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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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顧溫華年!
    顧妧醒來已是斜陽西照,晚霞透過窗子將屋裏映成了橘紅色。
    帕子還暖暖的貼在臉上,顧妧一手將帕子拿下,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衫就出門了。
    門吱呀一聲打開,屋外丹雲抱著一個黃梨木的盒子道“小姐可算醒了,壽禮還沒送呢”。
    顧妧輕輕拍了兩下額頭,總算清醒幾分。
    “走吧,現在去”顧妧走在前麵,丹雲緊隨其後。
    主仆二人一前一後地走著,斜陽將影子拉得很長,一切都是歲月靜好的樣子。
    到了前廳,前來祝壽的人已經散的差不多了。
    顧夫人在招呼著丫鬟打掃著,好不容易有了空隙時間,坐到椅子上喝了幾口涼茶。
    “母親,今天定是累壞了吧”
    顧夫人聞聲就抬起了頭,看見顧妧邁步正要進來。
    “快來”顧夫人招了招手。
    “母親今天你辛苦了,我給您錘錘”說罷,顧妧就握著纖纖玉手在顧夫人肩頭敲打起來,很是嫻熟。
    顧夫人笑得合不攏嘴,得女如此甚是欣慰。
    “母親,舒服吧”顧夫人笑著很享受的樣子。
    “你個臭丫頭今天跑哪去了,這會了,才過來?”顧顏陽大步上前進了門道了聲“母親”。
    “顏陽來了”顧夫人笑著。
    “大哥,我這不是給母親捶背呢,對不對,母親”顧妧俯下身子,頭靠在顧夫人耳畔,撒著嬌。
    “阿妧捶的很舒服,顏陽快過來”說罷顧夫人就拉起了顧妧和顧顏陽的手,疊放在自己手心中。
    “顏陽,以後呢你要讓著你妹妹,好好保護她。阿妧,你以後也不許再氣你哥哥了。你們兩個要平平安安的,這樣母親才高興呢!”
    “母親,我們會的”顧妧和顧顏陽異口同聲的說。
    “好了,母親還有別的事要忙,你們兩個乖乖的”顧夫人含笑離開了大廳。
    身後二人齊聲說著“母親慢走”。
    顧夫人出了院子,快走到漪瀾院才敢咳出了聲,一陣猛咳,漲紅了臉頰。
    孫媽媽趕緊扶住顧夫人,一手在身後給顧夫人順著氣,道“夫人,要不……”
    顧夫人當然直到孫媽媽要說什麽,即使止住了她“孫媽媽,無妨,誰也不許說“。
    顧顏陽剛離開,顧妧就帶著丹雲去了暮春齋。
    屋內顧侯爺、顧老太太都在,側邊顧雪柔也安安穩穩的坐著,三人說著話。
    “雪柔啊,你這壽桃秀的真是好,侯爺你看”顧老太太拿著顧雪柔秀的《群仙祝壽》給顧侯看。
    “是好,雪柔有心了”‘
    “祖父今天過壽,隻要祖父高興,雪柔幹什麽也值”顧雪柔莞爾一笑。
    顧妧沒想到這麽晚還碰見顧雪柔,隻能硬著頭皮進去。
    “請祖父,祖母,大姐姐安”。
    “阿妧來了,快到祖母這來”顧老太太將身側讓出一些,招呼顧妧坐過去。
    顧侯看到丹雲懷裏的畫盒問道,“阿妧,要送老夫什麽啊”。
    顧妧接過丹雲遞過來的黃梨木盒,取出了卷著的百壽圖,道“祖父今天六十大壽,阿妧費了許久的功夫終於集齊這一百個不一樣的壽字。今天將它獻給祖父,祝祖父日月昌明,鬆鶴長春。”
    “甚好,甚好,阿妧有心了”
    此時的顧雪柔就十分的不自在了,她繡的《群仙祝壽》也是花了好幾月的功夫,如今卻被顧妧比下去了,怎樣她都咽不下這口氣。
    一雙眼睛頓時變得凶神惡煞,顧妧,咱們走著瞧!
    “祖父、祖母今晚月色甚好,我陪你們賞月可好”顧妧道。
    “難得你的孝心,走吧,夫人”顧侯爺應著顧妧的話,還不忘叫上顧老太太一起。
    三人起身,顧妧用手攙著老太太。
    “走吧雪柔,一同去”顧老太太道。
    “祖父祖母你們和二妹去吧,我身體有些不適,就先回去了”顧雪柔麵色微恙,輕咳幾聲。
    “雖是夏季,但晚上風涼,衣服還是要多穿,切莫凍著了”
    “謝祖母關心,雪柔回去就穿”
    說完顧妧,顧老夫婦就朝外麵走去,獨留顧雪柔一人,顧雪柔的手不禁握緊了絲帕,眼神怨毒。
    墨幽閣內。
    顧雪柔帶著滿肚子氣回來了,門推在牆上劈啪作響。
    “雪柔,怎麽生這麽大的氣”柳撫關心著女兒。
    “娘,憑什麽顧妧就說什麽別人都高興,我才是顧家長女”顧雪柔氣鼓鼓的,兩隻手緊緊的搓著手帕。
    “好雪柔,娘親幫你收拾她”柳姨娘將顧雪柔攬到懷裏,細聲安慰著。
    “娘,還是你對我最好”。
    翌日,顧妧專門起了個大早。
    拿著一把長劍在聽雨閣的院子裏舞了起來,顧妧身著鴉青色修身衣袍,腰間係著荼白色腰帶,腰帶上用紅色的細絲綢帶係著,綢帶尾部分別係著兩個小鈴鐺。
    舞動起來“叮鈴”作響。
    一陣清風吹過,帶起了屋簷角上墜著的青銅風鈴。鈴鐺聲與青銅聲交錯響應著,悅耳非常。
    “小姐,真棒”丹雲拿著浸了水帕子在一邊鼓舞著。
    “是麽”顧妧見到丹雲來了一時興起,一把摟住丹雲的腰,一躍跳到了房頂上。
    嚇得丹雲“哇哇”直叫,“小姐,快放我下去,嗚…嗚…”
    丹雲的手死死抓住了顧妧的胳膊,嚇得瑟瑟發抖,頭也不敢抬。
    “丹雲,你看”。
    順著顧妧看的方向一點點望去,隻見天空被半個太陽映成了紫紅色,離太陽最近的地方最是明亮,遠一些就淡一些,天空從紫紅過到橙紅,再從橙紅過到橘黃,橘黃再過成淺黃色,層次遞減,美輪美奐。
    整個顧侯府都被太陽照的通紅,暖洋洋的。陽光打到房頂的琉璃瓦片上,個個都閃耀著光澤,各色園林也是枝繁葉茂。
    顧妧將這些美景盡收眼底。
    丹雲看的癡迷“小姐,可真美,我還從未看過日出的樣子”呢。
    “瞧你這傻樣,下去吧”聞言,丹雲又死死挽住了顧妧的胳膊。
    “小姐,你看”丹雲指著花園方向,好似是柳姨娘,旁邊還有個婢女跪著,遙遠的聲音中還夾雜著幾分怒罵聲。
    “走,丹雲,我們去瞧瞧”。
    顧妧攬著丹雲的腰,從屋簷頂端騰空而下,落到了聽雨閣院內。落定,就領著丹雲大步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