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回事？”
    多麗絲沒了先前的淡定和戲謔，珀西和赫敏也顯出驚訝的神色，特別是赫敏。
    她可以確定，這和夏天她見到的障眼法截然不同，就是真實燃燒的烈火。
    “有沒有人想試一下？”林恩壞笑著屈指一彈，三顆小火球分裂出來，飛向震驚的三人。
    “噫！”珀西本能地向後閃躲，卻忘了自己正坐著，直接撞到椅背上。
    多麗絲和赫敏也同時瞪大雙眼，下意識地往兩邊溜去，卻也隻是徒勞。
    破空的小火球呼嘯而來，不分先後地正中目標，炸裂開來，空氣中火花四濺，卻沒有造成絲毫的傷害。
    珀西難以置信地睜開眼睛，一臉茫然，赫敏和多麗絲也是一樣。
    看著火球炸裂的位置，感受著涓涓細流般的暖意，赫敏驀然發現，自己身上因睡眠不足產生的疲憊感似乎消退了幾分。
    “哈哈哈！這才像年輕人的樣子嘛！”林恩笑得開懷，“你們先前一個比一個成熟，讓我以為你們都該是我的同齡人了。”
    “……教授！”
    多麗絲俏臉通紅，用力跺著腳。
    想到剛剛狼狽的場景，心高氣傲的小女巫羞惱交加。
    “沒事沒事，我不會說出去的！”林恩抿著嘴忍住笑意，故作正經地說，“看到這一切的隻有我們四個人，我保證！”
    “可這到底是為什麽呢，教授？”赫敏率先發問，旺盛的好奇心蓋過了羞恥心。
    珀西還忙著撫摸自己俊朗的臉龐，滿是沒破相的慶幸，直到聽見赫敏的話才趕緊坐直。
    “肯納茲是火焰的盧恩，這無可置疑。”林恩把玩著手上的火球，語調輕快，“但沒人說過，火焰隻能有一種性質吧？”
    “……？”
    三個小巫師怔住了，小小的臉上寫滿了大大的困惑，這和他們的常識完全不同。
    “理論太深奧，我舉個例子，火焰杯。”
    林恩抽出魔杖，信手一揮，不遠處的標靶就變成了一隻巨大的，燃燒著藍白色火焰的木質高腳杯，就連表麵的削刻痕跡都清晰可見。
    “這是停辦多年的三強爭霸賽選拔機製。赫敏，你一定看過賽事介紹，說明一下。”
    “火焰杯可以綜合判定報名者的能力，選出代表一個學校最合適的學生。”赫敏下意識地答道。
    “不錯，火焰杯的火就和常識完全不同。”林恩讚許地說，“在這裏，火焰的性質被一種古老的魔法改變了，隻是還有火焰的形態，內在卻完全不同。”
    “改變性質？”珀西發現了問題的重點。
    林恩笑著點頭：“萬物的性質都不是恒久不變的，變形術就是立足於此而得以發展，但其他的魔咒並非如此。對大多數魔咒而言，它比第五個層次更高級。”
    珀西深吸一口氣：“比第五個層次更高級？”
    “不錯，所以這對目前的你們來說太過遙遠。”林恩輕描淡寫地說，“但盧恩例外。盧恩改變性質雖然沒有變形術那麽簡單，但也有明確的途徑。”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學好盧恩魔法，火可以看著像火，實際上千變萬化？”多麗絲眨巴著大眼睛，雀躍不已。
    她是很擅長使用水火這類元素魔咒的女巫，這正中她的好球區。
    “別異想天開，千變萬化當然不行，梅林在世也不行。”林恩擺手說，“但調整一兩種形態應該可以期待……看我演示。”
    說話間，他已將魔杖指向自己的掌心，輕輕劃過。
    “唰”
    無形的魔力鋒刃立刻割開了皮肉，頃刻間，血流如注。
    “呀！教授，您受傷了！”赫敏趕緊上前，抄起魔杖就要念咒治療，卻被林恩攔下。
    “別激動，赫敏，隻是為了讓你們看得更清楚，我忘記找實驗用的小動物了。”
    林恩微笑著說，就像受傷的是別人，眼都不眨一下。
    甚至他還不忘扭頭看向多麗絲，提醒道：“我知道你對這個很感興趣，但請記住，這是很危險的實驗，不要獨自貿然嚐試。”
    “你先把血止住，出血太多了！怎麽這麽冒失？！”多麗絲跳著腳，見林恩不為所動，才悶聲悶氣地說，“我知道了……我會老老實實按要求做實驗的！”
    “那就好，仔細看這團……珀西，把魔杖收起來！認真看！”
    斜了一眼正準備偷偷念咒的珀西，林恩無奈之餘又有點感動。
    這些小巫師的實戰經驗少得可憐，也很少遇到受傷見血的場景，才顯得如此大驚小怪。
    但被人關心的感覺也不壞。
    他抬起血淋淋的右手，伸向火球。
    火苗接觸到傷口的刹那，時光仿佛倒流。
    隻一眨眼，剛剛還格外猙獰，直接露出血肉的傷口就消失不見。
    若不是血跡還在，他們甚至會懷疑自己的記憶。
    “你們成長的時代很和平，沒經曆過生死，驚訝也正常……都看清了嗎？有沒有什麽發現？”
    隨手喚出細小的水流衝去血跡，林恩期待地問。
    “治愈傷口的火焰……教授，這不是和奧吉茲重複了嗎？”
    最擅長火焰咒的多麗絲看了看林恩，又看了看自己的魔杖，隻覺得認知都被刷新了。
    “肯納茲，象征療愈和強壯的身體……我以為這隻是寓言，沒想到它真的存在。”
    珀西就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言語間充滿驚歎。
    “教授，既然肯納茲可以變成治愈之火，那麽已知的其他含義是不是也能……？”赫敏體貼地送上紙巾，詢問道。
    這也是另外兩人的困惑。
    “理論上應該如此。”林恩認真點頭。
    三人異口同聲：“那實際上呢？”
    “實際上我也不知道～”
    “誒？！！！”
    期待感拉滿的小巫師陷入了巨大的落差。
    “教授也不會無所不知。”欣賞著向來正經的三人的表情，林恩開心極了，“解構神秘，把未知變成已知，這才是研究的意義，也是我對你們的期望。”
    “解構神秘……”赫敏咀嚼著這句林恩時常掛在嘴邊的話，又多了些新的感受。
    “如果是尋常的魔法，想要轉變性質是極為困難的，但盧恩魔法有一種簡單的方法——改變盧恩符號裏的魔力節點與路徑。”
    林恩柔和的目光掃過三位前途遠大的小巫師，定格在赫敏身上。
    “你們都是聰慧的學生，我想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