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小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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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顧溫華年!
花園內,柳姨娘坐在涼亭裏喝著清茶,好不愜意。
桑巧斥責著一個婢女,婢女年齡不大,約莫也就比顧妧大兩三歲。
桑巧一邊罵著,一邊向婢女臉上打去。
顧妧大步走近,聽見桑巧說“你個賤蹄子,大小姐的東西你也敢拿。”
說完“啪”的一聲打到了婢女臉上,婢女小聲嗚咽著,經不住桑巧的力氣,一下趴到了地上。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婢女嗚咽著,趴在地上捂著紅腫的臉。
“姨娘真是好做派。”
“呦,這不是二小姐麽,我隻不過是教訓個丫鬟”柳姨娘將茶杯放下,直直的盯著顧妧說。
“教訓丫鬟自然沒什麽錯,可這清早,祖母怕不是還在禮佛呢,聽到這喧鬧聲,姨娘可擔待的起”。
“呦,是麽,我怎麽什麽也沒聽到。桑巧,給我用力打。”我柳撫可不是嚇大的,一點也不讓步。
桑巧將丫鬟從地上拽了起來,一隻手捏住丫鬟的下巴,重重的朝丫鬟臉上煽去,小丫鬟疼的叫出了聲,大顆眼淚直往下流。
一旁的丫鬟們也默默的不敢作聲。
“小姐”丹雲輕聲叫了顧妧一聲,拉了拉顧妧的袖子。
顧妧輕輕拍了拍丹雲的手,讓她放心。
“姨娘,祖母常年禮佛,顧家家訓上明言規定不得體罰下人,一定要祖母前來,姨娘才肯罷手麽。”顧妧氣勢逼人。
“好你個顧妧,今日我算是倒黴,桑巧,我們走。”柳姨娘將茶杯狠狠的磕在涼亭內的石桌上,一拂袖就帶著墨幽閣眾人離開了。
亭下,隻剩剛剛被打的丫鬟。
顧妧和丹雲趕緊去查看丫鬟傷勢,丫鬟抽搭搭的哭著,淚水將整個臉都浸濕了,臉頰腫的分外厲害,紅紅的犯著點血絲。
“你還好麽?”丹雲將小丫鬟的身子扶了起來,靠在自己腿上,焦急詢問著。
可丫鬟抽搭搭的哭著,一口氣沒喘上來,就暈了過去,沒了知覺。
“走吧,丹雲,找人將她抬回去”主仆兩人熱火朝天的忙活著。
不遠處。
桑巧付在柳姨娘耳畔,悄悄地說“姨娘,抬走了”
柳姨娘邪魅一笑,心想小五你可別讓我失望啊。柳姨娘心情大好,又在園子裏轉了一圈才回去墨幽閣。
聽雨閣內。
“丹雲,拿我的傷藥來”
“哦…哦,小姐。”丹雲趕忙取了藥過來。
顧妧接過傷藥,用一個打磨好的小木片,蘸上一些藥膏,輕輕抹在小丫鬟臉上。
上好了藥,顧妧又命丹雲熬一些滋補的湯藥,等小丫鬟醒來喝。
熬湯這種事怎麽能難得倒丹雲。
當初,顧妧生病之時,丹雲可是跟小桃學了好一陣子,現在總算有用武之地了。
丹雲去廚房選了一塊上好的雞肉備用,聽雨閣的丫鬟不多,加上丹雲也就寥寥幾個。而顧妧又對婢女們極好,所以一塊上好的雞肉,顧妧自是沒有意見。
丹雲細細的燉著湯,途中顧妧過來給了丹雲一些消腫定痛的草藥,丹雲全數照做加進了雞湯裏,這樣的湯才更有效果。
丹雲燉了很久,一碗濃濃的雞湯終於出鍋了。
此時,小丫鬟也醒了過來。
小丫鬟看著顧妧,正準備起身行禮…
顧妧即刻將她按住,“臉上還敷著藥,躺著吧”
“小姐,這…這樣不妥。”小丫鬟還是要起來,從小在墨幽閣受盡刁難,顧妧的好讓她承受不起。
“躺好,不然我就把你送回墨幽閣。”
小丫鬟聽到這些,自然是不敢再動了,墨幽閣於她而言隻有痛苦。被送回去,柳姨娘一定不會讓她活著,那她的父母可怎麽辦。
“小姐,湯來了!”丹雲含笑將湯端了進來。
丹雲笑著對床上的小丫鬟說“你醒啦。”
小丫鬟躺著點點頭。
“好了,丹雲,我們走吧,讓她歇著吧。”顧妧慢慢朝房外走去。
“是,小姐。對了,你別忘了喝湯。”丹雲走時還不忘提醒床上的小丫鬟。
小丫鬟從今天早起就還沒來得及吃飯,此時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
忍著臉上的疼痛,起身將床前小桌上的雞湯拿在手中。
雞湯的香味順著空氣,飄進了小丫鬟鼻中。小丫鬟慢慢喝著雞湯,心裏百般不是滋味。
二小姐,小謝謝你。
眼淚的苦澀和雞湯的香甜交融在一起,溫暖了整個人。
顧妧閑來無事,坐在軟墊上看著書,晚霞的餘暉透著窗子灑到顧妧的書上、手上、衣襟上。
丹雲在一旁烹茶,手法嫻熟。茶香在空氣中彌散開來,陣陣茶香。
“小姐,給。”丹雲將一小杯茶遞給了顧妧。
顧妧一手拿著書,一手拿著茶杯,小口地吃著,好不愜意。
一切都還是歲月靜好般的樣子……
夜色降臨,丹雲奉命去看看小丫鬟。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了。
“是誰?”
“別怕,是我,果真你還沒睡。”丹雲拿起了火折子,將房間內的蠟燭點亮。
“姐姐,可是有什麽事?”小丫鬟聽著是丹雲的聲音,放下了警惕。
“小姐讓我再幫你上一次藥”丹雲拿出一小罐藥膏,和一個小木片,舉給小丫鬟看。
“勞煩姐姐了。”
“這是小姐每次受傷塗的藥,藥效極好。”丹雲邊說邊塗。
“幫我謝謝小姐。”小丫鬟怯生生地說。
“要謝啊,還得你自己親自去才行。”丹雲含笑。
“好姐姐,我明天就去,真是麻煩姐姐你了。”
“以後叫我丹雲就好,塗了這藥,想必明早臉就不腫了,放心吧”。
丹雲給小丫鬟塗好了藥,輕輕在她肩上拍了兩下,就熄了燭火離開了。
丹雲剛關上門就聽到房內傳出一聲
“謝謝丹雲姐姐”。
丹雲含笑離開,消失在走廊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