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禽姐的茶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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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俊鵬剛轉過月亮門回到後院,賈東旭秦淮茹夫婦,落後半步跟在易中海身後,說說笑笑越過穿堂內外台階,走進中院。
秦淮茹是在崔敬宗家作客時,看到賈東旭回院,才起身告別離開崔家,迎上剛下班的賈東旭,整了一波夫妻雙雙把家還。
看到這裏,大概有人想問了:前天,也就是周四晚上,在許大茂的揭發下,賈張氏背後罵崔敬宗事發,崔家和賈家不應該是反目成仇了嗎?
沒錯,周四晚上,崔敬宗憋屈憤怒之下,確實下定決心和賈家不再來往。
但經過秦淮茹周五周六兩天努力,崔家和賈家已經重歸於好。
當然,崔敬宗和賈東旭這叔侄倆,表麵上可能還會有點僵硬。但崔敬宗媳婦、崔敬宗女兒,和侄媳婦(嫂子)秦淮茹,已經恢複了表麵上的親密無間。
賈東旭走進前院時,看到秦淮茹走出崔敬宗家,和崔敬宗媳婦、女兒的寒暄,就明白,自己媳婦已經搞定了崔敬宗一家。賈家公母倆對視一眼,舒心的跟著至厚親師易中海走進中院。
賈東旭臨別時,又機靈的皮了一句,逗得易中海擺手大笑,三禽這才笑著各回各家。
賈家公母倆撩開布簾走進中院西廂禽巢,看到焦躁的棒梗、陰著臉的老胖禽賈張氏,剛輕鬆片刻的賈東旭和秦淮茹,心弦一緊:“媽,家裏又出什麽事了?”
賈張氏歎了口氣:“沒什麽。這不是好長時間沒見過葷腥,剛看見傻柱要吃肉,饞了嘛。”
賈東旭愣了一下,看看棒梗,又看看秦淮茹,沒說話。
指使老婆去單身男人家裏要肉,賈東旭確實說不出口,隻能用肢體動作暗示一下:想吃肉,求你媽去要。
要不說棒梗機靈呢,八歲半還不到九歲的小王八蛋,看著賈東旭含糊的動作,福至心靈的讀懂了他的潛台詞,央求道:“媽--”
秦淮茹當然不想去,別以為綠茶就不知道什麽叫丟人,綠茶隻是更擅長衡量得失,更能拉的下臉而已。
但看到棒梗滿臉哀求,秦淮茹無奈的歎了口氣:“行,我去找傻柱要點。”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找傻柱要肉,男人都好麵子,傻柱不僅好麵子還傻啦吧唧的,要肉並不難。再說,今天周六,雨水也會回來。有拿自己當親姐姐的雨水助攻,要肉就更容易了。
秦淮茹越想越篤定,傻柱為啥趕在今天吃肉?肯定是因為今天周六,雨水會回來,想給雨水做頓好的嘛。
她剛盤算好,便聽賈張氏小聲道:“後院那個遭瘟的王八羔子,也在傻柱那。”
賈張氏這句話補充的非常有水平。畢竟,從傻柱手裏要肉,和從呂俊鵬加傻柱兩個人手裏要肉,差別很大。
有了這句提醒,不管能不能要到肉,張某都不用背鍋。
至於肉是呂俊鵬提到傻柱家的,不是傻柱自己的肉,這個細節被賈張氏機智的抹掉了。如果她坦誠說出肉是呂俊鵬的這個真相,那麽即使肉在傻柱家,秦淮茹也不敢去要。
至於抹掉臘肉歸屬這個細節,會不會讓秦淮茹誤判,導致要肉失敗。那和它賈張氏有什麽關係?
