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沒用的道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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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營陳慶將軍!
    道令依舊自顧自地在腦海裏悠悠旋轉,沒有任何反應。
    等了許久,陳慶終於徹底失望了。
    陳慶神情落寞,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輕罵著“你有什麽用!”
    一瞬間,陳慶得知了一些信息。
    無中生有?自強不息?
    看到無中生有,陳慶便想要一把可以自保的武器。
    “給我一把手槍。”
    “不行?”
    “吃的,梅菜扣肉,魚頭豆腐湯,鹵肉,牛肚,還要一個青,菠菜炒肉,再來一大盆白米飯!”
    說著說著,陳慶肚子咕嚕咕嚕響。
    陳慶咽了口口水“快,快給我變出來!”
    可是等了一會,道令依然沒有什麽反應。
    “艸!”
    “元宵節花炮?”陳慶試探地問了一句。
    “這也不行?”
    陳慶極力壓低聲音,異常憤怒道“你特麽有什麽用!”
    說完,陳慶仿佛脫力一般,靠著牆,緩緩滑下,臉上憤怒、苦笑雜糅一起。
    “難道要我自強不息?”
    帶著一絲問調的話剛說出口,道令化為靈液流入四肢百骸。
    陳慶剛舒服地呻吟了半聲,效果突然就沒了。
    “真沒用!”
    接下來一個月裏,陳慶感覺自己的力氣增長迅速,連練易筋二十四式的效果都翻了幾倍,這個狀況一直持續了六天。
    第三十一天,陳慶懷念著這種狀態,想著下一次使用道令;可是事情不會如他所想的那般,他不知道這次是因為首次使用,再加上他本人此刻體質很弱,所以道令作用時間才會如此持久,效果會如此顯著。
    ……
    在一次踏青結束,曹操接到來自洛陽的詔令,遷任典軍校尉。
    這天,曹操欣喜若狂,拿著那柄四米長槍,在野外騎馬,來回跑了十幾圈,回到莊子後,給下人賞賜了很多東西,
    陳慶看著手中的錢幣,道“這算是有價值的古董吧。”
    說著,陳慶把手裏的錢幣全都扔給旁邊的人,然後從他手中那一包肉拿了過來。
    “錢給我?”
    “嗯。”
    “那我不客氣了!”
    第二天上午,曹操僅僅帶著幾名護衛,輕裝上路,趕往京都洛陽,這座莊園留給了曹昂研習書傳,陳慶依舊在這裏做小小的雜役家仆。
    曹操走了,陳慶頓時感覺安全許多。
    “你能識字吧?”曹昂站在台階上,遠遠看著正在掃地的陳慶,雖然是問句,但是話裏蘊含著肯定。
    陳慶心中一凜,在他印象中,這個時代的人識字率很低,不過他依然不想讓這裏的人知道他識字,因為曹操,
    曹操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是一個非常容易猜忌他人的人,雖然這個形象正在這六個多月裏慢慢消散,但在這個形象在陳慶心中依舊根深蒂固,所以陳慶一直不敢表露出來,一直謹慎小心的做事。
    陳慶預想當曹操知道他識字,不說一定,很大可能會問清陳慶的來曆,這讓陳慶此界黑戶如何回答?
    編?這個時代的地名與現代地名有很大區別,像南昌,古代叫做豫章,這還是那個書院事情曝光之後,陳慶才知道的。
    曹昂晃了晃手中的書簡,然後說“放心,我沒告訴別人,也沒告訴父親。”
    聽到這句話,陳慶警惕地心放下一大半,看著曹昂手中的書簡,想起了那天的事,有些懊惱將散亂的書簡編好。
    “謝謝。”
    陳慶感謝地看著曹昂,不過眼神卻慢慢變成審視這個十二歲小孩也算是一名三流武將?
    得到道令後,陳慶回想起一些信息,係統剛出現時,展示的冗長文字中,有一些比較容易記住的短句,大概是說打敗三流、二流、一流、頂級武將,分別得到一、二、三、四枚道令。
    曹昂轉過身背對著陳慶,說道“明天起,你就是我的書童。”
    下午,陳慶正在幹活,管事帶來一套衣物,並且把陳慶帶到一間屋子。
    “多人宿舍變成單人宿舍。”陳慶抱著衣物,快速適應身份的轉變。
    ……
    桃園亭子,曹昂心無旁騖地讀書,陳慶站在他身後,看著桃園內另一名家仆清理著石道小徑上的花瓣。
    “幹了七個多月的活,突然不用幹了,真讓人有些不適應。”
    桃園內,望眼過去,隻能看到零星幾點粉紅倔強地停留在樹枝上,樹上結滿了青色的桃子。
    清風吹拂,一瓣枯萎了大半的花瓣在陳慶麵前飄過,陳慶輕輕捏住它“是真的回不去了,還是道令的數量不足,不足的話,好像隻能去擊敗武將。”
    陳慶握了握拳頭,在這個幾個月裏,他看到這裏的人力氣普遍很大,印象深刻的是一擔兩百斤左右的穀子,那個老農竟然說一個人挑著它走了幾裏路,中途沒有停歇。
    而那個時候的陳慶,連一包穀子都抱不起。
    “挑山工。”陳慶想到以前旅遊時,遇到的挑山工,現在仍然記得那名挑山工說力氣是打熬出來。
    普通農夫就有這麽大的力氣,那這個時代的武將,想必更加厲害。
    “憑借這一身取巧增長的力氣,我能打贏武將嗎?”
