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審訊程朋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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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程朋義忙不迭點頭:“是是是,我保證言無不盡。”
“我這個人最恨漢奸,你若是故意隱瞞,我便剃下你整隻手臂的血肉,知道嗎?”陳遷說完拿起警棍用力杵在他腹部。
巨大絞痛之下,程朋義的整張臉扭曲變形,喘息幾口,程朋義忍著劇痛。
“128時期,我在淞滬警備司令部電訊收發科上班,她是金陵衛校支援前線的學生,當時她所在的醫療隊就設在警備司令部附近,我們機緣巧合下認識。
那時候我真不知道她是日諜,並且她對抗擊外敵的軍人很是崇拜,想要知道更多前線將士的事跡。當時我頭昏腦漲,將所知道的情報當成與她聊天的談資,又說起即將發起的大小規模反擊······”
“停!”
陳遷忍不住拿起警棍抽打在他兩股之間:“你拿前線將士們當成取悅女人的談資,我弄死你,麻蛋的漢奸走狗!
前方十九路軍的將士們浴血奮戰,戰死那麽多好兒郎,你居然拿他們的命取悅女人?”
“哎哎哎!”
一直看戲的王澤湘起身阻攔:“子升兄冷靜,且聽他說完,對於這種漢奸走狗,不值得你如此動怒。”
“狗**日雜!”
被王澤湘攔住,陳遷丟下警棍,氣的渾身發抖,拿出煙盒想要抽根煙冷靜冷靜,雙手氣的連火柴都劃不燃。
劉策見狀狗腿似的掏出火柴盒,幫陳遷點煙。
而後程朋義繼續說道:“至此之後,我們便互相認識。戰事結束後,她返回衛校繼續學習,期間我們一直通信往來。
蘇煙她一直在信件裏旁敲側擊撩撥我,我們互相坦露心聲,約定等她畢業後就結婚。後來我實在是忍受不了便辭職找她,蘇煙知道我辭職後很是生氣,說我沒有工作就沒有收入,拿什麽養她。
我當時實在是喜歡她不行,就想著找一份工作。碰巧我打聽到特務處招人,於是乎我就去試一試,也好有份工作,就這樣我憑借黃埔軍校第七期身份進入特務處······”
審訊室內隻剩下程朋義滔滔不絕的講述聲。
這家夥就是這樣一步一步陷入蘇煙的圈套,陳遷沒想到這家夥還是個情種,為了和蘇煙結婚,加入特務處後很是努力,不然也不會被提拔為特訓班的電訊教官。
加入特務處後,隨著滬上特區急需人手,程朋義先是進入南市區擔任電訊組長,在此期間蘇煙和譚康被程朋義介紹進入特務處。
但蘇煙喜歡大手大腳的花錢,沒事都要坐車去喝下午茶的那種,程朋義承受不起供養蘇煙的花費。
沒錢,蘇煙就開始發火罵程朋義沒用,沒過多久就威逼色誘程朋義開始倒賣情報,做起漢奸。
又因為精通電子元件和通訊技術,被提拔進入洪公祠特訓班擔任電訊教官。
程朋義害怕在戴春風眼鼻子底下出事,打申請賄賂上司,回到滬上工作。繼續吸收人員,竊取情報,機緣巧合之下成為閘北區情報組組長。
······
陳遷也沒想到裏麵有那麽多彎彎路子,但是不得不說,蘇煙真是穩吃程朋義,管不住下麵老二是真的會出事。
“說說高木會社和走私事件。”陳遷說。
程朋義愣住,眼神無辜的看向在場的人:“什麽走私事件,我不知道高木會社和走私。”
“啊?”
“啊?”
陳遷和王澤湘一人一聲,都有些轉不過彎。
“你不知道?”陳遷語氣暴烈起來。
程朋義欲哭無淚:“陳老弟,我真的不知道高木會社和走私案,已經如實坦白了。
您手眼通天,發現蘇煙其他事情,可我真不知道走私案。陳老弟您真是厲害,我跟蘇煙睡了好幾年都不知道,您才和她認識多久,就知道這麽多了。”
“少拍馬屁,再問你一次。”
“真不知道。”
陳遷扭頭看向王澤湘,兩人麵麵相覷,程朋義被折磨成這樣,並且叛國投敵罪成立,早晚死刑,不至於會隱瞞其他事情。
“高木會社的倉庫查了沒有?”
王澤湘想起來這事就生氣:“查了,剛到倉庫就被日本兵拿槍頂腦門上,還被高木會社的人劈頭蓋臉罵了一頓,說要照會外交部。
mad~!就在虹口占領區臉門上,日本兵子彈都上膛了,誰敢進去?”
看來背後主使是蘇煙,可惜這家夥跑了,現在說不定已經進入日軍占領區,正跟上司‘紅豆泥,私密馬思’。
審訊先告一段落,等待書記員將審訊記錄寫好。
陳遷和王澤湘在上麵署名,又解開程朋義讓他在認罪書上簽字。
手沒了?
沒事,另一隻手摁個手印,再不濟用腳掌摁個印也行,再不行用嘴銜住認罪書拍照片。
方法很多,總歸能找到一個。
在屋內數人的注視下,審訊記錄和認罪書被裝進牛皮紙袋,封上蠟油,蓋上戳子。文件將會被送往戴春風手中,期間不可開啟,若有人開啟密封油蠟,按家法處理。
特務處審訊都是有章程的,戴春風早就設計好一係列的規章製度,審訊記錄具有效力必須是主審和記錄員署名,總之上麵署名的人,出事一個都跑不了。
王澤湘不敢多有停留,先是讓人將文件和認罪書送至戴春風處,等陳遷幾人去外麵透透空氣,又詢問程朋義幾個問題。
比如賄賂上司離開特訓班,賄賂的是誰······
是否命令陳遷監視餅幹街紀氏點心鋪······
搞不定日人,難道還搞不定國人嗎?
審訊結束,已經是中午。
飯是王澤湘手下在外麵提前半小時買回來的,順帶給看守所的獄警買了頓,先讓獄警們吃,吃完沒事,王澤湘他們才敢吃。
在平房外麵搭起桌子,王澤湘他們捧著瓷碗等待開飯,或蹲、或站,一個個十分隨意。
陳遷蹲在屋簷下,從兜裏掏出早上在戴公館順走的雞蛋,丟給眼巴巴盯著飯菜的劉策。
“餓死了,從昨天開始我就一天一夜水米沒打牙。”劉策一屁股坐在地上剝起蛋殼。
“他們不管飯?”
劉策沒好氣道:“你以為誰都跟組長您一樣,有機會和戴處長共進早餐,昨晚上我睡在椅子上,差點沒凍病。”
“嗬嗬~~~”
淡笑數聲,陳遷繼續吞雲吐霧。
這口改的,昨天還是遷兒,然後是陳老弟、子升兄,一夜之間就改口叫組長了。
劉策這家夥還行,挺懂事,之後打報告給便宜老師,讓他當閘北區組長,自己暗地裏給他搞破壞。
閘北區組長這職務,陳遷可不想要,短短半個月就已經沒了兩任組長。
而且當組長是要拿出成績的,要抓紅黨,陳遷可不想犯忌諱,手上沾惹自己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