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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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營陳慶將軍!
    “將軍,敵軍似已察覺我軍,他們正在結陣。”
    探馬稟報完,便立即離去,前往前方繼續探查敵情。
    “將軍,我軍應全速出發,趁呂由結成軍陣之前攻擊。”
    “嗯,全速前進。”
    陳慶雖然聽從李平建議,但是心中並沒有那絲僥幸。
    數千兵馬,隻要指揮得當,便能短時間內結成軍陣,呂由此人沒有選擇其它應對方法,而是當機立斷地選擇結陣等候陳慶騎軍,想來也是一名將才。
    果然,不到一刻鍾,陳慶看到結好的軍陣。
    盾兵木車在前,長矛在後,還有弓弩手。
    “那便是呂由?”陳慶看清圓陣中心將旗之下那個中年男子的麵容,發現他慌亂驚恐的神情。
    陳慶看向右側樹林,有些疑惑為何不躲進樹中抵抗。
    “是怕我放火燒林?”
    此時節天氣炎熱,的確容易起火。
    “於夫將軍,你在馬上能射幾箭?”
    站在地麵上拉弓時,雙腿會自動用力,用一定站姿能更加輕鬆地拉弓;但是在馬背上,南匈奴騎兵沒有雙蹬,雙腿要使力夾住馬腹穩定身體,拉弓隻能靠雙臂還有一些腰力,再加上還需分心騎馬,騎射更加困難數倍。
    “將軍,我能將兩袋箭袋裏的箭全部射出去。”於夫羅笑著說道,臉上自傲的神情毫不掩飾。
    “其餘人呢?”
    指揮不熟悉的軍隊有許多不好,最主要的就是不知他們的作戰能力和方式,還有就是不好指揮。
    “最差的也能射出十箭。”於夫羅的部將都是自得意的表情,
    “好,於夫將軍,你帶著五百騎兵繞敵軍軍陣奔跑,同時向軍陣拋射。”
    於夫羅自傲的神情一滯,“這……”
    “隻需繞行兩圈即可。”陳慶微微轉頭瞥向於夫羅。
    於夫羅低頭看了眼陳慶手中的黑紋大槍,想起了那天火夜,膽顫了下,隨即仰頭笑道“將軍之令,豈敢不從,我這就去帶人繞陣奔行,隻是我兒年紀尚淺,還望將軍多多庇佑他。”
    陳慶看了眼劉豹,點了點頭,“我會照顧他。”
    隨後,於夫羅點齊五百人奔向呂由軍陣,
    臨近兩百餘步時,呂由下令弓弩手向騎兵拋射,而於夫羅已經轉彎繞行,箭矢插在地上,隻有零星幾支箭射中末尾騎兵。
    更近了一些後,於夫羅下令放箭。
    一圈已過,陳慶如法炮製,繼續命令於夫羅之弟呼廚泉帶五百人繞行騎射。
    數次之後,陳慶看到敵軍軍陣東南麵有些混亂,長矛兵縮首低身緊靠盾牌之後,弓弩手拋射的箭矢也沒聚集於一片。
    “衝!”
    陳慶身前士卒,衝撞向圓陣東南麵。
    數千騎兵如同鋒利巨箭,狠狠地紮進一塊圓滑石盤裏麵。
    陳慶左突右衝,長槍劃朔,大片矛杆碎裂,附近敵兵幾乎是一擊斃命,陳慶如同釘子一般釘在圓陣內部,即使呂由如何大喊,陳慶依舊穩穩立在那裏。
    片刻間,騎兵從缺口處將圓陣完全撕開,周燕、李平已經趕到陳慶身邊,為陳慶擋住左右敵兵。
    陳慶壓力大減,目視前方不遠的騎馬之人,圓陣本是保護此人,而此刻他向北逃亡的阻礙。
    “呂由!”陳慶一聲叱吒。
    呂由正嗬斥部下讓開道路,突聞一聲驚雷,不由地轉頭,一枚箭矢倏然放大,隻覺得的額頭受了一點力,便感覺身體空蕩蕩的,墜落時,眼睛睜圓,最後一點意識隨著目光飄離了腦子。
    陳慶想乘勝追擊,不料於夫羅部下在爭搶戰利品,南匈奴人紛紛下馬,如同瘋狗一般搶奪東西,連塊布都不放過。
    虎豹營各個麵麵向覦,不知如何是好。
    陳慶見自己的士兵受到影響,趕緊給李平和周燕使了個眼神,兩人散開,將虎豹營聚集起來。
    沒過多久,探馬來報,東麵有敵軍來趕往此處。
    陳慶聽此,一聲嗬斥,讓於夫羅約束部下,準備再戰。
    …
    小沛,樂進已經衝上城牆,揮舞著環首刀,無人敢近他的身;城下,李乾指揮著破城門重器將城門撞碎,李乾率領士兵衝進城內。
    廣戚,
    “此賊可惡,破城之後,我定要將他千刀萬剮!”夏侯淵手中長刀滴血,不甘地回頭望了眼城牆上的那人,
    夏侯淵好不容易攀上城牆,又被此人逼下來,城上還有來不及撤退的士兵正在被他們砍殺。
    “將軍,末將願為先登。”
    “此次攻城未下,士氣已然低落,何以再次攻城?”
    “我軍士氣低落,敵軍亦如此,我軍疲憊,敵軍亦是疲憊,此刻,隻看兩軍主帥何人意誌更加堅定;”
    於禁繼續勸說“將軍我等已經數次攻上城牆,已經令敵軍膽寒,此次隻需全軍壓上,定可破城!”
