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都在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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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時分,陳遷抵達挽客樓,候堂跑堂小廝熱情的招呼陳遷,將自行車推進外麵草棚子裏保管。
    “先生幾個人,有定包廂嗎?”
    “桂花間。”
    小廝麻利地將陳遷往二樓帶,將其引至包間。陳遷順手賞了他兩個銅板,對方鞠躬答謝,幫忙將房間門推開,待陳遷進去後低頭緩緩將門關上。
    一進門,桌上的酒菜溫熱。
    主座上坐著一位身材勻稱的男人,自顧自斟酒豪飲。
    待陳遷看清他樣貌後,由心感慨一句:此人鷹視狼顧,冷麵獸心,不愧為心狠手辣之輩。
    日後軍統局傳聞有四大金剛,“辣手書生”陳恭澍,“笑麵閻羅”王天木,“百變魔徒”沈醉,以及“追命太歲”趙理君。
    陳遷見過沈醉,對於這位日漸聲名鵲起的同僚,陳遷的評價是極為圓滑,對於戴春風也極為忠心。從他能知道戴春風秘密行蹤來看,他受戴春風賞識程度或許比特區長官還高,畢竟是他是戴春風一手帶出來的徒弟。
    進入包房,趙理君放下筷子,周圍的兩個特務默默站在極為刁鑽的位置。一個站在靠窗的地方,另一個站在入門一側牆壁角落,從正麵和側麵都能看清楚陳遷的一舉一動。
    趙理君起身笑臉相迎:“陳兄弟到來,趙某有失遠迎。”
    “是在下來晚,讓趙長官久候了。”陳遷拱手道。
    “哪裏哪裏,陳兄弟深受處長栽培,聽說初臨滬上便為特區清除不少心有異心之人,甚得長官欣慰。”
    “過譽。”陳遷微笑道:“趙長官才是有本事的人,出手間無人可擋,在下久仰。今日得見,果然不同凡響。”
    “哈哈哈~~~”
    趙理君拉開身旁的椅子,示意陳遷坐下。陳遷對另外兩人拱手一禮,挽起袍子坐在椅子上,那兩人見陳遷並無異動,這才上桌坐下。
    “趙某向陳兄弟介紹一下,這位是郭德成、秦小颯。”
    陳遷起身對兩人拱手:“郭兄,秦兄。”
    那兩人坐在椅子上拱手隨意回了一禮,陳遷笑了笑,並不在意。陳遷作為客人,見麵認識後起身拱手,而對方身為隨從態度十分高傲,僅僅是坐在椅子上回禮。
    要知道這個時代稍有身份和文化的人,對於禮儀十分重視,稍有無禮行徑便會摔杯而去。
    陳遷知道對麵是試探自己,趙理君細心觀察著陳遷表情,發現陳遷對於二人的無理並不感到生氣,這才作罷。不拘小節,要麽是成就大事者,要麽是無能之輩。
    作為主人,趙理君邀陳遷見麵並未一開始就談公事,而是先舉杯敬酒,一杯酒盡,攀談幾句,陳遷見郭德成和秦小颯並無所動,隻是坐陪而已,於是陳遷向趙理君敬酒回禮。
    飲盡,陳遷再敬身旁二人,兩杯酒盡。
    三杯酒盡,此乃一巡。
    如此反複三巡酒盡,陳遷也明白這次邀請自己,趙理君才是正主,而其他兩人隻是坐陪。
    酒桌含義,已經不言而喻。
    這次主要是趙理君和陳遷兩人談論,另外兩人不會插足,或者沒有能力插足。
    九杯酒下肚,饒是陳遷酒量不錯,也有些微醺。心中恨死這酒桌文化,有什麽事情就當麵談清楚,這才三巡酒,話頭剛剛打開。
    親自給陳遷倒上一杯酒,陳遷惶恐伸手扶住酒杯,如此之低的態度讓趙理君很是滿意。
    “陳兄弟的事,我趙某也是有所耳聞。一人對陣三名匪徒,就地擊斃,可見身手不凡。”
    陳遷夾上一筷子鹹肉:“過譽,在下的身手就別在趙長官麵前談論了。整個特務處,誰人不知道您的身手,能擔任滬上行動組長官,身手定然不凡。
    可惜在下現在是戴罪之身,前些日老師將我叫去麵前訓斥一頓,革去組長一職,貶為原職。如今我可謂是惶惶不可終日,深怕又給老師丟臉。”
    “哎!”
    趙理君勸解道:“陳兄弟乃是處長學生,況且能力一流。被貶隻是處長一時生氣,我看用不了多久陳兄弟就會官複原職,定會得到重用。”
    “謝趙長官吉言。”陳遷舉杯敬酒。
    聞言,趙理君略顯不快,舉著酒杯並沒有喝,待陳遷飲盡,趙理君故作生氣。
    “你我一見如故,我稱兄弟,而陳兄弟依舊不改口······
    此杯酒,該罰否?”
    “額~~~”
    看見空蕩蕩的酒杯,陳遷啞然一笑隨即倒滿:“該罰!罰酒一杯。”
    一杯酒下肚,趙理君又給陳遷滿上。
    舉起酒杯,陳遷吐出一口濁氣:“此杯酒敬趙哥,小弟單字一個‘遷’,承蒙長輩賜字‘子升’。趙兄喚弟子升便可,飲酒!”
    “哈哈哈,那我便喚子升老弟。你我不論官職,今日隻論兄弟。”
    “趙哥。”
    “老弟。”
    兩人對盞互飲。
    又是一頓猛喝,陳遷都快趴桌子上了,心想難道今天趙理君通過劉策來找自己,就是為了和自己稱兄道弟一起喝酒侃大天嗎?
    又是一巡酒過後,郭德成和秦小颯也舉杯向陳遷灌酒。此時此刻,陳遷也隻得硬著頭皮去喝,不喝不行啊!
    一杯酒後,趙理君放下酒杯歎息一聲。
    “唉~~~”
    見狀,陳遷知道要開始正題了。
    “趙哥何故歎息,莫非是心有不快,在閘北地界雖然老弟我人微言輕,但些許忙還是幫得上。不如說出來給老弟我一聽,也好給趙哥出個主意。”
    趙理君哀歎一聲,並不言語。
    一旁的郭德成插足說道:“這事歸根結底還是子升兄弟,處長將閘北組遇襲一案交給組長處理,上麵一日三問催促破案,連領袖都詢問過處長進展如何。
    現在進展緩緩,用不了幾天,領袖又問起來,可讓處長如何回答。層層詰問下來,輕則革職、重則入獄,組長剛才還在和我們談論此事。”
    “哦,原來是這件事。”陳遷輕描淡寫回應。
    見陳遷雲淡風輕,趙理君問道:“老弟可是差點被暗殺,就這樣無動於衷?”
    “哈哈哈~~~”
    陳遷大笑道:“這件事又有何難,隻不過在兄弟我如今無權處理而已,若是有權處理,不出數日便可破獲。
    我還以為趙兄因為什麽事情而歎息,可惜我身有不便,最近幾日學生工人鬧的天翻地覆,組內缺少人手,不然我稍有空閑就能幫趙兄處理。”
    “此言當真,可別酒後戲言。”趙理君半信半疑道。
    陳遷頓生不快,將酒杯倒置於案:“你我一見如故,力所能及之事,豈能戲言欺騙趙兄。
    若非無職權所係,子升願當老師之麵立下軍令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