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兩軍對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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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營陳慶將軍!
    天氣炎熱了半個多月,終於刮起東南大風,
    大風突起,頃刻間,明朗的天空被密布的烏雲層層遮擋,宛如傍晚;電閃雷鳴,幾道雷蛇劃破天地,天地驟亮,隨即大雨傾盆而下,嘩嘩啦啦,直把勁草伏地、樹枝壓彎。
    陳慶趕緊指揮部下收馬回營,片刻間全軍已經全身濕透。
    對於陳慶而言,這場大雨暢快十足,雨水成柱,從頭頂流進甲內,洗滌身上的汙濁,已經大半個月沒有這麽清爽了。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陳慶這般體魄。
    他們初時還感覺涼爽快意,覺得雨中奔跑是一種享受;沒過多久,體內便有層層涼意冒出,皮膚緊皺,指尖發白,體弱之人甚至已經開始打顫了,牙關得得作響。
    大雨之間,視野朦朧,又有雨水一直壓著上眼皮和睫毛,使得眼睛無法看清太遠,所以陳慶一時沒有發覺手下士兵的異常。
    僵硬的土地被大雨澆得泥濘,再加上風雨拍打,士兵們忍著臉上的疼痛騎馬往前趕。
    大雨中行軍,極其困難。
    回到營地,補充到虎豹營的近數百南匈奴士兵已經急迫地要回馬廄,被各自伯長嗬斥,這個小插曲雖然沒打亂全軍秩序,但也拖延了全軍將馬放回馬廄的速度。
    陳慶將騰雲放進馬廄後,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又摸了下雙眼;摘下兜鍪,剛要解開束發布冠,便被旁邊的李平勸阻。
    “將軍,披頭散發有失禮儀,更有損將軍威嚴。”
    陳慶看著李平,心中歎了口氣,隨即重新將頭盔帶好。
    陳慶想要趕緊回到自己的營帳,散開頭發。
    之前沒什麽感覺,現在隻覺得頭發裏儲存了幾斤水,沉沉的,感覺整個頭皮都浸在水中,十分難受。
    陳慶剛想走,又回頭看向李平,發現他臉色發白,再看遠處士兵,看到不少人雙手抱肩哆嗦著身子。
    “讓士兵取糧回帳,支釜煮粥。”
    “是,將軍。”
    “等等,”
    “將軍,還有何事?”
    “命各伯伯長再為新來的教授軍規軍紀,軍中賞罰之事也不可能落下。”
    “是。”
    如今虎豹營有兩千多人馬,南匈奴人占據差不多三分之一,虎豹營的軍紀受到了衝擊。
    此刻,陳慶慶幸自己拒絕了曹操,沒有接收全部南匈奴人;要是真把他們都接收進來,虎豹營可能會變成貪狼營。
    為此,曹操還責怪陳慶沒有大將之風。
    但是陳慶想到南匈奴人在戰場上的表現之後,態度堅決地拒絕了。
    …
    大雨連綿,斷斷續續下了近十天,西邊幾十裏外的泗水暴漲;曹操任命的彭城守將正猶豫是否派人加固河堤時,天空突然放晴了。
    數日來的大雨,讓虎豹營營地沉悶至極,馬匹也躁動不安,潮濕得讓人發癢。
    陳慶也無所事事,不是練易筋二十四式,就是逼自己看書,不然真的要悶死人。
    天空剛剛放晴,士兵們就跑出營帳,享受著雨後初晴的陽光,歡聲笑語,疏散心中悶氣。
    陳慶看到帳布上陽光,趕緊紮好長發,布冠一戴,絲布一綁,就要走向外麵時,陳慶想起李平的話,停下腳步,整理了衣裳,揣了揣腰帶,擺了擺布冠,嚴正儀表之後,才出營帳。
    仰望天空,蔚藍之下,那邊流雲如絲綢一般,柔順光滑,紋路清晰;而這邊殘雲碎裂,亂七八糟,張牙舞爪。
    澄清的蔚藍,使陳慶心情舒暢;清新的陽光,使得陳慶暖意遊蕩全身;兩者交織一起,讓陳慶內心倍感安寧。
    然而沒過多久,這太陽又開始過分起來,地上積水開始熱了起來,氣溫升高,營內燥熱起來;
    除了老虎豹營人互相喊著走向馬廄之外,其餘將士開始陸陸續續回營帳。
    陳慶見此,頗為不喜,立即下令,讓這些人牽馬跑步。
    ……
    兩日的陽光已經將泥濘地麵曬幹了。
    曹軍大營東邊十裏,曹操與陶謙兩軍對壘。
    陳慶已經過了幾年的軍旅生涯,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麵;到現在,陳慶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今早曹營突然來了陶謙的使者,使者帶來了邀戰書,曹操看了幾眼,便笑著答應了。
    說好的“兵者,詭道也”呢?
