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吞蛟宣布拋棄所有信徒，不再接受信仰？
    這個大新聞果然第一時間引起了淨草的注意，她很快就在廣播裏叫嚷起來：
    “啊喲，不得了，司馬吞蛟，司馬吞蛟你們曉得伐，有沒有人拜這個神仙的？他現在還靈的嗎？有人說他勿靈光了，你們信伐？”
    不消一頓飯的功夫，她就念起從世界各地收到的電報。
    有人說：“聽到他對我說，不要再信了。怎麽會這樣？”
    有人說：“無論怎麽祭拜，再也得不到回應了。”
    有人說：“自己的眼睛都要哭瞎了。”
    有人說：“買排隊券的錢不退嗎？”
    淨草沒心沒肺地說：“啊呀，他這個人真是畜生啊，不要你們了。但是不要緊，你們可以信仰我啊。有什麽苦惱就發電報給我，我會給你們心靈上的撫慰，讓你快樂起來，永遠不會拋棄你們。老聽眾都知道我的好。當然你選擇信仰菩薩也可以。隻不過我在私下裏小聲對你講……”
    她在兩億多人收聽的直播裏做出“私下裏小聲說話”的語氣。
    “菩薩是老法師了，信的人非常多，你如果信我的話呢，我就會很重視你，對你很好的。所以真的不妨多考慮一下，信仰我吧。”
    淨草的節目娛樂性一如既往很強，但是氪金幫辦公室帳篷裏卻是愁雲慘淡。
    桌上、地上，橫七豎八的都是娘化司馬吞蛟的備選稿，穿得多穿得少的都有，小娃娃老阿姨形象都有，現在都無用處了。
    段子守與常別離都是魂不守舍。
    段子守鐵青著臉質問：“司馬吞蛟現在已經不是人仙了，也不稀罕人們的信仰了，那他現在是個什麽東西？力量從何而來？”
    常別離低著頭，喃喃地說：“我本該知道的，可是想不起來，如果我能再恢複一點記憶……”
    錢飛苦笑一聲：“取巧的辦法終究不行啊。”
    陳夏華卻堅定地說：“我認為影響器元那個方向更有用。它涉及到的是更本質的東西，裏麵有很多未知是我們可以觸及、可以不斷深入的。”
    錢飛點點頭：“嗯，該回舊大陸了，咱們去影響器元的學術會議上聽一聽。”
    回舊大陸，自然還是開著飛機，沿路繞過壞天氣的雲層區域。
    在路上，每隔一段時間，就能看到飛艇，有的是錢飛的飛機追上同一方向的飛艇，有的是與對麵過來的飛艇擦肩而過。
    夜裏，飛艇上亮著明如星鬥的燈火，一閃一閃。這種科技感讓錢飛感到簡直不真實。
    下麵海麵上還有比飛艇更多的船，往來新舊大陸，絡繹不絕。
    其中有一半是白帆聳立的帆船，一半是黑煙滾滾的蒸汽船。自從馮瑾與常別離擔負護航任務，對海裏的同仁閣宗門形成了威懾，蒸汽船的存在空間越來越大了。
    至於對天上的飛艇，同仁閣的人沒有任何騷擾或者怨言。錢飛相信，在過於迅速的時代發展進步麵前，他們心裏已經麻了。
    而回到舊大陸，回到桃齋公司的未來市之後，錢飛自己也快要麻了……
    他對於影響器元的大規模運用是有心理準備的，或者說是抱著美好期待的，但是親眼見到的情景仍然讓他大驚失色。
    道路上跑著懸浮的車輛！
    這種浮空汽車不止一輛兩輛，颼颼地往來，無感情地把錢飛的驚訝目光拋在身後。
    絢爛的霓虹燈充滿地下街市，亮度比半年前提高了三四倍，令人眼花繚亂。
    好家夥，我這是穿越到了高魔世界嗎？
    還是說，這個高魔世界是我喚醒的？
    隻是人們的衣飾、言語並沒有那麽劇烈的改變，在街頭閃爍的墨水屏上，慶祝的仍然是傳統的重陽節，隻不過加上了“特賣優惠”字眼而已。
    好些診所的門前掛著“影響器元氣功針灸”的招牌。
    浮空汽車、氣功針灸這些是可以直接看到的，而更多的影響器元用在工業設備裏，提高工業生產的效率，用於水力設備、化肥生產，用於農業生產的效率。
    米價、豬肉價都比春節時低了一半，街上行人則變多了許多，街燈明亮說明發電的能力顯著增強了。
    這些都是影響器元在看不到的地方持續地起作用。
    錢飛還見到有上百老人服裝相似、排成一隊，由一個年輕一些的老人舉著小旗帶領著，往城外走。
    他們當中每個人都是戴著鬥笠、背著背簍、踏著結實的膠鞋，右手提著一把短柄鐵鏟，左邊腰間挎著一台探測儀。
    這些人沒有被繩子捆住，顯然不是奴隸，甚至神態行動不太像勞工，相互興奮地交談著，更像是旅行團。
    錢飛拉著其中一個說：“老丈，你們這是去做什麽？”
    那老丈覺得奇怪地看他一眼：“當然是去采石了。”
    錢飛說：“采什麽石？”
    那老丈瞪眼：“當然是影響器元，你還有什麽廢話要問？”
    土老帽穿越者錢飛歉意地笑笑，抬手請他繼續跟隊前行。
    此後錢飛和陳夏華特意去了一次統計局，看了一點統計材料，發現這個時代是各種世界人類曆史上所罕有的，就業率百分之百的時代。
    影響器元藏在美麗的山間、田野，男女老幼都可以去挖，它們就在那裏，蘊藏著神奇的價值。
    自然有人開公司組織這種勞工，不過公司老板們不敢用力壓榨剝削，大部分的收益是誰挖到就算誰的，因為勞工一有不滿就隨時可以退出公司單幹。
    當然，製售探測儀始終是一種一本萬利的生意。
    隨後錢飛問明地址，去了影響器元的自由市場。
    它開在未來市的市郊，不過自身也快要成為一個城市副中心了。
    影響器元的集市每日開設，總有上萬攤位同時在售賣，熱氣騰騰。如果一天看三百個攤位，也需要看一個月以上，而在這一個月裏，又會有新的攤位開出來。每日都有人中暑被抬到醫療攤位，被郎中熟練地照顧。
    錢飛和陳夏華進去，隻花了半天時間就暈頭轉向了。
    人類麵對有利可圖的事情，半年時間風靡到這個程度，一點都不奇怪。當初子母券炒作也是在半年期間爆炸性地傳播開的，鬱金香、君子蘭，也都如此。
    隻不過這次不是炒作，而是每個人的熱情都會反映為生產力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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