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周襄王與太叔的對決,隗後的命運將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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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史演義!
當周襄王聽到宮女小東的話後,心中立刻燃起了怒火,急忙取出床頭的寶劍,趕到中宮去殺太叔。但走了幾步後,他突然轉念一想“太叔是太後的心頭好,如果我殺了他,外人不知道他的罪行,一定會認為我不孝。再說太叔的武藝高強,如果他反抗,雙方持劍相鬥,反而會讓事情變得更糟。不如暫時忍耐,等到明天有了確鑿的證據,再將隗後廢黜,那時太叔也必然無顏再留下,自然會離開。這樣不是更好嗎?”周襄王歎了口氣,將寶劍扔在地上,回到寢宮,讓身邊的內侍去打探太叔的消息。內侍回報說“太叔已經知道小東來向您告狀,所以已經不告而別,離開了宮殿。”襄王說“進出宮門,怎麽可以不向我匯報呢?這也是我疏於防範的結果啊!”第二天,襄王命令拘捕中宮的侍妾進行審問。一開始她們還頑固抵賴,但是小東被喚出來作證,她們就再也不能隱瞞了,將前後的罪行全部招供了。襄王將隗後貶入冷宮,並且封鎖了冷宮的門,隻在牆上鑿一個孔供給食物和飲水。太叔認識到自己有罪,於是逃往翟國。而惠太後聽到這個消息後,驚嚇得得了心病,從此就一病不起了。
卻說頹叔、桃子,聽說隗後被貶,非常吃驚地說“當初請求出兵攻打鄭國,是我們兩個人;請求和隗氏聯姻,又是我們兩個人。現在忽然被斥責,翟君肯定會責怪我們。太叔現在逃到了翟國,肯定會說一些假話來哄騙翟君。如果翟軍來問罪,我們該怎麽辦呢?”當天,頹叔和桃子立即乘著輕便馬車快速追趕上太叔,一起商量道“如果見到翟君,我們必須要這樣這樣。”過了沒多久,他們來到了翟國,太叔把馬車停在了郊外。頹叔和桃子先進城見了翟國的君王,告訴他們說“當初我們原本是為太叔請婚的,但是周王聽到隗後的美貌,就私自將她立為正宮。有一次,我們去太後那裏問候,無意中與太叔相遇,談起了過去的事情。但是,被宮女胡言亂語,說太叔有罪。周王輕信了這個話,不顧貴國曾經為他伐鄭的功勞,將王後貶入冷宮,太叔被逐出國境。這是忘恩負義,沒有道德和情感的表現。我們想請求借用一支軍隊,殺進周王的城池,扶持太叔為王,並且救出王後,再次讓她成為國母。這是真正的義舉。”翟君相信了他們的話,問道“太叔現在在哪裏?”頹叔和桃子說“他現在在城郊等候。” 翟君就去迎接太叔進城。太叔提出要以甥舅之禮來見麵,翟君非常高興。於是,翟君派遣了五千步騎兵,讓大將赤丁和頹叔、桃子一起帶領太叔進攻周王朝。
周襄王聽說翟軍已經來到邊境,於是派大夫譚伯作為使者,前往翟軍中,向他們說明太叔內亂的罪行。然而赤丁卻殺了譚伯,然後率領軍隊直接逼近王城。周襄王非常生氣,於是任命卿士原伯貫為將領,毛衛作為副手,率領三百輛戰車,出城抵禦敵人。原伯貫知道翟軍的勇猛,於是將戰車連接起來,形成堅固的營壘,就像堅城一樣。赤丁多次發動攻擊,都無法攻破。連續幾天挑釁挑戰,也不出來應戰。赤丁非常憤怒,於是定下了一個計策,在翠雲山上搭建了一個高台,高台上豎立著天子的旗幟。讓士兵們假裝成太叔,在高台上飲酒、歡宴、跳舞取樂。然後讓頹叔、桃子各自率領一千騎兵,埋伏在山的左右兩側。隻等周朝的軍隊到來時,高台上放炮作為信號,大家一起殺向敵人。又教自己的兒子赤風子引領五百名騎兵,直接衝到敵軍的營地外麵,進行辱罵,以此來引起敵人的憤怒。如果敵人開營出來作戰,我們就假裝落敗,引他們走到翠雲山一路,然後就算立下功勞了。赤丁和太叔則帶領大隊人馬在後麵,準備隨時接應。各項任務分配停當。
