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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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門口。
    陳遷看著這一場鬧劇,住在這裏並不是陳遷手上無餘財,而是能通過這些底層老百姓弄到些情報。
    比如說這群學生會在周末舉辦閱讀會,還是在晚上舉辦,有什麽書籍白天不能看,非得在晚上看?
    還有這些大學生正在組織活動,跨校聯誼···嘖!
    就是不知道他們在哪兒舉行,還是算了。
    都是一些熱血青年,搞他們,陳遷良心上過不去,沒必要為了前途去禍害這些有誌青年。
    學生~~~工人~~~
    嘖嘖嘖······
    嚇唬嚇唬他們算了,也算是讓他們少一些流血事件。
    坐在門口的陳遷無所事事,既不想幫委員長清除異己,殺害紅色分子,也不想去小工廠門口敲詐勒索。至於抗日這件事,陳遷連日本人的蛛絲馬跡都摸不著。
    要是抓錯人,或者人家掏出外交證件,鬧出外交事件,隔天戴春風最次也得把陳遷發配邊疆,永不敘用;不然直接關進監獄。
    情報行業這件事不是那麽好做的,上麵盯著,外麵看著,說是如履薄冰都算客氣了。
    閑著也是閑著,陳遷準備騎上自行車去看看王全金所說的日本高木會社倉庫,最好能溜進去看看。
    要是裏麵存放著大煙,趁早一把火給燒了。
    哎?大煙不能用火燒好像來著的。
    關上那扇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木門,陳遷騎著自行車前往虹口附近的倉庫。那地方不是所謂日租界,還是華界內,但離的很近。
    所謂日租借實質上是日軍占領區,並沒有條款將其租借出去,是日軍拿刺刀搶來的。裏麵有日本兵駐守,小心行事最好,別被抓住。
    萬一抓住,那樂子可大了,娘希匹得把戴春風橫豎砍三刀。
    自128事變後,這片地方就不能有中國駐軍,而小日子能。
    ······
    蹲在倉庫外的灌木叢裏,自行車丟在不遠處的草窩子裏,陳遷一手拿著油紙袋,不停的往嘴裏送著生煎包。
    中午沒吃飯,先頂口飯吃吃。
    看著不遠處的聯排平房,王全金說的沒錯。這裏的確有高木會社的倉庫,在倉庫外麵有兩個四尺差三寸的浪人看守,腰間挎著長刀。
    門口停著兩輛小汽車,兩個浪人蹲在小汽車旁又摸又看,似乎挺羨慕的。
    吃完生煎包,陳遷從腰間褲兜裏取出筆記本,用牙咬住鉛筆,雙手胡亂在雜草上擦拭。
    擦完雙手,陳遷抬頭往倉庫看去,隻見其中一輛小汽車車門打開,從駕駛室走出一個寸頭小年輕,不耐煩的揮手趕走那兩個浪人。
    浪人也不是好欺負的,作勢就要拔出長刀砍人。
    陳遷看見下車那人是誰後,當場愣住,連咬在嘴裏的鉛筆掉落在地都忘了,癡呆呆看向不遠處的倉庫。
    臥槽!
    程朋義的司機,譚康!
    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總說這小汽車牌照看的挺眼熟,這居然是程朋義的車,那程朋義出現在這裏,豈不是······
    茲事體大,茲事體大~~~
    俯下身,陳遷將自己的身子隱藏在草叢中,他要親眼看見程朋義從裏麵出來才行。現在陳遷後悔沒有帶相機,不然拍張照片,程朋義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在草叢中蹲了一個多小時,此時陰沉著的天空淅瀝瀝落下細雨,陳遷依舊蹲伏在草叢中。
    玩忽職守、假公濟私、敲詐勒索、坑蒙拐騙,甚至拿自己殺威,陳遷都可以忍耐,畢竟現在對抗日本人,國府特務是主力。
    但是!叛國就是你的不對咯,程長官。
    細雨淅淅瀝瀝落在身上,陳遷伸手擦了下臉上的雨水,不多時嘴唇就凍的烏青。
    這鬼天氣,秋天的雨這麽邪性,一場雨就將溫度拉下來?
    陳遷擦了把臉,大概不是淋雨的問題,自己出身於中央軍校,身體這方麵堪稱鐵打的漢子,那麽大概就是被嚇的驚慌失措。
    摸了摸胸口,是跳的挺快的。
    半個多小時後,倉庫的門被推開,從裏麵走出來的並不是程朋義,而是蘇煙,身後跟著位西裝革履的男人,細心的拿來一把雨傘遮住蘇煙,直至將其送上小汽車。
    在蘇煙坐車離開後不久,西裝男也與兩個隨從坐上車離開。
    看見這一幕,陳遷窩在草叢中一動不動。現在正值白天,要走也得晚上趁夜色離開。
    伏在草叢中,天空中的雨淅瀝瀝下個不停。
    不多時,陳遷打了個哆嗦,在心中大罵老天無眼。
    或許老天爺聽見陳遷的怒罵,雨下了一個多小時後便止住。臥在草叢中的陳遷渾身濕透,絲絲寒氣從身下傳來。
    隨著天色越來越暗,倉庫外的門口點起電燈。
    在濕草叢中藏了半天,陳遷緩緩起身。他想去看看倉庫裏麵到底是什麽,要知道程朋義上任閘北情報組組長不過兩天,難道他早就和日本商會苟且,這得細細調查一番才行。
    高木會社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蘇煙又是為誰工作,雙方到底在做什麽生意?
    起身後,陳遷盤算一二。
    程朋義之前是特訓班的教官,難道說他早就叛敵了?
    蘇煙應該隻是一個出麵的小角色,在其身後肯定有人,嫌疑最大的是程朋義,不然她不會來到這裏與日本人見麵。
    邁著早已經濕透的回力帆布鞋,陳遷小心翼翼靠近倉庫。門外的兩個浪人為了避雨,早已經躲在倉庫內。
    緩緩沿著草叢做掩護,陳遷伸手從腰間摸出手槍,暗自上膛,讓手槍處於待擊發狀態。
    拐過倉庫一角,陳遷已經摸至倉庫大門外,當看見倉庫門外的水泥地後,陳遷緩緩後退。雨下的並不大,倉庫屋簷下的地板是幹的,踩上去會留下腳印。
    於是乎,陳遷安靜躲在倉庫後麵的小土包後。
    入夜後。
    兩個浪人左右拿著手電筒巡視幾圈,又在附近的土路上看了幾眼,大呼大叫故意嚇唬竊賊之類的人。
    待兩人走進倉庫旁的小房間內休息後,陳遷又等了幾個小時。
    一直到淩晨三點多,陳遷脫下腳上的帆布鞋,舉著槍赤腳緩緩靠近倉庫,卻發現大門緊鎖。
    退出倉庫大門,陳遷圍繞著倉庫走了一圈,在倉庫周圍的草叢中發現了好幾個捕獸夾。
    沒有辦法進去,正當陳遷以為無功而返時,倉庫外的一處土坡中,陳遷發現一些礦物碎屑,撿了幾個放進口袋,急忙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