男人,她怎麽都得抓牢了。
    走了步,何方借口鞋帶鬆了,彎腰之前,不著痕跡地把毛線的手拿開。
    毛線被他那張好看的側臉迷得不行,也沒注意這些細節,隻當他是害羞。這麽紳士的男人在國內是很少見的,人可以假裝優雅一陣子,但是很難保證時時體麵地過上一輩子。
    但是何方似乎就是這樣的人,回回看到他都是這種不急不緩,遊刃有餘的從容,他的優雅是從骨子裏滲透出來的。
    跟他走在一起,總是能收獲到別人欣賞的目光,更為重要的是,別人那些目光沒有在他臉上落下任何痕跡,不驚不喜。
    這使得毛線每次在他身邊,總會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努力保持一個高雅的姿勢去迎合他的體麵。
    她以為,何方就是對她三十年單身生活最大的補償。
    那次會麵進行的很順利,按照何方父母的提議,把婚期定在兩周後,趕在臘月之前。
    老王的意思,等到開春後也不晚,現在年輕人時興錄像,到時候春暖花開一派繁榮豈不是更好?
    這何方媽媽就說,還是趁早好,毛線這一過年就三十有二了,三心二意可不好。
    毛瑾覺得親家母說得也在理,早點嫁出去她還能早點抱孫子。
    這麽地,毛線就從一個大齡剩女變成了待嫁少女。毛瑾也推了不少公司的事,娘倆就是逛逛街,做做臉,準備一些嫁妝什麽的。
    老王趕在毛線領結婚證之前,置備好了閨女的嫁妝,一套小二層,連裝修都趕出來了。
    還不到十天,雖說都是自己家的工人,但是毛線清楚一定是費了不少周折的,盡管供暖期間裝修的活兒要少一些,可是工人也少啊。
    加上老王連毛瑾也瞞著,一定是花了不少心思。
    毛瑾和毛線在新房裏上下一通轉悠,毛瑾更是感動得淚水漣漣。
    本來老王作主不要彩禮的時候,她是有些不願意的。她是經曆過兩次婚姻的人,深知這婚姻背後的複雜。
    彩禮在某種程度上,反應的是男方對女方的重視程度,一分錢不花上趕著送的,不一定就會換來男方的善待。毫不費力得到的注定不會被珍視,來得容易去得快
    ,這是人的通病。
    她隻當毛線不是老王親生的,所以人家才無所謂。
    沒成想,老王能有這份心思,她覺得,這輩子,跟他,值了。
    毛線也沒想到,當初她剛考上研,老王就給她配了車,他們姐弟一人一輛,算是成人禮。從心裏,毛線也沒把那車當作自己的過。
    可這房子卻是實實在在,寫在了她名下。
    看著老王微禿的腦袋,駝起後背,毛線不免心酸。
    她童年時期的所有記憶裏幾乎都有老王的影子,即便如此,她也從來沒有把他當作自己的父親,她從心裏認為她對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報恩,報那份養育之恩。
    她曾以為老王為她做的一切,不過是因為娶了她媽毛瑾,換一個人娶了她媽,也會這樣對她。
    可是,現在,她在審視自己,換一個人真的會這樣嗎?
    她的親生父親又如何?
    從前杳無音信,在她工作之後,偷偷地找到她要生活費。
    誰更像父親?
    那一刻,她哽得說不出話來,她張了張嘴,用了很大的力氣,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出來,別過臉捂著眼睛。
    她還不習慣在老王麵前落淚。
    老王挪動肥厚的身子,繞過未拆裝的茶幾,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像小時候毛線跟毛瑾吵架後那樣哄著她,說“女兒呀,這裏以後就是你的家了,你是大人了。”
    後麵的話,老王也說不下去了,嘴巴向下撇著,暗黃的皮膚擠向鼻子兩邊,鼓鼓的,像個壓扁的包子。
    “老王,謝謝你。”毛瑾先收拾好了情緒,當著女兒的麵,她也不好多說什麽。
    “這回踏實了?”老王摟著她的肩膀,又招呼毛線,“走,回家吃飯。”
    毛線經過了杜雲的房子時,想著該去看看毛球了,從她告訴了杜雲結婚的消息之後,那小子就跟人間蒸發了一般。
    這好些日子沒看到人了,她心裏還有些惦記。
    毛瑾知道毛球和皮蛋的事,隻叮囑毛線晚上回家吃飯,還躲開老王悄悄地跟她說,馬上就要結婚的人了,男女關係上要節製。
    毛線聽得這一句“節製”,那才叫一個哭笑不得。
    就她這樣的,不節製又能有幾個?想哪兒去了?
    那杜雲比她還小了五歲呢,她是不能接受姐弟戀的。現在這年頭,找個歲數大的,還得成天防著別人惦記呢,這要找個歲數小的,她不得操一輩子心啊?
    她可受不了這個刺激!
    現在的姑娘多生猛呀,前一陣那誰不就愣說是繼父老王的小三,跑學校找她主持公道來了嗎?
    幸好她機智,直接把球踢給了她媽毛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