    於禁再次大聲喊道“將軍,於禁願領先登營,衝在最前頭!”
    “可是我軍士氣……”
    “進則賞,退皆斬!”
    “好,擂鼓,攻城!”
    留縣,
    “將軍,是否鳴金?”史渙看著這波士兵如同前幾波一樣,始終無法攀上城牆,便轉頭向曹仁問道。
    曹仁麵無表情地看著前方,仿佛那些慘叫的士兵並不是他的手下。
    “鳴金。”
    鳴金聲傳遍戰場後,曹仁轉身看向西方的太陽,說道“太陽落山之前再次攻城。”
    史渙問道“是否用那一千士卒?”
    “不。”
    “為何,他們已經養精蓄銳了一整天,此時不派其為先登,更待何時?”
    曹仁自信一笑“我軍數次攻城皆在西門,而我也隻用了八成兵力,敵軍定然未曾想到我還有一千士兵未曾出現;今夜子時,你率軍佯攻西門,而我率此軍攻打東門,必破之!”
    彭城,
    曹操驚訝地看著前方一處雲梯上的典韋。
    此刻,典韋背著兩柄短戟,一手頂著盾牌,墜石不能動搖盾牌半分;
    典韋奮力向上攀爬,轉眼間,他就攀上了城牆,揮舞雙戟,大殺四方。
    曹操看得神采奕奕,連忙下馬跑到鼓車上,奪走鼓手手中雙錘,奮力擊鼓。
    ……
    兩日後,陳慶帶著不足四千騎兵來到曹軍大營,曹操得知消息,帶著典韋出帳相迎。
    “主公。”
    “子雲!”曹操上前扶起陳慶。
    陳慶起身,回頭向東眺望,仿佛看到遠處十餘裏之外的陶謙大營,轉頭道“主公,陳慶幸不辱命。”
    “子雲受傷了?”曹操緊張地伸手摸向陳慶眼睛旁邊,輕輕一摸,一大塊暗紅血痂脫落,邊緣黏著頭發,在陳慶耳邊晃蕩。
    曹操探前細看,發現皮膚完好無損便鬆了一口氣。
    陳慶愕然地伸手抓住,扯了下來。
    “子雲不曾感覺到?”曹操頗為震驚。
    “沒有。”
    曹操深深凝視陳慶,已然想到這兩日陳慶為了阻擾陶謙進軍,經曆了多少次戰鬥。
    這兩日,陳慶帶著騎軍日夜奔跑,幾乎是在馬背上吃喝拉撒,以強大的機動性襲擊陶謙大軍薄弱的地方,還有後方糧草輜重,以此擾亂陶謙數萬大軍的行軍速度。
    兩日內,陳慶與陶謙軍隊交戰十餘次,如果將作戰不到數分鍾也算,起碼不下三十次。
    這時,旁邊的騰雲嘶鳴一聲,陳慶緊張地轉頭看向騰雲,曹操也隨之看去,看到騰雲左前大腿一處傷痕,左腹還有數道劃痕。
    “趕緊喚醫匠前來為它包紮。”
    “是,主公。”
    “子雲,你可有受傷?”曹操再一次問道。
    未等陳慶回答,曹操便說道“我幫你卸甲。”
    陳慶一愣,隨即便張開了雙臂,好讓曹操方便為他卸甲。
    後麵的周燕、李平二人一臉為陳慶榮幸,
    而曹操背後的典韋則是滿臉驚訝,驚訝的是陳慶竟然沒有說一句婉拒的話,哪有主公為手下脫甲?
    轉瞬,典韋眼中滿是羨慕。
    陳慶敞開裏衣,曹操轉了一圈之後,才真正放下心來。
    隨即曹操看向周燕、李平,笑道要重賞他二人。
    “於夫羅,你身上鎧甲老舊,我賞你一件嶄新的鎧甲,如何?”
    “謝……”於夫羅激動地彎腰,隨即想到不對,趕緊單膝跪下,拜道“謝主公!”
    當日下午,曹仁、夏侯淵、於禁、樂進先後領軍趕來大營。
    曹操令人從彭城帶來肉食,犒賞三軍。
    當夜,曹軍大營還有左右兩營,三座營寨燃起數百堆篝火,火光彼此搖搖相望,喊吃聲仿佛連成一片。
    “吃,吃,吃!”
    典韋不知怎麽,突然懟上了陳慶,咬一口肉便看向陳慶。
    陳慶一開始隻是安靜地吃著肉,並不理會典韋,不過被典韋挑釁了多次,陳慶這個老實人也心生怒火。
    於是,陳慶與典韋之間的吃肉比賽就開始了。
    本來其他人還沒有發覺,不過樂進這個大嘴巴突然大喊了一聲,於是大家都注意到了陳慶、典韋之間的互動。
    樂進更加高興,趕緊煽動周圍當看客,並為兩人喝彩。
    沒有酒作樂,周圍的人很高興看到這一幕
    陳慶感覺丟臉,便狠狠地瞪了樂進一眼,這下讓樂進更加高興,為陳慶喝彩鼓勁的聲音更加響亮。
    陳慶騎虎難下,見典韋不以為意繼續用眼神挑釁著,陳慶扯下臉皮,大吃特吃,誓要與典韋分個高低。
    彭城一戰,典韋的凶惡風采也為他爭取了不少仰慕者,所以為典韋喝彩鼓勁的人也不少。
    曹操見此,也樂得大笑了幾聲,趕緊喊道“快,為子雲、惡來煮肉!”
    曹操覺得還不夠,命令左右“你們去幫他們二人切肉添菜,水也隨時添滿,快去啊!”
    “是。”幾人笑著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