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公寓殺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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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北榮治的灌籃刷分之旅(sd)!
死者是一位年輕女性,職業為舞者,死亡原因為動脈被切斷,死者陳屍自己房間的床上,噴濺的血液染紅了枕頭床單和床前地板,據此可以判斷,這是案發第一現場。
我齜牙笑著把警官的證件出示給毛利小五郎,“你好,名偵探先生!”
“哦,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三係巡查長澤北榮治?你是目暮警官的新下屬嗎?”
“是的。我最近才到警視廳工作。”
“澤北榮治……”小五郎托腮,“我總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
“哈,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嘛。”
“這倒也是。”他和小蘭都看不出來,其實我就是不久前三井大廈的“流川楓”,也是係統故事設定,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曇花一現的籃球天才少年。倒是柯南,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我。他很悲慘,因為黑暗組織被徹底瓦解,atx4869的解藥也沒來得及在實驗室被開發出來。
我笑眯眯看向他,“你叫江戶川柯南是嗎?這個名字很像是從一排推理小說的作者名字上倉促拚湊而成的呢。取名的時候,有什麽急事嗎?”
“哈……隻是我父母都是推理小說迷嘛。”這小子生怕我繼續挖掘他,忙說,“叔叔,你對這個現場怎麽看?”
我直指床頭櫃前地板上帶血的尖刀,“這就是作案凶器。地上掉落的那個寶特瓶,你看,裏麵還有沒喝完的飲料。死者是一個把自己的房間整理得比較幹淨清爽的人,寶特瓶隨意拋落在地上不符合行為模式。等檢驗科的人來了,一定能在裏麵化驗出強效屏蔽的關鍵字的成分。死者甚至沒有來得及喝完飲料就感到困頓無比,匆匆躺上床,睡得人事不知,然後被凶手刺死。“
“有道理。”毛利小五郎摸著下巴,“所以凶手,一定是住在這間合租屋裏的人!隻有他們才有條件在寶特瓶的飲料裏下藥!”
“沒錯,不愧是名偵探。”我故意誇獎,掃了一眼站在後麵表情都驚惶的其餘三名住戶,“所以,諸位就不要走動了,一起在大廳等候目暮警官到來吧。”
整個一戶建房子結構為三樓二樓各兩間臥室和一樓的客廳,廚房,浴室。客廳外的走廊一頭連通著玄關和浴室,另一頭則通向上樓的樓梯。客廳與走廊之間是兩扇透明玻璃幕牆隔開,采光效果不錯,還擺放一大盆綠植,長得茂盛生機勃勃幾乎可以遮擋半幅玻璃。
回到客廳我看了一眼時鍾,不好!已經八點多了!我連忙走到屋外,掏出電話撥給三井先生。
“小澤!!”麥克風裏傳來他興奮的聲音連稱呼都脫口而出叫得這麽親密?
我依舊保持著一定距離感,“三井先生,十分抱歉,我遇上了案子。估計今晚要失約了。”
“沒……沒什麽。”那頭他勉強說,“不過小……澤北警官,你怎麽會遇上案子?有危險嗎?”
“是一件普通的刑事屏蔽的關鍵字案。我本來在品川區這邊看房子,看完正要赴約的時候聽到一聲慘叫現在警車已經來了。三井先生,抱歉我不能多說了。”
“好……好的。澤北警官,我們改天再約。”
鳴笛聲中,閃著紅藍頂燈的警車烏央烏央來了三輛,休假的我純屬義務幫忙,先在門外抽了一支煙,再折返回屋子裏。進門的廳堂內,目暮警官已經帶著高木等完成了對現場的基本勘探。果然和我說的一樣,寶特瓶裏含有大量屏蔽的關鍵字的殘餘。法醫根據屍體溫度,判斷死亡時間為七點十五至四十五這半個小時之內。
嫌疑人a,男性,上班族。與被害人曾發生過口角,也是發現屍體的第一個人。據他說,今天早上,死者在客廳的留言板上寫下今晚七點半會去嫌疑人a的房間找他談話的訊息。嫌疑人a稱自己一直等,等到不耐煩了幹脆去敲門,發現了屍體。
嫌疑人b,女性,大學生。和被害人有債務關係,被害人借過一筆錢給嫌疑人b。嫌疑人b按照洗澡的時間表在七點上去二樓洗澡,其餘時間一直在客廳和小蘭閑聊。
還有最後一名嫌疑人c,女性,上班族。嫌疑人b洗完澡之後,七點半左右是她的固定洗澡時間,洗完後她下樓來和客廳裏的小蘭及嫌疑人b碰麵。
毛利蘭可以證明,七點到發現屍體之間,她坐在位置上透過玻璃看到走廊的情況,如果誰想從位於一樓的浴室走上二樓殺死死者,必須要通過走廊。小蘭全程隻上了一次廁所。她確定其餘時間沒看到任何人穿過。
這下,嫌疑人a一直在二樓,他似乎就變成了最可疑的人?
