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出場寥寥的龍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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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寒暄幾句,互相認識一下。
王澤湘親自為陳遷開車門,這倒是讓陳遷有些受寵若驚,一位掌握實權的警稽組組長親自給自己開門,其含義不言而喻。
之前在本部受訓時,陳遷的確認識不少人,但並不認識王澤湘。當時受訓期間,人員信息都是采取保密措施,乃至於訓練班的教官們也很少知道學員的真實身份。
警稽組主要方向是稽查警務人員。現在隨著戴春風掌握杭州警官學校,並且在警務部門安插自己的眼線後,警稽組勢必會越來越強勢。
現在陳遷越發感受到戴春風的親睞具有多麽強大的影響力,也明白失去這份親睞後,自己會墜入何等地步。
如此,陳遷深刻了解到一件事,領導簡簡單單邀請一頓早餐,在其他人眼中便會產生不同想法。
這僅僅隻是一頓早餐所帶來的影響力。
······
坐在小汽車上,汽車一路疾馳。
陳遷沒有問去往何處,隻是和王澤湘進行一些毫無營養的談話交流,雙方都是老油子,根本不透露任何一絲關於自身的情況。
一個特工最安全的時刻就是身上充滿未知,這樣才能使有心人投鼠忌器。
汽車出了西區,駛過吳淞江,而後抵達閘北。
在抵達閘北警廳看守所門外停下,打開車門,陳遷站在看守所外,而一旁的劉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裏大多都是臨時關押的囚犯,等待法院判刑後移交至蘇省第一、第二監獄,走的是正常司法途徑。
至於龍華,那地方沒點身份進入挺不容易,是淞滬警備司令部下轄軍法處的監獄。
陳遷估計戴春風現在還沒有這個實力掌握龍華監獄,因為那些當兵的根本不喜歡特務,並且龍華監獄是黨務調查處的勢力範圍,裏麵的人近一半都是紅黨和左派分子。
現在特務處連正式編製都沒有,人家心情好讓你進去參觀參觀,心情不好直接無視,搞不好還得挨頓打,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
但目前聽說特務處已經逐漸開始向龍華監獄伸出大手,安插不少暗裝內線,掌握監獄隻是時間問題。
進入看守所,陳遷一直保持沉默,不了解情況還是少說話為妙。
穿過幾個耳門,走到一排平房外,門口有人值守,並沒有穿製服,並不是看守所的獄警。
走進其中一間屋子,剛走進去,迎麵便是陣腥臭味撲鼻。
陳遷在這裏看見幾日未見的程朋義,他被綁在木質十字架上。
與之前西裝革履頗有氣度的樣貌截然不同,此時的他受盡酷刑,腦袋下垂,被綁在審訊架上有氣無力哼哧著。
王澤湘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臉上掛著絲絲笑容,目光緊緊盯著陳遷,想要從陳遷臉上看出有什麽異樣表情。
陳遷厭惡的捂住口鼻,拿起審訊台上的警棍抬起程朋義的下巴,後者緩緩抬起頭,當看見陳遷完好無損站在自己麵前時,悲憤大喊。
“我沒有罪,是你誣陷我!”
“陳子升,枉我對你不薄,換來的卻是牢獄之災,此等小人居然還有臉站在我麵前!”
陳遷沒有回話,丟下手中的警棍訕訕一笑。
“早些坦白,何必受這皮肉之苦。”王澤湘眼睛一瞥說道。
程朋義用盡全力喊道:“我沒有罪,我要見戴處長,是這個小人鼓動唇舌陷害我!”
“哦?”
此時王澤湘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內取出一份揭開封蠟的文件,隨意丟在桌上。
“這是安暖姝的審訊記錄,人已經被抓回來,現在就關在隔壁女監。她已經親口承認自己是日本人,難道還與你沒有關係?
而且你也親口承認,安暖姝是你一位好友的親戚,受你照顧。程組長你什麽時候認識一位日本朋友,現在要翻供還是要狡辯?”
“我~~~”
程朋義一時間說不出話,昂著的頭低落下來。
一直邊緣化的陳遷默不作聲,拿起審訊台上的小刀,一步一步靠近程朋義,忽然用小刀切在他的一根手指上。
“啊!”
程朋義吃痛之下將手掌握拳,陳遷一言不發的用小刀砍在他的指骨上,臉上淡然冷漠,似乎正在切割一塊豬肉。
“住手!!!住手。”
“小人,你個小人!”
陳遷依舊不為所動,被綁在木質十字架上的程朋義奮力搖動,可惜卻奈何不了半分。
哀嚎聲在審訊室內傳遍,陳遷冷漠的削去他手掌上的血肉,鮮血滴落在地,程朋義此時幾近崩潰,看著自己的右手手掌被陳遷削去大半血肉。
“我說!我說!”
“陳遷···子升,我坦白,我向政府坦白!”
話音剛落,陳遷放下小刀,轉身走向角落的水桶,洗幹淨手上的汙血。
房間內的眾人被陳遷這番舉動驚的說不出話來,能麵無表情削去大半個手掌的血肉,的確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出的事情。
椅子上的王澤湘適時說道:“程朋義是閘北組的人,子升兄最是了解,不如你親自審訊,我陪審。”
蹲下洗手的陳遷笑道:“我可不敢喧賓奪主,長官讓我全力配合,當然是王兄主審。”
“子升兄,切莫推辭。”
“那就卻之不恭了。”
洗完手,陳遷先讓人幫忙處理程朋義手上的傷,不然血都要流幹。
見人處理完傷口,陳遷腰靠在審訊台旁:“蘇煙的身份。”
“日諜,海軍參謀部兵造課,原名崎上麗良。”
“什麽時候認識的。”
“半年前。”
聞言,陳遷起身扯開包紮好的繃帶,扭頭看向一旁瑟瑟發抖的劉策,後者目光呆滯的退兩步,後知後覺舀了一勺辣椒鹽水小心翼翼倒在程朋義手骨上。
“程長官,如實說吧,陳組長已經摸清楚你全部情況。”劉策聲音不大,但恰好大家都能聽見。
“啊~~~,我艸你**,陳子升伱個王八蛋!”
陳遷忍不住笑道:“你真是一頭豬,就不知道蘇煙用這個日本名字在罵你,而你現在還跟我耍心機?”
“崎上麗良,騎上~~~你*”
念叨兩句,程朋義也反應過來。
沒工夫搭理他,陳遷問道:“蘇煙人呢?”
“沒抓到。”王澤湘回答的十分幹脆。
陳遷又問:“司機譚康呢?”
“被我打成篩子了。”
扭過頭,陳遷拿起桌上的警棍敲打程朋義的腦袋:“之前不是有個叫胡柏的愣頭青,你把他派往什麽地方?”
“死了。”程朋義回答道。
“啊?”
陳遷頓時不解:“怎麽死的?”
麵對詢問,程朋義支支吾吾道:“早在半年前,蘇煙就讓安暖姝接觸他,兩人很快就走到一起。在就任情報組的第二天,此時胡柏已經深陷,蘇煙感覺時機成熟,便攛掇我與胡柏挑明關係。
胡柏知道後並沒有第一時間答應,而是轉頭去找安暖姝,想帶她一起前往金陵告狀。安暖姝先讓他冷靜,不要引起注意,而後下藥將他毒死。”
“唉~~~”
得知情況,陳遷不禁想起那個愣頭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