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州籲的石破天驚決策:打敗鄭國後為何突然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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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史演義!
    接下來,石厚才打敗了鄭國軍隊,就想下令撤退。其他將領都不理解他這樣做的原因,一起向州籲稟報“我們的士氣正處於高漲期,正好可以乘勝前進,為什麽要突然撤退呢?”州籲也感到疑惑,於是召來石厚詢問。石厚回答說“我有一句話,請把左右的人都叫退一下。”州籲下令讓左右的人都退了。石厚繼續說道“鄭國的軍隊一直都很強大,而且他們的君主也是王朝的重要卿士。我們已經打敗了他們,已經足以彰顯我們的威力。主公剛剛上台,國家的大事還沒有解決,如果我們長時間留在外麵,可能會發生內部的變故。”州籲說“你說的這個問題,我沒有想到過。”不一會兒,魯、陳、蔡三國的使者都來祝賀州籲取得勝利,並請求撤兵。於是州籲解圍離去。從包圍到解圍,總共才五天時間。石厚自認為立了大功,命令三軍一起唱凱歌,簇擁著州籲洋洋得意地回國。隻聽見野人唱歌道“一雄斃,一雄興,歌舞變刀兵。何時見太平?恨無人兮訴洛京!”
    州籲說“國內的人還沒有達成和解,我們該怎麽辦?”石厚回答“我父親石碏,過去曾經是上卿,一直受到國人的信任。主公如果把他召回來,一起處理國家政務,地位一定會穩固。”州籲下令準備了一對白玉璧和五百鍾白米,等待著詢問石碏的意見,希望他能前往朝中參與國家大事。但是石碏以生病為借口,堅決拒絕了這個請求。
    州籲又向石厚詢問“你的父親不願意前往朝中,我想去拜訪他,向他請教。這樣可行嗎?”石厚回答說“即使主公前去,也未必能見到他。我願意代表您前去,請他為您出謀劃策。”於是,石厚回家去見他的父親,表達了新君對他的敬仰之情。石碏問道“新的君主召見,他想要做什麽?”石厚回答說“隻是因為國內的人還沒有達成和解,擔心新君的地位不穩定,所以想向您請教一個好的策略。”石碏說“當一個諸侯得到國王的任命,才算是正式擔任職務。如果新君能夠前往周朝朝見國王,接受周王的封賜和車馬服飾,然後回來擔任國家領袖,國內的人也就沒有什麽話可說了。” 石厚回答說“您的話很有道理,但是沒有正當的理由前往周朝,周王肯定會起疑心,必須先找到人事先與周王溝通。”石碏接著說“現在陳國的侯爵忠誠地侍奉周王,常常前去朝拜,周王非常喜愛他。而且我們國家和陳國一直以來都是親戚和友好的關係,最近還有借兵的事情。如果新君親自前往陳國,請陳侯幫忙向周王通情達理,然後再去拜見周王,這樣有什麽難的呢?”石厚將父親石碏的話轉達給了州籲,州籲非常高興。他準備了貴重的禮物和禮儀,命令石厚作為護衛,一起前往陳國。
    石碏與陳國的大夫子鍼之間,一向關係深厚。於是他割破手指,流出鮮血,寫下一封信,秘密派遣心腹人,到子鍼那裏,托他呈交給陳桓公。信上說外臣石碏百拜致書陳賢侯殿下衛國褊小,上天降下大禍,不幸有殺害君王的災禍。這雖然是叛逆的弟弟州籲所幹,但實際上是我那叛逆的兒子石厚貪圖權位助紂為虐。兩個叛逆不殺,亂臣賊子,馬上就要遍及天下了!老夫年老,力量不能製服,辜負了先公的信任。現在兩個叛逆一同乘車到上國來,實際上是出於我的計謀。希望上國拘捕他們,判定罪行,以維護臣下行為的準則。這實在是天下的幸事,不僅僅是我們國家的幸事啊!