接著說,赤風子帶領五百騎兵挑釁,敵方的統帥原伯貫登上城牆觀察,看到我方人數不多,便打算出戰。但毛衛勸告他說“翟人很多詭計,我們最好還是保持謹慎。等到他們稍有懈怠的時候,我們再出擊。”直到中午時分,翟軍士兵們都下馬坐在地上,嘴裏大罵“周王是個無道的君主,用了這麽無能的將領,又不投降,又不作戰,到底想怎麽樣?”還有些人躺在地上罵。原伯貫實在忍不住了,下令打開營門準備出戰。營門打開後,衝出來一百多輛戰車,車上站著一位大將,戴著金盔,穿著繡花戰袍,手裏拿著一柄大杆刀,原來那就是原伯貫。赤風子連忙喊道“孩子們,快上馬!”自己拿起鐵搠迎上去戰鬥,沒打上十回合,就撥馬往西逃跑。很多士兵都沒來得及上馬,周軍混亂地搶奪馬匹,隊伍一片混亂。赤風子調轉馬頭,又打了幾個回合,逐漸引到了翠雲山附近。赤風子幾乎丟棄了所有的馬匹和器械,帶著幾個騎兵逃到了山後。原伯貫抬頭一看,看到山上飄揚著飛龍赤旗,繡傘下坐著太叔,正大口大口地喝酒。原伯貫說“這個賊的命數注定要死在我手裏!”於是選擇一塊平坦的地方,驅車上山。山上滾下來的檑木和炮石打下來,原伯貫沒有防備。突然聽到山坳裏連珠炮響,左邊有頹叔,右邊有桃子,兩隊鐵騎如狂風驟雨般包圍過來。原伯心中知道中了計謀,急忙讓駕車回頭,但來路上已經被翟軍砍下的亂木擋住,道路被堵住,車無法前行。原伯命令步兵開路,但軍士們都心驚膽戰,不戰而潰。原伯無法可想,隻得脫下繡袍,想混在人群中逃命。有一個名叫小軍的士兵喊道“將軍,到這邊來!”頹叔聽到喊聲,誤以為是原伯,於是指揮翟軍騎兵去追,結果抓獲了三十多人,其中果然包括原伯。等到赤丁大軍趕到時,戰鬥已經大獲全勝,所有的車馬器械都被俘獲了。有一些逃脫的軍士回到營地,向毛衛報告情況。毛衛命令堅守不出,同時派人去通報周王,請求增援部隊。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再贅述了。
頹叔將原伯貫綁起來,獻功於太叔。太叔下令將他關押在營地裏。頹叔說“現在原伯貫已經被俘,毛衛肯定已經喪失士氣。如果我們在夜裏前去襲擊他們的營地,縱火攻擊,就能俘虜毛衛了。”太叔認為這個計劃可行,便向赤丁提出了這個提議。赤丁采納了這個計策,並秘密傳達了命令。那天晚上三更鼓敲過之後,赤丁親自率領一千多步兵,每個人都拿著利斧。他們砍斷繩索,衝進大營,登上各個戰車,把蘆葦點燃起火。不一會兒,火勢蔓延,整個營地裏火球亂滾,士兵們大亂。頹叔和桃子各自率領精銳騎兵,乘機殺入,銳氣無法阻擋。毛衛急忙乘坐小車,從營地後麵逃走。但恰好遇上一隊步兵,他們的領頭人是太叔。太叔大喊“毛衛往哪裏逃?”毛衛手忙腳亂,結果被太叔一槍刺死在車底下。翟軍取得了完全的勝利,於是開始圍攻王城。