我含笑站在一旁,觀察柯南的舉動小家夥站在冰箱前仰頭凝望,我索性戴上手套,走過去直接打開了冰箱門嗯,冰箱擺在推拉門旁邊,一打開,就遮住了一半的玻璃唷。
“目暮警官,死者喝的飲料裏既然有屏蔽的關鍵字的成分,可以判斷是凶手下在飲料裏。這間屋子裏所有人的私人物品上都必須貼上帶名字的標簽以防弄混淆,所以,對特定的人下屏蔽的關鍵字很簡單。但凶手並不能確定死者是喝牛奶還是喝啤酒還是喝飲料,我認為貼著她名字標簽的飲品,可能都被下了藥。”
“有道理,凶手會留下指紋嗎?”
“以凶手的謹慎,應該不會,即使發現了指紋,這在合租公寓的冰箱裏,挪動一下其他人的物品,也是很自然的事,不能作為證據。”
柯南看到了擺在冰箱頂上一層的一塊大蛋糕,上麵貼著死者名字的標簽。“請問這個是留給克子小姐(死者)吃的嗎?”
“是的,因為蛋糕從冰箱裏拿出來十五分鍾後的口感最好,克子一直沒來吃因此蛋糕放回了冰箱。”嫌疑人c說道。
我直接坐在了客廳裏小蘭之前的客人專用座椅上,撐著手往走廊方向看——“諸位,如果把擺在玻璃門旁邊那盆茂密的植物挪一下位置,再加上冰箱門開關的那幾秒,是完全看不到走廊的動靜。”
柯南也用稚嫩的聲音說,“是的哦,你們看,這盆綠植在地上有挪動過的痕跡哦!”
小五郎和目暮警官都明白過來,“請問,當時把蛋糕放回冰箱的是那位?”
嫌疑屏蔽的關鍵字學生b緊張地搖手,“是我,可是,我是接到了靜子的電話,要我把蛋糕收進去才那麽做的!那時候靜子在浴室——”
所有人都看向嫌疑人c,靜子。這是個臉上長著雀斑,外貌平平無奇的普通年輕女性。她急了,“你們怎麽能據此懷疑我呢?蛋糕確實不吃就該收進冰箱啊!我可一直在一樓浴室洗澡!”
“是啊,單憑這一點確實無屏蔽的關鍵字罪。除了你,還可能是一直在二樓的男性嫌疑人。不過如果是他幹的,噴濺的鮮血一定會把他穿著的衣服變成血衣。高木警官,你們的搜查有發現什麽嗎?”
“沒有發現血衣,但是在門口鈴木先生的鞋櫃裏,發現了沾血的毛巾!”
“啊!?”嫌疑人c開始慌張起來,目暮警官盯著他
我擺擺手,“可區區一條沾了鮮血的毛巾不符合頸動脈被切斷時大量噴濺的物證,看上去更像嫁禍。”
“那麽血衣在哪裏呢?是不是被屏蔽的關鍵字銷毀了?”
我嘿嘿一笑,詢問鑒證科的同事,“請問,浴室的下水道口,檢查了嗎?是不是能測出鮮血的熒光反應?”
“哦!是!馬上就去!”
三位嫌疑人裏有一位表情緊張極了。偏偏柯南還從她身邊竄出來“大姐姐,你的肩膀怎麽在流血?”
靜子慌忙捂住左肩,有意思的是,血跡是從衣服裏滲出來。
“現在是冬天,即使有暖氣,在房間裏大家也是穿著居家服。然而衣服沒破卻身體受傷,我看,這是因為靜子小姐赤著身體從浴室跑向二樓的過程中,不慎受了傷吧?”我把柯南不好堂而皇之說的話捅了出來。“高木警官,麻煩你去看看樓梯上有沒有什麽能刮破人皮膚的地方!”
“還有哦,剛剛我在走廊上看到了滴落的洗發精呢。”柯南添磚加瓦道,“會不會是大姐姐在浴室裏踩到,然後一路沾染?”
高木跑向樓梯,輕易地在連通客廳的一扇透明小窗戶後兩步距離的牆壁上發現了一根釘著的圖釘,上麵還殘留血漬。
所以,凶手靜子,借著小蘭上廁所的時間,把盆栽植物移動,擋住玻璃推拉門的一半。並乘自己洗澡時,冰箱門打開的一瞬間,跑向通往二樓的樓梯,殺死克子,動脈噴出的血全都濺在了她的身體上。之後再電話遙控客廳裏的人把蛋糕放進冰箱,乘機折返回浴室。等所有人被鈴木的叫聲驚動,隻需要稍稍落在後麵一點,就能把盆栽挪回原位,毛巾嫁禍。
完美無暇的證據鏈,這次在我的配合推理下,柯南沒有對他未來的嶽父大人使用不敬的麻醉針哦。毛利先生一擊掌,“沒錯!靜子小姐!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靜子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哭泣著說,“我實在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忍無可忍了!!”
