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同一份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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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夷安!
    強製性退出遊戲嗎?
    莫離搖了搖她的雙肩,想把她喚醒過來。
    “幹嘛?”
    林休遠感受到了,把手放到他的手上,扒下來。
    或許遊戲中的遠兒,確實比現在的她放得開得多。
    不為什麽這麽說,遊戲裏,像是別人都不認識自己一樣,麵對這些nc甚至都可以袒露心聲,可是現實呢。
    已經告訴她一次,愛而不得,情誼是不堪一擊的,她要怎麽再去相信陌生人呢。
    會比自己朝夕相伴的人好多少。
    她隻想遊戲裏,能夠好好相處,僅此而已。
    不生事就夠了。
    “進遊戲,你把聊天框屏蔽。”
    她點了一下頭。
    可是看著那樣發亮的眼眸,她仍然不敢相信。
    畢竟就是這樣,怎麽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
    現在的她,除了因韻汐可以一起講幾句話之外,她像是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啞巴。
    早已。
    青色小巷,群人還在喋喋不休。
    “你看他們,真的是有些關係。”
    “在幹嘛?想做辯解嗎。”
    “可能嗎,事實就擺在這裏了。”
    其實莫離一直沒有關,他拉住遠兒的手,沒放下。
    從黑暗擁擠的人群穿出去,走向光明。
    是光明嗎,逃脫了人群,麵前迎來的,仍舊是陰天。
    他在市井上,聚集的人愈來愈多,羽墨急了。
    突然停下腳步,轉過來,望著遠兒。
    遠兒抬頭撞進他的堅定目光。
    “坐過神鶴嗎?”
    遠兒不解地搖了搖頭。
    揮一下手,鶴唳之聲,送來。
    金光輝煌,展翅歸來。
    “鶴來!”
    眾人四散開,不敢上前,這是一級神獸。
    翹首以盼的榜一坐騎。
    他抱起遠兒,放到鶴上,強烈的風,卷起沙土,混著青葉,還有眾人的嘈雜。
    遠遠地,隻得遠遠地瞻望他們。
    向著沉重的天空而去。
    途中,也隻有幾聲翅與風交互的聲音,多的也沒有了。
    遠了喧囂,逃了暗濤。
    登到一座無人的山頭。
    此山換做鏡心山,底下有一潭湖水,喚作鏡心湖。
    微風卷著他們的袖籠,擺著他們的輪廓。
    也不近,就是這樣有距離的,最美的話,也就是此時的無言。
    羽墨心裏忽地泛起柔軟的溫柔,或許是打動了自己的心頭。
    也或許,是觸及內心無法忘記的承諾。
    隻可惜,夏雨初歇的濕潤,並沒有完全消散。
    頭頂上鉛灰色的斷雲,仍舊沒有被來往的風吹淡。
    遠處那邊的黑雲,更是壓迫著江南小道。
    這座城,也快被這雲的無情壓得喘不過來氣。
    原本湖麵靜若一片打磨幹淨的樣子,也開始翻騰。望著清澈的水印上了黑的,灰的影子,也分不清,究竟是不是這潭水也開始雲翻絮湧了。
    他不緊不慢地開口,很大聲地在空氣中漫散開,又回蕩過來。
    “雲開!”
    唾手可得的雲彩,此時有些光線從稀薄的地方穿透過來,打亮了湖,照進了心。
    更讓山頭的片片垂柳有了幾分姿色。
    看清了,不是水在翻騰,現下更像天空是湖水一樣。
    明淨的方位,吞噬著沒有色彩的邊緣,一點一點地,光來了。
    恢複平靜的湖水,像是他們的內心。
    這裏便是遊戲中沒有打打殺殺的靜處。
    用來給人休憩的人性化地方。
    隻是大家平時都忙著做任務,也就慢慢地淡忘了它的存在。
    隻要是你的意願,在這裏,陰晴都由你來擬定。
    遠兒看著不透光的柳葉,穿梭在斑駁之中的杜鵑。
    憶著過往。
    “從前,我也有這麽幾折柳,隻是弄人的杜鵑呐,帶走了那兩枝,卻忘了帶我。”
    這裏沒有人能夠對號入座。
    能忘記的,就讓它過去。
    為什麽要在此處揮之不去呢?
    羽墨好似聽懂了一些什麽,她也許並不是因為別人的目光,或是說法。
    她在乎的,或者與這些沒有相關。
    “其實我也有過。”
    “我曾經有過我最好的朋友,我知道,大家都在我的麵前誇我好。”
    “當然也在我的背後,講過很多。”
    分享著自己不堪的過去,常人的相通之處,卻雲淡風輕。
    “不了解我的人,總說,憑什麽他生來就天賦異稟,就可以不用別人的努力拿到成功。”
    “這些我從來都不在意。”
    “隻是當我聽到自己最好的朋友,最了解我的人,他說著‘他很努力的,太虛榮了沒辦法,誰跟你們說的他有天分,他很傻的,天天學到頭禿,我看他和瘋子也差不多。’這種時候。”
    “我也是當真感受到了心痛的感覺。”
    遠兒一直沒有說任何話,再。
    這時候,無聲也勝有聲。
    都是不在乎別人看法的人。
    他們在乎的,是同一份情誼。
    沒有什麽不一樣的,隻不過,她多的一份心痛,大概是愛而不得吧。
    “你說這些有用嗎?”
    許是被說中了,她的感傷也被喚醒了,所以找到保護自己的最好方法,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遠兒立刻走了,沒有留下任何字句。
    她想自己做做任務,不太想和旁人有什麽多來少往。
    雖然是作繭自縛,不被他人發現,又有誰會莫名其妙將蠶絲剪斷去看裏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