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力盡不可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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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線杜雲!
    她本以為,老尚那檔子事之後,大家都能長點記性。可是看王鑫遠這樣兒,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啊。
    一個人還沒有曆練出什麽真本事,就學人家成功人士說什麽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那都是放屁的話,真正的成事的人,靠的都是細節致勝。
    尤其是在這個時代,有什麽新點子都不足為奇,因為不管多好的點子,很快就會滋生出一大批的追隨者、效仿者、抄襲者。唯有真正專注、專心、專業做事的人,才能走到最後。
    這其實是一種相對公平的競爭方式。隻要夠認真、夠專業、夠精細、夠深入,假以時日,一定能夠看到成績。
    “你回家吧,這邊有我呢,別讓尼雅和咱媽著急!”毛線說著又看了一眼杜雲,“你也先回去吧!”
    “好!”杜雲看王鑫遠這樣,真要讓他一人開車走,他也是不大放心的。
    王鑫遠剛想說他也這在等著吧,毛瑾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他趕緊接了。
    毛瑾聽著兒子這聲音不大對勁兒,馬上問是不是有什麽事?
    王鑫遠手一滑,手機就掉在地上,直接黑屏了。
    杜雲趕緊用他的電話給義母撥過去,“媽,鑫遠跟我在一起呢,他手機沒電了,我們正在回家的路上。”
    “哦!那好!”毛瑾一聽是跟杜雲在一起,也就不緊張了,隻囑咐他路上注意安全。
    這回,王鑫遠也隻能回家了。
    “姐……”王鑫遠被杜雲拖出門,還是一臉的無奈。
    “沒事,我在這兒呢!”毛線故作輕鬆地揮了揮手。
    就在這時,財務大姐送報表進來了,“毛總,保守估算,一百五十萬。明細這這兒呢!”
    王鑫遠聽著這一句,身子一歪,差點兒栽倒地上,他這才管了幾天,就賠了這麽多錢!加上之前老房子那邊,正好湊了個二百五啊!
    毛瑾還是知道了這件事,那王德蘭把電話打到她手機上來了,劈頭蓋臉好一通罵。她一句話都沒有接,隻把電話放到一邊。
    王鑫遠回來正好聽到了他大姑的電話,拿起電話直接掛斷,順手將他大姑拉進了黑名單。
    “媽,對不起!”王鑫遠有氣無力地說著,額頭上還滲著汗珠。
    毛瑾摸了一把,涼的。
    她心裏一驚,問道“你姐在公司了?”
    “嗯!”王鑫遠窩在沙發裏,一點精神都沒有。
    杜雲看義母一臉著急,想問又不好問的樣子,隻好說“媽,沒事,毛線就在等一個報告,現在估計已經出了,我這就去接她!”
    “好!那你小心點。”毛瑾想著公司那邊有這倆孩子看著,她這心裏就稍微安穩一點,拉了一把王鑫遠,“來,過來把梨湯喝了!”
    “媽!”王鑫遠眼眸一沉,吸了下鼻子說“我又闖禍了。”
    毛瑾看著兒子這樣兒,實在是心疼,她拉了兒子一把,“兒子,力盡不可催!不是還有你姐呢麽!”
    王鑫遠聽著這話,就更難受了。
    關鍵是他沒有盡力呀!
    這又不是什麽技術問題,完全就是管理
    上的疏漏。
    “行了!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毛瑾使勁提了一把兒子的肩膀,“我就不信還能比泄密那次更糟糕!”
    王鑫遠抬了下眼眸,這倒沒有。
    “趕緊喝了,上去洗個澡,好好睡上一覺。”毛瑾又從背後推了他一把。
    王鑫遠一口氣喝掉那碗梨湯,就直接上樓了,他感覺這腦袋沉甸甸的,腳上老使不上勁兒,他隻好扶著樓梯往上走。
    毛瑾看著兒子恍恍惚惚的樣兒,趕緊說“兒子!你就在樓下睡吧!”
    這樣,王鑫遠又折了回來,被他媽拖進屋裏,“別洗澡了,先睡吧。”
    王鑫遠這身子昏昏沉沉的,倒頭就睡了。
    毛瑾給兒子掖好被子,又拿了床毛巾被半窩在沙發上,她生怕兒子半夜又哪兒不舒服,她聽不到。
    她半合著眼,一會兒想著毛線和杜雲,一會兒又想著王鑫遠和尼雅,腦子亂得很,整個人一直處於半睡半醒中。
    杜雲返回公司的時候,李明華那邊也出結果了,其他項目沒有問題。
    毛線長籲了一口氣,這才覺得腿上有些殺得慌。她那皮膚本來就傷著了,加上出了很多汗,這會兒有種灼熱的痛感。
    杜雲看著她臉色不對,兩條腿來回動彈,就想起那會她好像還敷冰來著。
    他俯身,撩起她的裙擺,看到那兩條又紅又腫的小腿,眼眶一瞬間就紅了,“怎麽回事?”
    “沒事。”毛線迅速推開他的手,放下裙擺,很是尷尬。
    汗毛沒褪掉,還搞出症狀來了,毛山藥秒變火腿腸,也是夠丟人了。
    “怎麽會沒事!”杜雲一著急就把裙子又撩了起來。
    毛線紅著臉使勁推了下杜雲,迅速將裙子放下,一臉訕訕地說“我上午去激光脫毛了!”
    “你!”杜雲倏地舉起手,在毛線頭頂停頓了一下,最後狠狠地在她頭上揉了一把,“怎麽那麽傻!”
    毛線剛想說什麽的時候,杜雲已經轉身出去了。再回來的時候,他手裏多了一包濕紙巾,還有一杯熱水。
    “坐沙發上!”杜雲擰開一瓶礦泉水給花盆裏倒了一半,又將熱水倒在礦泉水瓶子裏晃了幾下。
    “我自己來!”毛線一看他那架勢,就知道他要幫她擦腿,臉上有些發燙。
    “聽話!”
    杜雲直接挪開她摁在裙擺上的手,將那裙子小心的撩起,又將溫水倒在濕巾紙上,洇開,再攥幹一點,摸著沒那麽涼了,才開始給她擦拭,就像對待初生的嬰兒那般小心翼翼。
    “疼不疼?”杜雲突然抬眸,正好撞上毛線一雙潮濕的眸子,“忍著點啊。”
    他誤以為毛線是因為疼痛才這般失態的,故而下手就更輕了,這對毛線來說,簡直就是受刑,她使勁地挺直腰板,似乎想要把這突突亂跳的心口也給捋平了。
    她看著杜雲那精亮的短發,突然想伸手也摸一下。
    “疼不疼?”
    杜雲抬眸,手裏捏著她那少了一截骨頭的小腳趾,那裏的肉是軟的,扁的,似乎稍稍一用力就能戳破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