翛然已往！
    外麵的風依舊堅持不懈地吹著，過路人行色匆匆，沒人願意大冷天站著讓風吹，跟傻子似的。
    沒錯，戚小小跟賀岑出了超市就當了兩個傻子，站冷風口沒說話也沒走。
    這風真要命啊，他現在是應該回去了，但又不太想這麽早回去，出來感受了下冷風的肆虐，整個人清醒不少，纏了他一天的癱軟感估計被冷氣趕跑了，現在他站超市門口都恨不得跺著腳。
    “你還有事兒嗎？沒事去我家吧。”戚小小想從他手裏拿過購物袋被他躲了一下。
    賀岑毫不猶豫答應了，答應了之後整個人不止精神好了，心情也好了許多，他可能就等著戚小小說這句話吧，不然他出門兒也確實沒想去的地方，有時候人的行為真的能騙過大腦。
    “剛看你買了象棋，會下？”賀岑兩隻手倒了一下塑料袋，買的東西有點多，左右不平衡了。
    “給奶奶買的，老人家最近愛下。”
    “是嗎？那我得去跟奶奶切磋切磋。”
    賀岑看著象棋還是有點兒心動的，以前迷上下象棋那會兒，他經常一個人在家研究象棋棋譜，然後自己跟自己下，爸媽管得嚴不讓出門，他就趁他們上班的空隙培養了這麽個愛好，不過這愛好沒長存，後來被他媽發現了，苦口婆心，哭哭啼啼教育他一晚上，第二天他偷買的象棋就不見了。
    隔了這麽久，他都忘了自己曾經迷戀過象棋，可能也不是真的迷戀吧，或許是隱約表達叛逆的一種方法，反正也不會成功，他最怕他媽哭著跟她說好好學習，想到這兒就不得不想過幾天出成績他媽又得跟老師半天，聊的內容她都能猜到，哪次都是他們多不容易，家裏都指望他了，讓老師好好看著他之類的內容，說實話，他很煩把自己家的事兒搞得人盡皆知，但沒辦法，從小到大就這麽過來了，然後老師還得拉著他再聊半天，累不累。
    “唉！”想到這些事兒，剛好點兒的心情又不怎麽好了。
    “怎麽了？怕下不贏奶奶？”
    “還真是，多少年沒下了。”他腦海裏回憶了回憶，好像記得的還不少，夠用。
    一進屋，奶奶還對著那殘破的棋盤冥想呢，看樣子動都沒動過。
    “奶奶好！”賀岑把東西往廚房提，戚小小買的都是些菜什麽的，也沒多買，家裏沒冰箱，買多了放不久，都是現吃現買。
    奶奶聽著賀岑喊她了，抬頭看了下“小賀來了啊！”又繼續看那盤棋去了，戚小小才看著，奶奶為了下棋，都把她給買的老花鏡拿出來戴上了，以前從來也不戴的，嫌不舒服。
    “奶奶，給你買了象棋。”戚小小拿了象棋給奶奶，她買的是那種棋子最大的象棋，木頭棋盤，怕奶奶看起來費勁，這種耐用，而且也不容易丟。
    “買這幹啥，瞎花錢。”奶奶看見後連棋都不琢磨了，嘴上抱怨著，眼裏盯著。
    “奶奶，我陪你下棋好不好。”賀岑看奶媽眼裏藏不住的喜歡，估計是真迷進去了，像這個年紀的老人，能有個自己喜歡幹的事兒挺好。
    “小賀會下象棋？小小就不會。”奶奶拉了他的手“快給奶奶看看這步怎麽走。”
    賀岑被奶奶拉著去看原來的棋盤，不全的棋子奶奶不知道從哪兒找了些不同的扣子代替，問了之後不得不感歎，奶奶記性真好。扣子不多，但花花綠綠長得差不多，區分著區分著就忘了。
    戚小小倒了杯水給賀岑，就進了廚房，中午沒吃飯，戚小小洗了菜準備炒幾個菜，但沒注意的時候還好，發現了廚房都是油垢後，就怎麽也看不下去“奶奶，你餓了嗎？”戚小小朝著外麵喊。
    “不餓，做著吧，給小賀做。”
    “奶奶，我吃過飯來的，不用管我。”賀岑又回過頭用正常聲音跟戚小小說了聲，跟奶奶正下得開心，兩個人都是半吊子水平，慶幸自己還記得不少，奶奶也下得比想象得好，兩個人有贏又輸，越下越有癮。
    戚小小在廚房看了一圈，決定先從洗碗池開始清理。
    賀岑推開廚房門就看著戚小小正擦窗玻璃呢，抹布堆了一堆，幹的，濕的，髒的，幹淨的，可能她把能找到的都用上了，櫥櫃，料理台很明顯清理過，廚房看上去比之前寬敞了不少。
    “怎麽沒喊我。”賀岑進來就是想倒口水，還以為小小一個人在廚房做飯呢。
    “不用，我都快打掃完了，你去跟奶奶下棋，她平時自己一個人下，你來了正好解悶兒。”戚小小探著身子擦玻璃，料理台有些寬，她胳膊不是很長，抻著勉強能夠到。
    賀岑拿過戚小小手裏的布子，放下水杯開始擦，戚小小剛那個姿勢使不上勁，擦得不是很幹淨，賀岑擦起來就輕鬆多了“你怎麽不陪奶奶下？”
    “奶奶嫌我下得爛，以前下過，後來就不跟我下了，她也下不久，一陣兒一陣兒的。”確實是這樣，奶奶斷斷續續也下了不短時間象棋了，都是下得時候特別入迷，放開了就跟沒下過一樣。
    “我說呢，奶奶下得那麽好，原來早開始下了。”
    戚小小把一塊洗好的幹淨布子給賀岑，換下已經髒了的繼續擦。
    廚房不大，就兩塊小玻璃，賀岑擦完了，戚小小也差不多把東西都收拾擺放好了，看了看手表，還不到晚飯時間。
    “晚上吃什麽？允許你看著菜點。”
    菜是賀岑剛提回來的菜，不用看都知道有些什麽，不過周建還在宿舍等著喂食呢“晚飯時候得回宿舍去，周建還等著投喂呢。”
    戚小小倒好水遞給賀岑“可真懶。”
    “小賀，小賀”賀岑出去，看奶奶一個人又開了一局，棋盤形勢正膠著呢。
    戚小小也跟著出去看賀岑陪奶奶下棋，她不懂那麽多，就知道最基本的每個棋子的走法，看也就看個熱鬧。
    賀岑幫奶奶破了剛剛那盤棋後又擺了一盤陪著下，戚小小頭一回知道一盤象棋也能下這麽久，都快一個小時了，棋子都沒幾個，還沒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