又進入了柯南例行的凶手坦白動機時間。
靜子的房間位於死者克子房間的正下方,克子每晚都在房間肆無忌憚地練習踢踏舞,被幹擾休息的靜子對此三番幾次提出請求,克子不但拒絕,還嘲笑靜子是個三流不顯眼平平無奇的女生,活該被她這樣容貌姣好的舞者踩在腳底下。
被踐踏了尊嚴的靜子,用一把尖刀結束了克子的這種淩辱。
我歎口氣,蹲在伏地大哭的靜子跟前,“你為什麽要為這種人把自己的青春全部浪費掉呢?屏蔽的關鍵字案的刑期至少十年。為了這種驕橫的女人,值得嗎?起碼有很簡單的辦法,能讓她不敢再肆意地在樓上跳舞。隻需要一個拖把或者掃帚就能辦到。”
說完我拿起掃帚,對著天花板敲擊了幾下,“看,等她睡覺的時候,你這麽幹不行嗎?或者你去買一個排球籃球,看準她床的位置,每晚她睡下後練上一個小時,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樣她還不會乖乖收斂?”
柯南滿臉黑線。目暮警官連忙叫停我的繼續支招,“咳,好了澤北,我們該押送犯人去看守所了。今天辛苦大家了。”
我忽然感應到任務提示凶手意識不到皮囊外表沒那麽重要,內在的精神力量才是每個人是否成功自信的核心。引導凶手振作,不要在監獄裏消沉自暴自棄哦,這是改變那些不幸的命運任務的一部分嗎?簡單!
“稍等一下,目暮長官。我還有最後幾句想和靜子小姐說。”
“克子她說你三流不顯眼?靜子小姐,這個蛋糕是你自己親手製作的嗎?”
她哭得不明所以。
合租的另一個女孩子代替她回答,“是……是的。”
“隻有味覺細胞比平常人更敏銳能分辨美食的人才能判斷出冷藏後拿出來十五分鍾的蛋糕味道最美味。所以,我想嚐一嚐剩下的蛋糕,可以嗎?”
征得同意後,我把剩下的草莓慕斯蛋糕切成幾塊,拿起一份送進嘴裏,“不錯,完全沒有甜膩感,草莓的清甜和芳香加上入口即化的奶油,不比我在巴黎安吉麗娜吃過的草莓蛋糕差啊。你們嚐嚐,是不是?”
目暮警官高木警官就連毛利小五郎都好奇地吃了起來,小蘭更是點頭,“是的,我剛剛吃的時候就覺得非常美味!”
大家都點頭。
“所以,靜子小姐,你進了監獄也不要忘記自己的天賦,不要消沉。監獄是技能培訓的,你完全可以選擇甜點或者菜肴的製作,等出來後,憑你敏銳的味覺,應該能找到相關工作。畢竟美食從業者最需要的天賦,您已經有了。”
被戴上屏蔽的關鍵字的靜子朝我鞠了一躬,“謝謝您,我會努力地。”收幹眼淚,被帶進了警車。
即使是合租公寓屏蔽的關鍵字事件,我也弄出了個簡直是晨間劇雞湯故事一樣的收場。她十幾年後到底會怎樣我也不知道,隻是現在這樣令我得到了積分。滿意了的我走到公寓外,一邊欣賞細細下起的小雪,一邊又點燃了一支煙,還沒來得及抽完,我感覺到什麽,轉頭看向街道一角昏黃燈光下,那輛黑色豐田世紀的車頭慢悠悠露出。
三井先生因為有過精神治療的曆史,所以不能坐在駕駛位上。果然,後門打開,他從裏麵踏了出來。
他今天穿著藏藍大衣,配灰色圍巾。在清冽的雪光下一步步朝我走來,一點雪花落在他的眉間眼睫,濕漉漉地仿佛劍蘭梢頭的一滴清透露水,好看得令我又微微發怔。
三並望著我,淺淺笑了笑,“沒有打攪你的工作吧?澤北警官?”
“沒——”我下意識地撚滅煙頭,“抱歉失約了。”
“不用說抱歉。”他溫和說道,“那不如就去附近的壽喜火鍋店吧?天氣冷,一份熱騰騰的牛肉火鍋最合適不過。”
唔,好主意!不過他也是非要和我一起吃晚飯不可。三井先生真是個固執的人啊,但他的這種固執,我並不覺得討厭。我點頭答應,這時候又眼尖地看見,他的圍巾上一角繡著澤北榮治這個片假名,嗬嗬嗬……
這條圍巾有些舊了。不是破損蟲蛀的那種舊物,而是一個人長久用慣了最舒適,且被用心保養織補過的愛物。
我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惱火地罵係統編纂的故事不靠譜,怎麽把以前的我編得活像個高中清純少女?送這種帶有自己名字的禮物給三井?以為在拍校園青春劇啊?我根本就不是這種風格肉麻的人啊!
然而,看著暗示我從前和他是戀人關係的三井先生,我真無奈啊,怎麽能說,這是個係統錯誤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