    李平和周燕在後方暫領虎豹營,陳慶沒法問李平。
    夏侯淵、樂進、李乾他們在左右兩側統兵。
    陳慶向左右瞥了一眼,略過了典韋、曹仁和於夫羅,最後看向於禁。
    陳慶想了想,還是沒把問題問出來,一是陳慶覺得自己和於禁不太熟悉,二是,兩軍嚴陣對壘的場合,交頭接耳有失軍威。
    這時,對麵中間的老者騎馬向前走動,
    “子雲、惡來,隨我上前。”
    “是,主公。”
    陳慶駕馬跟在曹操左後,慢步向前走動。
    走了三十多步之後,兩邊默契的停住了坐騎。
    陳慶目測,老者的位置在一箭之外,甚至陳慶自己也沒把握射中老者,之間的距離大概有一百八十步。
    這名老者便是陶謙,十幾日之前,陳慶曾與他遙遙相望,那時他被盾兵嚴密保護著,使得陳慶無從下手。
    “孟德,你我素無仇怨,為何無故犯我徐州?”陶謙人雖老,但是聲音還很洪亮。
    “恭祖,你占我泰山,略我任城,何來素無仇怨?”曹操的聲音更加響亮。
    “兗州無主,泰山、任城黃巾四起,我奉詔討賊,如何與你結怨?”
    “陶刺史,兗州已經有主。”
    “何人?”
    “我,曹操曹孟德。”
    “可有天子詔書?”
    “兗州各郡共同舉我為兗州牧。”
    “天子詔書在何處?”
    “我平定兗州黃巾,擊退袁術,庇護兗州安危。”
    “天子詔書?”
    陳慶看到曹操雙肩起伏,明顯是心生怒火。
    “老賊!”
    “哈哈,匹夫!”
    “陶謙老賊!”
    “哈哈,曹操匹夫,你無天子詔書,占據兗州,已是亂臣賊子,還不快快下馬投降,免得天下忠漢之英傑皆舉兵討你。”
    陳慶看著兩人對罵,感覺有些好笑,不過當陳慶看到一臉怒火的典韋,陳慶便覺得有些不好笑了。
    回頭瞥了眼後麵幾人,一個個繃緊著臉龐,雙眼如利劍般看向陶謙。
    “這就是‘主辱臣死’嗎?”
    陳慶看向曹操的側臉,恍然間,心中竟然也有些屈辱的感覺。
    陳慶多看了曹操一眼後,冷冷地望向陶謙。
    忽然,陳慶看到對麵陣營有個熟悉的麵孔,是王朗;去年還是同陣營,而現在卻互相對峙。
    看著曹操對陶謙,心裏念著王朗的名字,刹那間,陳慶回想起在b站看到那場經典罵戰,埋藏許久的宅男之魂有了複蘇的跡象。
    陳慶取弓,策馬越過曹操,往前走了數步。
    “皓首匹夫,蒼髯老賊,你妄……”
    不對。
    “你敢上前十步?”
    “皓首匹夫,蒼髯老賊?哈哈!”
    曹操大笑了幾聲後,策馬與陳慶並騎,隨後朝陶謙大喊“陶謙老賊,你已年邁,可還能騎馬乎?”
    陶謙看了看胯下駿馬,仿佛受了奇恥大辱,拔劍大怒一指“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