    陳慶突然低頭看向曹昂,心裏想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試一試?
    心中搖搖頭,還是不了。
    別人對你付出好意,而你卻把別人當成刷道令的工具,這個想法都讓陳慶感覺心中有愧。
    “雖然不知道‘十八路諸侯討董卓’還有多久發生,應該沒幾年了吧。”
    記憶裏,《三國演義》中,黃巾起義和董卓亂政之間沒隔很長時間。
    陳慶已經從別人的談話中,知道了黃巾叛亂已經過去了四年。
    討董之後,便是天下大亂。
    一想到這,陳慶內心便不由一顫,不安感達到鼎盛,
    記得在網上看到,東漢末年,經過黃巾起義、三國亂戰,人口隻有原來的十分之一,數字很整齊,所以印象有點深。
    一種緊壓身體的感覺異常強烈。
    而此刻,被陳慶刻意埋在內心深處的記憶,突然迅速清晰起來。
    陳慶抬起右手,手腕處已經沒有傷害,但是仿佛依然能夠看到正在流血的牙印,
    忽然,胃中翻騰,陳慶趕緊將殘花放在鼻孔下,使勁呼吸著桃花清香,以此來掩蓋腦海中正在蘇醒的那股特殊肉味記憶。
    將記憶壓下去之後,陳慶喘了幾口氣,而後回想著三國演義。
    曹操獻刀的事是發生在洛陽,而現在曹操就在洛陽。
    “時間不多了。”
    我以後到底該何去何從?
    “什麽‘時間不多’?”曹昂回頭問道。
    陳慶剛想說沒什麽,不過看著麵前這個男孩,突然有些一絲傾訴的想法。
    來到這個世界七個多月,陳慶仿佛一直待著一個沒有窗口的房間內,獨自一人,每天醒來都害怕自己在睡覺的時候說了不該說的夢話。
    “這天下,快亂了。”
    曹昂眼睛一亮“我父親也曾說過類似話。”
    “也不知以後又要死多少人!”憂患的神情出現在這個十二歲小孩身上,卻讓陳慶感覺沒有違和之處。
    “少君,你見過死人?”陳慶問道。
    曹昂點點頭,“小時候見過很多餓死的人,四年前,譙縣被黃巾賊圍攻,那幾天,慘叫聲衝進府裏,我妹妹都嚇哭了。”
    “田事既飭,先定準直,農乃不惑。”曹昂不想繼續說這事,念著“呂氏春秋”裏的一句話,然後向陳慶問道“何為‘準直’?”
    陳慶搖了搖頭。
    “走,去田裏看看。”
    ……
    莊子外的田地都屬於曹家。
    曹昂對一位老農行禮,然後討教;而陳慶站在一邊眺望田野,空曠的環境,讓他整個人都感覺煥然一新,空氣仿佛也更加自由。
    進入莊園成為家仆後,陳慶還是第一次走出莊子。
    “韭菜?玉米苗?”陳慶看著田裏的農作物,疑惑地自言自語,小時候在外公家,親自見證玉米種子破土、出苗、長大、結出玉米的整個過程。
    “玉米?何為玉米?這是粟苗,還有,那些不是韭菜,是小麥!”老農雖老,但是耳朵還很靈光,見陳慶小廝服飾,大聲罵道,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陳慶訕訕一笑。
    老農拔起一根細小的狗尾巴草,“粟成熟之時,就這般相差不多,隻不過粟比這大很大。”
    陳慶接過來,心中道原來是粟。
    “那邊為何沒有種植粟?”曹昂問道。
    陳慶看向那邊,一頭公牛拉著犁,還有兩個人協同操作,看公牛的四肢就能感覺出,這頭牛拉犁非常吃力。
    陳慶想起外公一個人就可以驅使水牛耕田,而且犁地很輕鬆的樣子,現在回想起來,外公一手扶犁,一手甩著牛繩的樣子,好不瀟灑自在!
    “要種植綠豆,以此來恢複地力。”老農回答道。
    陳慶十分好奇為什麽這頭牛會這麽痛苦,走到那片田,近距離觀察。
    看了一會,陳慶抬了抬手臂,然後走上前,那兩漢子知道陳慶是跟著少君一起來的,怕弄到他,便停下來勸阻。
    陳慶不為所動,來到眼睛充血的牛旁邊,從牛脖子上取下曲軛,這動作引起聲討。
    陳慶沒有理會他們的聲音,將曲軛背在肩膀上,身體前傾往前踏步。
    隨著陳慶往前踏出一步,身後的犁向前挪動,眾人瞬間震驚,那漢子趕緊扶好犁。
    “這這這,這怎麽可能?!”老農驚訝地結巴起來,見曹昂好奇的眼神,趕緊行禮,說“啟稟少君,原本犁地需要兩頭牛同時肩扼拉犁,那頭牛前天傷了,所以為了不誤農時,便強行讓一頭牛拉犁,而現在,這位,這位……這位少年,他竟然能一人拉動犁!他的身形還這麽消瘦!”
    老農越說,他臉上的表情就越震撼。
    曹昂望著正在拉犁的陳慶,眼睛神采奕奕。
    陳慶拉著犁走了十幾步,全身大汗淋漓,粗喘著氣,臉色通紅,雙腿顫抖不已,陳慶咬著牙才是自己沒有跪下。
    放下曲軛,陳慶雙手撐在膝蓋上,扭頭看向那頭牛,見牛的眼睛裏紅色還未褪去,心情頓時有些傷感。小時候,坐在水牛背上的場景出現在陳慶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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