翛然已往！
    賀岑翻著菜單反複看，周建擺弄著手機，滴溜著眼四處看，戚小小抱著杯水低著頭，薑梨瞪著對麵的周建，周建沒搭理他。
    太尷尬了“老板，菜好了沒！”賀岑提了壺去換水，李依湊大家一起想幹什麽，剛說的告別什麽意思，她不說也不好問，考完試也不能有個消停。
    菜陸續上桌，吃飯間氣氛鬆動了許多。
    “戚小小，你不記得我了嗎？”李依挑著碗裏的飯問，李依跟別人說話都有低著頭的習慣，還好飯桌上比較安靜，戚小小聽得真切。
    “對不起，不記得了。”
    “不記得也挺好，以後也別記得了。”戚小小抬頭看了眼李依，還是沒看清臉。
    李依擰開飲料瓶，一杯一杯倒滿“其實今天來是想和你們告個別。”李依起身舉杯“我要轉學了，明天就走，手續都辦好了。”
    “什麽時候的事兒？”賀岑問她
    “寫信的時候就開始準備了，辦手續時間長了點兒。”
    “是因為我嗎？”戚小小問。
    “不是，你想多了，早有這個打算，我爸媽工作調動，想讓我一起。”
    吃過飯李依一定要結賬，拗不過就由著她了，之後又商量了要去滑旱冰，挑了個較近的地方，準備過去。
    “我得先回趟家，你們先去。”戚小小剛剛就想回家看看了，實在放心不下奶奶。
    “我跟你回去，你一會兒找不到路。”賀岑跟著戚小小要走。
    “我……”薑梨看著戚小小走了，也要跟著走，她可不想跟這個不認識的李依多待，不自在，不過才開口，就感覺後麵有人扯他。
    回頭看周建蹲在馬路牙子上扯著她的褲腳，是不好留周建一個人。
    賀岑和戚小小找到滑冰場的時候他們已經玩了很久了，薑梨不適合過於激烈的運動，扶著周邊的欄杆一步一步滑著挪，戚小小一眼就看到了她。
    滑冰場是封閉的，交錯地閃著藍白的光，場館裏不知道什麽音樂震耳欲聾。
    賀岑和戚小小換好旱冰鞋進場，戚小小沒滑過，剛要站起來就又滑著坐到椅子上了。
    “沒滑過？”賀岑穿著旱冰鞋站著，又高了不少。
    “沒”
    “把手給我。”賀岑伸手拉戚小小“我帶你滑。”
    “你還說帶我去爬山呢。”戚小小抓著賀岑胳膊站起來“摔得好疼。”
    “帶你去爬山是有條件的。”賀岑扶著戚小小走了兩步，戚小小挪得小心翼翼“等會兒摔了才疼呢，你這樣是學不會的。”
    “我也沒想學會啊。”戚小小緊緊抓著賀岑的胳膊。
    進了場館，邊上站著靠著的都是休息或者不會滑的人，場中人滑得熟練，戚小小半步不敢靠近。
    “走啊，怎麽不走了。”賀岑感覺戚小小抓著他的胳膊不動了。
    “我…我去找薑梨”戚小小滿場看，進了館反倒看不全，一下沒找到薑梨在哪兒。
    “來了？怎麽不滑？”還沒找到薑梨，周建就滑著過來了，後麵跟著李依，周建滑得不快，照顧著身後的李依，此刻倒從李依身上看出些活力。
    “小小，一起滑啊，很好玩兒的。”李依滑過來就抓著周建當扶手。
    “不了，我去找薑梨。”戚小小連連擺手，才放開賀岑立馬又抓住。
    “膽兒真小，你看李依一會兒就學會了。”周建指著剛過來的方向“薑梨在那邊兒，我們去滑嘍，賀岑，你快點！”
    “小小，小小！你可來了！”薑梨看著戚小小過來，高興死了，一個人挪著無聊，小小來了就不一樣了。
    “來陪你。”戚小小抓過薑梨伸出的手，走過去扶著欄杆才踏實。
    “真的不去滑嗎？”賀岑笑著問。
    “不去不去，你快去找他們吧。”薑梨趕走賀岑，拉著戚小小兩人開始自學。
    “今天那個李依怎麽回事兒？”薑梨問之前左右看了看，雖然場館音樂很大聲，但背後說人難免心虛。
    “初中的同學，不太記得她了。”
    薑梨難得感受到周邊人的情緒，看出戚小小不太開心，沒接著問。
    “你們真的不滑嗎？”周建一個人放飛自我地滑著，很有炫耀的意味。
    “李依呢？怎麽就你一個人？”薑梨剛問了李依的情況，周建突然就出現了，嚇了一跳。
    “你什麽表情？有沒有人想學啊，免費教學哦。”周建穿著旱冰鞋在她們周圍打轉。
    “不想。”戚小小半點兒不想再摔一下。
    “不學不學，你快去吧。”薑梨把趕人的義務盡到底。
    “唉？你們怎麽都站這兒？”李依雖然滑得不溜，也很穩。
    “我教你們，很簡單的。”李依過來拉她倆。
    才走了半道兒，就一起摔倒了。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三個人坐地上笑作一團，果然娛樂能讓人身心放鬆。
    “對不起，小小。”李依突然握著戚小小的手道歉。
    “我說過了，我不記得了，以前的事兒都不記得了。”戚小小看著李依的眼。
    “嗯。”
    “我說，咱們先想辦法起來吧。”薑梨在旁邊翻騰半天沒起來，光聽她們說話了。
    “怎麽還三個人坐一起了啊？哈哈哈，不好意思，沒忍住，是要野餐嗎？”周建光在旁邊笑話，也沒說搭把手拉起來。
    賀岑過來的時候，遠遠地也圍了好多人了“怎麽不扶起來，聽說有三姑娘一起摔倒了，還真是你們。”
    “不好意思，忘了忘了。”周建沒歇著笑，伸手去拉她們。
    “好了好了，我來教你吧。”賀岑看戚小小沒摔著，拉著她去滑。
    “你教她吧，我已經學會了。”李依說著就自己滑出去了。
    “走唄！”
    “什麽態度！”薑梨抓著周建，滑之前捶了他一下。
    玩兒得太入迷，不知不覺都過了一下午，玩累了出了場館天都有些擦黑了。
    “哎呀！我忘記跟我媽說晚點兒回了。”薑梨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跟家裏打招呼。
    “周建周建，給我手機！”打完電話薑梨就說得趕緊回家，一個人先走了。
    “我也走了，今天很開心，再見。”李依走了兩步又回頭看看戚小小“小小，你很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