    陳國的公子桓看完了信,問子“這件事情怎麽辦?”子鍼回答說“衛國對我們不友好,就像我們對衛國不友好一樣。現在他們來到我們的地盤,就是自己送死,我們不能放過他們。”桓公說“好。”於是,他決定抓捕州籲的計劃被確定下來了。
    卻說州籲和石厚來到陳國,還不知道石碏的計謀。君臣兩人昂首挺胸地進入陳國。陳桓公派公子佗到城外迎接,將他們留在客館安置。接著傳達陳桓公的命令,邀請他們第二天到太廟相見。州籲見陳桓公待他們禮遇殷勤,心中大喜。第二天,在太廟裏點起了庭燎,陳桓公站在正中央的主位上,左右兩側分別站著他的臣子和官員,整齊劃一。石厚先到了太廟門口,看到有一麵白色的牌子上麵寫著“不忠於國家,不孝於父母的人,不允許進入廟宇!”石厚非常吃驚,問大夫子鍼“為什麽會在這裏放這個牌子?”子鍼回答道“這是我們先祖留下的教訓,我們的君主不能忘記。”石厚聽後便不再懷疑。不一會兒,州籲駕車趕到,石厚引導他下車,站在賓客的位置。儐相請他進入廟內。州籲佩戴著玉器,手執圭板,正要鞠躬行禮。突然,子鍼站在陳侯身旁,大聲喝道“周天子有令‘務必抓住弑君賊州籲、石厚二人,其他人全部免除。’”話音未落,州籲已被擒獲。石厚急忙拔出佩劍,一時慌亂,劍無法出鞘,隻能用手與對方搏鬥,打倒了兩人。廟堂左右的廂房裏,都埋伏著身穿甲胄的士兵,一擁而上,將石厚綁縛。州籲的駕車隨從還在廟外張望,子鍼將石碏來的書信宣讀了一遍,眾人方知州籲和石厚被擒,這都是石碏主謀,通過陳國之手實現的。大家認為這是天理昭彰,便紛紛散去了。史官有詩歎息說“州籲昔日餞桓公,今日朝陳受禍同。屈指為君能幾日,好將天理質蒼穹。”
    陳侯想要處死州籲和石厚,但是群臣都說“石厚是石碏的親生兒子,我們不知道石碏的意思是什麽。不如請衛國的人來一起商量如何處理這個罪案,這樣就不會有後悔的可能了。”陳侯說“各位大臣的話是正確的。”於是將君臣兩人分別關押在兩個地方,州籲被囚禁在濮邑,石厚被囚禁在本國,讓他們的消息無法相互傳達。陳侯派遣使者連夜趕往衛國,最終使者到達了石碏的地方。
    石碏自從退位以來,就一直沒有出過門。當他聽到陳侯派人來了,就命人備好馬車等待,同時邀請諸位大臣前來朝見。眾人都很驚訝。石碏親自到了朝中,召集了各位官員,然後打開了陳侯的信件。他得知州籲和石厚已經被關押在陳國,但是要等衛國的大臣來之後,一起商量如何處理這個罪案。所有的官員都異口同聲地說“這是關乎國家大計的事情,全憑您老來主持。”石碏說“這兩個罪犯都不可饒恕,必須依法懲處,以表先王的正義。但是,誰願意去執行這個任務呢?”右宰醜說“那些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我雖然才能不足,但也憤慨不平。逆賊州籲已經被正法,石厚作為從犯,我們可以從輕處理。”各位大夫都說“右宰足夠辦理此事。既然州籲已經被處決,我們可以對石厚從輕發落。”石碏大怒地說“州籲的罪行都是由石厚釀成的。你們要從輕處理石厚的罪行,是不是懷疑我有舐犢之私?我自己會親自去執行這個任務,手刃這個罪犯。否則,我將無顏麵對我們的先人和祖宗!”石碏的家臣獳羊肩說“國老不必發怒,我來執行這個任務。”於是,石碏命令右宰醜去濮邑處決州籲,獳羊肩去陳國處決石厚。同時,他們也準備好了法駕,去邢國接公子晉。左丘明在編纂《左傳》時,稱讚石碏“他為了大義而處決了自己的親人,真是一位忠誠的臣子!”史學家也寫了這樣一首詩“公義私情不兩全,甘心殺子報君冤。世人溺愛偏多昧,安得芳名壽萬年!”隴西的居士也寫了一首詩,說石碏如果不先殺石厚,今天就不會有並殺州籲的事情發生了。這首詩的內容如下“明知造逆有根株,何不先將逆子除!自是老臣懷遠慮,故留子厚誤州籲。”
    右宰醜和獳羊肩一起前往陳國都城,首先拜見陳桓公,感謝他平定叛亂的恩情,然後各自分頭辦事。右宰醜來到濮地,將州籲押送到市曹處。州籲見右宰醜大喊道“你是我的臣子,怎麽敢侵犯我?”右宰醜回答說“衛國曾經有臣子殺害君主的先例,我隻是效仿他罷了!”州籲低頭接受了刑罰。獳羊肩前往陳都,執行了殺石厚的任務。石厚說“我應該死。我想坐在囚車上,見一麵我的父親,然後再死。”獳羊肩說“我是奉石碏的命令來處決你這個逆子。如果你真的懷念父親,就帶著你的頭來見他吧!”說完,他拔出劍,斬了石厚的頭。公子晉從邢國回到衛國,向武宮報告了誅殺州籲的事情。重新為桓公舉行喪事,並繼承了侯位,成為了宣公。同時,石碏被尊為國老,世世代代都擔任卿士。從此,陳國和衛國之間關係更加親密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