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身若飄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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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疾風聚雨過,清陽笑殘花!
    今日春暉冷,明朝料峭寒!
    ——無題
    花錦棠一下子懵了,她實在沒有想到,她奶說動手就動手,小小的身子一下撲倒在地!手肘處蹭下一塊皮,鑽心的疼痛讓小小的她顫抖起來!
    “娘,你幹什麽?怎麽和個孩子動手?你要什麽東西?我給你拿就是了!”
    花嬸頓時像瘋了一般,衝上來一把將方老太推到一邊,哆哆嗦嗦地將女兒一把護在懷裏,任憑方老太拳打腳踢,就是不鬆手。
    “呦,這花家大媳婦還挺厲害的嘛,竟敢推婆婆!”這時一個穿著碎花小衫的婦人,一眼幸災樂禍地看著,還不忘添油加醋外加拱火。
    “娘,別打了!鄰裏都笑話咱了!快回屋公吧!”此時花家二兒媳婦柳氏上前想攔,卻沒想到一下子就被方老太扒拉到一邊。另外一個媳婦頓時被嚇退。
    “看看!”院子周圍圍觀的鄰裏,頓時嗡嗡聲一片!方老太頓時覺得失了麵子!上去一把揪住花嬸就打了過去!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和你婆婆動手?”方老太氣瘋了,巴掌如同雨點般落下來!
    “娘、娘...,奶別打我娘,別打我姐姐。”小豆丁花錦城對著突來的變故,嚇得哇哇大哭起來,邁著小短腿,一下子就衝了過來。
    “你個小沒良心的,還不走開,小心我連你也打!”方老太看見小孫子,終於恢複了一點理智!一把將錦城扒拉到一邊,舉手接著向花嬸招呼過去!
    不到片刻功夫,花嬸鼻青臉腫,頭發淩亂,臉也花了,嘴角還掛著血跡!她將錦棠護在懷裏,目光有些呆滯,竟是一聲不吭。
    屋門口一下子亂了套,哭聲喊聲尖叫聲混成一片。小豆丁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外麵也是一陣唏噓,竟沒有人上來拉架!
    花錦棠一下子掙脫了母親的懷抱,抱起當時砸鎖的石頭,就向她奶衝去,目光中帶著狠厲。小小的人兒如同小惡狼,舉起石頭狠狠向她奶的腿砸去!
    隻聽噢了一嗓子,方老太雙手抱著腿在地上哭嚎起來!然後爬起來再次向花錦棠追來!
    “小丫仔子還挺厲害的!”又是一陣唏噓,“呀,這方老太要發火了,小丫頭快跑!”外麵架秧子的,拱火的,瞧熱鬧的哈哈聲一片!花錦棠抬頭掃向這些看熱鬧的鄰裏,頓時好感全無!
    躺在地上的花嬸,這才反應過來,一把抱住方老太太雙腿,“娘、娘...”目光哀哀淒淒!
    方老太一把揪住花嬸劈頭蓋臉的再次打起來,“我讓你頂嘴,我讓你養個狼崽子與我作對。”方老太下手更加凶狠,那巴掌拍得啪啪作響。
    “你們在幹什麽?不是說請大夫嗎?怎麽竟在這裏鬧將起來?一個個這麽不讓人省心?”
    花老爹剛從堂屋裏走出來,就看到一家人在院子裏鬧鬧嚷嚷,就是一聲爆喝。
    花錦棠大哭起來,淚水完全模糊了視線,“爺,你快將奶拉開,她要打死我娘呀!”此時的花錦棠,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長久以來的鬱悶,以及端著的大家小姐風範完全拋棄了,竟不管不顧的打算衝上去與方老太幹仗。
    “城兒他奶,你在幹什麽還不去請大夫,在這裏鬧什麽?再鬧你那三兒子的命都要沒了!”
    花老爹氣的胡子直抖!指著自家老婆子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方老太這才不甘不願地抽回了手,還不忘狠狠地推了花嬸一把!目光凶狠地向花錦棠投來!
    “爺,我早就將張伯伯請來了,奶一直在鬧,根本不聽人說話!”
    花錦棠毫不示弱,直接回瞪了過去。一雙小手還不忘理了理擋在眼角的頭發。
    此時的花錦棠一下子性情轉變了不少,一味兒的忍讓,隻會讓人變本加厲。所以轉過身去對著她爺張口邊抽抽噎噎邊告狀!那小模樣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大夫在哪裏?快快!”花老爹完全聽不見任何呼喊,一把撥開人群,就開始尋大夫!
    “行了,你們到底要不要看病啊?快帶我過去!”張老大夫氣的胡子直抖,這一家子吵吵嚷嚷,完全不顧病人的死活。
    “別鬧了!若不想鬧出人命,最好是消停一會兒!”然而就在此時,外裏走進來一個人,竟然正是花家的老四花昆博走了出來,目光中竟然帶著深深的厭惡!
    屋子裏頓時安靜下來,落針可聞,就連方老太也消停了,竟然諾諾地不敢吭聲。
    “吆,花家老四回來了,這不是去鎮上上學去了嗎?這怎麽回來了?”周圍紛紛讓道!還不忘八卦兩聲!
    花錦棠十分意外,轉過頭來竟然對上了一雙如鷹隼般的眼睛,微觸著眉頭!一身藏青色的袍子,人很瘦弱,就那樣如同竹杆一樣矗立在那裏。隻是這氣勢卻非同凡響!
    隻是那目光投向花錦棠時,竟帶著深深的探究!
    花錦棠有些懵,她為什麽對這個人印象如些模糊,難道記憶出了問?可是看著四叔的目光,小小的人兒立刻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不由自主地向花嬸順勢靠過去!
    而此時的張老大夫,早已隨著花家的當家人花老爹這才走進了堂屋!
    花昆博將院子裏的人一一掃過,看熱鬧的鄰裏頓時作鳥獸散!
    “娘,銀子急什麽,真到了人命關天的時候,大嫂還能見死不救?若真是不救,我自有法子!”花昆博說著轉身扶著自家老娘向廳堂走去,隻是臨了瞅了一眼錦棠,那目光很是複雜!
    花錦棠一聽此話,總感覺危險,目光不由再次投向這個自家四叔,卻隻看到了袍角在門口一閃!便消失不見了!
    此時院子裏空蕩蕩的一個外人都沒有,母子三人就如同殘荷一般在風中瑟瑟發抖。
    “棠兒,別怕娘哪怕拚上這條老命,決不讓你受任何委屈!”花嬸說著拉走兩個歪歪斜斜地走到自家門前,打開門走進屋子!
    “什麽?要這麽多銀錢,我們到哪裏去討?”然而就在此時,隻聽到花錦棠她奶方老太一聲爆喝,然後竟然嚎啕大哭了起來。