周襄王聽說兩位將領被俘,對富辰說“早些時候不聽從你的建議,現在出了這樣的禍事。”富辰說“翟國的力量非常強大,我們的國王隻需要臨時巡視一下,必定會有諸侯願意投效。”周公和孔奏說“雖然王師已經失敗,但如果動員百官和家屬,還可以在城內堅守一戰。怎麽可以輕易放棄國家的統治,把命運托付給其他諸侯呢?”召公聽了之後說“主張戰鬥,其實是危險的計劃。以我的愚見,這場禍事的根源在於叔隗,我們的國王應該先處置她,然後堅守城池等待其他諸侯的援助,才能保全萬無一失。”襄王歎息道“我因為不明事理,才導致了這場災禍!現在太後病重,我暫時放棄王位,以安慰她。如果人們還懷念我,那就讓諸侯自己去處理吧。”然後對周公和召公說“太叔來這裏,是為了隗後的事情。如果我們取下隗氏,可能會招來國人的指責,他們不敢再住在王城裏。你們兩位大臣要替我加強兵力,堅守城池,等待我回來。”周公和召公齊聲應道,表示願意接受命令。襄王問富辰“周國接壤的隻有鄭、衛、陳三個國家,我該去哪裏比較安全?”富辰回答說“陳國和衛國都很弱,不如去鄭國比較好。”襄王說“我曾經派翟國去攻打鄭國,鄭國會不怨恨我嗎?”富辰回答“我建議大王去鄭國,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鄭國的祖先對周朝有功,他們的後代必定不會忘記。大王派翟國攻打鄭國,鄭國的人心裏不平,所以一直在盼著翟國背離周朝,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忠誠。現在大王要去鄭國,他們一定會高興地迎接,又怎麽會怨恨呢?”襄王的心意於是堅定下來。富辰又請示說“大王要冒著翟國的鋒芒離開,恐怕翟國人會全力與大王作對,怎麽辦呢?我願意率領我的家族與翟國決戰,大王趁機離開躲避就可以了。”於是,富辰把所有的子弟和親戚都召集起來,總共約有幾百人,他鼓勵大家忠誠勇敢,然後帶領他們打開城門,直接進攻翟軍的營地,吸引了翟軍的注意力。襄王則和簡師父、左鄢父等十幾個人,一起從城中出來,準備前往鄭國。富辰和赤丁進行了一場激戰,他們擊敗了許多翟兵,但富辰自己也身受重傷。在途中,他遇到了頹叔和桃子,他們安慰富辰說“您的忠誠和勸諫,天下人都知道,今天您不會死的。”富辰卻說“以前我多次勸諫襄王,但他都沒有聽從,才導致了今天的局麵。如果我不死戰,襄王一定會責怪我。”於是,富辰又堅持戰鬥了很長時間,最終因力量耗盡而死去。和他一起戰鬥的子弟和親戚,共有三百多人一同殉難。史官有詩讚美道“用夷淩夏豈良謀?納女宣淫禍自求。驟諫不從仍死戰,富辰忠義播《春秋》。”
富辰死後,翟國的人才知道襄王已經逃離了王城。這時城門又關上了,太叔命令釋放原伯貫的囚犯,並讓他在城門外呼喊。周公和召公站在城樓上對太叔說“我們本來想打開城門迎接你,但擔心翟軍進入城中搶劫掠奪,所以不敢這麽做。”太叔向赤丁請求,希望他在城外駐紮軍隊,並承諾拿出府庫的財物作為犒賞,赤丁答應了他。太叔隨後進入王城,先去了冷宮,放出了隗後,然後去拜見惠太後。太後見到太叔非常高興,笑得喘不過氣來,結果突然斷氣了。太叔沒有先處理喪事,而是先和隗後在宮中團聚。他打算找小東算賬,但小東因為害怕罪責,已經投井自盡了。真是悲哀啊!第二天,太叔假傳太後遺命,自稱為王,立叔隗為王後,上朝接受祝賀。他動用了府庫的財富來犒賞翟軍,然後為太後辦喪事。國人為此歌唱道“莫喪母,旦娶婦,婦得嫂,臣娶後。為不慚,言可醜!誰其逐之?我與爾左右!”
太叔聽到國人的歌唱後,自知大家的議論都不服他,擔心會生出其他變故。於是他和隗氏一起搬到了溫地,大興土木修建宮殿,日夜享樂。王城內的國家大事,全部委托給周公和召公處理,雖然名義上是國王,但實際上從未與臣民接觸過。原伯貫逃回了原城。這段話暫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