說到底,舍下臉去要肉的人是秦淮茹。如果能要來,賈張氏就腆著臉蹭一口;要不來,賈張氏就當什麽都沒發生。
至於秦淮茹要肉的難度,會不會遭遇難堪。emm,反正它賈張氏看不見,隻當不知道就是了。
小王八蛋棒梗,不知道是太小沒聽懂;還是太機靈,知道不說破對自己更有利;他乖巧的縮在賈張氏肥胖的大腿旁,一言不發,隻管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秦淮茹。
秦淮茹聽賈張氏說,呂俊鵬在何雨柱屋裏,第一反應是不去要肉了。
她比賈張氏有見識,比賈東旭更狡猾,知道這個呂俊鵬惹不起。不僅背後有很強勢的關係,呂俊鵬本人也夠厲害,心狠手黑。
但看到棒梗乖巧可憐的扮相,秦淮茹又心軟了。
和賈張氏相比,秦淮茹對兒子棒梗的感情更純粹,就是希望他好。她最看重的一直都是棒梗,無論賈東旭死之前,還是死之後。很多女人都這樣,過來人應該懂。
秦淮茹看著可憐巴巴的棒梗,終於認命的道:“我先添一鍋湯水,熬著湯熱著窩頭。”
“等我忙活完,傻柱也炒完了菜,我再去借肉。到那時肉都炒好端上了桌,他也不好否認。”
賈張氏兩隻肥厚老爪一拍,深以為然的讚道:“是這個理兒。去的太急,他菜還沒出鍋,如果硬著頭皮把鍋一蓋,楞說家裏沒肉,咱總不能把他的鍋蓋掀嘍。”
秦淮茹清淡一笑,把鋁鍋坐到煤爐上,撥開煤爐火門,開始攪玉米糊糊麵水。
天色漸黑,鬼機靈小當也鑽回了禽巢。賈東旭瞥了一眼,見她好好的,身上也沒沾什麽灰,沒多問。這年頭,孩子大多都是放養,隻要飯點前知道回家,身上少沾點泥灰,就算省心了。
小當看沒人訓自己,鬆了口氣,躡手躡腳的在角落裏找了個小板凳坐下,安安靜靜的等開飯。
這邊秦淮茹攪好玉米糊糊麵水,看鍋還得等一會才能燒開。隨手捏起一隻空碗,就要往外走。
賈張氏見狀急道:“這小碗能裝幾片肉?換個碗,換個大碗。”
秦淮茹翻了個白眼:“這個碗能裝滿就不錯了,還換大碗。行了,你們看著點火。”
賈張氏悻悻的擺擺手,秦淮茹拉開門,推開門前的厚布簾,向何雨柱的正房走去。
秦淮茹對何雨柱的飯點,掌握的很精準。她總能踩著何雨柱剛放下菜,還沒來得及提起筷子時,站到何雨柱的飯桌前。
今天也一樣。
何雨柱剛擺好最後一盤臘肉炒白菜,正要拉開椅子坐下,忽聽門口布簾嘩啦一聲,有人推門進屋。
何雨柱第一反應是何雨水回來了。因為現在是周六晚上,何雨水明天休息,下班往家跑,快一點的話這會兒能到家。而且,這個拉簾推門的動作非常連貫、自然,聽著就不像外人。
何雨柱側對著門口,彎腰去拉椅子,隨口道:“我和小呂喝點酒,給你留的菜在鍋裏坐著,你要是餓的話就--秦姐?”
秦淮茹一隻手揣在花襖的外兜裏,另一隻捏著碗的手垂在腿側,一幅不好意思但藏不住碗的樣子。
雖然是農村出來的丫頭,但秦淮茹51年底嫁到這院,直到現在,也就是61年冬,進城已近十年。出閣時小麥色的姑娘,十年不做農活,不遭烈日暴曬,早就捂成了皮膚白皙的美少婦。
大多數孕婦,因孕期勞動減少、進補增多的原因,孕後多少都會胖一點,但這倆樣秦淮茹都撈不著。
秦淮茹剛顯懷,肚子還不大,每天還要洗衣做飯,勞動一點沒少。進補更不用提,一天三頓都是窩頭,而且連窩頭都吃不飽。就這,每月還總有幾天青黃不接。
因此,懷孕四個多月接近五個月的秦淮茹,不僅一點沒胖,反而因為營養跟不上,白皙的臉又廋了一圈,越發清麗了。
清麗的美少婦款款立在門後,柔弱的身條略顯蜷縮,好像有點不好意思。白皙明媚的臉仰的恰到好處,既能讓人看清,又絲毫不顯得強勢。
再配上怯生生,飽含歉意的表情,隻落位這一個造型,就能讓許多沒見識的單身男人迷糊了。
呂俊鵬倒吸了一口涼氣。
茶藝一道,弱者茶言茶語;強者茶禦萬吠;至強者以己為茶,浸染天地,萬物皆入茶境。
秦淮茹限於學識、物質條件,無力登臨巔峰。但在卓越天資和後天努力的雙重加持下,倒也跨過了普強門檻,朝至強逼近了。
大概相當於半步至強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